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方法)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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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方法)

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躯体变形障碍的治疗方法)

无论从专业还是伦理角度,我的做法都无可挑剔:在那个孩子或其父母主动求助于我之前,我是不能为其提供帮助的!

我家附近新开了理发馆,昨晚进去正准备洗头,见一对夫妻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待确认是那位理发师给自己的儿子理的发后,母亲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声说:“怎么给孩子理得这么短,又让他不满意,回家就哭!”

理发师一脸茫然,理发店里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包括我。

接下来听这位母亲叙说,我开始明白,她的儿子不是嫌头发理短了,而只是耳朵周围的头发理短了。这夫妻俩之所以前来兴师问罪,是因为提前给理发店打电话嘱咐过,一定要先问问儿子该怎么剪,并特别提醒过要保留耳朵周围的头发。

可是,理发师还是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把人家耳朵上的头发给剪了!落个指责和埋怨也是活该。

看来这对夫妻和理发师们熟悉,在情绪逐渐平息的交流中我知道那个15岁的孩子自前年就有了个毛病,总认为长的丑,具体表现为觉得自己的鼻子没有鼻梁而且有点歪,时不时地去动鼻子试图正过来;还觉得自己是招风耳像猪八戒,因此必须用两侧的长头发来遮盖。

理发师辩解:“我问过之后才给他理的啊!”

那位一直沉默的父亲说话了:“你问的时候,他答应让你那么理了吗?”

理发师说:“答应了啊!”

“不可能!”父亲肯定地说:“如果他能答应就好了!”

理发师嘟囔:“他没说话,我就以为答应了。”

父亲:“你们总是自以为是,根本听不进我的电话提醒。”

夫妻俩又是一通混战,最终丈夫说“再也不敢让儿子一个人出来理发了”。

待这对夫妻离开,轮到该我理发。理发师问我“想怎么理”,为了缓和气氛,我说“我没有毛病,您说了算”。

大家哈哈一乐,但理发师的情绪显然还是受到了影响,给我理发时不能集中精力,有点心不在焉。好在,很快就理完了。

其实,在听到那对夫妻的叙说时,我就能基本判断出他们的儿子不是一个简单的毛病而是一种叫作“躯体变形障碍”的心理疾病,得需要积极治疗。

可是我始终保持沉默,哪怕是这对夫妻离开后理发师们在议论那个孩子“怪”时,我都没有说。

在我的门诊上,躯体变形障碍并不罕见。这种患者总认为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有缺陷,最常见的就是觉得鼻子、耳朵、皮肤有问题。因此,除了反复照镜子外,还会试图遮盖或改变这些部位。正如那位对理发不满意的青春期男孩一样,用头发遮盖不如意的耳朵和要求外科整形会是首选。

DSM-5将这种心理障碍和强迫划归一类,凭我的经验,它也的确像强迫症一样不太好治。我觉得难以治疗的原因之一是起病较早但发现较晩:发作的平均年龄16岁,平均在出现担忧6年后才寻求帮助。也就是说,当出现在门诊上时已经变成慢性,有人开始避免社交甚至足不出户。

该如何让这些孩子以及家人们认识到这是一种病态并及早求助?这是一个难题!比如昨天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家就孩子的问题作出任何说明,尽管整个理发过程中我都在想通过理发师给那对夫妻传递些相关信息,最后还是放弃了。

无论从专业还是伦理角度,我的做法都无可挑剔:在那个孩子或其父母主动求助于我之前,我是不能为其提供帮助的!

您可能觉得我完全可以给他们提醒一下,但经验告诉我,那种提醒不只对他们无用,对我自己还会有风险。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或自己的孩子有心理障碍,也没有人喜欢或感谢那些指出别人有心理问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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