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孩子去补牙。她躺上牙医床，医生给她清理牙齿洞。过了一会儿，要补牙了，医生在旁边调补牙用的药。孩子好像有点害怕，不停地想坐起来看医生在干什么。

医生让她躺好，她伸出手来在空中抓了两下。我走过去问：“是要牵手吗？”孩子嘴被棉花和口腔镜塞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说：“我马上来，我去搬个凳子坐你旁边啊。”医生在孩子右边操作，我在孩子坐下，牵着孩子的手。

孩子使劲地把我往她那边拽，我笑着说：“哎哟哎哟，我手短，过不去了。”孩子听了不拽了，但是身体紧绷。

我描述医生在做的每一个步骤给她听，“医生要把什么东西塞进你的牙洞里了喔！”“医生换了一个圆头的工具，可能要把塞进去的东西往里顶一顶。”“医生调了一种像水泥一样的东西，应该是要把牙洞封住了。”

孩子放松下来，手也不用力了。这时，医生把一块红卡纸塞进孩子嘴里说：“巧克力，快吃。”我说：“嚼一嚼，咬一咬。”孩子配合地咬了几下，医生根据牙齿的压痕又调整了一下，大功告成。

姥姥说她想洁牙。孩子起来把牙医床让给姥姥，她高兴地说：“现在我可以看姥姥表演了！”孩子看到洁牙出血了，大声喊：“出血了！好多血！”

我拉拉她的袖子说：“洁牙就是把牙缝里长的牙结石弄掉，出血是正常情况。你别喊，喊得姥姥都紧张了。”孩子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

医生说：“你给我当小助手好不好？把这个冲洗管拿着，放在你姥姥嘴边。”孩子接过冲洗管，医生说：“注意管子的角度，不能太深。要是戳到喉咙里，你姥姥会想吐的。”孩子点点头，聚精会神地拿着冲洗管。

旁边排队的患者说：“这个小朋友很厉害啊，别的小孩看着医生都怕，她还敢一直站在那里。胆子很大，适合当医生呀！”孩子说：“我已经有目标了，我想当老师。”

我回忆起前几天的事。孩子说：“我想当老师，美术老师或者音乐老师都可以。不过我跑得很快，当体育老师也可以。”我看着她笑而不语。

孩子问：“你笑什么？”我说：“当音乐老师不容易吧？要会教唱歌，会弹琴什么的。”孩子说：“不用呀。上课的时候放放音乐电影就可以了，不用教什么。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和美术老师都是这样。”

我说：“不是吧，你学了那么多歌曲呢，不都是音乐老师教的。只是偶尔放电影给你们看吧？”孩子转转眼珠说：“那是之前，后来都是看电影。”

我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当语文和数学老师，当什么老师都可以？”孩子点点头。

我说：“那英语老师呢？你想不想当？”孩子犹豫了一下说：“不是很想。”

我说：“一般教英语的老师都很漂亮。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英语老师个个都漂亮。”孩子问：“为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特别注意形象。不过现在的老师都挺注意形象的，你们语文老师也挺漂亮呀。”孩子说：“但是这学期语文老师一共只笑过两次，其它时间都很严肃。”

我问：“是哪两次？”孩子说：“公开课的时候。语文老师笑得很不自然，可能是太久没笑了，看起来很奇怪。”

我说：“平时严肃可能是怕同学们调皮捣蛋吧？”孩子凑过来，一边偷笑一边小声说：“我猜是因为语文老师的小孩不乖，所以她每天都不高兴。我看到她的微信头像上抱着一个小孩。”我嫌弃地说：“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