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治疗瘟疫(烟花治瘟疫)烟草治疗瘟疫(烟花治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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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治疗瘟疫(烟花治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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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多家媒体报道显示,中药药剂已在新冠肺炎的治疗中取得了良好的疗效。与此同时,网络上也不断传出许多亦真亦假的中药药方,称服用后可作防疫抗疫之用。

如果临床证实,中药方剂对新冠肺炎的治疗确实有效,那么对于健康人群,中医是否也能拿出一定的防疫对策?

南都记者发现,在中华书局出版、皮国立撰著的《近代中西医的博弈——中医抗菌史》一书里,辟专章讲述了“民国中医的防疫技术与抗菌思想”。作者指出,中国古代缺乏明确的防疫思想与方法,明清时的防疫,多偏重治疗与施药,缺少“防”的层面,大多属于“救疫”之范畴。而古代养生之“调摄法”,实偏重饮食起居之防病,但对防疫问题甚少着墨。

然而从历史上的多次对抗瘟疫的战役中,中医亦总结出一定的防范经验。比如“六味薰衣香方”作为衣服消毒法,药品有沉香、麝香、苏合香、白胶香、丁香、藿香等,用蜜和为炷,焚烧以熏衣服。口腔之消毒,可用《景岳全书》中的“福建香茶饼”,内有药物沉香、白檀、儿茶、粉草、麝香、冰片等;把这些药物做成药丸,放入口中含化,邪气就不能侵入,比西医的口罩更方便而实用。

而对于空气消毒的方法,则多是利用药物制成粉末香包,或将中药于空气中焚烧。常常携带“药香”,如川芎、苍术等,用以“兴奋神经,发舒郁闷”。在空气流通方面,除注意开窗外,也呼吁焚烧具有香气的药物,用以“流通空气、熏解秽气”。

这些方法大都有其药理学的解释,但是否起到切实的功效,却大大地存疑。作者也在章末指出,这些爬梳整理出的防疫药物与方法,多是医者个人之见解或辗转抄录医书而得。“中医界论述归论述,但在实际防疫工作上,却没有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办法,也没有进行相应的实验。文中所论述、刊载的药品,大多来源出处不明、未经辨证;与传统的外感热病理论相比,中医也较少论证防疫学说,甚至也没有防疫效能的统计数字,药方的公信力值得怀疑。”

以下书摘已获出版社授权

《近代中西医的博弈:中医抗菌史》

作者:皮国立

第七章第五节 薰香:空气、消毒与清洁

近代中医吸收了不少西医的防疫知识,在历次疫情中,中医已采用这些知识,一如前述。但在中医的论述中,有没有属于中医式的清洁卫生法?1932年,针对澳门传至广州的脑膜炎疫情,刘琴仙认为,中西医其实都有很好的消毒法,食、衣、住、空气等因子,与传染病之预防最有关系,如衣服之清洁,必须做到“消毒”,用“百滚水”来浸洗衣物,最为简单且省费用;或用日光曝晒,也能将毒菌杀灭。在食物方面,刘则认为要尽量清淡,“病从口入”,应戒除食用炙烤、烈酒等“发”性食物,水则需煮沸后才能饮用,“则毒菌无由而生”。从这些一般的呼吁看出,中医受到了西医现代卫生观的启示。“清洁”的卫生观,背后的指导思想其实是细菌论,之所以要“清洁”,就是要清除细菌滋生的环境并消灭细菌,所以民初西式的清洁用品,常与中国式的语汇“消毒”相结合。此外,随着“健康美”在1920年代逐渐成为时髦名词,清洁卫生用品的观念往往又和“洁白”、“芬芳”的产品形象结合。在传统中国,芬芳、香气这种嗅觉的感受,本身就可以与清洁卫生,甚至和后来的杀菌消毒等观念进行汇通。

时人指出,端午节的“老式防疫”一般“做苍术、白芷蚊烟,喷雄黄,这种做法,很有些意思的,因为夏天一到,时疫流行,所以一定要来一次大清洁,并且用这些药物来消毒;挂起“钟馗”,也表示我们怎样准备防疫(鬼)”。虽然后者事涉迷信,但前者喷中药香烟,是传统中医的避疫办法,它在近代第一次被赋予科学化的解释。在明清时期,已可见芳香药物有逐秽消毒之功用。例如喻嘉言就指出:“治法未病前,预饮芳香正气药,则邪不能入,此为上也。邪既入,急以逐秽为第一义。上焦如雾,升而逐之,兼以解毒。中焦如沤,疏而逐之,兼以解毒。下焦如渎,决而逐之,兼以解毒。”先以芳香药物,后以解毒类药物来治疗疫病,这成为此后中医寻找传统知识的基调。民初以后,中医吸收了西医的清洁消毒法,《传染病中西会通三篇》中就写到天花板、床板可用升汞、石炭酸消毒,衣服可用热蒸气消毒,其他如通风等呼吁,都以阐述西式卫生知识为主。西医用沸水、硫磺等物杀菌的知识,中医也很早就吸收了。中医田尔康自述其经历:“余于壬申九月,承委防疫于五寨,领带防疫处药品,就中以消毒药为最多,而后知西医之所谓防疫者,此也。”他认为应开放心态,全力学习西医之防疫法,消毒药物是另一大主体。足见“消毒”这种意识,其实是中医体认到西医最大之优势,这促使一些中医去找寻传统的消毒方法。

商复汉指出,中医没有西医所谓的“消毒”,但中医史上的某些药品之施用法,其实有相合之处。他举《肘后方》的“六味薰衣香方”作为衣服消毒法,药品有沉香、麝香、苏合香、白胶香、丁香、藿香等,用蜜和为炷,焚烧以熏衣服。他另介绍鼻腔、皮肤、口腔等处之消毒法,其中口腔之消毒,可用《景岳全书》中的“福建香茶饼”,内有药物沉香、白檀、儿茶、粉草、麝香、冰片等;把这些药物做成药丸,放入口中含化,邪气就不能侵入,比西医的口罩更方便而实用。同样是外用防疫药物,上海《时兆月报》刊载了常服青橄榄(或咸橄榄),或食用生萝卜预防喉疫法。一切辛烈、燥热和刺激的食物,都不可食用;如发现喉间有红肿、白点,甚至隐隐作痛,则可用土牛膝捣汁,再用薄荷泡汤漱喉,或是用生地、麦冬漱喉,保持喉部清洁,“使毒菌不能停留”。中医张照鳞指出中西医各方的消毒优势:公共卫生及有能力的人家,预防疫病之用药,可以贯众、兴矾清洁饮料,汽油(应指蒸气)消衣被之毒,苍术熏蒸房室,石炭酸洒地清洁,石灰消痰唾、便溺之毒。这里的贯众、兴矾(笔者按:应为明矾)、苍术和前面屡次提到的雄黄,都是传统中医著名的清洁消毒药。在饮水消毒方面,商复汉也提到贯众、黑豆、雄黄、白矾,将中医的“辟秽除邪”和西医之“消毒杀菌”放在一起理解。中医还曾开辟报刊专栏,介绍个别传染病的治疗与预防法。1932年,北平国医防疫委员会就刊载霍乱之防治法,尤重饮水消毒,运用甘草、川连、生芪、连翘、藿香、茅术、薄荷等药物制成“公众饮药”,或将贯众、雄黄、白矾等放入水缸中浸泡解水毒,再供民众饮用。

除了饮水清洁需要重视外,由于许多传染病都是通过空气传染,故空气的清洁防疫也被凸显,古代的芳香防疫法派上用场。商复汉曾举出“空气消毒法”八方,它们多是利用药物制成粉末香包,或将中药于空气中焚烧,他认为:

细菌生活,大抵好湿而恶燥,若空气过于干燥,则细菌体中水分,蒸发无余,不能发育,易于死亡,其中尤以病原菌为最甚,纵结核菌,脾脱疽芽胞,能经久不死,而最低限度,亦能制止其发育。以上各方,辟秽、除湿、消毒、杀菌,或用薰烟,或用悬挂,于干燥空气之中,兼能和空气中之毒素,似较西医单纯性之干燥消毒法,尤为完善。

商氏融合中西医的理论,说明中药在空气中焚烧可能达到防疫功效。这在民初有非常多的例子,基本出发点仍是中医芳香药物之功能。辟瘟丹的“瘟”字,常指广义的传染病,例如广东中医徐仁甫在可防疫的“辟瘟丹”条下解释,将数种药物组成之丹药每天早晨焚烧,即可永不染疫。笔者发现整个民国时期,含有芳香气味的日常生活用品,很多都被赋予防疫功能,包括香水和香烟在内。例如1926年《申报》刊载的“加大白金龙香烟”广告,就指出吸香烟可以预防传染病,“杀虫解秽”,这是基于中医的既有论述。丁福保甚至认为:“烟草内含有一种消毒之物质,入口腔内,有扑灭霉菌之效,故传染病流行之时,吸烟者每获免感染。”中医“香”的抗疫话语,对照西医的消毒药“臭药水”———如五洲药房出品的“亚林臭水”,一种类似漂白水类的消毒剂———在香与臭之间,形成了中西鲜明之对比,嗅觉间的感受,言说着不同的抗疫思维。《瘟疫约编》整理出古代芳香防疫的理论:

故黄帝曰: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岐伯曰: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邪干,气出于脑,即先想心如日,盖言瘟疫之易于传染,应如何避之,方可使之而不传染。其法有四:一宜谨葆身体,恬淡虚无,使正气从之而内固,则疫邪自不能干犯也。一须勿近患瘟疫之人,以避其传染之毒气也。一宜当用芳香开窍之品以取嚏,使气出于脑,天牝鼻也,天食人以五气,盖鼻受天之气,故曰天牝。瘟疫疠气,由鼻之呼吸上通于脑。脑为一身之要枢,五脏精华之所聚,神明用事之府。瘟疫犯脑,迅达全身,出入升降,立时停顿,其死最速。故用芳香取嚏,使脑中瘟疫仍从鼻出,神机气立,顷刻恢复。一则当其用芳香取嚏,气出于脑之先,自须存想吾心如日以壮心神,盖心为君主之官而藏神,主不明则十二官皆危。想心如日,神出主明,如日丽天中,阴霾尽破,疫邪自无容留之地矣。如是避之,所谓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之豫防法也。

其中最重要的概念就是芳香之气可以通过喷嚏将体内邪毒之气排出。而瘟疫之气犯脑,则是非常特别的理论,因为大部分医家会以空气、呼吸、肺脏的连带概念来说明瘟疫的传染路径。此外,除了用清洁空气的概念外,有些中医也认为香气可以兴奋神经,增强抵抗力,例如黄国材说:“如诸葛行军散、人马平安散等,当疫大发时,用以触鼻及调服少许,以畅达其神经,维持其生理,使自然免疫质充足,而毒菌不能侵入,亦颇著效验,不可忽视也。”商复汉同样认为用诸葛行军散或卧龙丹搐鼻,是所谓“鼻腔消毒法”,可以防疫。又如1941年中央国医馆四川省分馆公布的“国医防治时疫宣传大纲”,预防法包括勿食冷水果品及不洁之物。每餐可食“苦芥”,“以增长胃抗毒机能”;还可常常携带“药香”,如川芎、苍术等,用以“兴奋神经,发舒郁闷”。在空气流通方面,除注意开窗外,也呼吁焚烧具有香气的药物,用以“流通空气、熏解秽气”。而在“改良饮水”方面,“宜常置管仲(笔者按:应为贯众)、雄黄、苍术、白矾,以清解水毒”。保持清洁,与前述中医办法一致,而避免蚊蝇等呼吁,则与西方医学一致,不需多论。

其余用焚烧药物方式来防疫之呼吁也有记载,如针对“脑膜炎”疫情,刘琴仙指出:在住屋与空气方面,除了讲究空气流通、扑灭蚊蝇外,若用雄黄或苍术的烟来熏烘,则“室内芳馥、毒秽潜消”。很多药物都是反复出现的,如雄黄。山西中医改进研究会也指出用雄黄涂鼻孔,可消毒防疫,手足有伤口,还可用雄黄擦拭消毒,避免疫毒从伤口侵入。中央防疫处也曾介绍用百部根泡白酒,用来擦拭伤口,也可杀灭虱子、预防斑疹伤寒,这可以算是极少数西医主导的卫生单位运用中药防疫的例子。商复汉还列有“下等动物消除法”,包括避除蛇蝎、避鼠、杀蚊蝇臭虫等法,大抵也是用薰香的多。他认为除了重视环境的整齐清洁外,中医对昆虫之传染病尚不甚明了,当时西医也缺乏良好的扑灭法,这是值得开发的部分,只是这样的论述在当时中医界还未受到普遍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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