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治疗鼠疫(鼠疫放血疗法)放血治疗鼠疫(鼠疫放血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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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治疗鼠疫(鼠疫放血疗法)

放血治疗鼠疫(鼠疫放血疗法)

北京发现两例鼠疫病例,肺鼠疫。
虽然患者已经得到了妥善救治,防控措施也在第一时间全面铺开,但原本尘封在记忆的恐惧似乎又被唤醒了。

艾滋病、病毒性肝炎、猩红热、白喉、禽流感、甲流,登革热、疟疾……这些传染病曾经夺走过很多人的生命,2003年曾经肆虐一时的非典更是离我们最近的惨痛回忆。

以上这些传染病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乙类传染病。在它们之上,还有两个活在危害性顶端的超级灾星——

鼠疫和霍乱。

特别是鼠疫,它曾被誉为“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瘟疫”,古希腊因此间接亡国,拜占庭帝国家道中落,它是蒙古西征大军“看不见的帮凶”,更彻底改变了近代欧洲的历史进程。

毫不夸张地讲,如果当年冥冥之中操控历史的那只手稍微哆嗦一下,现代欧洲是否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01

在欧洲,传说中的第一次鼠疫发生在2400多年前。一夜之间,莫名的高烧席卷雅典城。很多市民眼底充血,舌头发红,身体溃烂恶臭,城市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呕吐物和失禁后的大小便。
有此症状的市民快速死亡,从天而降的乌鸦和秃鹫啄食尸体后同样死去,这让整个雅典城彻底陷入了疯狂——倒毙的尸体无人成殓,呻吟哀嚎的病人无人问津,还未被传染的市民争先恐后地逃离城市,在城门和通往乡间的路上,踩踏事件酿成了更多悲剧。

因为年代久远,史料佚失,人们只能从零星的记录中还原当时的场景,从现有留存下的描述看,这应该是鼠疫泛滥无疑。

这场鼠疫造成了雅典在人力资源和财政上的双重枯竭,直接导致了几十年后,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失利。毛茸茸的小东西散播的致命病菌结束了古典希腊,城邦制的地中海文明由盛转衰。

真正被明明白白写进历史的鼠疫之祸发生在大约一千年后。一场绵延了半个世纪之久的超级鼠疫疫情从埃及爆发,迅速席卷当时的东罗马帝国全境。

原本雄心勃勃准备再造罗马帝国辉煌的拜占庭人死亡过半,仅君士坦丁堡一座城市就有40%的人死于鼠疫。幸存下来的人要不残疾,要不失忆,全城上演《行尸走肉》前传,活脱脱的大型僵尸嘉年华现场。

而鼠疫在欧洲地区最广泛的肆虐发生在公元1347-1353年期间。这一次卷土重来的鼠疫干掉了2500万欧洲人,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还多。因为感染者身上多数会出现疱疹,溃烂后结痂呈现黑色伤痕,这场瘟疫并形象地称之为“黑死病”。

在此后的三百年内,黑死病多次爆发,有据可考的死亡人数7000多万!关于谁是人类历史第一杀手的问题,一直都有争议,有人说是鼠疫,有人说是蒙古西征,但事实上二者之间是有交集的——毕竟在成吉思汗的军队向西进发的路上,鼠疫曾是他们最有利的无形盟军。

02

现代医学已经搞清楚了鼠疫的传播途径,链霉素、庆大,磺胺以及头孢类药物也让鼠疫不再是不治之症。但在几百年前,这种爆发突然,传播迅速且死状惨烈的疫病是人类心底最深的恐惧。
前文提到的蒙古大军自身也感染了鼠疫,但也由此发现了这种瘟疫的用处——一向人狠话不多的蒙古大军继续猛攻城池,但巨大的抛石机砸过去的不再是石块,而是长满黑色烂疮的尸体——几个回合下来,浓烈的尸臭就会笼罩整座城市。

从天灾到人祸,鼠疫加速在欧洲制造一个又一个人间地狱。侥幸逃生的幸存者在蒙古大军班师后返归了家乡,但他们身上尚在潜伏期的鼠疫病菌也一并回来,让欧洲更多的地方陷入危难。

当时欧洲人一度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来临。

从君士坦丁堡到开罗,从巴黎到伦敦,欧洲北非的很多重要城市先后处于即将被清零的状态。欧洲文明迎来从诞生至今最严峻的考验。

生存还是死亡,在当时,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送命题……

03

诚如本文最初提到的那样,如果当年冥冥之中操控历史的那只手稍微哆嗦一下,现代欧洲是否存在都是一个问题——如果再严重些,欧洲的人类将迎来生物学意义上灭绝,如果程度没有这么惨烈,又似乎无法凿破中世纪黑暗的铁幕。
鼠疫引发的黑死病,欧洲宗教改革再加上十五世纪开始的地理大发现,三件事共同彻底埋葬欧洲的旧秩序,让现代意义上的西方文明破茧重生。特别是鼠疫,它摧毁的不仅是欧洲的经济生活和社会秩序,更直接导致了中世纪欧洲的信仰崩塌和思想变革。

黑死病前众生平等,大量神职人员染病身亡。需要指出的是,当时的欧洲教会在一定程度上担负着社会公共卫生的责任,接触病患更多,感染几率更大。但在医疗知识不发达的当时,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号称万能的神灵在瘟疫面前一样束手无策。教会对普通民众精神控制的锁链松动了第一节链条;

伴随着黑死病的肆虐,中世纪的禁欲主义思想也渐渐失去了市场,人们更愿意接受享乐主义的麻醉,“把每天当做末日来相爱”,当然黑死病过去后,梅毒又把欧洲折腾得够呛(知,否 | 史诗级互联网撕B的背后:梅毒是个什么鬼);

血淋淋的现实促使人们从虚妄的云端回到地面,开始回归理性、关注现实、探讨自由平等的普世价值,人文主义开始有了传播的土壤;

再加上欧洲教廷在“赎罪券”问题上吃相太过难看,笼罩欧洲上空上千年的神权光环终于被彻底摧毁。

04

鼠疫过境,人畜无存。人口锐减,农田荒芜,存在于田间地头的封建农奴制瓦解,城市里的手工业基础几近消亡。当时,疫病造成的劳动力短缺、生产力下降非常严重,这也迫使欧洲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上寻求新的突破。
对人口基数依赖更高、财富沉淀在土地中的封建领主率先在经济复苏中掉队,城市里的工商业和金融资本抢占先机。

因为人口变少,只有先进的技术才能弥补生产者数量不足的窘境,而反过头来,生产力的提升又造成资本资源向价值高地的正向流动。就这样,在被鼠疫摧毁掉旧社会结构之后,资本主义从欧洲走向历史舞台的中心。

社会财富重新洗牌之后,伴随着商业发展壮大的市民阶层,对教会在鼠疫疫情来临时的狼狈表现记忆犹新,他们迫切希望突破宗教束缚,建立新的道德体系和审美诉求。

1348年,薄伽丘写出了欧洲历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十日谈》。以复兴古罗马文化为幌子,一场轰轰烈烈的思想解放席卷欧洲,这就是文艺复兴。

说到这里,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当年的莎翁以词汇量丰富著称,中译本很难精准传达原著的精髓。只有对照中世纪欧洲俚语大全,再配上年代尽可能久远的英文原版,你才会发现另一位莎士比亚——

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开车的老司机。

从《哈姆雷特》到《李尔王》,从《罗密欧与朱丽叶》到《麦克白》,如果不是后世翻译家的删节和掩饰,我们应该称上述名著为《欧洲古典黄段子大全》。

这一点是当时社会风气的需要,工商业发展带来人口向城市聚集,市民阶层的文化需求不断增加。戏剧当时最大众化的文化消遣,不来点儿“带色儿”的很难卖座儿。

想象一下那个年代的伦敦吧,每到夜晚,一座座或豪华或低档的剧院满坑满谷,此起彼伏的笑声中,那就是十五世纪欧洲的相声园子和二人转小剧场。

那些电视台不让播的内容并不是莎翁以及文艺复兴诸贤的本意,他们更多地是在借助带颜色的笑话,来实现对腐朽传统的解构——用最三俗的方式,普及世俗文化,推动民众意识的觉醒,唤起人文主义情怀,那个时代的老艺术家们没少干这种事儿。

05

鼠疫过后,欧洲迎来的不仅仅是社会经济文化方面的重生,更有科学意识方面的觉醒。这一方面,医学领域首当其冲。
在鼠疫面前,教会的祷告和信仰疗法宣告无效,寻找靠谱的救命方法就成了重中之重。

真的,在线等,挺急的。否则,就算不死于鼠疫、梅毒或者其他传染病,欧洲早晚也要死在自己的手上——

他们可是真的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招呼啊……

大便当面膜,小便爽肤水,这种让自己变得更脏更臭的操作在中世纪非常流行。屎尿屁疗法的理论依据是,鼠疫貌似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洗澡会使人毛孔舒张,更容易得病。只有让全身都被污垢覆盖,人类才是安全的。

使用这种疗法的病人即便能逃过鼠疫这一劫,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挂掉。

外敷无效,欧洲老西医又开始在内服方面作妖。

发霉的糖蜜,研磨成粉的祖母绿,还有刨坟掘墓海外购弄来的埃及木乃伊。疗效当然是显著的——多数人死于中毒和肠梗堵。

在医疗环境问题上,欧洲人开启了逆向思维的头脑风暴:既然清新的空气中有病菌,那么污浊的空气里应该没有,大家就都去住下水道吧。

在意大利,古罗马遗留下来的排水系统成了黑死病人的ICU。这么“气味芬芳”的环境下,没病的人都能被整神经了,何况是绝症患者。每处下水道从人满为患到尸横遍野,往往只要一两天。

06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
呵呵……

就像在直男眼中,多喝热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万用答案。在中世纪的欧洲,处理各项疑难杂症的标准流程就是先放血。

痛风?放血。感冒?放血。肺炎?放血。感染鼠疫了?还是放血。

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先去放血。

东风不与周郎便,奈何当初没放血。

金风玉露一相逢,相约一起放个血。

……

当年的欧洲没有死于贫血简直不科学。

更为离谱的是,当时负责给人放血的不是专业医生(这个行业那时还不存在呢),而是教会里的教士,还有理发师。

当年在欧洲想要被人尊称一声TONY老师,除了精通洗剪吹之外,更要熟练掌握放血、拔罐、拔牙和截肢等多项技能。

在1745年英国皇家外科医学会成立之前,理发师一直是兼职主刀大夫。门前红白蓝三色的旋转灯柱,分别代表红色的动脉,蓝色的静脉和白色的绷带。

所以在那个年代,如果有人出去理个发就再也没回来,请千万不要奇怪。

他可能只是顺便割了个脉……

07

终于,不断在自己身上试错的欧洲人找到了遏制鼠疫传播的方法——公共卫生体系和边境检验检疫制度。
对黑死病患者的集中隔离,杜绝直接接触,对物品和场所消毒,通风,这些后世再普通不过的公共卫生常识,在当时都是创举;

还有就是意大利人率先建立了边检制度,颁布了海员管理规范。来自疫区的人员必须在港口外的泊地待够40天,没发病才许登岸。而第一个实施人员货物双重防疫检查的是马赛,取得成效后,欧洲各国纷纷以立法的形式将这些规定保留了下来。

后来人类搞明白了鼠疫的病原体和传播途径,又发明了抗生素,干掉过上亿人的鼠疫才算消停下来。但鼠疫的威胁并未彻底消失,人们对它的研究也还在继续。

凭借着那段曾经支配欧洲乃至世界的恐怖记忆,鼠疫的名字现在依旧在甲级烈性传染病的榜首不曾抹去……

文:艾玛与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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