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我爱上了他。
《囚爱》
23岁这年,我报名了一个特价旅游团。
旅游目的地是国家南部的一个僻静小山村,听说那边风景很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而我刚巧失恋,想要去散散心。
其实也算不上失恋。
我暗恋了一年多的学长恋爱了,女朋友不是我。
我这段埋在心里的暗恋,无疾而终。
报名旅游团后,我和一群大爷大妈们上了大巴车。
路途有点远,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我总是在发呆,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出神。
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个男人。
看起来约摸三十岁左右,有点帅,很冷,看起来有点可怕。
这是我对他全部的印象。
路途近半,我们之间却没有说过一句话,唯一的交集就是我在中途休息站下车上厕所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抬头看我一眼,腿却挪也不挪半分,可我一个字也不敢说。
因为……
这个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恐怖。
该怎么去形容呢?
阴冷,狠戾。
莫名地,让我感觉面前这人就是蛰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随时会跳起来狠狠咬我一口。
我打了个冷颤,连忙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从他膝盖与前座靠背的缝隙里挤了出去。
走到车门口时,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却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仍旧是那副阴冷的眼神,看的我一阵胆寒,连忙跑下了车。
车外,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连忙裹紧了外套。
却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坐了一路了,现在才发现我旁边这个人居然这么可怕。
我没敢再回头看向车里,可是,却好像能感受到背后有一道阴冷地目光一直盯着我。
那种感觉,真是如芒在背。
我赶紧跑进了服务区的厕所。
从厕所出来,我又拐去一旁买了些零食,旁边坐了一个不说话又眼神可怕的男人,接下来的路上总要吃点零食缓解一下心理压力吧。
而且,我确实是饿了。
这旅游团便宜归便宜,待遇也是不怎么地,这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也不包餐食,只能自己在服务区买。
买好东西上车,远远地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我心底一沉,忽然改了主意。
我四处看了看,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安全起见,我还是坐去那里吧。
深吸一口气,我向着最后一排快步走去。
然而——
刚刚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他便倏地站了起来,伸手将我拦下。
我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仰着头看他,心脏跳个不停。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戴了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此刻,他低着头看我,第一次开了口。
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阴冷又低沉,听的我心里直发毛。
“进去。”
说完,他站在了过道上,挡住了我去后排座位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目光压迫性太强,还是我性子本就软弱,被他这么一吓,我腿都有些发软,最后真的乖乖地坐了回去。
男人看我一眼,也坐在了在身旁。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坐下来的那一刻,空气都瞬间凝固了几分。
我们都坐下后,他又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地面,双手环在胸口。
气氛紧张。
我舔了舔嘴唇,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一袋棉花糖递给了他,“你……要不要吃点糖?”
棉花糖当然不是在服务区买的,是我背包里带的。
这是我的习惯,心情不好,或者赶到紧张时,吃些甜食能够很快的放松下来。
男人一怔,转过头来看我。
可惜,那双眼睛仍旧显得冷漠又狠戾,看的我握着棉花糖袋子的手指佛系僵硬了几分。
正当我准备收回手时,他忽然动了动,伸手从袋子里拿起一块棉花糖塞进了嘴里。
却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说,又低头看向了地面。
车子再次启动。
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他。
这人穿了一身黑色衣裤,衣服款式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品,戴着鸭舌帽,低着头,半张脸隐匿在帽檐下。
唯一能够看清的,是他弧度清冷的下颌,以及高挺的鼻梁。
我收回目光,不由得在心里摇摇头,明明也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怎么非要冷着一张脸,弄的这么吓人?
接下来的路上,他又是一句话不说,而且奇怪的是,在这个人人手机不离手的时代,他这一路上从来没有看过一眼手机。
也没有去过厕所,更是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我暗暗注意着这些,又觉着这人有点可怜了,会不会是太穷了,连口饭都舍不得买?
按理说,也不应该啊。
如果真的穷到了那个份上,还出来旅什么游啊?
我心里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憋在心里。
只不过,我吃零食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分给了他一部分。
让我惊讶的是,他全都接受了。
而且,自始至终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谢。
他吃东西很快,无论是什么都直接塞进嘴里,三两口嚼完咽下。
吃了我的零食,这人仍旧冷着一张脸,戴着鸭舌帽,低头保持着低气压。
后来,冷着冷着我也就习惯了些,索性靠在窗户上睡了起来。
再醒来,已经到地方了。
果然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沟。
一眼望去,周围全是山,层峦叠嶂,一不小心就能走到悬崖边。
面前虽说是个小村庄,可家家户户间隔极大,恐怕要扯着嗓子喊,才能和邻居家说上话。
大家纷纷抱怨了起来,说好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呢?
这鸟不拉屎的小村庄,有什么可待的?
那群大爷大妈们闹作一团,吵着闹着让旅行社给出个说法——
要么换地方,要么退钱。
然而,原本还态度和善的导游瞬间变了脸,扔下一句“爱住就住,不住滚蛋”,就去分配住宿问题了。
我最害怕的问题来了。
由于那群大爷大妈都是提前订好的,最后,只剩下了一间房子,两个人。
我,和那个带着鸭舌帽,目光犹如毒蛇一般的奇怪男人。
虽说一间房子有两个房间,可是,和这样的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一想就觉着后背发凉。
住还是不住?
看了看周围这荒郊野岭的,想象了一下可能出没的蛇啊,狼啊……
我还是没出息的选择了住。
就这样,我和那个男人住在了同一间房子。
这栋房子没有主人,是小村庄最角落里,靠近大山的一栋房子。
听导游点名时,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向一。
好特殊的名字。
入住,第一晚。
由于担心,我把门反锁了,还用桌子把门抵住,这才钻进了被窝。
这里落后的程度让我难以想象,房间里甚至连灯都没有,只有一盏煤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幸好,还能手机充电。
我缩在被子里,玩着手机刷视频,没多久便睡着了。
后来,我是被冰醒的。
睡梦中,似乎有一个冰冷的物体从我衣领里探入,冰的我打了个冷颤,倏地睁开眼。
面前有一道阴影。
我被吓了一跳,惊喊一声,下意识地想要爬起身来,头顶却传来一道声音:
“不想马上死的话,就别动。”
而这时,我也终于明白了那个冰凉的物体是什么了。
是一把匕首。
我颤抖着抬起头来,那人摘掉了鸭舌帽,露出一张尚算帅气的脸,只是,那目光实在是冷的可怕。
他低头看我,昏暗灯光下,我竟真的从他眼底隐隐看到了几分杀意。
最让我惊恐的是——
我忽然发现……他身上竟满是鲜血,而被他握在手里的匕首上也有血顺着匕首的把柄往下滴。
一滴,两滴……
血腥味瞬间弥漫在鼻腔里,阴森又恐怖。
生平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那种压迫感让我颤抖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低着头看我,匕首移开了几分。
声音阴冷,“脱衣服。”
我愣了一下,身子颤抖着没有动。
然而下一秒,那只滴着鲜血的匕首瞬间抵在了我脖颈上,“脱!”
2
冰冷的匕首贴在我脖颈上,凉意丝丝入扣。
我打了个哆嗦,不敢抬头看他,颤抖着问道,“能……能不能不脱……”
我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忽然让我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我怎么做的到……
没有片刻犹豫,头顶传来男人低冷的嗓音,带着几分不耐与命令:
“脱!”
说话间,那柄匕首也再次向前推进了几分。
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锋利的刀尖顶在我肌肤上,微微的疼。
我打了个冷颤,瞬间带了哭腔,“我脱,我脱!你别杀我……”
过去,看电视时我总会笑话那些一被人拿刀拿枪顶着就认怂的人,可是真的身临其境,我才发现,我比任何人都害怕。
贪生怕死,人的本性。
有时候作为旁观者个个深明大义,认为自己即便被枪顶着脑袋也能慷慨就义。
可是,真的事到临头,那种真真切切的压迫感,与死亡的威胁,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顶的住的。
在这个陌生又可怕的男人威胁下,我颤抖着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屋子里很冷,我一边脱,一边打着颤。
脑中忍不住胡思乱想着。
他为什么要让我脱衣服?接下来,他会不会……强.奸我?
然而,黑暗的环境,冰冷的匕首,以及鼻间充斥着的血腥味无一不在刺激着我的神经。
那一刻,我认命般地在心里想着,就随他去吧。
我是个庸俗的人,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我还是觉着活着最重要。
再怎么,总比死了强。
就当我狠下心等着他下一动作时,他忽然开口,“行了。”
我愣住。
行了?
我身上衣服还没全脱光,只剩下了一套内衣裤。
我又冷又害羞,双手轻轻挡在身前,低着头,屏住呼吸等着他的下文。
他……不是想要强.奸我吗?
好像真的不是。
他只是拿走了我的衣裤,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声音阴沉:
“老实的待在这里,不准出去一步。”
我抬头,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触及到他阴冷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一刻,我甚至害怕到忘记了颤抖,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荡——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单单一个眼神,便让人犹如见了魔鬼一般。
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我愣怔着点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让我惊讶的是,他却直接拿着我的衣服关门走了。
门外响起一道上锁的声音。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只是怕我逃走,拿走我的衣服而已。
就算我能弄破锁头逃出去,也不能光着身子跑上街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继续紧张。
看样子,也许……我暂时是安全的?
不然的话,他刚刚明明可以一刀把我杀了的。
屋子里潮湿阴冷,我被冻的不行,跑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正当我锁在床脚哆嗦时,门外,一道惨叫声忽然响起!
“啊——”
那声音叫的凄惨无比,听声音,应该是一名老太太!
我心头一紧,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掌把我的心脏紧紧攥住,呼吸不上来。
我瑟瑟发抖的抱着被子,脑补出了无数的画面,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会要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杀人吧?!
昨天晚上听导游提起过,这个小村庄实在是太过贫困与落后,深处大山之中,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能搬走的村民都搬走了,实在没走的,也大多是些留守的老幼妇孺,整个小村子里都挑不出一名正值壮年的男人。
平日里就靠旅游团往这里拉一些好骗的小姑娘或者大爷大妈们,不然,谁没事会往这个穷山沟沟里跑?
屋外,惨叫声仍旧在继续,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
在这昏暗的环境中,那声音实在显得有些可怖。
这时候,我终于想起了手机,然而,当我颤抖着在屋里翻了一遍后,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毫无疑问,一定是被那个男人拿走了。
门外,那道惨叫声已经很微弱了。
我裹着被子,颤抖着走到了门口,悄悄趴在门缝里看去——
门外的小走廊里,男人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把菜刀,他穿一身黑色衣裤,身上一大片被血晕湿的暗迹。
而在他脚下……
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
隐约能看见是名老太太,正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着,眼看着就只剩出气不见进气了。
“啊!!”
我再忍不住,惊叫声脱口而出。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逃回床上,便在门缝里对上了一双眼睛。
后续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