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的小姑娘莉莉(化名),口齿清晰,反应迅速,活泼可爱。定焦大叔在神经外科病房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病床上看弟弟的照片。明天她就要进手术室,因为她脑子里曾经被切除的“樱桃”,又长出来了。
莉莉来自浙江一个小城。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就能够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随后背儿歌背唐诗,一切都和其他开心的三口之家一模一样。到她两岁半的时候,也就是2015年的7月份,莉莉忽然指着自己眉心对妈妈说,妈妈,我这里疼!妈妈赶紧上来揉了揉,还疼吗,不疼了!
任何一个妈妈都不会因为这个动作在意。
过了几天,莉莉突然揉着后脑勺说,妈妈,我这里疼!
妈妈再揉了揉,还疼吗?不疼了!
此后的一个月,莉莉每隔一两天,就会说头上某个位置疼,有时候是太阳穴,有时候是头顶,有时候是后脑勺。
这个时候妈妈正怀着弟弟,快出生了。虽然对莉莉的头痛有点疑惑,但是莉莉照吃照玩儿,没有任何其它问题,也就搁下了。
直到妈妈要剖腹产的头一天该去住院了,莉莉妈妈对爸爸说,今天我们都去医院,我去妇产医院,你们去人民医院,给莉莉查查吧。
在人民医院,医生给莉莉头部做了一个核磁,在脑子正中央,赫然发现一个将近3厘米的“樱桃”!
得知消息,莉莉妈妈当时就懵了。医生告诉他们,本地医院处理不了,建议他们去省级医院看看。
一家人没敢耽搁。找到省级儿童医院,确诊是颅咽管瘤。2015年9月,手术切除。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莉莉五岁了。
今年5月,莉莉复查的时候发现,瘤子复发了!
从莉莉第一次手术开始,莉莉妈妈也就同时开始了学习,上网到处搜索关于儿童颅咽管瘤的资料,找病友组织,后来加入了一个大群,里面都是颅咽管瘤患者的家属。
这次复发,根据群里家属们一致的推荐,她直接找到了周忠清医生。
周忠清,副主任医师,医学博士,知名颅咽管瘤专家,首都医科大学三博脑科医院神经外科八病区主任。看过莉莉的片子之后,周忠清医生发现,莉莉的复发,出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情况:种植。也就是第一次手术的时候,肿瘤的”渣子“洒落在脑组织上,就像种子一样,在脑组织里生根发芽。
2018年6月13日,莉莉的手术日子到来了。
凌晨3点,5岁的莉莉早早就醒来了。跟妈妈说睡不着。
妈妈也是一夜未眠。陪着莉莉聊天,一直到早上7点,手术室护士来接莉莉。
在手术室门口,莉莉对妈妈说,妈妈,我进去以后就把眼泪擦了,我不哭 ,你也别哭。
莉莉妈妈跟定焦大叔说起这个情景,泪如泉涌。
麻醉和术前准备之后,手术正式开始了。
这就是显微镜下最大的一个肿瘤。说它最大,是原来的肿瘤渣子播散种植,还有很多细小的,几乎难以辨别的小肿瘤,也必须切除干净。
最大的瘤子剥离下来了,瘤子皮儿包着一堆豆腐渣样的东西。
这就是附着在视神经上的小肿瘤。这是显微镜下放大的效果,实际上它比一根针粗不了多少。而这个白点,就是播散种植的小肿瘤。周忠清医生要小心翼翼地从视神经表面把它剥离,尽量保护好视神经。
最艰难的工作开始了,周忠清医生需要特别仔细地在四周寻找蛛丝马迹,小心翼翼地,艰难地寻找,去除。
从上午10点切除最大的瘤子一直到下午2点,肉眼难辨的小肿瘤“种子”,终于处理干净,消除了复发的后患。
当天晚上,莉莉从ICU出来见到妈妈,小嘴动了动,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接着对妈妈说,妈妈,帮我把眼泪擦干……
祝福懂事坚强的莉莉。
策划:首都医科大学三博脑科医院 彭雁
医学专业校稿:首都医科大学三博脑科医院 周忠清
文:定焦大叔/焦燕
感谢:亚静 孔令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