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梦见栽黄花菜好像又是在栽葱(孕妇梦见黄花菜开花好不好)孕妇梦见栽黄花菜好像又是在栽葱(孕妇梦见黄花菜开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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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梦见栽黄花菜好像又是在栽葱(孕妇梦见黄花菜开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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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大剧院》今日全国上映,也是导演娄烨时隔30个月,再度在内地公映的作品。此片改编自两部关于上海的小说,其中一本是作家虹影的《上海之死》。


虹影,生于蜀地,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编剧、诗人、美食家。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但她自己却说,“众人皆知我是作家,少有人知道我是一个地道的厨娘,还符合一个老饕的标准:能吃,会吃,懂得品,会做,把简单的食物做出一派活色生香。”


书房之外的虹影,是厨房的常客,以辣椒记事,也带着辣椒走世界。《当世界变成辣椒》是虹影的美食随笔集,从长江边独属于家乡的味道到滋味各异的欧亚美食,虹影周游各地,评点各色食物的妙处,比照中西料理手法,既随兴又考究。善品菜亦擅做菜,书中虹影列数身边的行家里手,述说厨艺心得,以一段段妙趣横生的烹饪逸事,显出人们对食物的珍重:吃是一点不能马虎的事。


虹影家的厨房


最早的美食课
在重庆长江南岸的半坡坡上,有一个大杂院,住了十三户人家,共有两个厨房,一个小的,一个大的。我家的灶在大厨房靠天井的一边。本来光线暗淡,有一天父亲自己开了一扇窗,天井的光线进来,整个厨房亮堂多了。那些婆 娘都很高兴。大厨房七八个灶,各种锅盆瓦罉和煤球筐,塞得每寸地严严实实。

紫菜胡萝卜三文鱼饭团

地盘小,人多,加上重庆人肝火旺脾气急,巴掌大的地充满戏,比大剧场的舞台还生猛好瞧。

邻居们在外为着那一嘴,奔忙辛苦,在家盯着自己锅里,望着他人碗里。互尝对方的菜,这是客气,通常不必客气,直接把长勺伸向邻灶,吃土豆、空心菜、豆子。东家的煤球,到了西家的灶里,油盐酱醋,更容易搬家。谁家买了 鱼,得小心看护,一转身去盛水,回来揭开盖,发现鱼面目全非:

“啊,我的鱼脑袋不见了。天王老子,当到我的面都敢 吃!不要命了?你们这几个东西伸出舌头来,让我瞧。”

做贼的心虚,不让她瞧。


“日你妈哟,那就是你这个龟儿子馋婆娘偷的!”

千万不能说“偷”,更不能指爹娘骂,一旦如此,一场好架开场。牙齿对牙齿,手对手,脚对脚,碗在旋,筷子在飞,煤球在射,扫把在狂奔,整个院子的大人小孩都到场观战,有添火加油的,有劝架的,有说风凉话的,热闹异常。可是不论打得多么厉害,锅里的菜绝对不会拿出来参战。

架打得再厉害,一家人要吃饭,战斗就会自动中断,到屋子里享用食物,不管对方如何跺脚指天骂祖宗八代,还是专心地吃着饭。

因为生活都不宽裕,如何在有限范围里吃出好菜来,家家都费了脑筋。我开眼看着,充满了惊奇。西瓜吃瓤后,不舍得扔掉,把皮上的白肉切出来,放上盐,拌着辣椒大蒜酱油,真是香脆可口至极。饭有锅巴,放些水,和萝卜叶子一起焖,那萝卜叶子和米粒香得完全可进入《红楼梦》大观园的宴席。

逢着生日必做豆花。先磨黄豆,磨成豆浆,再滤去豆渣,煮开后用盐卤或石膏点成豆花。剩下的豆渣,不会扔掉,纱布包起来煮熟,炒豆渣泡菜,香味不亚于豆花。豆渣太多,吃不完,分一小半做豆渣饼,加一点面粉,放一点葱花,搁点儿菜油和盐,在大铁锅里烙得两面黄澄澄,皮脆,芯柔软,堪谓美味。

常常想吃什么吃不上,便大都在做咸菜时讲些笑话满足嘴馋。


做菜时喜欢放几个佛手

说来道去,皆是食物相克的忌讳:什么羊肉怕西瓜,一起吃会伤元气;牛肉惧栗子,一起吃会呕吐;柿子畏螃蟹,一起吃会腹泻;洋葱蜂蜜,一起吃会伤眼睛;狗肉绿豆,多吃易中毒;萝卜木耳,一起吃会得皮炎;牛肉搁毛姜,一起吃会中毒死亡;驴肉加黄花菜,一起吃会心痛致命;墨鱼勿加茄子,一起吃易得霍乱;兔肉别放小白菜,一起吃易呕吐;芥菜鸭梨,一起吃会呕吐;马铃薯香蕉,一起吃面部生斑;海蟹大枣,一起吃易得疟疾;柿子红薯,一起吃易患结石;豆浆不宜冲鸡蛋,一起吃会便秘;鹅肉鸡蛋,一起吃会伤元气;猪肉菱角,一起吃会肚子痛;豆腐蜂蜜,一起吃耳会失聪;番茄黄瓜、香蕉芋艿,一起吃会胃酸胀痛;胡萝卜白萝卜相冲,吃了肠子里全是气。

多少人试过?不得而知,但谁也不敢造次,说法一久,成为规矩,穷老百姓也爱小命一条。我上小学后,大姐下乡当知青;我上初中时,三哥四姐下乡当知青,二姐分配当小学教师,家里剩下五哥、我、父亲、母亲。父亲眼疾厉害,天色一暗,视力更差,得我做菜。那么多做菜规矩,有时我记不住。

有一次正值周六晚,母亲从造船厂回家休息。我用胡萝卜白萝卜炖排骨,果然萝卜与萝卜相混,汤少了只放一种萝卜的香甜。小碗里有拌排骨和萝卜的佐料—泡豇豆切碎,加了盐、酱油和油辣子。

父亲一向慈爱,不说好歹。母亲吃一口就搁了筷子,很生气地训斥我:“告诉你这两种东西不能放在一起,把排骨都糟蹋了。耳朵喝西北风了,听不见?”

我没说什么,只是把头低下。

母亲非要我亲口认错,我就是不说。她说我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不认理。那晚母亲对我一直没好脸色。不过睡前,我听见她在自言自语:“真是,头回吃六妹儿的菜,虽说那萝卜搁错了,汤倒也不难吃,那佐料弄得很新鲜。哎, 她怎么跟我一样,天性儿欢喜做菜,搞不准她长大了可以做个呱呱叫的厨师,这也是条谋生的路。”她长叹一口气,倒头就睡。


日式早饭

我却睡不着,做厨师?很不了然。不过打那以后,每周末母亲回家来,都批评我做的菜:“六妹儿,这个冬瓜豆筋棍怎么烧得寡淡了这么一点点儿?”

“妈妈,不要生气,一定是被厨房里的偷油婆先尝,掺水了。”我只得老实回答。

更多时候,哪怕母亲进门时再累再不开心,只要拿起饭碗,和我说做菜时,也会心平气和,显出不多见的耐心:“做泡菜,要心诚,就会味好,而且不会生花。”

这一点,与周遭邻居所说不同。邻居都说,做泡菜筷子不能沾生水,更不能沾油腻,那样会生花会变味到臭。

母亲在生前未再向我提一句当厨师的话,她可能认为我实现了小时的梦想,成为一个作家,瞧不起厨师。

松子沙拉

我呢,为写书和生存,一年比一年忙,忙得连自己的面目都模糊,一次也未告诉她,我偏爱美食成痴,进行种种尝试研究,胆大眼高,比如把胡萝卜白萝卜放在一起,切成丝,凉拌生吃,两种味仍可保留,相互辉映。

我成了一个美食狂。我忘了母亲早年心里的想法,也很少告诉母亲我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提供给母亲多余的想象空间,甚至电视台到家里拍美食家纪录片节目时,都没有告诉她。

母亲想起我时,恐怕都是过去日子的点滴。母亲当然记得小时候的我,难记得长大后匆匆忙忙见她的我。

我真是自私透顶。母亲是那么爱美食,若是我给她再做一次饭,让她再吃上一次我做的菜,她会多么快乐。母亲,原谅我,你会的,最好像我小时候一样,对我批评:“六妹儿,这个冬瓜豆筋棍怎么烧得寡淡了这么一点点儿?”

“妈妈,不要生气,一定是被厨房里的偷油婆先尝,掺水了。”我只得老实回答

梦里掉下红烧肉
本来准备缩紧胃口,让小蛮腰显现,可在香港一周,每日遍尝美味,原计划泡汤。

最后一晚在中环赫赫有名的镛记,盼了许久的烧鹅端上来,那鹅又肥又香,皮脆肉嫩,吃到嘴里既不油腻也不干涩,酱汁咸淡恰到好处。环视周遭桌子,全点了这菜,难怪镛记创始人甘穗辉先生被称誉为“烧鹅辉”。

这个年代,吃如此烧鹅就得到如此名店,否则那鹅的肥让人受不了,谁都怕胖。时光倒退几十年,在我小时,若是用猪油、酱油拌米饭吃,便如同过年一般快乐。谁怕肥肉?谁都不怕,且谁都不胖。

家里有客,才有可能用肉票。排长队为的是大肥肉,第一可以打牙祭,第二可以做回锅肉,有汤、有肉,还可以熬油存着做菜用,一举三得。平时是父亲做菜,家里来客人时,母亲会亲自操刀,把煮熟的猪肉捞起来,切得又薄又整齐,青蒜苗、辣椒加上泡姜、泡萝卜。母亲炒菜时不像大厨房里的邻居们摆家常,她不说话,做得专心。

酸糖醃黄瓜


之后,她把菜分装好在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家里总有人不在,回家晚了,母亲就会在一扫而光的桌子上,把小碗端出来给后到者,夹上几块肉。我们家很少吃红烧肉,记忆中有过一次,好像是五花肉烧豆筋棍。那种香,几天都溢满屋子不散。

日后我寻找那豆筋棍烧肉,自己试着做,也寻访过无数餐馆,都找不到小时吃过的红烧肉滋味。想来是那时猪肉与现时猪肉不同,不会用饲料添加剂,更不会遇黑心猪贩子往肉里注水,自然那时豆筋也不同,纯绿色食品。

还有一次吃红烧肉记忆深刻。那时我上小学了,跟着母亲去一个亲戚家,是二姐夫的舅父,似乎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们半夜去的,在一个小巷子里拐来拐去,最后停在一幢房子前,走上吱吱乱叫的楼梯,进到一个灯光昏暗的房 间,好些大人站着,唉声叹气,锁着眉头嘀咕着,还有几个小孩子,歪七扭八躺在床上。


奶酪西红柿


隔了好久,天都要亮了,问题似乎有了解决办法,舅妈才端出两口锅来。一口锅里是大米饭,很稀罕的,因为大米紧缺,一般都配有杂粮,另一口锅里是野山菌烧肥肉。锅盖一揭开,香气扑鼻,房间里死气沉 沉的气氛顿时变得活络起来。那肉是猪坐墩肉,结结实实,即便烧的是野山菌,也没裹掉多少油,吃在嘴里,油星四溅,舒软有致,都舍不得吞进喉咙。

之后好些年,我都总爱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摸黑走路去找一个楼梯,可总找不到舅父家,自然也找不到那野菌烧的香喷喷的肥肉。

三十多年后的这个炎夏,我在意大利度假。这个位于锡比利尼山顶的福祉镇,不管是猪羊牛肉,还是水果蔬菜,大都是绿色食品。一周前向镇上肉店订了一个七八公斤重的大猪头,这日按约去取回家,店老板用电锯帮我把大猪头切成两半。我花了一个下午处理这个怪物。


早市一景


先把猪头放在火中烧掉猪毛和腥味,清水洗净。再分解成几块,有的放冷藏箱里,有的放速冻箱里。用大锅煮猪脸,不到一个小时汤就纯白,飘出肉香来。夹猪脸出来,稍冷却便切成片。我专门剔出肥肉,取盒盛好。晚上烤海鱼吃时,未放黄油,替代放肥肉。家人称赞这鱼与以往不同,奇嫩无比,配着红葡萄酒,下口爽得恨不得高声欢叫。

也就是这个夜里,我又梦见了家乡山城,一个人在梦中找寻舅父家。这次居然找到了,还是那些愁眉苦脸的大人,我还是那么小小的。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最后,还是舅妈揭开锅盖,盛出野山菌红烧肉。人很多,我没有座位,就站在桌子边,急急地吃着。这时母亲走过来,对我说“傻孩子,慢慢吃,今天红烧肉多,有你吃的。”


辣椒牛肉


我不相信,端碗走到锅边守着。果然那锅里的肉,量始终不少,一会儿看像烧白,一会儿看像东坡肉,一会儿看像粉蒸肉,肉格外厚笃笃、温情实在,让人一看就安心,一 吃就满心欢喜。亲戚们吃着吃着,说笑起来。母亲居然放下碗,走到屋中央,也就是灯泡下一块空地,她穿着一双高跟 鞋,对着地板,嗒嗒嗒地跳起舞来。

舅妈过来牵我的手,跟着母亲跳起来。没一会儿,整个小房间里的大人孩子都跳起舞来,嘴里唱着动听的歌。

我醒了,母亲去世两年了,少有梦见她,记忆中她从未穿过高跟皮鞋,也从未见到她在众目睽睽下起舞,也从未看见她那样开心,我的亲戚们那么放声大笑。但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因为他们吃了世上最美味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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