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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变态反应性支气管肺曲霉菌病(Allergic bronchopulmonary aspergillosis,ABPA)目前并不是一种罕见病,但由于临床医生对该疾病的认识不足,导致该疾病的误诊漏诊率较高,延误了患者的治疗,从而导致晚期并发症和肺组织的不可逆损害。ABPA是机体对寄生于支气管内的曲霉发生超敏反应的一种肺部疾病,主要表现为反复发作咳嗽咳痰、气喘和肺部阴影,可伴有支气管扩张及高密度粘液栓。现有的ABPA诊断标准将支气管哮喘病史作为ABPA的主要诊断条件之一,但临床实践中我们会发现有些ABPA患者并没有哮喘病史,而这类患者常被误诊。ABPA患者除了气喘,常伴有反复咳嗽咳黏液脓痰、发热、肺部阴影等其他表现,常被误诊为支气管扩张、肺结核、肺癌等疾病,导致漏诊、误诊以及进行性肺损害。针对这一类临床特点的患者,即使没有哮喘病史,也应考虑ABPA的可能。我们分享这例因无哮喘病史而首诊被怀疑肿瘤的患者,希望通过此病例,使临床医生尽量避免此类ABPA患者的漏诊误诊。


患者无诱因反复咳嗽、咳脓痰,首诊考虑为肺恶性肿瘤,但肺部阴影多次活检未见恶性依据……出院后又因受凉住院,还是慢性炎症?


本例患者是一位51岁的男性电工,曾从事皮具制造、服装销售等行业,主诉「反复咳嗽、咳痰3月,加重十余天」于2021年2月4日到我院就诊。2021年1月患者无明显诱因下出现反复咳嗽、咳黄脓痰,略成胶冻状,无发热、胸痛、气促、咯血,无心悸、水肿等不适。就诊当地医院,查血常规无殊,胸部CT示:左肺下叶支气管闭塞,左肺不张,考虑左肺下叶Ca可能大;纵隔、左肺门肿大淋巴结。期间曾口服抗生素治疗(具体不详),效果不佳。2021-02-04患者就诊我院胸外科门诊,查WBC:6.18×10^9/L,N:72.5%,EOS:5.0%,NSE↑ 17.3ng/mL,CEA↑ 6.4ng/mL,CA199、CA125、Cyfra211、SCC均正常,CRP 9.4mg/L,PET-CT(图1)示:左肺下叶MT,最大SUV值6.3,伴肺不张和炎症、左侧肺门淋巴结转移待排,两肺炎症,纵隔淋巴结炎可能。


图1: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PET-CT


患者最初就诊于我院胸外科,胸外科结合肿瘤标志物升高、影像学特点等多方面因素,考虑肿瘤可能大,建议我科完善术前评估及气管镜检查以明确管腔累及情况。因此,患者2021年2月4日收治我科时首诊考虑为肺恶性肿瘤不能排除,于2021年2月5日行外周超声支气管镜肺活检(图2):镜下见左下叶前基底段见大量痰液,予以吸净,外周超声于左下叶前基底段探及低回声(病灶中央型)并行TBLB及刷检。现场快速病理评价多次未见恶性证据,考虑炎症病变不除外,遂于左下叶内基底段行肺泡灌洗并送细菌、真菌及结核涂片和培养。病理(图3)示:(左下前基底段)支气管肺组织,局灶区间质内见少量核大深染细胞,另见成片退变坏死组织,免疫组化结果示核大深染细胞为塌陷的肺泡上皮轻度增生,现有活检组织肿瘤性证据不足,考虑炎症性病变,特殊染色未查见阳性菌。培养结果未见曲霉、结核等提示。


图2:2021年2月5日患者第一次支气管镜


左下叶前基底段见大量痰液,予以吸净,外周超声于左下叶前基底段探及低回声并行TBLB及刷检,于左下叶内基底段行肺泡灌洗并送细菌、真菌及结核涂片和培养。


图3:TBLB病理。


(左下前基底段)支气管肺组织,局灶区间质内见少量核大深染细胞,另见成片退变坏死组织,免疫组化结果示核大深染细胞为塌陷的肺泡上皮轻度增生。


团队认真审阅了该患者的影像学资料,见粘液栓样病变,并结合气管镜过程中发现大量脓痰,以及结合病理结果后,我们考虑患者为炎症性病变,与胸外科首诊医师反馈后叫停手术安排。


但与此同时,患者出现CEA升高,PET/CT左下叶前基底段外周病灶代谢明显升高,气管镜检查可能存在漏诊可能,遂于2021年2月7日行经皮CT引导下左下肺前基底段高代谢病灶处穿刺活检。病理回报(图4)示:(左肺下叶)肺泡腔内多量组织细胞,胞浆丰富有吞噬,总体印象为炎症性病变伴炎性渗出坏死。经两次肺组织活检,诊断考虑肺部感染可能性大,因培养未见特殊提示,炎症指标轻微升高,予左氧氟沙星经验性抗感染、氨溴索化痰治疗。


图4:CT引导下肺穿刺活检病理。


(左肺下叶)肺泡腔内多量组织细胞,胞浆丰富有吞噬,总体印象为炎症性病变伴炎性渗出坏死。


2021年2月18日复查,炎症指标较前下降,咳嗽、咳痰较前减轻,复查胸部CT(图5):左肺下叶病变较前好转,左肺门及纵隔淋巴结肿大,较前相仿。患者未诉不适,予出院。患者出院后继续口服左氧氟沙星片抗感染1周。


图5:2021年2月18日患者支气管镜吸痰、抗感染治疗10天后复查胸部CT。


3月中旬,患者一次受凉后再次发生咳嗽、偶咳少许黄褐色胶冻样痰,伴左胸部不适。4月1日复查CT(图6):左下肺后基底段支气管闭塞伴肺不张,左肺下叶炎症,左肺门及纵隔淋巴结肿大,较前相仿,两肺小结节(部分GGO),两肺少许慢性炎症,轻度肺气肿。为进一步治疗收住我科。


图6:2021年4月1日复查胸部CT。


刚摆脱恶性肿瘤的经验性诊断,抗感染治疗后症状一过性好转就能判定为炎症性病变?……进一步检查中发现的新问题提示何在?


追查患者既往史、个人史、家族史:过敏性鼻炎病史30年,间断鼻炎康片口服;吸烟30年,1-2包/天,已戒烟2月;工作中有粉尘接触史,否认毒物、放射性物质、发霉物品接触史。家族史无特殊。


体格检查:T:36.6℃,P:88次/分,R:18次/分,BP:118/72mmHg,SpO2:98%(吸空气),呼吸平稳,口唇无紫绀,双肺叩诊清音,左下肺可闻及湿罗音,未闻及干啰音、哮鸣音,心律齐,双下肢无水肿。


其他辅助检查:肝肾功能、电解质、出凝血、自身抗体、甲功、隐球菌抗原、T-SPOT、G试验、支原体/衣原体抗体、呼吸道病毒九联检均无异常。心电图:窦性心律,正常心电图。


我们总结该患者的特点:长期吸烟的中年男性,出现反复咳嗽、咳痰,肿瘤标志物升高。总结到这里时,最容易想到的诊断就是肺部恶性肿瘤,但患者两次肺活检病理均未找到恶性肿瘤依据,结合患者炎症指标偏高、支气管镜吸出大量黄脓痰,考虑为肺部感染不能除外,给予抗感染治疗后症状一过性好转,以上病史均提示肺部炎症性病变可能。患者既往虽无哮喘、COPD病史,但长期慢性鼻炎病史、血嗜酸性粒细胞升高,提示可能存在慢性气道过敏性炎症吗?这也是此阶段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首先分析,咳嗽咳痰伴肺部阴影的鉴别诊断可分为感染性疾病和非感染性疾病。对该案例的感染性疾病可鉴别三种:


结核:结核是引起患者长期咳嗽、咯血的常见病因,该患者无相关接触史,查T-SPOT阴性,TBLB刷检抗酸染色阴性,同时肺泡灌洗液培养无阳性提示,肺部影像非结核常见的浸润灶、结核球、厚壁空洞等表现,考虑结核感染可能性不大。


肺真菌病:宿主常处于免疫抑制状态,影像学可表现为双肺弥漫磨玻璃影、结节、空洞、实变、小叶间隔增厚,可伴有反晕征。该患者无相关宿主因素,但支气管镜病理提示肺部感染,必要时需进一步完善病原学检查明确。


吸入性肺炎:临床常发生于脑血管意外后、吞咽障碍、食管功能不全等患者,容易导致胃内反流物反复误吸及肺部感染。该患者吞咽功能正常,既往无呛咳史,支气管镜下未见食物残渣,考虑吸入性肺炎可能性小。


非感染性疾病可鉴别三种:


肺恶性肿瘤:影像上可表现为单发肿块、纵膈肿物、粟粒样弥漫分布结节、厚壁空洞等,可伴有恶性征象。该例患者两次支气管镜肺活检病理未见恶性依据,考虑肺恶性肿瘤可能性小,需病理明确诊断。


机化性肺炎:以咳嗽、活动后呼吸困难为主,活动后低氧血症是常见特点,影像多表现为双肺多发斑片状阴影或弥漫性间质浸润影,但本例患者无活动后气促及低氧血症,活检病理未见明确肉芽肿性病变,机化性肺炎诊断可能性小。


变态反应性支气管肺曲霉病:常表现为反复发热、咳嗽、咳痰,影像上可见游走的肺部阴影、支气管扩张以及粘液栓形成,同时伴有嗜酸性粒细胞、总IgE、曲霉特异性IgE升高。本例患者病程中有黄色胶冻样痰,既往过敏性鼻炎病史,支气管镜下可见左下肺大量黄脓痰,吸出痰液后原病灶处可见支气管扩张及粘液栓,回顾患者PET-CT可见指套征,需进一步明确ABPA相关检查明确诊断。


考虑患者有反复咳嗽、偶有胶冻样痰,支气管镜吸出大量黄脓痰,FeNO明显升高,均提示伴有粘液滞留的气道炎症性疾病。因此,患者入院后,我们进一步完善实验室检查:


EOS:0.55X10^9/L,免疫球蛋白E:4988IU/mL。患者嗜酸性粒细胞、IgE升高,考虑气道炎症性疾病、变态反应性疾病可能性很大。进一步完善特异性IgE浓度:烟曲霉 15.30KUA/L,链格孢 1.34KUA/L,屋尘混合 1.29,霉菌混合3.82,动物皮屑混合 0.67;肺功能(图7):肺通气功能基本正常,一氧化碳弥散量基本正常,支气管舒张试验阴性,FeNO 162ppb。患者总IgE、曲霉特异性IgE、FeNO均升高,根据我国变应性支气管肺霉菌病专家共识的ABPA诊断标准,可以诊断为变态反应性支气管肺曲霉病。


图7: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肺功能检查。


提示肺通气功能基本正常,一氧化碳弥散量基本正常,支气管舒张试验阴性,FeNO明显升高。


为了进一步了解管腔病变及气管镜下吸痰,遂于2021-04-06再次行支气管镜检查(图8):左主支气管、左上肺舌叶见较多黄色脓性分泌物,给予吸除,左肺下叶支气管见大量黄色脓性分泌物堵塞管腔,吸除后见管腔粘膜充血肿胀,未见新生物。气管镜吸痰并送痰培养示:黄曲霉:1+、草绿色链球菌:1+、奈瑟菌:1+、丝状真菌:1+。


图8:2021年4月6日第二次支气管镜。


左主支气管、左上肺舌叶见较多黄色脓性分泌物,给予吸除,左肺下叶支气管见大量黄色脓性分泌物堵塞管腔,吸除后见管腔粘膜充血肿胀,未见新生物。


至此,对该患者进行总结性梳理:反复咳嗽,病程中咳出黄褐色胶冻样痰,总IgE、曲霉特异性IgE、EOS均升高,FeNO值明显升高,同时结合影像学特点(支气管扩张、指套征)以及痰培养结果(黄曲霉阳性),最终明确诊断为变态反应性支气管肺曲霉病。治疗上给予醋酸泼尼松片30mg qd抗炎,伊曲康唑0.2g bid抗真菌,抗感染及对症治疗。2021-04-27患者再次入院复查:EOS 0.3X10^9/L,免疫球蛋白E:3686IU/ml,CRP正常。胸部HRCT(图9):左下肺少许炎性改变,较04-01明显吸收,左肺小结节及小GGO,两肺少许慢性炎症,轻度肺气肿。患者自诉咳嗽、咳痰较前明显减轻,评估病情较前好转,予激素减量至25mg qd,继续伊曲康唑0.2g bid抗真菌治疗,定期复诊。


再次回顾图6:2021年4月1日患者第二次支气管镜前CT。


图9:2021-04-27复查HRCT


ABPA患者易漏诊六大原因值得思考……激素治疗是ABPA治疗中的基石,针对急性期、加重期或糖皮质激素依赖的患者治疗如何考虑?


变态反应性支气管肺曲霉菌病(简称ABPA)主要发生于哮喘及肺囊性纤维化患者,以机体对寄生于支气管内的烟曲霉发生变态反应为主要特点,引起反复发作的支气管哮喘和一过性的肺部阴影,可伴有支气管扩张及高密度粘液栓。大多数ABPA起病于儿童,但是由于临床医生对其认识不足,常被漏诊误诊,隐袭进展到晚期,多数患者在30-50岁时才确诊。ABPA严重者肺组织破坏明显,晚期出现呼吸衰竭,如能早期诊断并给予恰当治疗,可以得到较好控制,避免进行性肺损害。


目前通用的Patterson等的ABPA的诊断标准:其主要诊断标准:(1)支气管哮喘病史;(2)胸部X线检查显示肺浸润;(3)烟曲霉变应原速发型皮肤试验阳性;(4)外周血嗜酸性粒细胞增多;(5)血清IgG沉淀抗体阳性;(6)血清总IgE水平升高(>1000IU/ml);(7)中心性支气管扩张;(8)血清烟曲霉特异性IgE和IgG增高。次要诊断标准:(1)痰培养烟曲霉菌阳性;(2)咳棕色黏液痰;(3)烟曲霉菌变应原迟发型皮肤试验阳性。符合6—8条主要诊断标准,即可确诊。虽然绝大部分ABPA患者合并哮喘,但仍有少部分无哮喘的ABPA患者。在变应性支气管肺曲霉病诊治中国专家共识中,诊断ABPA须具备第1项、第2项和第3项中的至少2条,包括①相关疾病:(1)哮喘(2)其他:支气管扩张症、慢阻肺、肺囊性纤维化等;②必需条件:(1)烟曲霉特异性IgE水平升高,或烟曲霉皮试速发反应阳性(2)血清总IgE水平升高(>1000U/ml);③其他条件:(1)血嗜酸性粒细胞计数>0.5×10^9个/L(2)影像学与ABPA一致的肺部阴影(3)血清烟曲霉特异IgG抗体或沉淀素阳性。可见哮喘病史并不是诊断ABPA的必要条件。一项含有在530名受试者的临床研究比较了是否合并哮喘的ABPA患者的临床资料,发现ABPA无哮喘可能是ABPA的一个独特的亚型,具有更好的肺功能和更少的恶化。


ABPA的治疗目的是控制患者的急性发作、抑制机体对曲霉特异性抗原的变态反应,最终保护气道及肺组织的正常结构,防止支气管扩张的发生。激素治疗是ABPA治疗中的基石,针对急性期、加重期或糖皮质激素依赖的患者,可以根据症状、炎症程度给予泼尼松0.5-1mg/kg/d,共6-8周,再根据症状改变、EOS计数、IgE水平、肺功能、影像学变化缓慢调节剂量。除了激素以外,抗真菌药物的应用能减少支气管真菌定植、降低血清IgE水平、提高激素治疗的整体疗效,通常给予伊曲康唑200mg bid,若出现不能耐受或效果不佳,可更改为泊沙康唑或伏立康唑治疗。对于哮喘症状控制不佳的ABPA患者可加用抗IgE靶向生物制剂。在一部分ABPA患者中同时合并哮喘、支扩或慢阻肺等慢性气道疾病,适当加用支气管扩张剂,合理、适时地应用祛痰药物、体位引流、支气管镜下吸痰等方法,能及时改善气道痉挛和痰液引流。


对该案例我们的经验和总结如下:


ABPA目前并不是一种罕见病,但由于临床医生对该疾病的认识不足,导致该疾病的误诊漏诊率较高,延误了患者的治疗,从而导致晚期并发症和肺组织的不可逆损害。其漏诊的原因主要为:ABPA患者症状与体征无特异性、诱因的多样性、早期不典型的影像学改变、筛查指标使用的限制及误区、肿瘤标志物的干扰及混合类型的曲霉菌病的存在。


本例患者长期咳嗽、咳胶冻样痰,支气管镜吸出大量脓痰,病理提示肺部感染,予以吸痰、抗感染治疗后症状仍反复,结合患者既往过敏性鼻炎病史,应考虑到ABPA可能。临床上我们对肺部阴影伴肿瘤标志物升高的患者,容易将鉴别诊断思路固化、局限化。其次,ABPA患者除了气喘,常伴有反复咳嗽咳黏液脓痰、发热、肺部阴影等其他表现,常被误诊为支气管扩张、肺结核、肺癌等疾病,临床上往往疏忽血清总IgE及过敏原检测,而且该类患者大多肺功能正常,从而导致漏诊、误诊,以至发展成进行性肺损害,所以针对这一类临床特点的患者,即使没有支气管哮喘病史,也应考虑ABPA的可能。


从目前的诊断标准来看,ABPA的影像学对其诊断也意义重大,其特异性的影像学改变为粘液栓、中心性支气管扩张、指套征、双轨征、牙膏征和戒指征。而一些非特异性的影像学改变也需要引起重视,如游走的肺浸润影、肺实变、肺不张、肺门旁阴影、结节性坏死、粟粒性磨玻璃样结节、肺大泡等。由于扩张的支气管内充满黏液,故CT的表现也多种多样,临床上曾发现数例中心性支气管扩张在CT上表现为肺门旁阴影,被误诊为中央型肺癌。因此临床医生应熟悉掌握ABPA不典型影像学改变,避免漏诊和误诊。


临床上也有一部分ABPA患者在疾病初期表现为哮喘,当哮喘经过正规治疗但疗效不佳时,应当重新梳理病史特点、分析胸部影像动态改变、查找潜在病因或合并症。ABPA常常是临床上哮喘难以控制的因素之一,在难治性哮喘患者中ABPA占比7-14%,反之ABPA急性发作时也常出现难以控制的哮喘症状。有研究表明,重症哮喘与真菌感染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另一方面,当ABPA患者经过激素及抗真菌治疗效果不佳时,也应当考虑ABPA患者通常合并肺结构性破坏,可能合并特殊病原菌感染,或者患者未脱离致敏环境,导致常规治疗效果无法达到预期。


我科虽然诊治了大量的ABPA患者,亦曾多次诊断无哮喘病史的ABPA患者,但该患者首次就诊时并未考虑ABPA,主要原因还是在长期反复临床过程中形成思维固化,未能及时打破以PET/CT为主的影像学诊断和胸外科同行专家的诊断,同时也未及时完善FeNO及血清总IgE等检查。气管镜检查过程中及检查后虽然已经考虑非肿瘤性病变,但该患者抗感染治疗后症状及影像学检查明显好转,亦未深入讨论具体病因。直到患者第二次就诊我院时才回过头来发现ABPA诊断的多条线索,整个诊治过程中给我们年轻医生留下了较为深刻的经验教训。


综上所述,虽然临床上存在较多ABPA患者因为临床表现、影像学无特异性,导致误诊漏诊,得不到及时有效治疗,出现肺组织不可逆的损害。但是结合患者临床特点,只要完善相关检查,例如影像学检查、血EOS、总IgE、血清烟曲霉特异性IgE、支气管镜检查等,是不难诊断的。对于ABPA患者而言,早期诊断、早期治疗,预防发展为不可逆的肺部结构破坏、中心支扩的出现,可以大大改善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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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介绍

金美玲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气道疾病中心主任,肺功能室主任;中国医师协会变态反应分会副会长、中国罕见病联盟呼吸病学分会副主委、上海医师协会变态反应分会副会长、上海医学会呼吸分会哮喘学组副组长、上海医师协会整合医学分会副会长、中国医药教育协会慢性气道疾病专委会常委。对哮喘、慢阻肺、淋巴管肌瘤病等疾病有深入的研究。


刘子龙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医学博士。中国医药教育协会呼吸病康复专业委员会委员兼副秘书长。以第一作者发表SCI论文7篇,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1项。


杨丽香

江苏省丹阳市第三人民医院呼吸内科主治医师,擅长呼吸内科常见疾病的诊断及治疗。


宋伊君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呼吸与危重医学科住院医师PCCM一年级学员。

本文完

采写编辑:冬雪凝

头条排版: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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