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五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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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芳看到李先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且朝这边走了过来。

指了指丽芳身旁边的一张桌子，对丽芳说：“大姐，一会你们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这桌。”

丽芳点点头。

垚垚还在和那位老人聊天，李先生只朝他看了一眼。就又回到了那几位男士身旁，坐下来继续聊天。

一会，垚垚就站了起来，还朝老人挥了挥手，走到丽芳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不远处，李太和几位女士也在闲聊。看得出来，李太和她们比较熟悉了。

今天来的女士，无一不漂亮端庄，衣着讲究，妆容精致，不必多说。丽芳发现，除了李太，每个人应该都专门做了发型，那些繁复的发髻和卷发，显然有专人精心打理过。她们举止优雅，顾盼神飞，好像专为这种场合而生。

反观李太就显得随意多了，一身宽松的浅色薄羊毛裙，接近四个月的身孕，让她的小腹看起来微微突出，微曲的短发看起来很简练。相貌在这一众女士中也不算出色。可身处其中，毫不逊色，淡然处之。犹如牡丹丛中的一支百合花。

不久，就有主持人上台宣布晚宴开始了，原本在四处清谈的众人皆依次落座。

原来，今天是李先生那位大哥的生日，只请了平时来往较多的一些朋友和兄弟。并没有请生意场上的人。

丽芳又看到了几张熟面孔，和李先生一起打过球的。

等到全部人坐好，丽芳看自己这桌和旁边一桌，应该都是保姆和雇主家的孩子，光是保姆和孩子，就坐了两桌。丽芳看了看，除了小瑞，其他的保姆看起来都是40以上了。

大概因为大家都是相同身份的人吧，坐在一桌上，没有多少生疏感，大家很自然的吃着菜，照顾着各自雇主的孩子。还很随意的讨论着菜品的味道。

其实，酒店的菜品都很中规中矩，没有特色口味。大多摆盘精致，味道中庸。偶尔有那么几道特色菜，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稀罕，至于保姆们嘛，常年在雇主家，自然也都见过吃过很多，所以乏善可陈。

倒是有一道蟹黄粉丝煲值得一提。虽然这是一道很普通平常的菜，但这个酒店却做出了新高度。普通餐厅多是先以调好味的高汤煨软粉丝，然后上菜的时候，在上面洒上象征性的一点点蟹黄，再洒上切成丝的蛋卷皮、香菜。

这个酒店，首先它的高汤就比其他地方的鲜，其次，它的蟹黄超级多，掺杂在粉丝中，每一口都能吃到。用料实在，味道扎实。当然了，丽芳相信，价格应该也很扎实。

干家政行业，不管是育婴师或家务保姆，多少都有些厨艺，所以，倒也有些共同话题，席间气氛还挺不错。

吃到一半，彼此也熟悉了。坐在丽芳身旁的，正是那位大哥家的保姆，她也是家务保姆，和丽芳一见如故。两人还加了微信，说是以后交流做菜，互相学习。

李先生夫妇就坐在旁边另一桌上。那一桌应该是主宾席吧，菜上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开始了挨桌敬酒。

先是主人夫妇过来敬酒，本来这桌也没有人喝酒，喝的饮料。主人夫妇俩端着酒杯随意在桌上晃了晃，说了句大家吃好喝好，就微笑着离开了。

后面李先生夫妇来过来敬了，也是举杯说了几句客气话，只有莹莹端起自己的杯子和爸爸妈妈碰了一下，惹 得席间人一阵笑。李先生夫妇随后就离开了。

才吃了几口菜，来了一位很年轻的先生，一身剪裁优良的西装，气宇轩昂的。大概才30出头，是一个人来敬酒的。

应该大家都能看出这两桌坐的保姆，都是来举着杯子微笑着客气一句就走了。

这位先生原本也是要走的，在转身的时候，他不经意瞟了小瑞一眼。

小瑞身边坐的是莹莹，小丫头只要见到别人来敬酒，就端着自己的杯子。这会还端杯子，不错是眼的看着这位叔叔。

于是，这位先生停下了脚步，先是微笑着和莹莹碰了一下，嘴里还说道：“干杯！！”

然后轻轻问小瑞：“请问您是？”

小瑞有点不知所措，估计想说自己是保姆，自尊心又不允许吧。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这位先生微笑着说：“您应该是李总的助理，对吧？”

桌上的姐妹们，眼光一时都看向了小瑞。

小瑞的脸马上红了。小声说：“我是给他们家带孩子的。”

那位先生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一步，脸上是了然的神色，嘴里哦了两声说：“李总可真会找人呀。”

这几年，李先生他们虽然不太带人回家，也不太带保姆参加活动，但丽芳毕竟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合。知道一般这种人，都是想在生意上依附李先生的。或是已经在合作，或是正在寻求合作。属于拍马屁的一种方式。

他刚才那一句：您应该是李总的助理吧？也未必就真的认为小瑞是孙助理，而是一种试探的口气，总比直接问你是李总家的保姆好听吧？

小瑞有些尴尬的朝这位先生笑了笑。

这位先生则大方的再次举了举杯子，眼神散淡的朝席间看了一眼，带了一点微笑说道：“谢谢各位。”然后就转身去了别的桌。

这种饭局，除了前面能安心吃点饭菜，后面基本上就是看各路人马表演了。

李先生夫妇那一桌最热闹，不但男士能喝酒。太太们除了李太，也都上阵了。

大概酒至半酣，大家又本就熟知，这会更加随意了。碰杯声此起彼伏，小声交谈着，间或大笑着。

听到那位大哥对李先生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小艾吗？哈哈哈，太逗了。”

李先生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但还没有醉，因为丽芳刚才还听见他口齿清晰的说话来着。

听到大哥提起李太，他满脸宠溺的看着李太，呵呵笑了两声。

李太本来在和坐她旁边的大嫂交谈，听到大哥提起自己，回头笑着说：“大哥又要笑话我。”

这位大哥环视众人一眼，笑言：“我第一次见小艾的时候啊，那时候我和小李才开始合作不久。那天小李带着她一起去我办公室玩，顺便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众人都放下了酒杯，饶有兴趣的听着。大哥接着又说：“当时我们谈话陷入僵局，双方都不肯让步。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没办法做了。”

众人还等着听下文呢，这位大哥却不慌不忙的夹了口菜吃，大家也不催，看着他慢慢吃菜。他不止是今天的寿星，应该在今晚这一群人中间，地位也是比较高的吧。

李先生也不着急，先是夹了一块乳鸽放在李太面前的盘子里，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又给自己也夹了一块，慢慢吃了起来。

李太这时低头专心吃起菜来。

大哥咽下嘴里的菜，才又开口说：“当时，我秘书一看这架势，就上来倒茶，我们几个人都在喝茶，开始说别的话题。只有小艾，一个人默默的关掉电脑，又开始认真的收拾东西。”

众人听得都笑了起来，大哥接着说：“小李问她做什么？你们知道她怎么说？她说：不是要走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给我们几个人都逗乐了。我哪还会计较那点得失，顺势就依了他们。”

桌上人都笑了起来，李先生笑着说：“傻孩子。没办法啊。”

丽芳心想，只怕不是李太傻，也不是这位大哥真的一高兴就不计较得失了。应该是当时李太那种坚决果断的态度，让对方觉得如果不退一步，真的要失去一次合作了吧？

大哥又说：“后来我就和小李说，这姑娘你可一定要娶回家去。哈哈哈。太可爱了。”

之前问过小瑞年纪的那位年轻太太娇声说道：“我小艾姐是实在人，不像你们那么狡猾。”

灯光照射下，李太脸色有些微微发红，还有些娇羞。桌上的气氛很融洽。

丽芳一转头，看到小瑞正盯着李太看，眼里是有一点点羡慕的。

这时，李先生向这边桌上招手道：“垚垚，过来。”

垚垚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的走过去了。那位大哥拍着垚垚的头说：“小伙子，今天你还没给伯伯敬酒呢。”

李太这时抬起头来清脆的说：“快给伯伯敬酒。”说着，递给他一杯水。

大哥说：“你们看小艾，这么护着孩子，让他用白开水糊弄我？男孩子喝点酒怕什么？”

李太轻声道：“他还长身体呢。”

大哥哈哈笑着对垚垚说：“好吧。小伙子，你喝水，伯伯喝酒吧。”

李先生不说话，放松的把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看着儿子微笑着。

垚垚端着水杯说：“祝伯伯身体健康，生日快乐！”

这时，小瑞说：“姐，咱们去趟洗手间吧？莹莹要上厕所了。”

于是，两人起身，带着莹莹去了厕所。

等到三个人出了洗手间，在走廊上迎面遇到了那位年轻的先生。就是问小瑞是不是助理的那位。

小瑞出于礼貌，向他点头致意，可他就像没看到一样，目不斜视的和小瑞擦身而过。冷漠的表情，和刚才酒桌上简直判若两人。

丽芳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走上前抱起莹莹，对小瑞说：“我们走吧。”

也都吃饱了。回了大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直等到切蛋糕的时候，主人夫妇在台上致词，李太才来叫莹莹。

原来是让两兄妹上台去献花。

垚垚右手捧着一大束花，左手牵着莹莹，兄妹一起朝台上走去。莹莹走的慢，一直被哥哥拉着小跑。

到了台上，垚垚把花交给了妹妹，让她送给伯伯。

小姑娘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看男主人，又看看女主人。不知想什么呢，过了一会，把花交给了女主人。那位女主人把花交给丈夫，抱起了莹莹，又牵过垚垚，让摄影师给他们拍照。拍完照，莹莹还在那位女主人脸上一边亲了一下。

男主人见状，也把脸凑过去，只见莹莹双手乱摆，身子朝后躲着。

台下的人都哄笑了起来，李太在座位上眼睛都笑弯了。李先生仍然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全场，只有小瑞一个人没有笑，呆呆的出神了，眼睛还是望着台上，可眼神是涣散的。

等到两兄妹下台来，小瑞说：“姐，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于是，丽芳和小瑞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游泳池那边。

现在这个季节，应该已经没有人游泳了吧，看这些漂亮的灯光倒映在水中，更多起一个景观作用。

晚风有些清凉，幸好，出门的时候，小瑞给莹莹带了外套，此刻，从包里拿出来给孩子穿上。

垚垚在前面边走边看，有时候还把上半身俯在水面上看，莹莹也有样学样，可把丽芳和小瑞吓坏了。

丽芳说：“垚垚，你不要顽皮，妹妹会跟着你学的。”

垚垚却说：‘那你们把她看好啊，两个人还看不住她呀？’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令人不太舒服。

丽芳刚想说话，小瑞严肃的说：“垚垚，虽然我们是为你家服务的，可你不能对我们这么说话。”

垚垚看了小瑞一眼，不再说话，也不再把身子俯向水面了。只在前面慢慢走着。

边走，小瑞边对丽芳说：“姐，你说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丽芳说：‘都是一样的。他们的日子过的富足些，压力也大些。咱们日子过的紧巴，可压力也小一些。’

小瑞幽幽的说道：“看起来，李太在这群人中间好像很受欢迎呢？”

丽芳没有回答。只不过，今天在场的其他太太，或许是生活环境导致的吧，她们的精明都写在脸上。只有李太脸上没有那种物欲。在一众人中出尘。

小瑞没有说话，两人无声的朝前走着，突然，路旁的树林里一只鸟惊飞了。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垚垚本来走在前面，这会转身说：“我们回去吧。”

回到大厅的时候，李太正在四处张望，看到这些人从门口进来，才把目光又转回桌上。

其他桌上人的都离席了，李先生那桌人依然在高谈阔论的。也不知他们喝完酒没有，桌上的菜没动多少，每个人面前还放着酒杯，几位太太站在离桌子不远处小声交谈着。

丽芳一行人在离李太不远处站住了。

垚垚走上前去问道：‘阿姨，我们先回去吧？’

李太说：“好吧，”说完就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丽芳想，应该是打给赵师傅吧。李先生转过头来，等李太打完电话，说道：‘你和他们一起回去吧，我一会叫代驾。’

这时，一位丽芳不认识的先生说道：“嫂子可不能走，还有下半场呢，我一会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李先生淡淡道：‘她累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位大嫂也开口了：“让她先回去吧。孕妇怪累的。”

李太走的时候，轻声和那一桌的先生们打过招呼，又特意走到那几位太太面前说：“我先走啦，改天请你们喝下午茶。”

那几位太太又过来逗了莹莹几句，李太让她一一和人再见。

小姑娘可能有点睏了，很不耐烦的挥着小手。边张嘴打着呵欠。

那位大哥坐在桌前说：“让孩子快点回去休息吧。”

众人这才离开大厅。

弯弯绕绕的到了前台，出了院子，赵师傅的车刚刚停稳。

一路无话，莹莹在车上就睡着了。突然，垚垚的电话手表响了起来。

垚垚说：“我妈妈。”

车上没有人说话。

垚垚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钱小姐的声音传了出来：“儿子，你今晚去参加一个伯伯的生日宴会了对吗？”

垚垚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丽芳观察 ，这孩子最近好像在变声了，声音不再像小时候那种童音了。变的有些粗嘎。

钱小姐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和人家那么亲热，一会是人家搂着你的肩，一会是你带着你那个妹妹上台，是不是忘了妈妈和君君啦？”钱小姐的声音里，听不出生气，只听得出一些不平，或是酸味。

垚垚马上说：“我在车上呢，正准备回家呢。”

钱小姐说：“谁让你这么晚才回家的？你明天不上学啦？”

垚垚说：“妈妈，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先挂了吧。”

钱小姐很不甘心的说道：“那好吧，你回去早点睡。”

电话将要挂断的那一刻，丽芳听到了钱小姐长长的叹息声。

李太一言不发的侧着脸看着窗外，马路两旁霓虹闪烁，衬的李太的脸色忽明忽暗，眼神忽隐忽现。

好久，才把脸转回车内，小声问小瑞：“莹莹睡着了吗？”小瑞只是嗯了一声。

今晚在场的人里面，应该有人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而且，刚好让钱小姐看到了。否则怎么解释钱小姐这么快就知道垚垚今晚去了哪里？

而且明确指出李太拢着垚垚的肩膀，还有两兄妹上台献花的细节呢？

当车子稳稳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除了赵师傅，大家都有了些倦意。

一进屋，小瑞直接抱着莹莹就上了二楼。丽芳打发垚垚也赶紧上楼洗澡睡觉。

李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喝了一杯开水，也上楼去了。

等到丽芳洗完澡收拾完，听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打开门一看，小瑞端着一个洗衣服的盆下楼来了。已经洗完澡了，长袖长裤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外套。小声对丽芳说：“我下来晾衣服。”

丽芳也披上外套，去了院子里晾衣服。

小瑞晾完衣服，站在院子里，等丽芳。

夜色中，小瑞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就如这段时间小瑞的心情，也让丽芳猜不透。

丽芳问：“还不去睡。”

小瑞叹口气说：“睡不着。”

其实，丽芳也有点睡不着。可能是习惯了在别墅里清净的日子。今晚刚才那种热闹的场面上回来，心情有不平。也不是激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这种感觉有些像是刚看完一场电影，情绪还没有平复。

丽芳已经晾完衣服了，小瑞站在院子里不走，于是，丽芳也陪她站着。

过了一会，小瑞问：“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重新找个工作了？”

丽芳心头一惊，问道：“为什么？”

小瑞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如果不出这里，只在这别墅内，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要一去外面，人家那种眼神，我就受不了。”

丽芳问：“什么眼神？”

小瑞说：“总是有人疑惑我为什么干家政？你看今天，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李总的助理。”

丽芳说：“其实你也好，他们也好，都是心里的偏见。”

小瑞问：“什么偏见？”

丽芳说：‘你真以为今天那个人看不出来你是保姆吗？’

院子里微弱的灯光下，小瑞看着丽芳，等着听她继续说。

丽芳道：“小瑞呀，你是个聪明人，以前也做过生意。你看，我们那一桌上都是坐的什么人？”

小瑞说：“都是李先生那些朋友家里的保姆。”

丽芳说：“既然都是保姆，那如果你真是李总的助理，怎么会安排你坐在我们那一桌呢？还有，今晚是家庭聚会，你看哪个老板带助理去啦？”

小瑞说：“我也觉得奇怪。他怎么会那么问。”

丽芳说：“你身边还坐着莹莹呢。人家这么问，无非就是觉得你在我们那一桌算得上年轻的，借此恭维一下李总夫妇罢啦。不要想太多啦。”

小瑞说：“是呀，你看他后来在走廊上遇到咱们，连点个头都懒得。干脆当不认识咱们。”

丽芳说：‘如果当时李总也在走廊上的话，我相信他也会对咱们微笑点头的。哈哈。’

小瑞说：“人就是这么现实。”

丽芳觉得，既然小瑞和自己说起来了，干脆说个痛快。

于是又说：“你在保姆行业里，算出众的。可如果没有李总，今天这种场合，人家看也不会看咱们一眼。”

小瑞说：“咱们也不稀罕别人看。”

这就对了。各行其事。

同一个鱼塘里，有些鱼生活在水底，吃螺蛳和杂物。还有些鱼生活在水面，吃浮游生物。这两种鱼，平时根本没有交集。终生唯一的一次交会，在渔夫的鱼网中。

丽芳说：“你总是说出去别人疑惑你为什么做保姆，其实是你自己内心有疑惑。你总认为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更高的工资。”

小瑞说：“很多人都这样对我说。”

丽芳说：“我相信你肯定不是生意一失败马上就想到做育婴师，肯定也找过其他工作吧？”

小瑞点了点头，没说话。

丽芳说：“结果不用我说吧？每年有多少大学生毕业涌向这座年轻的城市？”

小瑞说：“是呀。”

夜已经深了，两人站在院外，有点冷了。

丽芳说：“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你觉得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工作，那我也替你高兴。虽然我很想你留在这里，但自古老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说完，就开始朝屋里走，小瑞跟在后面回屋，关上了玻璃门。

丽芳心里，是很想小瑞能留下来的，小瑞带孩子很用心，脾气也很好。只不过年轻有文化的人，刚开始做这一行，多少心里都会有些不平，也都会收到一些不同的声音，这没什么，只要慢慢调整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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