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裂引起呕吐(剧烈呕吐喉咙撕裂)喉裂引起呕吐(剧烈呕吐喉咙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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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裂引起呕吐(剧烈呕吐喉咙撕裂)

喉裂引起呕吐(剧烈呕吐喉咙撕裂)

除夕夜,玉泉镇新建的影剧场里流光溢彩,粗犷的流行曲“西北风”过后,主持晚会的倩云小姐含着微笑招呼观众:“先生们,女士们,请大家欣赏龙门派鉴和大师的气功表演一一崩锁裂枷!”

她优雅地一欠身,从帷幕间请出位穿黑色练功服的中年汉子。在观众的掌声中,只见他稍一用力,便将拇指粗的钢筋弯曲成弧形,套在脖子上。他手握钢筋的两头,“嗨”的一声,钢筋成了个圆圈,箍住他的脖颈。大师向台下一挥手:“三老四少,姐儿哥们,愿帮衬抬轿的,请上台为我扯紧左、右两头,看我用功发力。”

鉴和大师话音刚落,从观众席里掠起两条黑影,如鹞鹰般地飞身上台,轻盈地落在大师两边,虎视眈眈。

这情形引起后台的剧团经理李仲霖的警惕。一般情况下,当台上表演者向观众发出助演邀请时,观众总有些迟迟疑疑,即便是自告奋勇,也不至于如此急切。何况,这两人纵身跃上,落地无声,必定怀有武功和绝技。

上台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个样式的石磨蓝牛仔衣裤,精壮扎实,冲着气功师嘿嘿地冷笑:“今晚算你好运气,俺哥俩陪你玩玩。”

鉴和大师知道来者不善,但有持无恐:“承蒙二位小哥抬爱,请便。”

两人递个眼色,各自抓住钢筋一头,忽地齐齐转身,将钢筋搭在肩背上,使个“二鬼背纤”的招数,“哈”地发出声响时,这拇指粗的钢筋居然象条软绳,猛地收紧,将鉴和大师的脖颈几乎耍勒断!


鉴和大师的心一沉,忙将身子一矮,蹲成马步,稳住下盘,默运龙门派太极玄功,将凝集于丹田的纯阳之气,经“中庭”,入“紫官”,透“璇玑”,猛地充涌进“天突”与“廉泉”喉间要穴。霎时间,只听“砰”的一声,钢筋绷断成两段,两个青年人直直地倾跌出去,扑倒在左右台角,灰溜溜地从地毯上爬起,狼狈地走下舞台!

“好!”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掌声,请求气功师继续表演。谁也没注意,前排正中位上一个鬓发斑白、精神矍铄的老头阴沉着脸,乜视着洋洋得意的气功师。

这回,由体态丰盈、风姿绰约的倩云小姐作大师的助手。她取来三枚鹅蛋般大小而滚圆的不锈钢球。

一个,两个,三个,大师将它们全部吞下,透过黑色的练功服可以见到贴着大师胃壁的三个鼓突的钢球。

大师用铁棒自我敲击肚子,发出金属撞击声。

大师走到舞台前沿,一运内功,“噗”地一个钢球从口中跃然而出,落进掌心。观众齐声叫好。

大师一仰脸,又一个钢球吐出,比第一个跃得更高!

等第三个钢球正待吐出时,前排的老头浅灰色的西装袖口微微一晃,一道银丝划过,鉴和大师突然感到胸前“华盖”穴上如遭电击,顷时上下阻隔,气逆冲心。那枚钢球卡在咽喉间欲吐不能,欲下不得。刹那间,大师身子摇晃,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台上台下一片惊乱!

“快,闭幕,闭幕!”李仲霖心急火燎地招呼司幕。

但还未及闭上,老头已纵身上台。观众中有认识这老头的,知道这位客居玉泉镇的江湖医士姓柳名煦春,针灸功夫极到火候,一枚细如牛毛、长约一寸二分的毫针遍取人体三百六十五穴,进退搓转,得心应手。但观众并不知道正是这柳老头暗使飞针,封住大师的气门使其任脉经阻而命如悬丝。

“您老是上台救人?”倩云小姐迎了上去。她注意到老头左、右太阳穴饱满丰隆,脸皮金黄,不由柳眉微蹙。

老头不客气地一一挥手:“让你们。穴头’来见我!”

“明星”剧团是临时凑集的草台班,演员大部分是从海市各文艺团体“走穴”而来的,所谓经理,即组织者,便称之为“穴头”。

李仲霖闻声急忙从后台站起来。他跑惯三关六码头,已知今晚的事定有蹊跷,老头也非是常人,当下朝老头拱手施礼:“我李某虽为‘穴头’,其实是亮块牌子想‘扒分”,初临贵镇,有不到之处请您老高抬贵手!”说完,上前去搀扶住被钢球卡住喉管转不过气来的鉴和大师。

柳煦春黄眉冷笑,“他功夫不到家,自食其果,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给你当“穴头"的放张梯子下台阶,但还得看你给不给脸?”

李仲霖忙说:“只要您救得急,不拆我这穴,多少由您开口。”

“那好。”柳煦春望着脸色灰白的鉴和大师,颔首一笑,“我只要他身上穿的那件练功服。”

李仲霖与倩云同时一愣。鉴和大师的练功服玄墨撒花真丝绸,上有铁钉护腕,除了镶边的银饰之外,普普通通的,至多值得百拾元钱。老头单要它,令人奇怪。

李仲霖正想答应,却听见鉴和大师喉间发出“哦哦”声,紧张地摇着头,死白的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粒。

柳煦春眼露凶光,冷酷地问鉴和大师:“你要命,还是要这衣衫?自个儿挑呗!”

台下的观众一片肃静。没想到看戏却看出这人命攸关的大事来。

倩云小姐莞尔一笑,对鉴和大师说:“留衣衫还是留性命,你自个儿去对老先生说。”说着,她一挪身,在鉴和大师的脊背上出手一拍,只听“噗“的一声,卡在大师喉间的钢球豁然喷出,似一道白光直射向柳煦春的面门!

柳煦春大吃一惊,急忙闪开,一伸食指与之中指将飞来的钢球夹住,怔怔地望着倩云小姐。

台上台下掌声雷动。

“先生们,女士们,刚才为大家表演的是戏剧小品青山重叠,高手竞技!”

在观众的欢呼与惊喜中,倩云向柳煦春一笑:“老先生,感谢您的配合,物归原主。”

说着,脚尖一勾,一挑,将震落在地毯上的毫针化作道银线斜飞而去。

柳煦春展袖将毫针笼住,眼神中含着阴毒,干笑着说:“‘拍穴授气’,“莲足挑花”,姑娘的功夫,我领教了。”他将掌心中的不锈钢球一捏,钢球压成了饼状,台下的人看了无不骇然。

“后会有期!”他一拱手,悻悻地跃下舞台,不知去向。

演出继续进行,蒙在鼓里的观众丝毫察觉不出隐藏在古镇除夕之夜中的杀机。

午夜十二点正,玉泉镇上爆竹齐鸣,焰火纷飞。鉴和大师避开狂欢的人群,悄悄地驾一骑“铃木”,上了盘山公路,蜿蜒直下。今夜发生的事,起初他还不甚明了,等柳煦春点名要他的练功服时,他不由心惊肉跳。


这练功服外观并不稀罕,老头感兴趣的正是秘密缝制在练功服内作里衬的那件黑色珍珠衫。这珍珠衫由一千零八十颗均匀晶莹的黑珍珠用白金丝串成,系中华瑰宝,价值无法估量。黑色珍珠衫之所以会落到鉴和大师手中,自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经历:

去年夏天,鉴和与女歌星叶芸作为李仲霖的老搭档,同去洛阳走穴时,在一个小镇中栖足。那天中午,天气酷热,鉴和独自到镇上小酒店饮酒消暑,恰好和一个小伙子对坐。小伙子花衬衫,长头发,贼眼溜溜。

令大师奇怪的是小伙子防雨涤卡面料的长袖衬衫密不透风,而小伙子烈酒下肚,始终不燥不热。鉴和看他眼神散浊,也不是个练功习武之人,如何抵得住这酷暑高温?因此料定他身怀宝物。跑惯城乡码头的鉴和大师早已听说洛阳一带盗古基、攫取奇珍异宝的邪风甚嚣,因此不由暗设心机。他有意无意地满斟一海碗白干,将碗底托在掌心中,运起龙门派嫡传的太极八卦乾阳功。稍顷,碗中的白干如受火煮,嘶嘶地沸腾起来,冒出白气。对座的小伙子看迷了,情不自禁地竖起拇指:“大哥功夫真绝!”

鉴和大师见他主动搭腔,正中下怀,含笑道:“这功夫虽绝妙,却抵不过你身上的宝物!”

小伙子一听大惊失色,忙拖饰道:“我,我身上哪有宝物?”

鉴和见他眼神里充满恐惧,心里更有了底,他凑过身去,故作诡秘:“偷来的?盗来的?你不想把它倒出去,爆出个万元户?”

“大哥取笑了,我身上没宝,走遍三江五洲没忌没讳。”小伙子明里否认,暗地却是用行语试探鉴和的深浅。

“三江有渡没者大,荡过五湖,你又少个齐手扳扳橹!”

“只怕扳橹的没个回天术。”

鉴和不答话,端起一碗白干一饮而尽,又放倒碗,碗底初天,以掌作刀,只一劈,蓝边海碗裂成两半。

“汲干东海水,劈倒老龙庭。”小伙子解得这哑逃,意思是即使翻船落水,他也有撑破天地的胆力。然而,小伙子只是苦笑,“这宝另有主,我不过是个守宝的。大哥见谅了。”

鉴和想了想,抽出十张一百元的钞票,甩在桌上,“也罢,让我开个眼界!”

小伙子将钱一推:“这看宝费就免了。不是笑话大哥,这一千元,还抵不上这半颗珍珠。”说着,他解开衣扣,原来里面穿的是黑色珍珠衫!这是极珍贵的出土文物,是明崇祯年间洛阳福王的宠妃牟兰的殉葬品。不久前,牟兰墓毁于“向死人要钱”的掘墓风,黑色珍珠衫流落到当地乡民的手中。

小伙子见到后,连骗带抢,以一万二千元人民币将它搞到手,原想转手倒卖,藉此发笔横财。但不知怎么漏了风声,三天前,他突然接到倒卖文物的“飞天狼”的通知,要他在约定的时间内将黑色珍珠衫带到这小镇上,他将与他作笔交易。

“你能卖出多少价?”监和感兴趣地问。

“至多三、五万。”小伙子悻悻地说。

“这么贱?那你干吗不另找买主?”

小伙子叹了口气:“飞天狼’心狠手毒,他点名要的货,多少都得给,不然,等于找死。何况,他订下的货,也没人敢再揽的。”

“我要是‘吃’了它呢?”鉴和恶狠狠地说。

小伙子拾起眼皮,思讨了会儿,说:“没十万,我不冒这个险。”

“不贵。”鉴和点点头,“今晚十点,你在车站南面那棵搭着老鸦窝的大槐树下等我,钱货两讫。”

小伙子想,“飞天狼”明天来洽谈这笔生意,也许两、三万也得不到,不如今夜卷上十万元乘车南下,远走高飞。他答应了。但他哪想到慈眉善目的鉴和大师比“飞天狼”还狠毒。

晚上九点五十分,李仲霖与演员们在车站忙着装运演出用的灯光道具,鉴和推说去解手,匆匆离开众人直奔车站外的大槐树下。小伙子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递上个绸缎包袱。大师打开包验明确属黑色珍珠衫后,故意将所带的手提式保险箱往地下一放:“点钱吧!”

“好。”小伙子满心喜悦地俯下身去拨弄箱子。

这时大师照着小伙子后脑勺上的“天柱”穴“啪”她一拍,小伙子一头栽下地,永远起不来了。

大师取回手提箱,将黑色珍珠衫放逃箱内,利用早已预购的月台票进站,若无其事地与演员们登上了往洛阳去的列车。

这一手干得滴水不漏。但大师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没逃过“飞天狼”的追踪。今夜要不是倩云小姐以“玄女掌”拍击他脊腰上的“命门”,助他太阴真气冲破被毫针封住的气门,他该是命归黄泉了。老头是小伙子说的“飞天狼”,这是确定无疑的,倒是这个倩云小姐,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令人咂舌。偏偏在“飞天狼”要那件练功服时她出手相救,可见,黑色珍珠衫的事她也定有所闻或所知。眼下不管怎么说,他逃离玉泉镇这是上上之策……

鉴和大师将摩托车驶得飞快向山下冲去。只要一下山,他就可上船回到海市,以身上携带的巨款去黑市场买张出国护照,从此远走高飞了。

猛然,他隐约发现两旁的丛林间有两个黑影,正想仔细察看时,忽听树从中有人喝道:“拾起头来!”

他一惊,本能地一抬头,眼前一亮,一根极细的钢丝竟然横在半空中。他想刹车,已经迟了,只听“铮”的一声,细钢丝不高不低,切进他的颈项,身首分了家。摩托车载着无头的大师冲出老远,车身一歪,轰然倒在丛林间。

两个黑影就是刚才跃上舞台为大师“助演”的阿庆与阿福兄弟。

兄弟俩向摩托车倒下处走去。柳煦春已站在那里:“快,脱下他的皮夹克,找出珍珠衫!”

阿福和阿庆拉开无头大师的外衣,惊喜地发现那件练功服还在,忙动手将它剥下,给柳煦春。

柳煦春将练功服一翻,脸色立即变得阴沉可怕:“妈的,珍珠衫不见了快,搜他车后的手提箱。”

手提箱上是密码双保险锁,急切间怎么也打不开。老头取出把锋利的弹簧刀,一划,皮箱裂开了缝。老头猛地一撕,手提箱出现了大豁口,里面是一整叠一整叠的美钞,约三万元,按黑市价一比七计,折合人民币二十一万元。

“他把珍珠衫兑了?”阿庆疑虑地问。

柳煦春不吭声,熟练地攻出一张佰元的美钞,将边角翻上,对着手灯,查看着背面角边部位与正面中间部位重叠处的花纹,冷笑道:“他也让人耍了,这全是假的!”

“啊!我们连着倒霉,做了个没头没脑的活!”

“嗯,我柳煦春要的货,从没落空的。这话儿准是小妞干的,我要了她的命!”柳煦春牙齿咬得格格地响。

“兴许死鬼把珍珠衫另藏了。这钱原是他自己的。”

“不,”柳煦春老谋深算,“那小妞早晚不露手露脸,偏等我取鉴和的衣衫时才抖出个身手,这说明她也知道这黑衫的重要!”

阿庆、阿福连连点头。

“把他的尸首理了,找那小妞要货去!”柳煦春一跺脚转身走了。

三人走后不久,从枝叶茂密的丛林间走出一个蒙面的手持猎枪的女子,在鉴和大师断首处默立了片刻,又钻进树丛。稍顷,一辆“桑塔纳”轿车驶出林间,闭着前灯与尾灯向玉泉镇驶去。


凌展两点,诸葛倩云从“玉泉宾馆”的后山上练完功回来,她蹑手蹑脚地推开304外间的房门,轻轻地反锁上,又去推卧室门,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女歌星叶芸穿着睡衣被反翦着手绑在椅子上,一枚金针插在她的肾脉上,使她口舌难动。而柳煦春则坐在她对面,指间夹着两枚尖锐的三棱针,左右站着两名筋肉强健的年轻人。

“嘘一”柳煦春诡笑着,“夜深人静,可别惊叫出声,前云小姐。”

诸葛倩云冷冷地望着:“你们想干什么?”

“要珍珠衫。你若说个“不字,我就戳瞎她的眼睛。”老头将三针贴在叶芸的眼眶下。叫芸吓得而无人色。

诸葛倩云蹙起眉尖;“怎么不向鉴和大师要?”

“我要了他的头,可没见那件珍珠衫。不错呀,三万元伪钞换了件稀世珍宝,嘿嘿!”

“喂?”诸葛倩云神色微变。

“行了,我数到三,你不交出珍珠衫,我就废了这唱曲的照子!一、二.....

叶芸脸色惨白,惊恐地望着眼皮底下的三棱针,又望望诸葛倩云,喉间“哦哦”地发出惊恐的声音。

“慢!”倩云喝住柳煦春,“要珍珠衫我给你!”

“是吗?”柳煦春停住手,满脸欣喜,“在哪儿?”

叶芸扭转过头,惊异地望着诸葛情云。

“珍珠衫不在这儿!”

“嗯?”柳煦春沉下脸。阿福和阿庆蠢蠢欲动。

“我会那么傻,放在这房间里由你来取吗?”倩云平静地笑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藏的地点。”

“说!”老头追问道。

倩云犹豫了一下。柳煦春立即将三棱针重新提起,贴上叶芸的眼脸,“你不会看着你的同仁变成废人吧?”

倩云无奈地叹了口气:“珍珠影藏在剧场后台的服装箱里。你去取吧!”

柳煦春狡黠地笑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使诈?”

“信不信由你了。”倩云悠然地走近床沿坐下。

老头眼张一转:“要是真,你让我绑住手脚锁住气穴,由我徒儿去取来。不然,这话便是假,我先废了她的照子再说!”

倩云想了下,说,“捆手脚、闭穴道都可以。不过,这货由你自己去取。”

“为什么?”

“假如你那徒儿俩卖了你,这珍珠衫没着落,岂不白搭了我们姐妹俩的命?”

柳煦春觉着这话似也有理,走私道上的人为了钱财背师欺友,屡见不鲜。自思倩云武功再高,被捆绑住,点了穴,又有阿福、阿庆看守,要逃脱也万不可能。

“好吧!”他一示意,阿福从后腰间抽出张鱼网抛撒过去,将诸葛倩云从头到脚紧紧网住。

柳煦春面露杀机,持着三棱针向诸葛倩云步步紧通。

诸葛倩云哈哈一笑:“柳老头,难道我没料到你会乘机废我的功夫吗?明白地告诉你,你若做绝了,珍珠衫即使到手,你也逃脱不了'飞天狼’的追杀!”

柳煦春闻听暗暗吃惊。走私黑道上人人以为他就是“飞天狼”,而他也正借着这骇人听闻的招牌欺人夺宝,如今被倩云一点穿,不由疑虑顿生:莫非眼前的诸葛倩云才是真正的“飞天狼”?

正思想间,借云又柔和地说:“这会儿你又以为我就是‘飞天狼’,把我杀了,你便可以肆无忌惮了?其实,你又想错了。”

柳煦春被她点穿心思,未免愠怒:“那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云微笑道:“只要你不把事做绝了,等取来珍珠衫,我会让水落石出的。兴许,你我齐手过水,把‘飞天狼'给栽了。”

这一说,柳煦春改了主意,他决定先取了珍珠衫,再回来盘根寻底,见机行事。他以指作针,点封住诸葛倩云的穴道后,又将三棱针交给阿福、阿庆,指点他们说:‘他若不老实,只须用针刺她喉间的‘天突’穴,伤她五脏六腑之气。它说完,他又亲自将鱼网收紧。这样,即使她能用真气冲开气穴,也挣脱不了麻绳棕丝的纠缠。

“要是取不到珍珠衫,我回来送你俩上西天!”柳煦春说完,跃窗而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叶芸痛楚地摇着头,满脸颓丧,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

诸葛倩云凝集起丹田的真气,企图冲开被柳煦春封闭的气穴。柳煦春精于医道,点穴之际,竞将倩云的任脉、督脉、冲脉皆紧锁住。所幸的是谐葛倩云刚练完太阴功,气血充盈,使凝集起的真气随着意念,循腹里上关元,至喉间,先疏通了任脉,而后又自下极之腧,至风府,入脑循额至鼻柱,打通了督脉,解开了被柳煦春封住的穴位。

然而,她的身子被鱼网紧缠住,手脚无法动弹,发不出功来挣脱束缚,不由暗暗焦急。她心里明白,等柳煦春回来取不到珍珠衫,纵然千伶百俐,也难逃一死。她试着扭动腰肢,但根本无法迸破鱼网。无意间,她看到阿庆正用淫猥的目光紧盯住她穿着黑色紧身裤的下体,不由心念一动,故意放纵地扭腰摆臀,引诱阿庆看得忘乎所以。

“嘻,你盯住我的下身干嘛?”她的目光中含着脉脉温情,慑人心魂。

阿庆一愣。倩云望着他,又说:“这会儿我的手脚不能动,你可不要动坏脑筋,扒下我的裤子。哟……”说着,她更加放纵地扭动丰腴的臀部,象是要挣扎。阿庆下意识地按住她的大腿,透过紧身裤,他感觉到了女人大腿的柔软。

“别,别这样。”她娇喘着,秀丽的脸庞上飞起红晕,“你千万别脱我的裤子,光着大腿多不好意思……”

阿庆再也忍不住了:“娘的,美人儿,我非要看看你光屁股的骚样!”他说着,动手去解鱼网。

“阿庆,小心她的功夫,别碰!”阿福忙劝阻。

“解开她的下半段就足够了。她的手绑着,又让师傅点过穴,你我还对付不了?咱得象个男子汉!”

阿福不再劝了。他明白,要不是师傅刚才在场,阿庆早就放不过只穿着睡裙的女歌星,眼下的倩云似乎比她更有魅力,想劝也劝不住。他与阿庆同样年轻,血气方刚,对女人的胴体也都有着无法遏止的欲望。何况,她和她都是笼中的金丝雀。他向被缚的叶芸步步逼去……

阿庆将鱼网收口处的绳结解开,翻持上去,缠紧倩云的腰。倩云喜出望外,没等阿庆另有举动,身子一侧,左腿飞起一脚,猛踢在他的腰部。阿庆“”的一声,弯腰下去,倩云一跃而起,右脚紧接,在他的“环跳”穴上一点,阿庆颓然倒地,支撑不起。这一招“子母连环腿”快如闪电。阿福闻声回首时,倩云身子已站定,右腿只往阿福的颏下一挑,阿福仰脸往后倒去,将叶芸的绑椅拖翻在地。倩云紧赶上去,左脚往他胸前一跺,虽只使了七分力,阿福的肋骨已被踩断,成了废人。

倩云迅速走到床边,转过身,将手指穿过网眼,取过柜上的打火机,打着后,忍着灼痛,烧断了绑绳,解脱了束缚。她走过去扶起叶芸,为她拔去了插在肾脉上的金针,并松了绑。

“咱们快走吧,不然,姓柳的回来准要杀我们。”叶芸喘着气说。

倩云说:“你躲到旁人的房间里去吧。”

“你呢?”她为她担忧,“老头心狠手毒。”

“你快离开这儿,别管我。”诸葛倩云一个鱼跃,飞到窗外树档上,倏地不见了人影……

柳煦春翻遍影剧场后台的服装箱,根本没见黑色珍珠衫的影儿,方知受了倩云的骗。他怒火中烧,急急赶回玉泉宾馆,穿窗入室,一见到房间里的景象,不由乱了心神。阿庆、阿福吞吞吐吐地说出事情的经过,气得煦柳春七窍生烟。

“不中用的畜牲,养着你们有何用?”他察看了弟兄俩的伤势,见一时三刻治愈不了,便顿起杀心。

“都转过身去,让我替你们舒筋活血。”柳煦春冷酷地左右手各持一枚三冷针,照准两人脊腰上的“命门”要穴,猛刺下去!

阿庆阿福身子往前一扑,四肢痉挛一下,顿时惨死。柳煦脊正耍拔针,忽听一阵呵呵地冷笑,猛一抬头,只见诸葛倩云黑袄玄裤,手持银丝软鞭。立在窗台上。

“老头,找你不见,却在这儿惨杀爱徒。”她调侃地说。

柳煦春红了眼,一扬手,“嘶”的一声,一枚毫针破空飞出,射向倩云的“印堂”穴。倩云将鞭梢一抖,击落了老针。

几乎同时,柳煦春已扑到倩云面前,右手五指如戟,一招“饿鹰攫食”,抓向倩云面门。倩云并不抵挡,脸往后一仰,借势使个“瑶子翻身”,轻巧地翻落在宾馆后的空地上。柳煦春纵身跃下,正待出招,却听倩云轻柔地说:“夜深人静,不妨走远些,可以聊聊。”说完,健步如飞,跑向后山山巅。

柳煦春追到时,倩云正靠在一棵松树上。柳煦春正在火头上,伸出剑指,朝倩云乳峰间的“玉堂”穴疾刺去。倩云一闪身,剑指竞插进松树干中一寸许!

“老不死的,怎么没脸面!”倩云娇叱道,但并不还手。

“骚妮子,把珍珠衫拿来!”柳煦春骂着,一招“翼扫云”,身影斜飞起,在半空中陡转个半弧,去撞切倩云的颈梁。俏云见他凶狠,一矮身,使个“釜底游鱼”,机灵灵地躲避过,回身挥鞭欲击,又止。

“行了,我已让过你三招,你该住手听我说话了!”倩云放下脸,柳眉倒竖。

“还我珍珠衫!”柳煦春叫道。

“你怎能认定它在我这儿?”

“嗯?”老头一怔,“那你刚才为什么诓我?”

“你逼我胡编乱说嘛,不然,那歌星的照子还不让你废了?也许还搭上我的命呢。”

“那你知道这珍珠衫现在哪里?”

““飞天狼’抢了先手,你我都晚了一步。”

“我怎么信你?”

诸葛倩云冷笑道:“要是珍珠衫在我这儿,我干吗还回来找你?若是想杀你,又何必让你三招不还手?”

这话合情合理。柳煦春放软了口气:“你为什么找我?”

“还不明白?并肩子过海,黑了“飞天狼’。”

柳煦春沉吟半响,说:“你知道他的踪迹?”

“不错。”倩云点点头,“不过,引蛇出洞,还须借你的神功……”

她说出了深思熟虑的谋划。柳煦春连连点头。

“小妮子心机好深,怪不得竟能逃脱我设置的罗网!”

“你训徒有方,我才有空子钻么。”倩云不无嘲讽地说。

柳煦春耸起两条花白眉:“事成之后你和我如何分成?”

诸葛倩云眼中爆出仇恨的火花:“珍珠衫归你,飞天狼’的命归我。”

柳煦春大客过望,但又心怀疑虑:“你和“飞天狼,有过节?”

“杀父之仇,铭心刻骨。”倩云脸上杀气森严,令人生畏。

柳照春不再多问了。他想文物走私道上,黑吃黑的事时有发生,这恩恩怨怨也纠缠不清,而自己所考虑的是有利可图。

既然珍珠衫归于自己,这桩联手杀人的买卖算是敲定了。衣衫到手,他就可以潜逃出境。

“好,此事说准了。”柳煦春抛出三棱针,要把树顶上一只啼晓的山雀击落。不料,倩云将鞭抖出朵鞭花,把他的三棱针席卷去,俏皮地笑笑:“少杀些生,积点阴德!”

这是向玉泉镇居良的告别演出,素质较差的走穴演员因为票房收入已成定局,所以演唱得懒懒散散,只是混过场而已。

临到女歌星叶芸上场,由于她和穴头李仲霖的微妙关系,唱得还算卖力。她嗓音清丽,字正腔圆,将冷落的观众鼓动了起来,掌声不绝。唱第二支歌时,她刚想把那段华彩乐章唱得飘飞起来,忽然只觉眼前银星万点,霎时浑身象着了无数芒刺,“啊”的一声,竟昏跌在地!

顿时,全场哗然。幸亏司幕反应特快,将大幕急急拢合。

等到演出结束,演员们去看望叶芸时,她已昏睡不醒,气息奄奄。李仲霖急得束手无策,忙求救于诸葛倩云。她为她诊脉后,只是摇头。

“她像是遭人暗算的,被武林中独特的暗器银芒刺封住了全身十四经脉,气血受阻,神志昏蒙。”

“你能解救她吗?”李仲霖忧心仲帅。

“人体三百六十五穴,这银芒刺没在儿肤中,我无法查清它们所封的穴位。”诸葛倩云表示爱莫能助。

“她必死无疑了?”演员中有人担忧地问。出外走穴“扒分”,谁也不希望闹出入命,让原单位领导知道后无法交代。不少人还是请着病、事假出来凑台的。

倩云观察了叶芸的脸色,说:“两、三天内不至于死,但必须找到下针人,剔出埋入穴位中的芒刺,方才有救。”

可下针人又是谁呢?作为穴头,李仲霖更是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看来,明天是走不成了。”他苦涩地说。

玉泉寺距离古镇三里路。也算是广开财路,寺内的西边厢房请出几尊菩萨像后,辟作茶室。但这里穷山僻壤,游人不多,生意不旺。

从清晨起,柳煦春便坐在茶室里当起钓鱼的姜太公。九点过后,他见剧团穴头李仲霖从山路上走来。看来,诸葛倩云的计谋已见神效了。

李仲霖眉峰紧锁,不客气地在柳煦春对面坐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僧为他沏上茶,他顺手丢给他一张一佰元钱:“不用找了,算是香火钱,忙你的去吧。”

老僧唯唯诺诺稽首退下。柳煦春自恃占着上风,不恭不敬地微笑道:“书柬收到了?要不是撒把芒刺,请不动你“飞天狼’的大驾。”

李仲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你借我的威风抖出个金身也该知足了,何必见好不收?”

柳煦春得意地一笑:“要了这珍珠衫,我从此收篷不行逆水船。”

李仲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皮:“你面子不够大,所以还须放个价。用现在话说,讲究经济效益。”

“三万美钞,够了吧?”柳煦春亮了亮身边的手提箱,“放心,我不敢把你当作鉴和放在掌心中耍。”

“你这把刀还真快,一刀见血。”李仲霖冷笑着说。

“可唱曲的美人却是无价宝。”柳煦春分寸不让。

李仲霖默无语。

“怎么?错过时辰,纵然是扁鹊、华佗,也休想起死回生。这芒刺现在肌肤犹可剔除,逃入血脉可就循经走穴,穿破心包!”柳煦春说着,举起茶盅,悠然地品着味儿,等他回话。

“该死的和尚,这茶里怎么有蝇子?”李仲霖伸手轻轻一弹,水星子飞溅过去,沾在柳煦春衣襟上。

“抱歉!”他招呼声,使柳煦春不便发作。

“怎么扭捏厮磨的,没个男儿味!”柳煦春叫了口茶,有意说他。

“好吧,随我去救人,取货。”李仲霖站起身,嘴边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两人起身离座,一前一后走出玉泉寺。

柳煦春倒也真是个见色不乱的黑道上的枭雄,他将珍珠衫穿进西服内之后,将昏睡不醒的叶芸睡衣卸去,只剩下三点式的亵衣,然后将埋入穴道的数十枚芒刺一一剔出,又以补泻手法充之正气,驱除邪气,疏通十四经脉。

不到一炷香时,叶芸的脸色渐转,双目已微微张开。但柳煦春的脸色渐渐变青、变白。突然,他急站起身,指着在一旁观看的李仲霖:“你……”话还来说完,却已踉踉跄跄地跨前几步,跌倒在地。

“哈哈……”李仲霖狂笑着,对地上奄奄一息的柳煦春刻華地说,

“柳老头,你以为我“飞天狼’真会落进你的套子,做个亏本的买卖吗?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想想和尚的茶里怎么会有绳子?分明是我借着机会把指甲间的剧毒药弹入了你的茶盅。这药先缓后急,我得谢谢你救了我的情人。还有,这三万元的美钞……”

柳煦春直气得怒气攻心,拼命地想挣扎起来,但已无济于事。猛然,五脏六府犹如刀搅,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李仲霖狞笑着,脱下他穿进西服内的黑色珍珠衫。

“对不起,物归原主了。”他戏谑地踢了下尸体。

“桑塔纳”轿车悄悄地驶离了玉泉镇,盘旋下山。小车正变拐上公路时,忽然“啪、啪”两声,轮胎炸了。

“该死!”李仲霖刹住车,下来一看,后轮胎上扎着两枚乌钢铸成的峨嵋剩。他惊愕之余,却见诸葛倩云笑盈盈地向他走来,右手叉在黑色紧身衣的裤腰上。

“穴头,怎么甩下我们带着情人先走了?也不招声,其不够意恩啊!”

“你在搞什么鬼?”他说着将手悄悄地伸进皮猎装的口袋,您勾住手枪的扳机。

“行了,手枪里没子弹。”她柳眉一扬。

他下意识地一愣,她却一按机括,蛇形鞭弹出,猛击在他的猎装口袋上,枪口一歪,子弹打飞了。他还想打第二枪,但诸葛倩云的鞭梢带起轮胎上的峨嵋刺,“噬”地飞来,不偏不倚刺破他的口袋扎在他的手背上。“别自讨苦吃。论心机,你也许比我狡猾;论击技,我胜你一倍。”她依然爱调笑,平平静静。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过来,靠在车厢上,我们好好谈谈,‘飞天狼’。”她脸色严峻起来。李仲霖没奈何,将身子倚在车身旁。她和他面对面站着。

“记得吗,十三年前,你是红卫兵的头,带一群小将冲进我的家里,搜走了唐寅的《仕女图》,郑板桥的《瘦竹》,还有‘宣德炉’,“太阿剑……”

“你,你是诸葛教授的女儿?”李仲霖大吃一惊。

“不错,那时我是个丑小丫,你一记耳光打掉了我的门牙。

不过,那年龄正是换稚牙的时节,所以还没造成终身缺憾。”她然一笑,霹出漂亮齐整的玉齿。

“你要我还债?奇珍古玩,我都有。”

“可你逼死了我父亲,这債怎么还!”她凛然地说。

“那你现在究竟耍干什么?”

“我要黑色珍珠衫。”

“我给你。”他迫不及待地脱下猎装,卸下穿在里面的黑色珍珠衫。倩云接了过去,满意地将它围束在腰间。

“你一直在追踪我?”

“确切池说,追踪‘飞天狼’。正是这件黑珍珠衫把我引到了你的身边。”

原来,鉴和与小伙子邂逅的那家酒店老板是文物古玩走私线上的“眼线摸子”,他将线索以高价卖给柳煦春后又告诉了诸葛倩云。诸葛倩云循迹追踪,直至江南。在海市她凭借自己出众的仪容与艺术素养,轻易地进入李仲霖的草台班,偕同走穴。到玉泉镇时,她已认定黑色珍珠衫在鉴和的身上。

正待机下手时,柳煦春赶到了。她当然不能让他抢先摄取,便不得不抖露出自己的武功。当柳煦春夜闯卧室,逼她交出黑色珍跺衫时,她便怀疑李仲霖所扮的角色。

她观察到,叶芸听说鉴和大师被杀而无动于衷,她诓骗柳煦春说黑色珍珠衫藏在剧场后台服装箱里并以生命作押时叶芸那副恐惧的神态,便断定黑色珍珠衫已为李仲霖夺取。至于叶芸和李仲霖的非常关系,她早有所闻。

“你能确认我就是‘飞天狼’?”李仲霖冷笑着说,“我不过是一时为宝物迷了心窍而卷逃旋涡的。”

诸葛倩云爽朗地笑了起来:“飞天狼’从没以金针杀人的习惯,所以我断准了柳煦春是冒牌的。至于你,怎么转眼就忘了柳煦春死前你对他说的话?”

“你在窥视窃听?”

“我利用他钓鱼。想等他救起叶芸后就闯进来缉拿你们,但他的猝死改变了我的计划,让你有时间做完他没做完的事。”

倩云顿了顿,接着说,“叶芸罪不该死,我不想闯进来惊吓她,使她……”

突然,车厢里爆出枪响,诸葛俏云急忙拉开车门。叶芸倒在血泊中,身边放着把猎枪。她急忙把她揽在怀里。

“我,不该随他走穴,迷了路,我好悔……”叶芸眼角噙着泪花,死去了。

“她的枪口本来可以对着我。一个有情义的姑娘,可惜!”倩云凄婉地说着,放下她的尸身,“你造的孽够多了,过去,现在,但不会有将来。”

她从后腰带上解下一副精致小巧的指铐,“戴上吧,例行公事。”

“你,你不是道上的人?”

“西南缉私队特种警官。”她自豪地说,“是你引我走上这条正道的。我自小立下誓言,不惜以生命与热血卫护中华文物与民族瑰宝。感谢你了,“飞天狼'”

他无可奈何地伸出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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