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醒得很早(怀孕醒得很早怎么办)怀孕醒得很早(怀孕醒得很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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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醒得很早(怀孕醒得很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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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们终于圆房了!

我不得不为我以前怀疑林煜不行的想法进行深刻检讨,他不仅行,还特别非常十分行!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他早就对我「心怀不轨」。

1

「将军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女子……」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做女红,针从下往上穿的时候扎到了没躲开的食指,一滴殷红的血就那样滴在了刚绣的鸳鸯上。

一旁的秦柔凑了过来,看着我的绣品对我翻了个白眼:「将军又不是没告诉你这事,将军还没到呢,你戏就演起来了,白白糟蹋了这两只鸭子。」

我告诉她,这是鸳鸯,然后把她请出了府,决定跟她绝交两天。

陆敬炎的确先告诉了我,说他会带一个怀孕的女子回来,是战士的遗孀。但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毕竟战士都是从京都带出去的,战士的遗孀也应该在京都。

京都的战士惯来没有带夫人出征的道理。

这会儿真给我带了个孕妇回来,我信他个鬼的战士的遗孀。

1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沉闷,连平日里最聒噪的小弟莫离都只埋头扒饭。

我将筷子一放:「爹,给我退婚!」

我觉得我的声音跟平时一般无二,莫离的碗却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饭粒洒了一地。

他慌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爹,急促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哎,看把这孩子吓的。

这事情今早就已经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晌午后才传到我耳朵里来,可见他们也是尽了力了。

我两年前在乞巧节逛花灯的时候看到了陆敬炎,当时他站在花灯下显得格外的玉树临风,再加上林煜那个狗东西一激,我就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最后成功地定下了婚约。

京都的民风并不十分开放,像我这样女子追求男子的暂时就我这一例。

也就难怪他们瞒着我,毕竟所有人都以为我非他不嫁。

这一切都要怪林煜那个狗东西。

说狗东西狗东西到,林煜提了一罐酒在我身旁坐下,头顶的月光衬得他俊美无双。

我看着他悠然地在檐上坐下,贵气十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现在正坐在屋顶上,脚下的青瓦未发出一丝声响。

「你来看我笑话?」我夺过他手中的酒,对他咬牙切齿道。

林煜目光一闪,阻下了我灌酒的手,他凑到我耳边:「我那日便说了,你若是嫁不出去,我便委屈点儿将你娶了。」

我一脚将他从房顶踢了下去:「滚!」

两年前,他激我的便是这句话!

林煜十分悠然自得地落到了地上,仿佛并不是我踢他下去的,他眉毛轻挑了一下,笑着跟我说:「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害什么羞!」

我气得把鞋脱下来,直直朝他扔去:「快滚!」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屋顶下来的,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头疼,想来昨夜酒是喝得有些过头了。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我爹的雷厉风行,真的。

当年说要定婚约,我爹二话不说就跑到人家将军府上把订婚书一拍,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我的婚事就定下了。

眼下说要退婚,我爹又是二话不说跑到人家将军府上把订婚书一拍,我还没睡醒呢,我的婚事就退了。

听到绿意说的时候,我插钗子的手一歪,戳得我的头皮发麻。

「你说今日京都贵女们的谈资是不是又全是我?」

绿意放下水盆,眼皮都不抬一下:「小姐您历来都是贵女圈子里经久不息的谈资,您不知道吗?」

我眼皮一跳,我觉得我可能要学学如何调教丫鬟了。

2

秦柔来的时候,我依旧在做女红,她凑过来看着我手上的绣品,称赞道:「一日不见,觅觅的女红又长进不少啊!你看这蛾子,绣得惟妙惟肖!」

我抬眼看她:「这是蝴蝶。」

她可能不了解「绝交」二字为何意!

「都一样,都一样。」秦柔丝毫不受我目光的影响,在我身边坐下,「听说你爹一大早就去给你把婚事退了?」

我就知道,她做我闺中密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拿到我身上的第一手瓜。

因为林煜的关系,我一直都是一个瓜田。

「那你是不是要考虑煜王了?」秦柔一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我。

很好,我的食指又被扎了一下。

我把手上的针线往旁边一丢,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她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昨夜里他还巴巴地跑来笑话我!」

贵女们都在传我跟林煜怎么青梅竹马,怎么两小无猜,只有我自己知道林煜早已有了心上人,从未将我视为女子。

这是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如我所料,退婚的事又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已经盖过了陆敬炎带回来一个孕妇的风头。

想来这个孕妇应该是极其感谢我的。

这不,都上门感谢了。

我坐在院子里设的秋千上,从绿意端的盘子里拿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虽是有着身孕,一身紫纱罗裙还是将她的身段勾得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那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着实眼熟得紧。

「我还没说话呢,你跪下作甚?」我轻笑了一声,将核吐在一旁的盘子里。

那女子柔柔一拜:「将军对小姐一往情深,退婚之事还请小姐三思啊。」

话里是劝我三思,语气却颇有咄咄逼人之势,差点把我气笑了。

我瞟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脚尖一点轻轻荡了一下秋千,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若三思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

那女子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来与我对视一眼:「小姐定不是那不能容人的气度。」

这回我真是被她气笑了,那张脸凑到我眼前,我瞬间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了。

这可不就是一年前被陆敬炎在街上救下来的女子吗?

我将秋千荡了回去,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将军说你是战士的遗孀,所以顺路将你带了回来。你说说,哪里轮得到我来容你呢?」

听到这话,女子震惊地看着我。

看这反应是不知道这套说辞的,陆敬炎简直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中了种却不想认,还让人家顶着大肚子来为他求我。

若不是林煜,我怎会被猪油蒙了心,看上这等男子。

在我将林煜骂了一百八十遍的时候,那女子反手将我捉住,凑近我用只能我听见的声音柔声道:「的确不用小姐容我。」

我心下一凛,当即捉住了她要倒下去的身子,而后自己如落叶般坠到地上。

倒下的地方刚好一颗石头撞到腰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气,看着此刻站在那儿惊得不知所措的女子,我憋红了眼,用哭腔大声道:「我既已经为你腾了位置,你为何还这般对我,你们真当我们永昌侯府好欺负是不是?」

后来那女子便被赶上来的婆子、丫鬟扔了出去。

跟我多年的绿意不用我示意,便将此事添油加醋传遍了整个侯府。

不出半日,整个京都都知道了陆敬炎带回来的女子居然胆子大到跑到永昌侯府对侯府大小姐大打出手。

林煜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笑得花枝招展。

「秦柔说你捉弄那女子的时候把自己也给弄伤了,我还不信。你狡猾得跟个狐狸一样,怎会还把自己弄伤了?」林煜瞟了一眼正被绿意揉着的我的细腰,眼神一暗,半笑不笑道,「果然狐狸也是会遭天谴的。」

我将身下的枕头狠狠朝他扔过去,被他接了个正着。

我想林煜不喜欢我的原因可能就是知道我的真实面目,我时常想,若是他喜欢的女子在他面前也像我这般对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了。

显然林煜不知道我的想法,他将枕头放回了我的床上,无视了绿意皱着的眉头将她挤到一边,轻轻替我按了起来。

我知道绿意觉得我们这般不妥,可是有什么不妥呢?林煜从未当我是女子,便不存在男女大防。我倒是当他是男子,可我也当是饮鸩止渴了。

3

听说陆敬炎将那个女子纳进了府,但那女子福薄,进府第二日腹中的孩子便失足摔没了。

我捉着笔的手一顿,惊讶地看着秦柔:「她那肚子莫不是假的吧?那日她到我府上也想如此陷害我一番,定是想借我的手成一石二鸟之计。」

秦柔坐在一边,双手撑着头摇了摇:「不会,听说大夫成群结队地进将军府,都没救过来。」

她顿了顿,四下看了一眼,凑上前来轻声对我说:「那府上的人说,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人能活过来都是上天显灵了。」

我原还想取笑的心思瞬间就没了,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人摔一跤能摔成这样。

「哎,不说她了,觅觅,你怎的都不学女红了?」秦柔看了看我笔下的画,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小鸡啄米图画得甚好。」

过不了几日便是乞巧节了,秦柔约我去看花灯,我很是纠结了一番。

倒不是因为她眼神不好,只是我正站在谣言的风口浪尖处,若是乞巧节出了门,定是又有许多人盯着我的。

「觅觅,说得好似你往年的乞巧节,没站在谣言的风口浪尖处一般。」秦柔故作惊讶的样子让我真的想把她扔出去。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关系还能维系到现在。

最后我同意去看花灯了,她说的没错,我就没一日不处在谣言中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花灯那么好看,我为什么不去看呢?

当然,如果我事先知道林煜也一起的话,我就是死在府上也不会去的!

「我就说吧!莫小姐定是要跟煜王一起逛花灯的……」

「去年也是跟煜王啊,陆将军本来就是插足进来的……」

「去年跟煜王逛花灯,还有人说莫小姐水性杨花,我看是莫小姐早就看出来那个陆将军不可靠了……」

我一双手垂在身侧捏成了拳头,他们是不是没看见我旁边的秦柔!

为什么每年都选择性忽视我旁边的秦柔!

我看了看我右边的秦柔,又看了看我左边的林煜。虽然我平日里一直是以厚脸著称,但我此刻也不得不走到秦柔的右边。

林煜旁边的位置,原本就不是给我的。

耳边的言语还没停,听了几年我已经不甚在意了。秦柔受了我许多年的脾气也没怨气,我替她受这些谣言也是应该的。

心中泛起些许酸楚便落后了几步,从后面看林煜和秦柔的背影,看着当真像是一对璧人。

这时秦柔回过头来,冲我笑喊道:「发什么呆,快来!」

我刚跑上去,便被秦柔盖上了一个面具。我下意识看向林煜,才发现他也带上了一个面具。

与秦柔手中的面具倒是有些相似。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便愈发地堵得慌。但秦柔显然不会知道我心里早就因为面具而十分难过了,她看了看我的面具,眼里都是满意之色。

似乎是对为我选的面具十分满意,我却没有半分想拿下来看一眼的心思。

京都的乞巧节向来热闹,每年的乞巧节都会有其他地方的人赶来凑热闹。

猜灯谜便是乞巧节最热闹的项目。

「觅觅,猜灯谜!我们去猜灯谜!」秦柔拉着我往人多的地方挤。

明明周围人多得不得了,却没人碰到我一星半点。我看着一旁冷得让人退避三舍的林煜,才意识到自己是沾了秦柔的光。

往年我还能勉强打起精神来,陪秦柔猜几局灯谜,今日我却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我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原来乞巧节是这么地难熬,终于熬到了放河灯的时间。

乞巧节惯来有放河灯的习俗,所有人都朝京都的护城河边去,我便趁乱放开了秦柔的手。护城河里的河灯都是求的姻缘,我是再知道不过的。

好歹也是跟林煜一起长大的,总不能知道了他的心思还不帮一把,已经骗了自己好几年了,是该放手了。是两年前的乞巧节,一时脑热选了陆敬炎的时候就已经该放手了。

4

我不知道乞巧节林煜有没有在护城河边对秦柔表明心意,但是我当晚又是在屋顶坐了一晚。

不对,是喝了一晚,喝得不省人事。

翌日醒来脑中仿佛是放了千斤重的锤子,沉得我窝在被子里起不来。

几番迷迷糊糊地醒来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只知道秦柔来找过我,但我实在没力气问她乞巧节的后续。

浑浑噩噩睡了两日,刚醒来就听说圣旨到了。

我一向知道皇上爱乱点鸳鸯谱,但凭着我们有一起长大的交情,我从没想过他居然把我也算在了鸳鸯谱里。

皇上给我和林煜赐了婚。

他身为林煜的亲哥哥,他居然给我和林煜赐婚。

我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传圣旨的公公一走,我便又提着沉重的脑袋躺回了床上。

我想起来我第一次见林煜,那是四月天,宫里的桃花落得遍地都是。得了爹爹特许,哥哥第一回领着我进国子监。

那一年我刚六岁,在哥哥的身后看着那桃花树下的少年将剑挽成了花。剑刚停下来,便落上了一朵桃花,少年收了剑接下了那朵花。

我痴痴道:「真好看。」

少年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花递给我:「那便给你吧。」

我说的是他好看啊。

我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从枕头下拿出一本书来,打开其中一页,淡淡的桃花香便飘进了鼻子里。

「你说,皇上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轻轻捻起那朵被保存完好的干桃花,心里有些不安,「不会的,我装得那么像,谁也不会看出来的。」

绿意来说,秦柔又来了。

我慌忙将书合上,揉了揉脑袋,对绿意说:「我头疼,你让她先回去吧。」

头疼是真的,躲她也是真的。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很卑鄙的,口口声声说该放手了,却又害怕秦柔来告诉我林煜已向她表明心意。

我甚至侥幸地想,如果林煜不抗旨,那我便可以嫁给他了。

那秦柔怎么办?

「觅觅!觅觅!」秦柔一边喊我,一边从外间跑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把书放到了枕头底下,索性我是真的头疼,不然让秦柔看出我是在躲她,她不得跟我绝交了。

果然秦柔看到我略显苍白的脸时,眼中的一点怒火全灭了。

「觅觅,你到底怎么了,病了这许多天?乞巧节那天突然走了,是不是也是因为不舒服?」秦柔问我。

我目光闪了闪,闷闷地嗯了一声。

秦柔很明显地吐了口气,继而颇有些内疚道:「都怪我,我都没发现,我还准备骂你来着,居然丢下我跑了。」

我什么也不敢说,继续闷闷地嗯了一声。

「今天我一来就听说皇上给你和林煜赐婚啦!」语气里都是激动兴奋。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哎,这个傻姑娘,还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秦柔根本不喜欢林煜,也不知道林煜喜欢她,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一直假装不知道,我也做不到让林煜一辈子都活在娶不到心爱人的遗憾中。

我看着秦柔给我削苹果的手,咬了咬唇轻声道:「柔柔,要不你同我一起嫁过去?」

我看到那手一抖,刀子差点割了手。

「觅觅!你在说什么啊!」秦柔的声音提高,差点震破我的耳膜。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5

秦柔那日是生气地跑走的,到今日已经有半月没来找我了。

林煜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抗旨。

这两件事哽在我的心里,让我难受极了。

今日的月亮极圆,适合饮酒。我盯着头顶的月亮,提着酒刚放到嘴边便被人截了下来。

「听闻你前些日子喝酒喝得躺了好几天。」清润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来。

我不用转头便知道,是林煜来了。

林煜抢过我手中的酒,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一派霁月清风的模样。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拳:「看我笑话你总是来得及时。」

林煜看着我,眸子里都是笑,好似整个天空的星星都在里面,晃得我移不开眼。

别人都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我却不知道这样的他怎么就成煞神了呢?

我咳了一声,干巴巴找话道:「皇上的旨意,你为什么不回绝了?」

我低下头去,怕他看见我眼中的慌乱,更怕听到他那些吊儿郎当、冠冕堂皇的话。

过了好一阵,我的肩头落上了他的外袍。

果然,我听见他说:「为什么要回绝了?」

语气里笑意明显,次次都是这般,吊儿郎当。

把我在意的每一件事情都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好似都与他无关。

「难不成你还喜欢陆敬炎那个臭小子?」林煜的话随着夜风一起飘进我的耳朵里,令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与他说这般严肃的话,他却还拿陆敬炎那个渣男来笑话我。

我从他身前横过去,抢了他放在一旁的酒,狠狠灌了自己几口。

辛辣的酒一直从嘴里流到胃里,我眼睛一热,声音都是抖的:「你莫用陆敬炎来激我,我早知道你喜欢柔柔,你去请了旨娶柔柔便是。皇上不知道你的那些弯弯道道,看我如今被陆敬炎那个狗东西欺负,便给你我赐了旨。既没合了你心意,你合该回绝的。」

话一说完,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风一吹过来,我便有些慌了。我知道林煜是不想戳破这张纸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小心翼翼的。

我想,日后我同林煜,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煜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回头看他,便看到他从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头,再三个、四个……

我可能灌酒的时候,灌得有些狠了。

我依旧不知道自己如何下的房顶,但我知道我坠入了一个很长的梦里。

梦里回到了四年前的一个夜晚,梦里的场景我再熟悉不过。

那时候林煜还不是煜王,是五皇子。那天国子监下学的时候,林煜和哥哥一起被夫子留了下来。

我便被宫女带到了林煜的宫里,等哥哥和林煜下学,再同哥哥一起回去。

林煜的宫里我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我到他的书房里,原是想找本书来打磨时间。

却被书案上那副卷着的画吸引了目光,我历来知道林煜画画一绝,想着若是我喜欢便一定要磨了他将画送与我。

我展开便看到了一副未完成的丹青,原是看不出是谁,奈何我却认出了那发间的梅花白玉簪。

那是秦柔新得的簪子,还在课间借我了戴一会儿。

我慌忙将画卷起来,匆匆出了宫回府。若不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会没有对照便能画出来。

自那日后,我留意了一番,林煜果真经常偷偷看坐在我旁边的秦柔。

心里抽抽地疼,我挣扎地从梦里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绿意拿着林煜的外套要往外走。

「绿意,你去干什么?」

绿意似是有些惊讶我醒得这么早,将手中的衣服顺手放在了一旁的榻上,给我倒了杯水来:「这煜王的衣服奴婢已经洗过了,眼下正要遣人给煜王送过去。」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才觉得嗓子舒服些了。

「放这儿吧,他自会来取的。」

我也不知道听了昨夜我那番话后,他还会不会来了。

绿意古怪地看我一眼,看得我想把她扔出去,但我还没开口她就开口了:「小姐,日后万不得再这般饮酒了,昨日吐了煜王一身,煜王脸都黑了。若是旁的人这样,怕是早就没下章了。」

……

不怪林煜不喜欢我。

6

我有时候觉得我一定是老天的亲闺女,不然也不会一直这么按我的心意来。

今日爹爹一下了早朝回来就将我叫去了书房,同我一起去的还有我娘。

「圣上已经定了觅觅的婚期了,定在下月十五。」

我还没坐好,便听到了爹爹说出了这话,惊得我差点滑到地上去。

「怎的这般急?」娘亲在一旁皱了皱眉。

我也觉得是有点急了,连嫁衣都来不及绣。

爹爹看了看我,对娘亲说:「圣上让钦天监算的日子,下月十五是大大吉的日子。说是错过便要再等两年了,煜王听了也觉得下月十五不错。」

林煜也觉得不错。

我不知道林煜为什么会觉得不错,我都替他把那张纸捅破了。

难道因为我把那张纸捅破了,他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报复我?

这哪儿是报复我,这简直是正中我怀!

「觅觅觉得如何?爹爹虽是很喜欢煜王,但若是觅觅不同意,爹爹可以即刻进宫回绝了这门亲事。」爹爹握着娘亲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

我绞着衣角,一副娇羞的模样,轻声道:「全凭爹爹做主。」

我清晰地看见爹爹的嘴角抽了抽,过了一阵才又听他对娘亲说:「那夫人便多费些心思,时间有些紧,嫁衣已经准备好了,便不用觅觅绣了。」

爹爹还与娘亲解释了一番嫁衣的来处,我却没心思听了。

我原本今年也是要待嫁的,不过我的待嫁夫君从陆敬炎变成了林煜。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柔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绣喜帕上的鸳鸯,娘亲说嫁衣来不及绣了,喜帕总归是要自己绣的。

我前些日子也去镇国府找过几次秦柔,可她次次都不见我,可见是气得狠了。

她这次来找我,我是断不敢再提那事了。我觉得这事本就不能三人如了愿,我乖乖嫁过去,好歹我和秦柔二人都如愿了,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可知我为何生气?」秦柔夺走我手中的喜帕,逼我看着她。

我看了眼她手中的喜帕,点了点头:「你气我要与你共侍一夫。」

秦柔咬了咬唇,仿佛又被我气狠了。

我不知道自己又哪儿说错了。

「我气你轻贱我们的感情!你我十几年的交情,你怎会看不出我无意林煜,我又怎会看不出你中意林煜!」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雷直接劈到我的头顶。我顿时口干舌燥,不知道说什么。

我一直瞒得那么好,曾经追求陆敬炎的时候,还一度欺骗自己是因为自己真心喜欢他。我连自己都差点骗过去了,为什么秦柔还能看出来。

我向来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眼下却好似不如我所想那般。

秦柔看着我,仿佛能把我看穿:「别人当然不知道,但我能跟别人一样吗?你见到林煜的时候,嘴上倒是骂骂咧咧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跟你见到陆敬炎简直是两回事!」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作甚这副样子?如今呢,你也要嫁给他了,我虽是还气你,却也真心为你高兴,早就不怪你瞒着我了。」

秦柔以为我不告诉她是因为我难为情,她不知道我不告诉她只是因为林煜喜欢她。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了。

「喜帕上为什么要绣两只鸭子?」秦柔把喜帕递给我的时候,看了一眼,终于还是说出了我从一开始就怕她说出的话。

我刚刚还有的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此刻已经全散了,我只想把她赶出去。

7

我总算是如愿嫁给了林煜。

我一身喜服坐在床上,手紧紧捏着用金线绣了云纹的袖子。自那日在屋顶上见过林煜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虽然娘亲说在大婚前一月,新郎官是不好见新妇的,但我觉得林煜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不见我的。

想到这个我便越发的紧张,袖子被我捏得不成型了。

不知等了多久,我总算是听到了哄闹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最后我听到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那原本清润的声音因为酒意变得有些沙哑难辨。

「都散了吧。」

「王爷,这后面还有仪……」媒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松开袖子,连忙将袖子上的褶皱理一理,又听林煜冷着声说:「本王需得你教?」

我跟林煜在一起嬉皮笑脸久了,都差点忘了他原本就是这般说一不二、冷面无情的。

门外再没有了声音,我听见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直至我从喜帕下看见那双绣了流云纹的黑靴。

「你们也下去。」这话应是对着绿意她们说的。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我和林煜两个人,一时间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玉如意从喜帕下探进来,我终是再也镇定不了了,一颗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喜帕一下子被挑开,我惊慌地抬起头,便看见了一身喜服的林煜。

喜烛下的林煜宛如天人下凡,好看得让我移不开眼。

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只会在梦中才会出现。

林煜突然转身,回到桌子旁,很快倒了两杯酒来,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俊美白皙的脸上还有因饮多了酒染上的浅红。

他笑着挥了挥手中的酒:「合卺酒。」

语气里听不出笑意来,我一时竟不知他此刻是喜还是怒。

今日之前我还想着,强扭的瓜定是不甜的,但好歹解渴。此刻我却害怕这瓜不仅不解渴,还有毒。

「怎么?不想喝?」

此刻我听清了,语气里的的确确是怒意满满的。

「平日里瞧着你在屋顶上一罐接一罐地饮,如今这一口酒你都喝不了?」林煜说着将酒塞到了我的手上。

他眼睛都红了,蹲下身来,举着酒绕过我的手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有些缓不过神来,林煜并没有把手收回去,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

我再不敢耽误,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个干净。

或许是我自己心虚,此刻我是很害怕林煜的。

「听闻刚赐婚那会,你要让秦柔同你一起嫁过来?」我的手还没收回来便听到了林煜阴恻恻的声音,我吓得手一抖,杯子从我手上滑了下去。

落在了林煜伸过来的左手上。

「夫人真真是贤惠,还没过门便张罗着为夫君纳妾了。」

「怎么会是纳妾!我是想让柔柔做平妻……」我急急开口,生怕林煜误会了我。

戏本子我看了不少,深知夫妻间若是有误会生了嫌隙,往后的日子便很难修补了。

但看着林煜的脸色,我想现在已经是很难修补了。林煜那原本还有些浅红的脸上,已经沉得能滴出墨来。

我一番解释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还没说出来便听林煜说:「好!好得很!」

林煜回身将杯子放回桌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一下子就焉了,果然林煜还是想娶秦柔的。

…………

后续更精彩,请看下篇短篇小说:今夜我们终于圆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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