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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黎荔

1963年,德国艺术家波伊斯创作了著名的作品《油脂椅》,他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堆满了油脂,并在其中插上一支温度计。这件作品是对于生命拯救和治疗的隐喻,椅子是人体结构和秩序的象征,而油脂意味着疗伤,它是可以随温度发生变化的一种混沌的物质。在波伊斯看来:“混沌可以具有一种治疗的特征”,因此,他试图通过这件作品表达的是对于一种可以进行物理疗伤、又可以作为食品的物质的探索,同时还包括涉及生命治愈方面能量的转换与传递的问题。由于油脂本身不易保存,因此,这件作品难以长久保存,很多时候,只是在用于展览的时候现场制作。

你们可以想见这是一件可能随着时间和温度变化的雕塑作品,油脂这种材料的可塑以及其对温度变化的反应,特别令波依斯喜爱和着迷。波依斯一反传统上把雕塑视为定型化、生硬化、永恒化之造形艺术的观点,把雕塑改造成一种流动的、可塑性的、进化的非标准艺术。波依斯所有雕塑性质都是流变的、未完成的,展出过程中它们大部分在继续着化学发酵、变色、腐烂和干枯。每种东西都处于变化的状态中,体现出不确定性精神。

椅子代表一种标准化、限定性的框架,它一方面意味着习惯与舒适的社会成规,一方面意味着“存在先于本质”的文化积淀物。而油脂则意味随着热能之变化而潜藏着无数的可塑性和流动性,是生命力无限延伸的表征。波依斯以油脂所散发的热能和可变的造形,来比喻灵魂的可塑性。处于“先在框架”的椅子和“精神塑变”的油脂之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互动张力。当然,上述也只是解释之一种。其实这件作品你不做任何解释;放在那里,也构成了对人们的诱惑。因为椅子上放油脂没有任何逻辑上的意义,这是波依斯最精彩的地方。

波依斯说出了这件作品的本质指向:混沌可以具有一种治疗的特征。其实那一大块粘腻的、杂乱的、令人不快的油脂就是混沌。所谓的混沌状态一定有两点,第一它一定是动态的,第二它一定是非线性的。不是直线而是曲线、曲面、或不确定的属性,叫非线性。非线性是自然界复杂性的典型性质之一。与线性相比,非线性更接近客观事物性质本身。我想起电影《美丽心灵》,里面描绘的患有精神分裂症但却在博弈论和微分几何学领域潜心研究、最终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数学家纳什,他的同事曾经这样描述他:“所有的数学家都同时生活在两个迥异的世界中。一个是柏拉图式的冰清纯净的世界;同时他们也得生活在短暂、混沌、且需不断顺应变化的现实生活中。”这两个世界的对峙,如同理性与感性、父性与母性、永恒理念与现实生命。也正如波依斯雕塑《油脂椅》中的的椅子与油脂。

对每一个人来说,母亲的身体就是那个最初的混沌。人类对于母爱的向往,是对一种与母体合而为一、混沌不分的圆融境界的怀念。这是由人的生存和发展的方式所决定的,人是在母亲温暖黑暗的子宫中孕育成熟的,母亲就是他自己,他在自然本能的条件下就与母亲有着亲和力,母亲的身体是他躲着一切外在危险的避风港,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与母亲分离依靠的是理智,而不是本能,本能永远使人有奔向母怀的不可遏制的渴望。鲁迅在杂文集《而已集》中说过:“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我认同这种说法。真正的女性本质,是母性与女儿性,因为这才是自然本性。外在时代性、历史性的变动对于她们的深层心理、潜生活状态并不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也改变不了她们那种与自然浑然一体的思维方式。在张爱玲的眼中,若说男性代表了文化的某一种倾向的发展,在某一个历史阶段上能够获得成功,那么,女性则代表文明的永恒性,“在任何文化阶段,女人还是女人。男子偏于某一方面的发展,而女人是最普遍的,基本的,代表四季循环,土地,生老病死,饮食繁殖。女人把人类飞越太空的灵智拴在踏实的根椿上。”张爱玲将这种信仰寄托在奥涅尔《大神勃朗》所创造的“地母娘娘”的身上,因为她代表着土地、爱、生命的孕育与创造,属于自然母性意义上的伟大混沌。作为女性,我也认为,所谓“妾妇之道”,包括近来媒体喧嚣讨论的“女德”,不过是几千年来女人在备受支配中、因适应环境而养成的生存方式,而非真正本性。女人的本性是母性与女儿性的自然混沌。要问几千年来女性在哪里?她时而存在于男人与混沌之间,时而又体现为混沌本身。她们混沌不明、被动受困,如同天边同样的迷糊、落寞和暗晦的月亮,织成一幅湮漫而混沌的女性生命图象。

大地之母,混沌玄黄,古希腊神话中,大地母神盖亚正是混沌之女。环保者所大力倡导的盖亚假说,认为地球是一个相互关联的、不断发展和自我调节的庞大系统。我想,这个创造的母亲是混沌的,她生生不息的混沌理论,就是:简单的模式重复可以制造出无比复杂的结果。前提是样本数量足够大,或重复次数足够多,这种结果是非线性的,即随机且不可预知的,也即是混沌的。我想起波依斯放在椅子上的那一大块不知道融化时间、不知道流溢方向的动物油脂。不确定的原因在于,一切开始于一个简单的可重复模式,但在这种无限重复的过程中,一个最最微不足道、最最随机的因素介入就可能改变一切发展的轨迹,这可能就是“蝴蝶效应”。所以,地球的生态系统可能是无比强大的,也可能是极其脆弱的。关于各种莫测的变化,我们无法寄望能够模拟任何事情,因为我们无法复制时空中的随机性。

我们从混沌中来,最终都要回归那一片混沌。热力学第二定律指明:宇宙万物无不服从一个不断熵增的规律,秩序化为混沌,生存化为死亡,没有什么人和物质可以完全违背这一规律。对于我们个体来说,我们最后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离开,融入宇宙无限的熵增趋势,默默地被宇宙的一片混沌所吞噬,这是人生在世最残忍的很少有人能够坦然面对的事实。对于地球来说,就是在亿万斯年之后的热寂之时,一切重归混沌,包括地球这个星体本身在内。

艺术最深刻的状态是混沌,是纠结。混沌和纠结,往往才是世界的真相。美与丑看似对立,但实际生活中两者纠结在一起,渗透和发醇着生命本身。正因这样,芥川龙之介才说艺术带有难以言喻也难测深度的残酷。回到对生命终极意义的追问上,不也是这样吗?没有这混沌的纠缠就没有顿悟。我常常在艺术史上,看到如波依斯这样的巫师般的艺术家,那种靠本色的灵性让自我出现在艺术里的人,那种以莫明其妙混沌不开难以自明但玄光自现的方式说出了核心的人,他或她自身就是一个谜团,就是一个微型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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