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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开了半年的中药正常吗(医生开了半个月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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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零十天以前,一个异常晴朗的下午,父亲将我逐出了家门。阳光把我们那条小巷照得白花花的—片,我打着赤足,拼命往巷外奔逃,跑到巷口,回头望去,父亲正在我身后追赶着。”

1977年,白先勇唯一一篇长篇小说《孽子》在《现代文学》杂志刊载。

《孽子》是一部描写男同性恋的小说。讲述主角李青因为性取向而被社会放逐的一系列故事:被学校开除,被父亲驱逐,在公园流浪……

在2000年之前,同性恋一度被视为“精神病”,不被世俗所接纳。

《孽子》的作者白先勇也是一位同性恋者。不过幸运的是,命运之神似乎对白先勇更眷恋些。

白先勇的性取向不仅得到了父亲白崇禧的尊重与理解,还寻觅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王国祥,与之相守39年。

01 相遇

白先勇与爱人王国祥的相遇极其浪漫,就像一部韩国偶像剧。

1954年,17岁的白先勇在台湾建国中学念高二。那时,他才随家人迁往台湾没多久,环境和学习都要重新适应。为了能考个好大学,白先勇报名参加了补习班。

一天,快迟到的白先勇一路往教室狂奔,不曾想,对面的王国祥同学也是匆匆赶来。砰的一声,两个少年撞一起去了。这一撞,撞出了一段旷世奇缘。

白先勇父亲白崇禧,与李宗仁一样都是新桂系的主要人物,是国民党的一名高级将领。

作为多年战场厮杀的将领,白崇禧不免有自负、强硬的一面。但对于白先勇,白崇禧总会多一分宽和。

或许,这与白先勇的童年经历有关。白崇禧对白先勇,是有些愧疚的。白先勇是白崇禧的第八个孩子。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四天后,白先勇在广西出生了。

没等儿子满月,白崇禧不得不赶忙飞往南京,出任国民革命军副总参谋长,参与抗战。

尚在襁褓中的白先勇在母亲马佩璋的庇护下,随着家人东躲西藏,在动荡的时局下,躲避枪林弹雨。

1937年广西全境大雨,马佩璋抱着白先勇和家人住到铁佛寺一栋鬼气森森的旧屋,旧屋后面有个防空洞,可以躲避日本人的空袭。

日本军队彻底攻陷桂林后,白、马两家再无处可躲,只好辗转逃往外地。一个多月后,白先勇随家人搭乘火车来到重庆。

与广西气候不同,重庆又湿又冷。颠沛流离这么久,年幼的白先勇最终病倒了,是肺痨,右肺尖上穿了一个大洞。

X光片送到战场上的白崇禧面前,白崇禧看完面色一变:就算自己不懂医,也知道肺痨不仅传染性强,且死亡率极高。

当时的医疗条件落后。自己手下纵有千军万马,也不敌死神万一。果不其然,十几根金条砸下去,白先勇的病仍是毫无起色。

白崇禧44岁才得了白先勇。要放弃,是万万不能的。不得已,白崇禧只能将孩子暂时隔离起来。

家人将白先勇安置在重庆李子坡的一栋旧屋里。除了上门照顾饮食起居的老仆,大部分时间,空荡荡的旧屋里,就白先勇一人。

那时,白先勇年仅7岁。那一年,嘉陵江发了大水,无数房屋倒塌,人畜死伤惨重。

白先勇被关在屋内,每日从窗户向外看,目之所及是山河破碎,人民哀嚎。

也许,正是因为童年的这段经历,白先勇才会在大学时想攻读水利系,为三峡工程助力。

也是因为与世隔绝,慢慢地,原本活泼开朗的白先勇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书本,成了自己唯一的伙伴。

从7岁到11岁,肺痨像个影子一样跟在白先勇身后。家中宾客不断,呼朋唤友,兄弟姐妹嬉戏打闹,白先勇却只能一个人与病魔搏斗。

所以王国祥的到来,简直是命运之神在给予白先勇诸多磨难后的一颗糖果。

王国祥耿直善良;白先勇单纯热情,若谁对自己好,便会掏心掏肺地回报。两人因楼梯口一撞结缘,从此形影不离。

02 相伴

白先勇和王国祥都是学霸。白先勇有保送台湾大学的机会,但那所学校没有水利系,便报考了台南成功大学。

王国祥也是高材生,成绩优秀,考台大也不成问题。两人商量后,王国祥也转而报考了台南成功大学,入电机系。

入学后,两人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家里体验自由自在的生活,便在学校附近的军眷村租房子,过了一年自由惬意的大学生活,一起挖掘生活中的惊喜,也一起努力读书。

一年之后,白先勇发现,自己并不适合水利系。而文学梦越来越清晰,无论如何都无法抛却。

看书和写作,白先勇学习之余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小时候,《红楼梦》陪伴了他整个孤独的童年。后来,白先勇先后看了许多名著,如巴金的《家》、《春》、《秋》等。

他的国文老师李雅韵发现了白先勇的写作天赋,也很是惊艳:“你这样写下去,二十五六岁,不也成作家了?”这对白先勇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鼓励。

慎重思考之后,白先勇决定重新参加高考,再一次考取台湾大学,到中文系进修,研究西方文学。

没有白先勇的日子,生活只剩枯燥。王国祥随后决定也转学,随白先勇一起回到台湾大学,攻读物理。

1999年,白先勇曾在《联合报》刊登过纪念伴侣王国祥的文章——《树犹如此》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们仍会被归有光笔下的深情所感动。

白先勇拟着《项脊轩志》,也从两人亲手种下的意大利柏树娓娓道来,讲述两人的生死契阔的故事。

提到当初王国祥跟着自己转学时,白先勇无比感激与自豪:“当年转学、转系又转院,难如登天,尤其是台大,王国祥居然考上了,而且只录取了他一名。”

世上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彼此心心相印,相守相依。

白先勇与王国祥得偿所愿回到台大。他意气风发,一头扎进文学创作中。

在《文学杂志》成功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金大奶奶》后,与台大的同学欧阳子、陈若曦、王文兴等人共同创办了《现代文学》杂志,并发表了《孽子》的前身——《月梦》和《玉卿嫂》、《毕业》等多篇小说。

但命运此时却给两人开了大大的玩笑。

1960年,正准备上大三的王国祥突然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血液病——“再生不良性贫血”。这是一种治愈率极低的病症,至今仍没有特效药。

当时,白先勇独自到医院去拿血检报告,听医生说完那一串长长的病症名字,脑袋还是懵的,却也没有多悲观。

毕竟,自己也曾是死神之下的幸运者不是吗?只要坚持治疗,肯定会有治愈的希望的。王国祥到医院接受西医治疗,白先勇就每天下课后去找他。

两人聊学校发生的趣事,创办《现代文学》的琐事,日子也过得很开心。

一年之后,围绕在病房的乐观情绪渐渐被时间冲淡了:王国祥的病情毫无起色。

更麻烦的是,因为治疗费用昂贵,王国祥的家庭日渐困难,再治疗下去有倾家荡产的风险。

正当亲友们感到束手无策时,王国祥却遇到了救星。

王家亲戚打听到江南有一名医奚复一,有位韩国侨生同样也患了“再生不良性贫血”,病况比王国祥的还要严重,西医已放弃了,却被奚大夫神奇般治愈了!

大家喜不自胜,赶忙找奚大夫帮忙诊治。奚大夫给王国祥开了一副中草药方,半年下来,王国祥居然也慢慢好了,身体也恢复地与普通人无异。

王国祥病重期间,白先勇一有时间就去医院探望、照顾。这般过分的关注,白家人不可能没注意到,尤其是身为军人的白崇禧。

可是,白崇禧什么都没说。儿子的文章,白崇禧都会认真翻看,但从不发表任何评论。

《月梦》,是白先勇第一次提及同性恋的文章,白崇禧自然也是看过的。所谓知子莫若父,儿子与父亲之间,有些事不必宣之于口两人也能彼此理解。

从白先勇与王国祥相识的那一年起,白崇禧便是明白儿子心意的。不过,他没有横加干涉或像《孽子》中的团长父亲那样指责儿子,而是沉默,用最温和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儿子选择的尊重。

03 相离

清醒的白崇禧知道,蒋介石不可能再放自己离开台湾。怕自己离世后孩子们遭到报复,白崇禧开始安排孩子们离开台湾,前往美国。

1962年12月4日,在白先勇即将奔赴美国留学之际,他的母亲马佩璋因病离世。

白家信奉回教。按照回教的仪式,信徒在死后安葬之后,需要走40天的坟。母亲去世后的第41天,白先勇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白先勇走的那天,年迈的白崇禧来相送,一直送到飞机脚下。相伴一生的发妻去世,儿子远走他国。戎马一生的白崇禧不禁涕泗纵横。

后来白先勇接受采访时说:“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或许,这也算英雄泪的一种吧……”

白先勇到美国不久,王国祥再次紧随他的步伐,到美国深造。

随着学业的完成,白先勇和王国祥先后在美国安定下来,并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白先勇在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担任终身教职,教授中国语文及文学。王国祥则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攻读博士后。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是两人最幸福的时光。

1973年,两人寻觅到了一处幽静的理想居所——隐谷。隐谷三面环山,林木幽深,地形相当隐蔽。虽身处市区,却恍如世外桃源一般静谧。

《现代文学》的投稿作者之一三毛,极喜欢和丈夫荷西打造自己的小窝。在撒哈拉沙漠定居时,就喜欢一有空就出去冒险,挖掘可以装饰家的饰品。

大抵,越是相爱的人,越是热衷装点居所。喜欢每一处角落,每一件饰品,都承载着两人相爱过的记忆。

相中隐谷的一处房子后,白先勇和王国祥也花了很长时间来装饰自己的“理想国”。

王国祥在宾州州立大学做博士后研究,当时有一个半月的假期,两人却足足做了三十天的园艺工作。

每天早晨九时开工,一直到傍晚五六点钟才鸣金收兵,披荆斩棘,去芜存菁,只为把花园整理出来。

白先勇与王国祥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贵公子,不惯耕劳,一天劳动下来,腰酸背痛。但两人却丝毫不觉得辛苦,也没想过要请工人。

邻居的花园种了一株异种牛血李,肉红汁多,味甜如蜜,而且果实特大。七月,李树硕果累累,挂满了小红球,枝丫有一半伸到两人园中,十分诱人。

开始两人还有点顾忌,到底是人家的果树,光天化日之下,采摘邻居的果子,不免心虚。

后来发觉,原来加州法律规定,长过了界的树木,便算是这一边的产物。

有了法律作保,两人便架上长梯摘果子去。王国祥爬上树去,白先勇在下面接应,没一会儿两人便采满了一桶殷红光鲜的果实。

两人坐在园中草坪上,喝清香甘冽的杏子酒,吃甜美多汁的牛血李。夕阳西下,清风徐来,生活满是甜甜的味道。

整理花园期间,两人也会驾车四处搜罗美食。

圣芭芭拉素有“太平洋的天堂”的美称。除了山光水色令人流连忘返,海产美食也特为丰富。

王国祥是浙江人,最爱吃海鲜。肉质细嫩鲜美的石头蟹、硬背虾、海胆、鲍鱼,都是两人喜欢的美味。

王国祥对石蟹情有独钟。每当两人逛到码头渔市,总会买上四五只巨蟹,拿回家蒸着吃。

蒸蟹第一讲究是火候,过半分便老了,少半分又不熟。

王国祥蒸螃蟹全凭直觉,看蟹壳渐渐转红叫一声:“好!”,就将螃蟹从锅中一把提起,十拿九稳,正好蒸熟,然后佐以姜丝米醋,再烫一壶绍兴酒,那便是两人的晚餐。

园子整顿好,白先勇与王国祥又四处寻来山茶花,种满了整个园子。待到花开,园子里生机盎然。此时,浩大的工程才算接近尾声了。

日子静下来,白先勇与王国祥又开始了岁月静好的生活。白先勇唯一一篇长篇小说《孽子》,就是在这时完成的。

《孽子》的结尾,李青带着罗平,在辞旧迎新的一片噼噼啪啪的炮声中,“两人迎着流,在那条长长的忠孝路上,一面跑,嘴里一面叫:“一二,一二……”。似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白先勇也想过,或许,自己与王国祥能就此相伴过完一生。

没想到,两人都过于乐观了。时隔二十多年,“再生不良性贫血”再次卷土重来,再次找上了王国祥。

1989年夏天,一向身体健康的王国祥突然咳嗽不止,去医院检查,发现是旧病又复发了。

白先勇把二十多年前的旧房子找出来,让王国祥按照奚大夫的建议吃药调整,同时还陪他到医院配合西医治疗。

可即便如此,王国祥的病仍是不见好转。

为了给王国祥找到治病良方,白先勇特地从美国飞回来,四处拜访名医。在那时,抢救王国祥的生命,对白先勇而言重于一切。

可无论是西药还是中药,都没能把王国祥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三年后,王国祥还是去世了。

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失去生机,白先勇大恸:“我一向相信人定胜天,常常逆数而行,然而人力毕竟不敌天命,人生大限,无人能破。”

爱,是什么?有的夫妻陷于柴米油盐,即使相伴几十年也参不透。

白先勇曾说过:不管时间长短,只要真正爱过,便是永恒。白先勇对爱的理解与感悟,也许是来自与王国祥的相守相伴39年。

自1954年两人于校园偶然相识,白先勇与王国祥不顾世俗眼光携手相伴走过了39年。

期间王国祥两次罹患“再生不良性贫血”,白先勇都不顾一切守在身边,贴心照料。这份赤诚,少有恋人能够做到。

曾有网友打趣说,异性之爱多为繁衍后代,同性之爱才是真的纯粹。观点虽有些偏激,但不可否认的是,爱是纯粹的,的确不应该有性别之分。

即使不是大众眼里的主流性向,也依然有建立亲密关系,追逐幸福人生的权利。

不必害怕,不必拘束。像白先勇和王国祥一样,所有的情感终会被理解。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然后跟随自己的内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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