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付友臣，父亲早已去世，母亲张桂芹今年七十五了。他的哥哥在外地上班，他在老家务农。自从兄弟俩分家另过以后，年迈的母家就独居在空荡满的老院里，无论身体多么不好，也得自己爬起来起伙做饭，过着形只影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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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宏伟和付友臣是同乡，他回故乡后，常常照顾同村的“空巢老人”，知道张桂芹的情况后，就带着义工给她送饭。一日三餐，风雨无阻。特别是遇到下雨天，付宏伟担心她家房顶漏雨，总是亲自来看看，直到他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确信真的没漏雨这才放下心来。

付宏伟与自己非亲非故，却像孝敬自己的奶奶一样照顾他的母亲，这使付友臣深受感动。他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主动加入了义工队伍，并将村委会大院门前的责任田主动让给付宏伟他们无偿耕种，种植不用化肥、不用农药的有机蔬荣，给全村老人食用。在他的带动和影响下，好几个村民也主动让出了自己的责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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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付友臣发生转变的是在一个多雨的清晨，天空阴沉沉的，远田近野一片迷蒙，淅淅沥沥的小雨纷纷扬扬地泼洒在冀南平原，乡村土路上布满泥泞。这天，付宏伟还像往常一样带着义工前来给张奶奶送早饭，一边满面笑容地走进院子，一边亲切地大声叫着：“张奶奶！”

张奶奶是个勤快人，每天总是很早起来，就在院子里忙这忙那。天气睛明的时候，不是挥动扫把清扫院落，就是端着簸箕拣花生。然而，往日总是爽快答应的张奶奶，今天却没有半点回声，更没见到对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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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宏伟感到诧异，赶紧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去，只见张奶奶正躺在炕上痛苦地呻吟。他奔过去，关切地询问：“张奶奶，您怎么啦？”

张奶奶想挣扎着坐起来，可腿脚如同灌了铅，怎么也不听使唤，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含糊不清的五个字：“浑身冷，头晕……”

“张奶奶，您躺着，别动，千万别动……”

他走上前，看看张奶奶发红的脸色，又伸手摸摸张奶奶的额头。他是学医的，一眼就看出是突发了高血压，还得了重感冒。这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下地站不稳跌倒，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幸亏他来得及时，马上叫来了乡村医生，给张奶奶测量了血压、体温，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给老人服了降压药和退烧药，病情这才逐渐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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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对付友臣触动太大了。母亲患高血压已经多年了，今天如果不是被付宏伟及时发现并救治，恐怕早就没命了。

这件事，如同滚滚雷声，在他的心头震撼了许久，也反思了许久，觉得自己作为亲生儿子对母亲亏欠得太多了，产生了深切的愧疚和自责。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母亲继续独守空巢了！

于是，付友臣就和媳妇许春霞商量，把母亲从老院接到自己家里来，和自己一起过，许春霞表示支持丈夫的提议。

从此，张奶奶结束了苦熬多年的空巢老人生活，住在儿子身边，每顿都能吃上热乎饭，一有不舒服，付友臣就马上请乡村医生及时诊治；每晚睡觉前许春霞都提前给婆婆捂好被子，还准备好温水给婆婆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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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感动了哥哥。弟弟率先做了，作为长子的哥哥更不能落后啊！为此，哥哥特意赶回农村老家同他商量：“过去我和你嫂子都上班，没时间照顾咱娘！现在你嫂子退休了，有时间了，我把咱娘接走。咱娘住了一辈子火炕，可城里冬天只有暖气没有火炕，怕娘住不习惯。天气

暖和的时候，我就把咱娘接到我那里；天气冷的时候，把咱娘送回来，让她住你这里，睡火炕。”

■文/改编自《没有围墙的养老院》（王立新 著 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

■编辑/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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