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00我忽然醒来，拉姆正在给孩子喂奶。我想给拉姆解释昨晚的事。

“拉姆，昨晚我——”

“闭嘴。我在忙着呢。”

“你的耳朵可以听啊。”

“不想听。”

拉姆侧着身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我真的是因为你在影楼摔倒——”我还是想试着解释。

“你有完没完？”拉姆回过头，怒视着我。

我伸手欲抱抱她。她抓起我的手腕就是一口全身发抖的狠咬。我的手那个钻心的痛啊，拉姆怎么变得这么狠！？

过了10多秒，她才慢慢松口。我的手已经痛木了，我呆愕地看着她，牙上有鲜血？我一看手腕，我的妈呀，几股鲜血从深深破皮的牙印中渗出。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幸好流血不多，不然我又差点晕过去。拉姆看此场景，哇地哭了出来。我还以为她心痛我，开始觉得有点暖心和不忍。

没想到她一个破口大骂：“你这个千刀万剐没有良心的东西，亏我当初那么看好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还不如不要回来，死在外面算了！”

“拉姆，别闹了，你爸妈听到了不好，”我赶紧好言相劝。

“你敢做，我就不敢说吗？”拉姆竖着眉毛瞪着我大声吼道。

“哇，哇，”两个婴儿被吵醒，吓得大哭。

“我，我没做啥呀。”我摊开手比划着，手在滴血，心也在滴血。我一脸无奈和委屈，我养家糊口压力也不小啊，偏偏一件小事就搞得鸡飞狗跳的。

“咋回事？拉姆？唐冬？”志玛在敲门问道，估计是听到了拉姆和婴儿的哭声。

我赶紧开了门。志玛和多吉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和担心。

“没啥事，估计是宝宝把拉姆咬疼了。然后拉姆惊叫吓哭了宝宝。”我忙向多吉和志玛解释道。

“你放狗屁。”拉姆反驳道。志玛见状赶紧去哄宝宝。

我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不可能给她父母讲我昨晚上的事吧。

“你们两个那么久没见面了，怎么回来就吵嘴哦，有啥事情好好谈嘛。”多吉看着我，语气多了一丝责备。

“我？——”我长吁一口气，不想反驳。只得息事宁人，点头称是。多吉和志玛抱着两个娃娃出房间哄去了。

“你不是忙吗？你走吧，”拉姆不耐烦地对我下逐客令。我昨晚给她说了今上午10点的飞机。

“拉姆，你听我解释。给我一个5分钟。”我急了，连忙抱着她的肩膀说道，她一手把我撇开。

“说吧。”

我把影楼我的感受说了一遍。拉姆冷嗤一笑，“你哄三岁小孩吧。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么幼稚吗？”

“你再说谎，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拉姆怒目圆睁，扬起手准备扇过来的姿势。

“你们这个M族只晓得动手，一点不讲道理！”我一看拉姆无礼的举动，心仿佛掉进了冰窟。我狠狠地站起身，收拾起衣服，脸也没洗，给多吉和志玛打了个招呼，说公司有急事，匆匆走出门。

屋檐灯下，看到门口停着才买不久的奥迪Q5，满身擦印和凹痕，我愤愤不平地撮一口痰狠狠吐在地上。新都桥到康定机场不远，只有竖起大指姆在路边等好心人稍一节路。但是太早，路上一般没有车。

我背着背包穿着羽绒服在路边等了很久也没招呼到一辆车停下，因为此时很少有人起早，只得边走边碰运气。

新都桥冬天的清晨7:00，天刚蒙蒙亮，路上一片苍茫孤寂，刺骨的寒风吹起倏倏雪花，打在我脸上，和着滚烫的泪水，一起模糊双眼，一起顺流而下，一起浸湿衣襟，一起冰凉内心。

“笛——”我正低头往前走，后面车灯晃过来，我回头一看，就是停在拉姆院子的那辆奥迪车。

“上来吧，我送你去机场。”拉姆面无表情地说。

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也不想解释了，她的逻辑就是越解释就是越掩饰。她们认为的道理就是死理，别人根本没法反驳。

全程我们一言不发，40分钟就到机场。也许误会不解，维系我们的纽带就是两个孩子了。等她冷静一阵子我再解释吧。

万米高空，我看到大地白茫茫一片，飞机有方向，我却不知道我的方向。

就如拉姆以前发的朋友圈那句话一样：

自找的痛，又何必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