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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癌脸黑手黑脚黑是怎么回事(肝癌手脚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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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摄

夏夜

回去的前夜,老家下过一场暴雨,我爸说是他见过的最大的雨之一。汉江涨得又宽又胖,浊浪翻滚,成了怒吼的黄河。坡上的泥土都魂不守舍,被冲到了水泥路上,像灾难现场。其好处就是天被洗刷得特别干净,空气指数仅为6,肺在笑。夜里,站在二楼阳台,只见满天星斗,大小不一,闪烁不定。天东边一条南北银河,星子们白亮繁密,挤挤挨挨,一把能抓几百颗。在珠峰大本营看到的银河也不过如此。面对满目星辰,强烈的人生一瞬之感。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之所以常常想要返回大自然,是因为需要用它宽广的坐标系来校对自己,这样才能少些偏执或迷惑吧。

睡了一觉又跑出来看,银河还是那么宽阔稠密,只是大约向西偏转了45度,一时间愣住了:难道银河还会旋转?噢不,原来是地球在转动。

家后面是大片稻田,夜里蛐蛐声震耳欲聋。如果说天空被星星烫满了窟窿,那么空气就被蛐蛐声戳满了窟窿。我敢说每片稻叶下面都有一只蛐蛐在扯嗓子,白天是人的世界,夜里就是虫的世界。我家前面有一片树林,也有虫鸟叫,但稀疏高昂。房前房后两种风格,就像搭着两个戏台子。于是我一会儿前门一会儿后门地在屋里来回穿梭。

放大镜

回来时带了一只20倍的放大镜,因为看了几本有关昆虫的书,对虫子有了兴趣。见了地上爬的,都煞有介事地凑过去放大看看。真的,放大镜下的它们,是另一副模样。我对自以为熟稔的环境其实很陌生。

看到一只一拱一拱认真赶路的毛毛虫,拿放大镜对准它,吓得手一哆嗦:简直成精了,拇指粗,黄黑条纹,花里胡哨。全身绒毛,两排黑脚。如果它穿鞋的话,买20双不晓得够不够。

蚂蚁在放大镜下面,十分的酷。黑青金属色,脑袋圆乎乎,像戴着头盔,有着铁丝一样的爪子。它们装备齐全,神气活现。看的结果是做了个怪梦:正在荒野游荡,发现几根刺扎在裤管上,一拔,拽出几个黑大蚂蚁头,生生卡在裤腿上,吓醒了。

也看花朵,那些小如米粒的花,眼睛看去就是个小红小蓝小黄或小白点。放大了后,十分美。花瓣整齐,筋脉匀称,纹路细腻。造物主并不因为其小就敷衍了事,而是精雕细刻,毫不含糊。事实上,越小的花朵就越是精美。看来大自然并不只是为人类设计的。

过生日

今天我爸过生日,来了4个老朋友,交情在30—50年间,一起从下河捉鱼的愣头青变成了弯腰驼背的老头子。他们彼此知根知底,连谁拔过牙、割过阑尾都一清二楚,像鱼缸里的鱼一样透明。

他们常聚在一块唠嗑,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在这个江边小村子里,就这样相守了大半辈子。在这点上,我羡慕他们。如今,人们变得不耐烦,爱丢弃,根本不可能用几十年的岁月来滋育一段感情。所以我们或许熟人一大群,但并无知己。

我和弟弟挥勺弄铲给他们烧了一桌七菜一汤,汤是鳖汤。关于这个鳖,还有个故事。我爸说刚买回来时,养在盆里。可鳖可能感觉不妙就逃跑了,满院子都找不到。我爸想,这鳖胆大还聪明,跑就跑了吧。谁知第二天傍晚,又爬回到门槛边。“到底是鳖啊!”我爸讲了好几遍,结尾都是这一句。

做鳖汤我还是第一次。我想鳖可能带腥味,就只用了盐、葱、生姜、辣椒。配菜呢,几片清淡水润的冬瓜。还能再清香点么?就让弟弟到门外的地里随手掰了两个嫩玉米棒子,结果非常好喝。

和我爸聊到死的话题,我说有一回梦到他死了,把我哭得啊,平时我还以为我不会那么难过呢。我爸说他要是死了,我们肯定不会太难过。我问难道我们冷血么?他说不是,因为我们都对他很好,尽孝了,没有内疚了啊。他还说如果他到了需要借助机器帮他续命的那一步,他坚决不要,先给我们交代清楚。免得到那时让他活受罪,还不能自己做主。

大庆妈

在村里闲逛时,遇到了大庆他妈。每个村里都有几个有点傻的人,像一包爆米花里那几个没爆开花的,这种人反倒让人记得牢,大庆他妈就是这样的。记得我小时候,她就是我们村的媳妇了,老早死了男人。她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在当今社会实属罕见。鼻子塌得像挨了一拳似的。记忆里她总是灰扑扑、脏兮兮的,吃穿都拱不到人前面去。这样的人会被当年的我直接忽略掉,所以好像不曾和她说过话。

多年了,每次匆忙回家,都没见过她,但这次在路边碰见了。奇怪的是,她一看见我,立即奔过来抓住我的手,再用砂纸一样的右手摸我的脸颊,说:娃呀,你也老相了哇。我想头一偏躲开,但并没有。她胖了,头发白了,但模样没有大变,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有些人只是在原来的基座上老下去了,有些人就迁移得很不像自己了。

我随口问大庆还好吧,谁知她刹那间眼圈变红,嘴巴哆嗦,“大庆走了,没有了。”原来大庆两年前得肝癌死了,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任何人,哪怕他(她)粗糙得如土坷垃,都有心,有情感,都会疼。而这一点,我们常常忽略了。

她就这样拉着我,说这说那,好像舍不得我走似的。说到小儿子小庆,她笑了。他在西安买了房娶了妻,还接她去住过。她说她看到一个坝子上好多人,水冒得老高,还有花花绿绿的灯。我猜说的是大雁塔广场。活了一辈子,她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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