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月老的红线烧了个精光。他气得几近室息,手忙脚乱之下把我跟他的红线拉在了一起,哦豁,完了!
“现在咋搞?”一想到以后我都要跟宋清辞绑在一起,我就忍不住发毛。
“认了呗。”宋清辞斜斜看了我一眼,而后又去忙手上的事。
?找打
“就没有什么解红线的方法吗?”
“笑死,如果有的话天界夫妻没几对了。”
“所以我必须永远跟你绑一起?”
“是啊,反正你又不吃亏。”宋清辞顿了顿,“天界谁人不知你沈浣君喜欢长得好看的?”
可恶!被拿捏住了!
“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魅力这么大的吗?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一个卷轴扔到了我头上,我吃痛,抬头,却双对上一双愠怒的眸子。
说错了也不提醒就打我,什么人嘛!
王八蛋。
虽然心里这么想,我却还是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赔笑道:
“是是是,对不起我说错了”
宋清辞转过了头。
?
又怎么了?
这人真难伺候。
“我走了。”
“等会。”
宋清辞闷闷出声。
“干嘛?”
我转过身,宋清辞递给我一块玉佩。
“养魂温神的好宝贝。”见我一脸不解,宋清解释道。
?????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谢了。”本着不收白不收的原则,我接过玉佩,滴血认主。
玉佩中飘出一个老人。
?怎么回事?是不是走错频道了?
“哎呀,这就是我孙媳妇吧?可真俊呐!”那老人打量了半天,一开口便石破天惊。
?????
你礼貌吗?
“不是......我...”
“哎呀,姑娘家家的,就是害羞。呐,清辞我跟你说,自己媳妇就是要娇养,捧着,护着。”
这下轮到宋清辞石化了。
“爷爷,”宋清辞有些许无奈,“她不是您孙媳妇。”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追到。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嫌我丢脸?你等着,看我不整死你。
“爷爷,您放心,清辞不会亏待我的。”我笑着上前,挽住宋清辞的手臂,装出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宋清辞整个人都僵硬了。
“呵呵,这我就放心了,”老人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宋家终于后继有人了,吾心甚慰,甚慰呐!”
老人飘入了玉佩中,我目瞪口呆。
“他是你爷爷,重华尊上?”
“嗯。”
“重华尊上不是不在了吗?怎么......”
“一缕残魂罢了。”
“哦……”
惊觉自己还挽着宋清辞,我忙松开他。
“走了。”
“嗯。”
身后传来宋清辞的声音,不知为何,有此许失落.
管他呢,我想。反正不关我事。
东华君府。
“娘!”我从大门一路高喊到我娘的寝宫,活像放假了的学生。
“怎么了?”我娘,泠音仙君
“我不小心和宋清辞绑一起了。”
“解开就是了。”
“可我解不开,他也没有办法。”
我挽起袖子,腕上的红线正发着光。
“……”我娘别过了脸
“娘...我该怎么办呐!”
“自求多福,清辞人很好,值得你托付终身”
“可是,可是我......可是我说过除了把我从锁妖塔里救出来的人,我谁都不嫁。”
“锁妖塔?你什么时候的事?”
我娘忽而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就是......就是上次我跟何玉兮出去的那次......”
“她把你骗锁妖塔里了?”
“不是......她跟我就到处跑,到锁妖塔地界时她说她的灵珠掉了,就先回去,我……我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在锁妖塔里……”
泠音仙君自闭了,她怀疑沈浣君不是她亲女儿。她顾泠音那么聪明,怎么会有沈浣君这么蠢的女儿?这摆明了就是何玉兮害的她,真的是。
“你还记得多久发生的事吗?”
“大概是一月前”
“一月前……”顾冷音乐了。
一月前宋清辞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回来的时候满身血迹,还抱了个姑娘。现在想来,估计是去救她家丫头了。
“你还记得那人穿啥色衣裳不?”
我从锦囊中取出一片衣角,淡蓝色,上面绣着竹。
“哈哈哈!沈浣君你个傻丫头啊哈哈!”我亲眼看着我娘由平静转而狂喜,一时间摸着不头脑。
“娘……?”
我娘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对我说:
“没什么。浣君呐,救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脱口而出“那不就是娘您嘛!”
我娘赏了我两个爆栗,并白了我一眼,然后施施然走了。
讲真的,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宋清辞。
但是我又觉得他不可能。
矛盾极了。
我于是在这种矛盾之中,睡了过去。
翌日。
有人用手拍我脸,企图让我清醒。
笑死,我会让其如愿?
于是我一把将人捞到床上,亲了那人一口,并整个人挂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僵住了。
我只含糊道:
“娘,让我多睡会。”
说看,将头埋到了那人胸膛。
等等。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我娘的胸怎么可能这么平?
想到某种可能,我猛地睁眼。
宋清辞正被我抱着,含笑望着我。
我机械般的松开他,然后从床上跌了下去。动静很大,把我爹娘引来了。
谢邀,人已无。
于是我爹娘只看到躺在我床上衣衫不整的宋清辞和同样衣衫不整的我。
忽略了我还倒在地上。
造孽。
“沈浣君你个禽兽!”我娘一脸痛心疾首“人家清辞来找你,你却把人家上了!”
excuse me?娘?
我被我娘从地上抡起,扔到了已经整好衣冠的宋清辞身上,力道并不温柔。
“你跟清辞走吧,我沈家把你嫁出去了。”
?娘,您倒是把您的嘴角压一压啊?
“爹……”
我爹,东华君沈黎别过了脸。
好了,我懂了。
爹只会向着娘。
果然,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淦。
“我以后住哪?”
离了东华府,我认命的跟着宋清辞直往月老殿
“月老殿”
“?月老殿?月老殿只有一间能住的主殿!”
“一起住呗,反正我俩绑一起了。”
“我不!”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宋清辞头也不回,徒留我在后头暗自生气。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譬如现在。
好容易到了月老殿,宋清辞坐在那批阅公文,我则坐在另一边,悠哉游哉。
“我好无聊——”
“无聊?”宋清辞停笔,看向我:“无聊就去把那堆红线理顺。”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正是被我缠乱还来不及烧的红线。
我开始反思我为什么要把他的红线缠乱。
“沈浣君。”
“嗯?”
“……”
………
我俩相对无言
“什么事?”
“没什么。”
?说话说一半?吊我胃口?
NMD
狗见了宋清辞都要摇头。
“不跟你扯了”我看了看殿外,日头正高,“我要去休息。你带我去主殿。”
“这里就是主殿”
? Hello?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以及唯一一条卧塌,我开始崩溃了。
“你平时睡这?”
救命,条件这么简陋的吗?!
换成我东华府,这地方狗都不睡好嘛?!
“不是,我睡侧殿。”
“?月老殿不是只有一间能住人的主殿吗?!”
“你是月老我是月老?”
“……”
我就不该说话。
“跟我走吧”
宋清辞起身,将我引至侧殿。
“以后你就住这”
“那你呢?”
“我住你隔壁。”
“好咧!”
宋清辞欲言又止。
“以后有事叫我。”
“嗯!嗯!”
东华府
顾泠音眉目间尽是忧愁,沈黎揽着她,轻轻坐下。
“阿黎,我有点担心浣君那孩子”
“浣君那孩子打小就鬼精鬼精的,清辞欺负不了她,你大可以放心。”
“不是。”顾泠音摇头,“浣君在情爱方面并不开窍,清辞要想追到她,恐怕要花一番功夫。”
“……”沈黎沉默了。
他开始怀疑宋清辞才是他们的孩子。
毕竟谁会想帮着外人追求自己的女儿!
“夫人。”
“嗯?怎么了?”
“你在为夫面前提起外男,就不怕为夫吃醋?”
顾泠音失笑,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这不是关心浣君嘛。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沈黎板着个脸,一言不发。
?
真难哄。
顾泠音如是想。
“好啦,夫君,以后我都依你,好不好?”顾泠音双手缠上沈黎的脖子,吐气如兰。
沈黎眸色一暗,抱着顾泠音进了里屋。纱帐垂下,掩了一室春色。
是夜。
沈浣君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在梦里,她叫沈欢,是凡间一个国度的公主,却活得凄惨。她自小没了母妃,只有一个嬷嬷带着她。在她七岁那年,嬷嬷因病去世,她便孤身一人活在冷宫,靠着残羹剩饭过活。
沈欢活的辛苦,但是却十分开朗。因为每晚在她入梦后,会有一个神仙哥哥来陪她,教她读书认字。那个神仙哥哥对她说,他叫宋清辞,等她十五岁,他就会来娶她。
小沈欢深信不疑,于是天天盼,天天想,终于等到了十五岁。
等来的不是娶她的宋清辞,而是一纸和亲的诏书。沈欢活了十五年,虽说没什么人教她,但她也明白和亲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愿,可生在帝王家,那有什么愿不愿?
她被人绑着,塞进了和亲的花轿。从此远离京城,前往另一个国度。
沈欢想死。她听别人说,和亲的大皇子生性残暴,面若恶鬼,还特别讨厌女人。她嫁过去以后,怕是一天都不到,便会被弄死。
可是沈欢不能死。因为她想着,或许大皇子看不上她,会把她随便安排一个院落自生自灭呢?
只要有一分希望,沈欢都不想放弃。她要等,等她的宋清辞来娶她。
兜兜转转一个月,终是到达了大皇子府。她连堂都没有拜,就被送进了洞房。
沈欢抓紧了衣袖,企图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
开门声响起,一双红靴停在了沈欢面前。
那人盖头都没揭开,只慵慵懒懒道:
“我心里有人。公主,我们算不得夫妻的。”
沈欢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一把抓下盖头,抬头,却见眼前的人跟她梦里的神仙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对面的大皇子也惊呆了。
这公主,怎么跟他梦里的姑娘一模一样?
“宋清辞……?”
沈欢有些不确定。
“沈欢……?”
大皇子也有些不确定。
“你真的是我梦里的沈欢吗……”
他梦见这个姑娘梦了许多年,看着这个姑娘从孩子蜕变成大人,她的一切,他都清楚。
沈欢红了眼眶。
“你你你……你别哭啊……我给你买饴糖,好不好?”
沈欢闻言,又笑了。
是他,真的是她梦里的宋清辞。
“好,我想吃城北老高家的。”
仅此一句话,宋清辞就确定她真的是他梦里的那个沈欢。
两个在梦中相会了许多年的人,此刻终于见面了。
即使并没有很好的过程。
婚后的生活很幸福,沈欢也被宋清辞养的白白嫩嫩,全然没有当初那副怯弱的样子。
好景不长。
边界有敌侵犯,宋清辞临危受命,带兵前往边界打仗。
彼时沈欢已有三月身孕。宋清辞抱着她,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告诉她,他很快就回来。
沈欢自是知道边疆战事辛苦,她点点头,让宋清辞一切放心。
出征那日,沈欢亲自将宋清辞送到了城门外,看着他,带着军队远去。
整个王城有不少倾慕宋清辞的女孩,安宁郡主是其中最疯狂的一位。宋清辞没有走的时候,安宁忌惮宋清辞,没有对沈欢动手。现在宋清辞走了,沈欢自然而然就受到了安宁的针对。
先是散播沈欢善妒的谣言,再是到处说沈欢举止粗俗。
沈欢大度,也没想着同安宁计较。但没想到谣言愈演愈烈,几个月后竟传成了沈欢为了锁住宋清辞,处死了身边的侍女。
在这个国度,人命关天。
即使她是大皇子妃,也不得不接受审讯。
沈欢没有慌乱,对主审官的问题对答如流。挑不出一丝错误。
安宁气坏了。耍的心眼也越来越多。
沈欢近临盆,对安宁的防备只有增不减,安宁哪有机会呢。
近年底,沈欢生了个女儿,取名宋予欢。予欢,予卿欢好。
这一年的新年,是沈欢和女儿以及王府的人一起过的。
边关战事紧急,宋清辞根本没时间写信,也收不到信。
沈欢想,等宋清辞回来再给他个惊喜。
于是她等啊等。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枚染血的玉佩和宋清辞的死讯。
那天春光正好,她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不敢相信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宋清辞,她的神仙哥哥。
没了,一切都没了。
沈欢万念俱灰,在将宋予欢托付给带过宋清辞的奶娘后,她选择用一根白绫了结了卿卿性命。
上天从来都没有厚待过她。她以为苦尽甘来,却不过是上天开的玩笑。
太累了,活着太累了。
沈欢去后三个月,宋清辞回来了。
他没死,只是伤的太重,气若游丝,被人当做死了。一个郎中看到他还有一口气在,便把他带回去救治,让他昏迷了三月才醒。
班师回朝,他最期待的不过是见到沈欢。
王府并没有沈欢的身影。
奶娘抱着予欢,让他节哀。
宋清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沈欢,去了。
沈欢以为他死在了战场上,于是随他去了。
沈欢,欢欢,欢儿!
那个他惦记了很久的姑娘,那个会在他下朝后对他嘘寒问暖的姑娘,不在了。
宋清辞看向奶娘手里的婴孩,那是他与沈欢的孩子,叫宋予欢。
宋予欢,予欢,予卿欢好。
可是上天从来都没有给予过他与沈欢片刻欢好。
心很疼,很疼。
宋清辞独自抚养着宋予欢,在宋予欢出嫁那年,便撒手人寰。
没有遗憾与伤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去见他的沈欢了。
我醒来后还是懵的。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梦见宋清辞和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沈欢之间的故事。
虽然我是喜欢宋清辞,但也没必要梦这么一个梦来麻痹自己,幻想宋清辞也喜欢我。
难不成这是我跟宋清辞的渊源?
这是我历的劫吗?
可是我为什么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行至主殿,我便看到宋清辞半靠在案上小憩。
我跪坐在一旁,轻轻磨墨。
“来了?”宋清辞睁眼,懒散问道。
“宋清辞,我跟你是不是有过渊源?”
宋清辞藏在衣袖下的手倏然一紧:
“你都知道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并没有记起来全部。”
宋清辞垂眸,只低低说道:
“不记得也好,也好。”
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宋清辞,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一下。”我撇下墨块,双手撑在宋清辞两侧。“毕竟我也是亲历者。”
“……”
宋清辞没有说话,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我。
我这才看清他红了眼眶。
“这这这……你哭什么呀,我都没哭。”虽然说我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对于哄人这方面,我真的一窍不通。
“没什么。”宋清辞揩干净眼泪。“那段回忆很痛苦,我不想再回忆了。”
不是,你不想说就直说啊!
真的没必要哭的!
“你若想听,说给你也无妨。”
宋清辞说的跟我所梦见的也八九不离十,我愈发确定我曾经经历过这些。
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遗忘或是记得,我都不在乎了。
“宋清辞,你告诉我,一月前闯进锁妖塔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宋清辞一顿,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是我。”
“为什么?”
为什么?宋清辞自己也说不明白。
宋清辞扪心自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沈浣君。
答案是肯定的。
喜欢。
但他不敢说。
以沈浣君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然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宋清辞,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我红了眼眶,我只想要宋清辞一个答案,让我知道,宋清辞为什么要救我。
是把我当成了沈欢吗?
可我是沈浣君,是独一无二的沈浣君!
就算我跟沈欢是同一个人,可这并不代表我们的行为或是思想都是一样的。
宋清辞沉默着,直到她泪流满面。
“因为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次就喜欢了。”
第一次见沈浣君是什么时候?他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那个小姑娘对他笑的很甜,然后糯糯的喊他“清辞哥哥”。
他那时就想,这个小姑娘,他要定了。
从一开始的偷偷看她到后来陪她历劫到救她出锁妖塔再到“不小心”绑定二人,都是他喜欢沈浣君的证据。
从一开始,就是她。
“所以引导我把红线烧掉,然后‘不小心’牵我跟你的红线,也是因为你喜欢我?”
“……嗯……”
“……”我擦去眼泪,竭力忍着不再流泪。
宋清辞只觉得身上一紧,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宋清辞,你个大笨蛋呜呜呜。喜欢我就早说嘛,害得我白白被我爹催婚催了那么多年呜呜呜呜。”
“我下凡历劫你干嘛陪着我,害得你白白经历那么多伤心事呜呜呜呜。”
宋清辞抚上我的脑袋,轻叹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喜欢上别的男人。”
我一噎,这话……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宋清辞捧起我的脸,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沈浣君,你只能是我的,懂了吗?”
说着,他朝我吻了下来。
吻完以后,我又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宋清辞无奈道。
“我发泄情绪不行?宋清辞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你欺负我那么多年干嘛?!”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十年前,你把我的绣品藏起来了,那是我辛辛苦苦绣了很久才勉强满意的作品,你到现在也没有还给我!”
“这个?”
宋清辞取来一幅裱好的框,里面陈列的赫然是我的绣品。
“五年前,你趁我睡着在我脸上画王八,还骗我说没有画,害得我顶着画了王八的脸在大街上走了一圈!”
宋清辞讪讪的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讨好道:“那不是看长得太好看,怕你被人抢走了嘛……”
笑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会信?
“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我没有啊!”
“这件事撇开不提,还有你带着我去逛街,结果把我一个人晾在原地;明明是你带着我逃学,到最后受罚的却是我……”
眼看着我越说越不像样,宋清辞低头,堵住了我不停翻旧账的嘴。
“唔……”
“这些事情,我用一生来偿还。好不好?”
很少见宋清辞这幅严肃而认真的样子,我愣了愣。
“好。”
“不过宋清辞,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最好注意些。”
“谨遵夫人教诲。”
婚期订在下月十三。
成婚当天,清早我就被人从被窝里拽起,迷迷糊糊用了餐和被打扮,又迷迷糊糊的被送上花轿。
困,真的困。
在拜过堂以后,我就被送回了洞房,老老实实的等着宋清辞。
在我不耐烦的时候,宋清辞终于来了。
他喝的应该挺多,酒味很大。
他揭下盖头,一双眸子晶莹发亮。
“夫人。”
“我在。”
“真好……”
然后他就一头栽在我身上。
呵,男人。
好容易给他洗了澡,自己也简单处理了一下,这家伙又折腾起来了。
我被禁锢于他身下,被迫看着他。
他眸子一暗,放下纱帐,将一室春色都掩盖了。
啊,澡白洗了。
于是第二天我便卧床不起,第四天才下床。
MD我迟早死床上。
还没等我缓过来,在一次不经意的呕吐过后,我被诊出了喜脉。
?????
宋清辞这么强的吗?一次就中?
宋清辞高兴坏了,时不时摸摸我的小腹,感受这个生命的存在。
我笑着敲他脑袋,让他稳重点。
自怀孕后,我便被他养成了瓷娃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给我闷坏了。
这胎怀的倒是安稳,没折腾我。
十月后,他们出生了。
没错,就是“他们”。
龙凤胎。
哥哥叫沈暮辞,妹妹叫宋予欢。
宋清辞喜欢妹妹多些,我两个都爱。
人生之乐,大抵就是如此。
我要不要抽时间写几个番外……?
宋清辞番外·予卿欢好
初次见浣君,是在东华府,那时的她不过五岁。
我被爷爷领着见过东华君和泠音仙君后,泠音仙君让我照顾照顾浣君。
好烦啊,我不会照顾小朋友,但又不能推辞。
唉。
沈浣君抱着一只狸奴,朝我甜甜的笑,然后糯糯的叫我“清辞哥哥”。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口炸裂,说是到了春天也不为过。那个明媚而纯真的姑娘,就这么刻在我心里,永远都无法忘记。
我家离浣君家很近,只隔了一道墙。有时候实在想她想念得紧,就会趴在墙头上,偷偷看她。
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我便也得到了满足。
再后来,爷爷不在了,我被天帝送去,传承了月老的位置,从此离开了她。
不过我倒也没闲着,一有时间还是会上门拜访,而不是趴在墙头上偷看。
浣君一看见我就怔愣了,我以为是她太久没看见我而错愕,没想到她却对着我来了一句我长得真好看。
这下我懵了。
浣君这是……不记得我了?
也不奇怪,毕竟她第一次看见我也才五岁,都过去万把年了,她不记得实属正常。
我记得就行。
于是我开始以各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
方法很好,她已经开始注意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说她已经去了凡间历劫。一想到她可能会爱上别的男人,我就痛不欲生。于是我跑去了司命那里,翻看她在凡间的命格。
和亲被凌辱至死,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强按着司命,让他把命格给改了,把我加进去,让我陪她渡劫。
在看着司命改成我满意的结局后,我一溜烟窜到了凡间。
没想到狗司命竟然又改了命格,害得我同她不能终身相守,于是我历劫回来后,一把火烧了司命的寝宫。
当晚火光冲天,司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就急急忙忙的从寝宫中窜了出来,活像个猴。
看到这的情景,我满意的笑了。
天帝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学着凡间开私塾,适龄神仙都必须去。
无可奈何,我顶着一头怨气进入了私塾。在看见沈浣君也在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这个私塾这不是那么坏。
至少让我有了同沈浣君相处的时间。
她天性爱自由,于是我便拉着她,逃学出去玩。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抓了,而请来当夫子的太上老君因为被沈浣君作弄过,就只盯着沈浣君一个人骂。
浣君朝我投来幽怨的眼神。我很委屈,真的。
她三天没理我。
好容易等到了灯会,我为了向她赔罪,于是带着她出去玩。
我让她在原地等我,我去给她买花灯。
没想到……我迷路了。
对,没错,就是迷路了。
最后还是她找到的我。
又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我于是变着法儿哄她,她终于肯理我。
追妻路上的一大成功get。
不晓得又过了多少年,反正我俩不需要上私塾了。
那天有人冒冒失失的冲进我的月老殿,我刚想让他滚出去,他就说浣君被人骗进锁妖塔里。
我一急,直接冲了出去。
当看到她满身鲜血躺在那里时,我只觉得心都碎了。
杀了几头强大的妖兽,不想再做过多纠缠,我抱着浣君离开了那里,带她去疗伤。
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处理了身上的伤口,我把她送回了她的闺阁。
如果她一醒来就看到她在我那里,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然后让她离我越来越远。
我为浣君做的,只要我知道就好了。
处理完她我才有时间处理自己,原先不觉得疼的伤口现在隐隐作痛。我一看,好家伙,肋骨给我折了三根,法力直接倒退一千年。
但那又怎样,至少浣君安全了。
一月后,我看着手中的红线和突然来访的浣君,心里隐隐有了计谋。
我故意激将浣君,让她烧了我的红线,然后再以手忙脚乱为掩护,成功把她和我绑一起。
虽然有点卑鄙,但我就是忍不住。
我以为她会恨我,没想到她只是暴躁了一会,就平静下来了。
后来没忍住,上门拜访了浣君的父母。
泠音仙君一眼看出我的来意,告诉我浣君在房里,让我自己去找她。
我去了,然后就被她扯上了床。
就很离谱。
泠音仙君和东华君来的是那般恰到好处,见此情景,直接把浣君丢给了我。
浣君跟着我回了月老殿,我把她安排在我隔壁,这样我就可以夜夜守着她。
挺好的,是吧?
好死不死,浣君偏偏记起了历劫的那些事,还有我去锁妖塔救她的事。
她问我为什么救她,我不敢答。
我怕她在知道我喜欢她后一步步远离我。
他问我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沈欢。
我没有,真的没有。
她就是她。
无奈之下,我告诉她,我喜欢她。
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与痛骂,我被她扑了个满怀,她哭着告诉我,她也喜欢我。她说喜欢她就早点说,没必要藏藏掩掩的。
我与她一同告诉了东华君和泠音仙君,东华君有些许错愕,泠音仙君倒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悟了,泠音仙君才是手拿剧本的人。
婚期定在下月十三。
我也不是没想过去看她,可是每回都被泠音仙君拦在了门外,美其名曰“新婚前一月不能相见”。
我忍。
好容易到了成婚那日,我又被他们留下灌酒,特别是司命,一坛一坛的灌。
我怀疑司命是来报私仇的。
我最后是被扶着进入洞房的。只揭开了浣君的盖头,我就一头栽到了浣君身上。
睡着了。
是什么迫使我后来醒来?
是洞房。
咳,初尝情事的男人,你懂的,太过放纵,导致浣君三天没能下床。
她也三天没理我。
好容易理理我,就被诊出了喜脉。
她一脸懵,我也一脸懵。
不过自那以后,我就对浣君看得紧,啥事都要管着她,生怕她出一点意外。
十月怀胎,浣君生了龙凤胎。
哥哥沈暮辞,妹妹宋予欢。
让儿子姓沈,是我的主意。
毕竟儿子生出来的时候皱巴巴一坨,太难看了。还不如女儿,软软的,像极了浣君。
浣君两个都爱,我也是,只不过我比较疼女儿。
香香软软还长得像浣君,并且懂事不会同我抢浣君的女儿。
至于暮辞那个臭小子,整天只知道黏着浣君,搞得我都没有时间接近浣君。
待到他们三岁,我将他们扔去了爹娘那里,带着浣君云游四海。
至于月老这个差事,我趁着司命醉酒的时候套路了他一下,让他当去了。
司命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骂我呢。
看着浣君在我身侧,想到爹娘那的两个小萝卜头,我就想呀,人生清欢,大抵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