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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体验:世界最高大河雅鲁藏布江漂流 磨难亲历记》编后感

周晓方

@真实探索税晓洁 摄于1998年

@真实探索税晓洁 摄于1998年

字体大小:大 | 中 | 小 2006-11-23 00:04 阅读(1128) 评论(1) 分类:编辑业务

昨天,把《极端体验:世界最高大河雅鲁藏布江漂流 磨难亲历记》书稿初编完毕。这本由《中国三峡工程报》记者税晓洁以其亲身经历写成的雅鲁藏布江漂流纪实,真实地再现了1998年雅江漂流的全过程。作者以一个记者兼队员的角色与这支探险队一起克服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和困难,包括人为的困顿和阻力。作为前期商业化炒作的牺牲品,他们在极其恶劣的物质条件下在世界探险史上谱写了一曲英雄主义的凯歌。不仅如此,作者还试图通过叙述探险的全过程,阐释人的无限潜能和探险的必要。“在世界最高大河上,兄弟们能团结得如同一人,能够义无反顾地坚持到底。这让我看到了我们这个饱经苦难的民族的坚韧,使我对我们中华民族充满信心。我深信,假如还有再次抗日,我们还是打不垮的。”作者的这番话可以用“振聋发聩”一词来形容。

本书即将由青岛出版社出版。以下是部分精彩段落,提前与读者分享。

《极端体验:世界最高大河雅鲁藏布江漂流 磨难亲历记》节选

9月11日,噶尔玛一大早就很守信用地给我们背来了一只羊。吸引我目光的是他那小儿子丹增一双又明又亮的眼睛,纯得像水晶,这种眼神在城市里根本不可想象。

钻出帐篷,只见喜马拉雅方向又是大片大片的乌云,预示着今天等待我们的不会是什么好天气。

没想到的,刚一上船,大雨就倾盆而下。奶奶的,这么快就来了。大雨中,我们用防雨布盖好装备,穿着雨衣开漂。放眼望去,只见前面船上的众兄弟纷纷穿上绿雨衣,雨雾朦胧中,怪模怪样,显得有些神神秘秘,有点像偷越国境的。大风疾雨直到中午都未停,视线所及全是望不穿的灰色雨幕,又冷又累,把大家的心情也弄得跟天空一样灰暗。几个小时里,我们船上的五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机械地反复划桨。终于还是这我先忍不住了,冲着天空破口大骂,装神弄鬼命令老天停止下雨,大家在一阵哄笑中心情才有所放松。

大雨在中午1点多终于停了,仿佛在一瞬间,艳阳高照,普洒大地,一片暖洋洋。但是没过多久,又是大雨。很快,竟然又还来了冰雹,砸得人脑袋生疼。

凄风苦雨中,河道逐渐分散,岔路众多。朦朦胧胧里,只见水网密布,我们又进入了灰色的\"白洋淀水域\"。眼看着,前面的1号船和3号船走散了。很快,这两条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外,对讲机喊了许久,没有回应。

就这样,我们2、4号船就和1、3号船失掉了联系。我们在几座金色沙丘之间捉迷藏似的转来转去,也不知道究竟哪条才是正确的水道,正在寻找间,一阵更猛烈的狂风和冰雹又把我们给打到岸边躲了起来。这是我们在下午遇上的第四阵冰雹了。

下午3点多的时候,我们与1、3号船失散以前,看见右边的水流似乎更急一些,就走了这条。没想到这一念之差,就真的走散了。我们走的这条水道其实一直在绕着几个沙丘转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这些水流最后总是会汇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这几股水流什么时候才能汇到一起,我们这几条船什么时候才又能会合?

这一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就赶快脱下羽绒裤来晒,倒是很快就能晒干,却总是刚刚穿上干衣服没多久就又有冰雹和大雨,浑身又是精湿。不过,暴雨、冰雹过后,总能看到一弯彩虹横卧于江面之上。这种时候,天空仍是一片灰暗,衬得那一道道的彩虹无比绚丽。刚才还充溢耳中的呼呼风声和冰雹的噼啪声已然消逝,荒野一片空寂。我们停止了划桨,静静地望着这人间奇景。橡皮船也随着江水静静地漂向那彩虹之桥,犹如漂向了一道梦幻之门。有一次,头顶还在下着雨,眼前却是三道彩虹,美极了,然而大相机不敢拿出来,只好用小傻瓜胡乱按了几张。

风一直刮得耳朵生疼。羽绒裤里全是水,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屁股后面那一块最能装水,给人感觉仿佛一直吊着个东西。湿裤子紧贴皮肤,不断运动的身体热量又使皮肤产生一种很奇怪的痒。膝盖也疼了起来,我一直很担心,生怕诱发出我那陈年老关节炎。一个下午,就是在冰雹、暴雨、狂风和烈日的轮番折腾中度过。就这样在迷宫似的水网里来回折腾,4号船一直忽远忽近地跟着我们。

我觉得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晚上8点多,杨勇把在上游相对来说舒服一些的舵手位置,让给了我,他当桨手。于是,从这天开始,除了冲击险滩,我就一直当舵手,一直到雅鲁藏布大峡谷口的派乡。

这时候,已是黄昏,从地图和GPS看,我们应该是快接近马泉湖口了,但这该死的湖却总是不出现。后来,4号船,不停地喊我们今天肯定是到不了湖口了,要求停船。

快9点的时候,水道左边的荒野上出现一座巨大的沙山,沙山上依稀可见有人用桨或者脚印在沙地上写的几个大字:\"’98中国雅漂\"。看到这几个字,我们知道和那两条失散的船又走在同一条水道上了,放下心来。9点半,天色已很暗了,又下起了小雨,网状交叉的河道也无法辨认出主水道来,我们只好靠岸就地宿营。

9月19日。出发走了十几公里还是平水。水面宽阔到简直又称得上是湖,水也很浅,船时常搁浅。有一次,因为走一条水道我和老包大吵起来。我气急败坏地让他闭嘴:老子在掌舵,不服气你来。过了那段困境,又觉得吵得实在没有道理,互相嘻嘻哈哈道歉。在那样的高海拔地区,人难免会脾气很坏。

出了这段湖区,迎面就是一股颇急的激流,大家都不禁欢呼。从此往下,河床开始变窄了,水流速度也开始加快,有的地方甚至能听到水流的\"哗哗\"声。

这时候,坐在船上,看两岸的牛羊、野草,称得上是\"飞速\"后退,大家心情舒畅极了。这样的速度和马泉湖那一段比起来,简直就是\"高速公路\"。

天气一直不错。一路顺江漂下来,我们不时会与在江边饮水的牛、马群遇上。每当这种时候,牦牛群总会停止喝水或吃草,抬起头很惊异地看着我们这些水上来的\"怪物\",一动不动一直\"目送\"着我们从它们的视野里消失,每每如此。也有一次\"意外\":我们几条船刚转过一个河弯,正与一群专心饮水的牦牛迎面遇上。牛群忽然间受了惊吓,几十头牛呼啦啦骚动起来。在几头大公牛的带领下,在草原上狂奔一阵后却掉转头\"轰轰隆隆\"地冲进了离我们船二三十米远的河里。只见一阵铁蹄翻飞、水花四溅后,那群像发了疯似的家伙们已冲到了河对岸,一边抖着身上的水一边\"横眉立目\"地瞪着从它们面前漂过去的我们。刚漂出去不远,又听到身后一阵的\"轰轰隆隆\",回头看去,那群\"疯\"牛又\"唏哩哗啦\"地冲过了河,又冲回了对岸。二哥笑道:\"幸好它们两次冲下河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要是冲着我们来,那就惨了!\"

江边遇上的马匹比起牦牛来要\"温文尔雅\"得多。它们总是好奇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们从它们面前漂过。偶尔遇上几匹好奇心特别重的,也会一路小跑着跟着我们顺江漂下的橡皮艇,一直跑出几里路去,好奇心得到\"充分满足\"后方才\"尽兴而归\"。

经过江边牧民的帐篷时,那些拴在帐篷前的巨大的牧羊犬总是狂吠着想挣脱锁链扑过来。被犬吠声惊动的主人走出帐篷,一见到我们这群漂在水上的人,总是惊疑不已地站在帐篷前默默地看着我们。一次,一个哥们儿拿起望远镜朝岸上的人看过去,望远镜里却赫然是一个牧民手里也正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他,哈哈。有的牧民却是立即就向江边奔来,此时我们只能用仅会的藏语与他们大声地打着招呼:扎西德勒!他们也每每会意地一笑,回一声:扎西德勒!然后就站在岸边一直目送着我们远去。

总是会乐极生悲,下午两点多大家正兴高采烈。突然,只听见我们后面\"砰\"的一声。有人本能的大喊一声\"水雷\"!说完自己都笑了。这怎么可能?

回头一看,是3号船出事了。赶快停船救援。

他们一讲怎么回事,我们肚子都快笑疼了:出事以前,\"聂老顽童\"正在船上一边张开大嘴吃苹果一边编故事吹牛。\"聂老顽童\"以前最喜欢吹的是曾经买卖报废的飞机和火车头,这次在大家的要求下换了个\"新段子\":前苏联解体时,他如何如何在那儿\"订购\"了一辆T-72坦克并费尽脑筋想把这家伙开回重庆改装成拖拉机。正把大家吹得晕晕乎乎,一瓣苹果居然就把他那已断了半截的半颗门牙给\"崩\"了下来,这一下,看着他摸着剩下不多的几颗大门牙时的一脸苦相,大家笑得东歪西倒。正乐着,就听到船底\"砰\"的一声。随着这声巨响,整条船也被震得几乎从水面上跳了起来,又重重地砸回水面上。当时,大家的第一个反应是:水下有怪物撞上了我们的船。

靠岸卸掉装得满满的东西,才发现底舱鼓了一段起来。翻过船,船底凸了一部分起来。\"幺哥\"来看了看,说这是因为把船舱的气打得太足了,让大太阳一晒,气体膨胀将底舱的几个分隔舱给\"合并\"了。好在船体没有破,问题不大,只好划着这条大肚子的\"孕妇船\"继续前行。

4点多,又刮起了例行的迎头风,这些天总是这样。今天的风特别大,每划完一桨,桨叶一提出水面,就被大风吹得直往后飘。更要命的是,一转眼间,从喜马拉雅方向飘过来一大团乌云。大家拼命划,想和乌云拉开一段距离。我们眼看着左岸有一处山被雪很快压成白色。但雪一直没有漂到我们这边来。总是心有余悸,只有拼命划,总算躲过了。

拼了一个多小时划到\"安全地带\"。回头再看几公里外的云团,只见一缕阳光射进乌云里,从云团里透射出几条聚光灯似的光柱划穿到地面上,光柱里一些飞絮般的雪花在缓缓飘舞。随着云团的移动,我们一个多小时前经过的几座山峰,已经在黑色的天幕下全都披上了稀疏的银装,而几公里外的我们却身处朗朗阳光之下。

今天以来,飞鸟明显减少。

原本以为可以赶到萨嘎的,早上出发的时候GPS显示直线距离只有60多公里。可是晚上宿营时再一测,仍然还有35公里。杨勇为了安慰大家,说是今天走了50公里了。弄得很多人说我弱智,我只好装糊涂。

找当地老乡打听,可以从右岸的高山上攀越过这个峡谷。顺着老乡手指的方向看去,右岸高山的半山腰上有一条细线估计就是山路,那山路看起来非常之高,要是爬到那个高度向下望,雅鲁藏布江大概也只是群山缝隙中的一条细线了。老乡说:走这条路大概要五六个小时就可以穿越峡谷。

山路在海拔四五千米的山腰左右盘旋,是山里人放牛羊走的便道,极为险要。5名踏勘队员气喘吁吁爬上半山,只见峡谷中的江面果然已经缩成一条玉带,但看上去依然是很平缓。杨勇松了一口气,抹了一下汗,对冯春说:\"看来真的是资料错了。\"冯春不言语,他还是不放心:\"我们再往前走一段。\"

5名队员继续深入,渐渐地,只听见前面水声变得如闷雷般轰鸣,抗耐峡谷的狰狞慢慢露了出来。当他们竭尽全力爬过锋利的片岩形成的峭壁,再转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一下子都把所有人惊呆了:只见雅鲁藏布江像一匹受困的野马般在峡谷里面左突右奔,白浪翻滚,轰鸣震天,并且,峡谷两岸的岩石崩塌滚进江面形成的礁石比比皆是,最大的有几间房子大小,对漂流而言,这都犹如一颗颗定时炸弹。同时,礁石堵塞江道形成的跌水(江面急剧下降形成的小瀑布)多不可计。杨勇仔细数了一下,不到一公里的长度内竟有十余个,落差都在两米以上。困难还在于,峡谷的山体如刀削般直插江中,想找个能靠岸缓冲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救援了。

杨勇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自语:\"真的又是一个虎跳峡!\"

如果当时贸然冲进峡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继续踏勘,越往前走,大家越心惊,纷纷给各处险滩都取了名字:\"野马滩\"、\"乱石滩\"、\"老虎滩\"……听听名字便能想见其凶险程度。

当他们徒步穿越峡谷到达峡尾的一条名叫\"波拉\"的小村子时,已经快晚上11点了。9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大家的脚板都打满了血泡,疲累不堪。

当晚,多亏罗浩会藏语,费了很大劲向当地的藏民解释,踏勘队员们才得以留宿藏族同胞家中。这些藏胞们弄清楚这帮人是要去漂峡谷的\"疯子\"以后,连连摇头,直说峡谷里\"咕噜咕噜\",使不得。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这\"咕噜咕噜\"就是\"浪子很大\"的意思,很是形象。

杨勇耿耿难眠,他必须作出抉择:\"这个峡谷,漂,还是不漂?\"

国际漂流界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当遇到无法逾越或者危险程度可以导致探险者遇难的江段时,可以绕道而过或着沿江徒步穿越。但这个尺度是没有人来监督的,完全取决于漂流者的自我判断和诚实。因此,这个惯例也是最有争议,最不好把握的。在现实操作中,因为对不同江河凶险地段漂流危险度判断的不同,有过笑柄,但更多的是遇难事故。不言而喻,能有意图去漂流大江大河者,其自身的勇敢程度一般不值得怀疑,通常总是高估自己的能力,所以,江河无动力漂流一直是世界上危险程度最高的几个探险项目之一,死亡率颇高。而这个备受争议的条例,正是基于\"生命第一\"的原则,为避免不必要的生命代价而出现的。在这一方面,我们有过惨痛的教训。1986年\"长漂\"的时候,在长江的险滩前,与中国人\"同场竞技\"的美国漂流队只漂到金沙江上段川藏交界处的四川白玉县叶巴滩就决然中断了漂流,而一意孤行的中国漂流队执意前进。结果,十多条年轻的生命永远长眠母亲河。这已经是让人谈论不尽的话题了,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当时中外对待生命的两种不同态度。

杨勇和\"幺哥\"忘不了当年看着队友一个个被长江吞噬时的悲痛,他们也知道自己率领的这帮\"雅漂\"队员的勇气,只要一个\"冲\"字,没有人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谁对我们的生命负责?只有我们自己。还有,本来已经困难重重的\"雅漂\",前无外援,后无救兵,一切全靠我们自己,不允许有哪怕丝毫差错。杨勇凝视着夜色中翻腾的江水,在如雷的轰鸣声中做出了一个理智的决定:撤!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拿12名队员的生命为抗耐峡谷做赌注。生命不是拿来赌博的。

杨勇他们踏勘总不见回来,留守营地的几个队员一次次去接。最后一次,翻过一座山,猛地看见了也刚转过对面山口的杨勇他们几个人时,这几个踏勘的哥们儿一看有人接应来了,似乎再也没力气了,一屁股就坐倒在山口,只等这帮家伙上去。

杨勇最后总结踏勘结果:峡谷长16公里,深2000多米,谷坡陡峻,崩塌倒石锥发育。江中毫无立足喘息之地。跌水、瀑布5处,特级滩群10余段,坡降千分之十(虎跳峡分别是7处,8段,千分之十三)按我们\"雅漂队\"现有装备条件、接应救护能力和不考虑使用密封舱的计划,这个峡谷不能漂。只好放弃!

大家七嘴八舌心有余悸,昨天要是不停下来直接冲进峡谷里去的话,冲不过一半,肯定就会在白浪翻卷的滩群中船翻人亡。12个人,可能当场就会淹死一半,另一半人既使侥幸爬上岸的话,也活不下来。因为两岸都是绝壁,人根本无法爬上来,当晚就会在绝壁下冻饿毙命。

回到营地,杨勇向队员们宣布了最后决定:徒步穿越峡谷最为凶险的前半段,到达相对安全的后段波拉村再继续下漂。

有些队员对这个决定很不理解,不漂?那我们干什么来了?但是,只有无条件服从。后来,当进入峡谷亲眼目睹了这段雅江的险状后,他们明白了,没有谁会对他们的生命负责,除了我们自己。

眼前的局面非常严峻。清点物资,从萨噶出来已经七天,为原定的八天到拉孜而准备的干粮即将告罄:12个人这时只有不到10斤大米、小半桶菜油、少许萝卜和一点盐巴,用于发电的汽油也只有半桶了。

天,阴沉沉的。所有的物资也都再次仔细重新捆绑。站到江水里,背后就是咆哮如雷的急流,不时还有冰凉的水花飞溅到身上,骇人的气势让每个人装船时,都格外地认真和仔细。岸边岩壁上满是看热闹的藏族同胞,他们大概这时明白了这支队伍将要进行的举动,也变得沉默起来。一股生死在此一举的悲壮在弥漫,队员心里沉甸甸的。

为了增加漂艇的稳定性以对抗巨浪,指定\"吨位\"比较足的聂丹陵与队医曹德蹲在船头做\"压浪手\"。所谓压浪,就是大浪向漂艇袭来之时,船头的两名\"压浪手\"必须迎着巨浪将船头往下压。否则,整条船很容易就会被浪打得翘起来而导致翻船。

一切准备妥当后,像无畏的士兵杀入疆场一般,12位兄弟毅然决然上船冲向浪阵。船一进入急流,就迅速冲进一个跌水。顿时,不断翻卷的卷皮浪扑面盖来,压得似乎船头就要折叠过来。随后,整个又被两边的侧卷皮浪搓揉成麻花状。一堵堵四五米高的\"水墙\"组成的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前后左右铺天盖地。船头剧烈颠簸,浪花四溅。水珠迷糊住了眼睛。朦胧的眼中全是水花、波浪,周围什么样全不知道。

一进大滩,船就犹如一片小树叶,完全失去控制,船舱的物资也全部漂浮在水里。在船上感觉就像骑在一匹狂暴的烈马上,时而被高高抛起,恍惚中模糊的双眼能在一瞬间看见腾空而起的巨涛中一方蓝蓝的天空;时而被埋进深深的\"水井\"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两名舵手杨勇和\"幺哥\"冯春声嘶力竭地吼叫:\"不能停桨,注意左右压浪!有礁石,快抢!\"船几次被巨浪和礁石掀成直立,好几次几乎反扣过来。在呼啸的浪涛中,人的力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很快,大家就筋疲力尽了。只能在绝望中紧紧握住手里的木桨奋力划动,仿佛这片小小的木片儿就是能否活下去的惟一希望。

生与死就这样一次次从大家眼前晃过。

我突然有了一股绝望感。我感觉到了恐惧。可以说,多年的野外生活中,我第一次有了这种难以说清的恐惧和丝丝绝望交织的感觉--如果今夜再来一场雨,我们就完蛋了。如果明天走不了的话,那么再节省,明早以后我们也就没有吃的了。饿着肚子没有体力,就算后天天晴了,我看我和更桑要从那四条泥石流沟爬上去,也够呛。最糟糕的,要是真的来个几天连阴雨呢?这不是没有可能。事实上,从鲁古村那个雨夜开始,这几天就一直是淫雨绵绵。唉!我们真的会那么倒霉吗?我们会这样就此完蛋吗?

我又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们呆在这里当猎人算了。我们有一把长刀,一把瑞士军刀,我的曼富图三角架也可以拆成三根棍,这些,从道理上说,差不多够了。营地这块江边平地从地形看,应该是周围动物们在这一带的饮水处。从我们走过的路看,方圆很大的范围都没有水源,这里是惟一的水源。但愿动物们都来此饮水,那么我和更桑就可以捕而食之伺机而动了……但是,肯定能等来动物吗?就算等来了,来的不是小动物而是老熊之类的大动物呢?……

大峡谷地区熊多得要命,我们从加拉村返回派那天,同行的几位猎人就刚猎杀了好几头黑熊,我还差点买了两张血淋淋的熊皮,每张才50元。高登也答应给我几弄两张熊皮的,白送我一张,另一张只要20元,也相当于白送。物以稀为贵,老熊在大峡谷这里不稀罕,就不为贵了。多多有了--他说。……一场雨,只要一场雨,真的只要一场大雨,老天就可以把我们给灭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朦胧中更桑来喊我吃饭,虽然只隔我不到十米,但震耳水声弄的什么也听不见,只能使用身体语言。

我又用三台相机轮番胡乱拍了几张瀑布,才从江底的那几块大石头上岸。在江底的这几块大石头上,虽然比俯视更能感受瀑布的狂野气势,但拍摄角度并不理想。尽管光线也很暗了,但是我必须先拍几张再说。谁知道明天会怎样。管他怎么样,该做什么先做什么吧。这几块石头,从高处看,只是一些普通石头而已,贴近它,才会发现这些个个都房子般大小石头的与众不同,汹涌的水流磨练,使他们显出了一种很难描述的石头最真的本色。

现在是冬季的枯水期,到洪水期时,这些怪石还有我们的营地都将沉入水中。跳上岸的时候想到这些,我突然兴奋起来,与我们最后厮守的是这样的石头,是一种缘分吧,这样想吧,也挺不错。我们将头顶雪山,脚踏全世界很少有人看见的最本真的怪石,在最神奇的瀑布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死去,也不错。

我崇拜的伟大登山家梅斯纳尔说:登山者最好的归宿在山上……我这样不可救药的四处游荡者,能在这样的佳境归宿是上天厚待。

只是,看看岸上的更桑,我不禁满怀歉意,这哥们儿,我的好兄弟,实在有点冤枉。刚进大峡谷的时候他是我的民工,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现在,我们是生死兄弟。

更桑绝对是我的好兄弟,自从感觉到食物短缺以后,他就拒绝食用压缩饼干和方便面,只吃糌粑,理由是不好吃,吃不惯。可在食物充足时,他对这两样食物从没有表示过反感。更桑还先我戒了烟,理由是他没有烟瘾。我们在离开巴玉村那天断了烟,本来打算在村里买的,可恶的是,外面1块多的白芙蓉竟卖到5元,银子数来数去,算了。

这天的所谓晚餐,就是一压缩饼干桶的开水,更桑坚持让我吃了最后一袋方便面,还要分我一半的糌粑。我用军刀把那块腊肉切下一半,坚持让他烤而食之。虽然腊肉的味道我这时早已不那么讨厌,但我坚持没动。我们两个都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去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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