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梦见自己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做梦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梦见自己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

关注健康
关注真实体验

做梦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梦见自己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

做梦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梦见自己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


第1章 穿越

田静感觉到后颈疼痛,不仅疼且还有些冷。

不对!自己怎么有痛感?

她不是死了吗?眼看要被丧尸病毒感染成丧尸,她自爆了自己的异能。

正纳闷着,脑袋里猛然就涌上了大量记忆。

好一会儿,她才理清,自己确实死了,只不过穿越成了另一个世界七十年代的田静。

田家四代同堂,原主父亲排老二,有俩儿俩女,原主的性子被压迫狠了,非常沉闷。

前不久,田家长辈声称家里钱紧张,要用原主给她大哥田立富换亲。

换亲对象李正国,据说是因公受伤的退伍军人,25岁的瘸子,家住深山里。

原主不愿意嫁去深山里,做出了激烈的反抗,要去举报田家人。

被姐姐田苹告密,举报失败。

被迫出嫁后,原主因为心结,一直跟李家闹矛盾,不管他们对她有多好,都作天作地。

一次意外,她发现自己不是田家亲生的,在亲人来接她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原生家庭后,以为得到了亲情,谁知亲情背后隐藏着利益,她成了利益的牺牲品。

整理完原主记忆,田静知道自己重生的节点,恰好是换亲之际,田苹告密之后。

她想逃,她不想理原主的一团乱麻,可这年代,走到哪儿都要介绍信。思来想去,只能暂时接受原主的身世,等到国家发展起来了,老百姓自由度高了,她才能去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不过,这以后再考虑,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与田家谈判和断绝关系。

就这副瘦弱的身体,田家任意一个女人就能搞定自己,还谈什么判?若是自己的异能在就好了,有了武力,谁的手刀都不怕。

这么想着,竟然感觉到手心发烫,这与末世时开启异能的感觉很像啊!

田静激动起来,立刻挪动被捆绑了双手双脚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盘坐,运起前世异能开启方式。

很久很久之后,田静睁开了眼,发现柴房外已经透进了些许光亮,她手脚上的绳索已经寸断,感受身体里的异能,已经二级,不会吧?异能开启后,最多一级,怎么直接跳二级了?

外面有了动静,田静抛开思绪,反正级别越好越好,她不会轻易被普通人一个手刀给撂倒就好。

很快,她就听到田家大儿媳丁爱华大惊小怪的声音,“娘哎!这家前屋后的树,怎么突然就枯萎了?上面的果子也瘪了。”

田静眼眸闪烁,难道是她不小心把那些树木的能量给吸收了吗?

前世,她的异能好像没这么霸道吧?前世异能升级都是用变异植物的晶核,吸收植物的能量也只能补充体力,没听说谁能利用植物那点儿能量就升级的。“要死了你,一大早的大喊大叫做什么?赶紧拿面盆进来。”这是田老太骂人的声音,最近家里糟心的事情太多,大儿媳妇清早八早的就大喊大叫,像什么话?

“娘,你快出来看看。”丁爱华并不在意婆婆的责骂,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田老太本已经打开柜门,等着面盆挖面好做早饭来着,一听大儿媳妇还在外头喊她,她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门,“你个砍脑壳的,一大早的非要……”找骂是不是?

后面的话,在看到院子里的枣树和石榴树完全枯死后,立刻咽了下去,变成更尖厉声音,“我的枣子和石榴呐!这是哪个讨债鬼干的?造报应滴哟!你家前八代都该下油锅,你家后八代生下来都没有屁眼哟!我滴枣子和石榴哎!”

柴房里的田静“……”

这都跟哭丧差不多了,有必要吗?

田老太的哭闹,引来了不少人观看。

跟着老婆子出来的田老头,也被院子里的异像惊呆了,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扯住老婆子的胳膊往屋里拽。

田老头指着田老太责怪,“发生这种怪事,不该捂着掖着吗?哪有你这样大声宣扬的?人家该怎么看我们田家?”

“我不是一着急一心疼,就忘了吗?”那两棵树上的果子,她留了又留,本打算这两天都给摘了的。

眼看老头子生气了,田老太顾不得心疼果子,给自己找了理由,“老头子,你的意思是那两棵果树不是人为的?”

“你觉得呢?人为的能有那么厉害吗?能把所有果子都瘪的那么均匀吗?”田老头闷头给手上的烟袋锅里装着碎烟叶。

田老太一个激灵,“那,那是,是什么所为?”

“我怎么知道?”田老头没好气的回道,他又不是能掐会算之人。

“哎哟!”田老太一惊一乍的喊了一声,不等老头子瞪她,自己就赶紧捂住了嘴,低声在老头子耳边问道:“不会是黄大仙吧?”

烟袋锅里按满了烟叶,田老头想抽一口压压惊,点着的火柴对准烟袋锅,用力一吸想把烟叶点着,谁知就听到老婆子这句话,呛得他咳嗽不止。

田老太赶紧给老头子拍背,“你说你一大早上没洗脸没吃饭的,怎么就抽上烟了?这烟叶不是钱吗?拿去换点粮食回来多好。”

田老头差点把肺给咳出来,才止住了咳,又听这话,忍不住骂道:“你天天逼逼叨叨做什么?我几天才抽口烟?你这嘴给我管住了,少往外乱喷。”

老头子真生气了,田老太不敢再啰嗦,走出房去打算拿面盆,连大儿媳妇不来挖面这事也不敢骂了。

外头,田老大田永仁一关上院门,就扇了媳妇一巴掌,“是不是这两天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悄悄说,打开院门喊娘出来干嘛?”

丁爱华捂着脸,转身想跟丈夫掐架,看到丈夫眼中厉色,立刻偃旗息鼓。

媳妇虽然不闹了,可脸上那不服气,叫田老大皱眉,他重重哼了一声道:“这事如此蹊跷,说出去能好听了?大家伙儿还不知道怎么看田家呢,你不藏着掖着吗?大张旗鼓嚷嚷什么?你明知道娘爱咋呼,你偏先告诉她,先告诉我,能累死你吗?”

丁爱华这才反应过来,院里变化与时节不符,不是她以为的奇景,而是让人猜疑不断的玄乎事,“那咋办?”

“还能咋办?只能装作不知道。”

第2章 蹊跷

田老太出了堂屋,遇上丁爱华拿面盆进来,看到大儿媳妇脸上那巴掌印,心里如大热天吃了冰一样舒坦,接过面盆进东屋挖了大半盆玉米面,“贴饼子,炒咸菜,再烧一锅玉米碴子粥。”

“知道了。”丁爱华接过面盆,转身出了堂屋。

田老头见老婆子满脸得意之色,气不打一处来,“你去柴房看看静丫头怎么样了。”

“咋?难道还要我去给她请安?”提起田静,田老太又冒火。

田老头大巴掌抬起,这死老太婆嘴上一点儿把门都没有。

田老太后退躲开老头子的巴掌,“你不会叫苹苹去看呀?叫我去看,她受得起吗?”

田老头用手指点着她,“你说你,你这几年被三个儿媳妇吹捧的找不到北了是不是?你别忘了你手上还有人家给的好东西,昨天她那么喊,今天肯定有人来查,你把她关柴房,那不是不打自招吗?老大的会计还能保住吗?你去哄哄她,跟她分析一下厉害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话叫田老太担心起来,“要不,你去说?我说不好这些大道理,我一看她那副受气包样,就想骂。”

“行!”田老头吧唧吸了一口气烟,“你叫老二家的跟苹丫头给人松了绑送回房里去,柴房里不合适。”

“好。”这活,田老太愿意。

田苹一脸的不乐意,“奶奶~”

“咋滴?”田老太三角眼一瞪,“我还指使不动你了?那是你亲妹,你不去伺候谁去?”

田老太发火,田苹不敢拒绝。

听到脚步声,田静睁开双眼,刚才外头的吵吵,她还以为有好戏看呢,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仅田老头厉害,田老大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教训丁爱华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对这个年代还有些发怵的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怕了,只要弄出点玄乎事,这些人就会自动脑补,至于补成什么样子,端看各人脑洞了。

柴房门打开,田家二儿媳妇陈云见田静手上的绳子断裂在地上,再看她盘腿打坐的模样,心中一惊,这个便宜闺女不对劲儿。

“好呀你,你竟然敢……”田苹指着田静手腕,张嘴就嚷嚷,她要叫奶奶来骂这个贱胚子,却被陈云捂住嘴,“闭嘴,一早上的事还没解决,你又添乱,小心你奶罚你。”

田苹这才想起院里的怪事,和大伯娘被大伯扇巴掌的事儿,她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田母这才放开她。

田静替原主不值,就田母这下意识的动作,就能看出田母还算疼爱亲闺女,难怪对田苹欺负原主一事假装没看见。

整个田家,不仅田母装瞎,所有人都装瞎。

望着田静那黑白分明的眼,陈云放柔声音道:“静静,跟娘出去。”

放她出去?这可与原主的前世不符呀?原主的前世可是被关了两天,饿的受不了,才服软的。

转念想到昨天原主那与前世不同的喊话,再想想田家一早发生的怪事,这要放她出去的,不是田老头就是田老大。

“谁叫你来请我出去的,就叫谁亲自来请。”请神容易送神难,田静正好趁机谈条件。

“你?”田苹的手指又指在了田静的脑袋顶上。

陈云拽住闺女,“闭嘴,你去喊你奶奶过来。”

田苹一步一跺脚的往外走去。

陈云蹲下身子与田静平视,“静静,先站起来,地上凉。”

“是吗?”田静抬眸淡淡的望着田母。

陈云眼神游移,不敢看田静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但仍然回道:“是的。”

“呵呵,”田静冷笑,这就是原主期待的母爱,“可昨夜我就在这地上睡了一夜呢!”

……

正屋的东间里,田苹添油加醋把田静的话学了一遍。

田老太气得咬牙切齿,“行,我这就去请她。”

田老头拽住老伴胳膊,看向田苹,淡淡的道:“苹苹,把静丫头的原话学一学。”

面对严肃的爷爷,田苹不敢撒谎,低头把田静的话学了。

“好你个小贱人,嘴里就没个实话,”田老太的手指到了田苹的鼻尖上,这是把她当枪使了呀,“滚去洗衣服,今一天都不准吃饭。”

“是。”田苹应着,麻利的转身出了东屋。

田老太捂着胸口,“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都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行了,”田老头不耐烦的一甩手,“你别再吵了,跟我去看看静丫头要说什么。”

田老太乖乖的跟在老头子身后去了柴房。

……

柴房里,陈云慌乱的不敢看向田静。

田老头就是在这种气氛中走进柴房的,陈云见公公来了,忙退出了柴房。

田老头叫身后的老婆子在外头等着,静丫头太平静了,平静的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静丫头,昨天你闹得太不像话,关你一夜柴房,小惩大诫就行了,现在,跟爷爷出去。”

呵呵,原主就被你小惩没了,还假惺惺的装好人。

整个田家就这田老头最坏!

田家每天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由着田老太对儿孙们为所欲为。

“爷爷?只是听着这个称呼,就带着血脉亲情,特亲切,可惜……”田静声音很轻柔,柔的仿佛能滴水,“想叫我出去,可以,有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连昨天的话都能改口,甚至答应去换亲。”

这话叫田老头心中一凛,眼神犀利的盯着田静。

田静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你看吧!一点都不怕你看,如今这个连上坟烧纸都不敢的年代,你就有再大的猜疑,也不敢说出去。“静丫头,你怎么变的……”田老头想问的话咽了回去,他问的简直是废话,若是他真问了,就是把把柄送到田静手里,“好,你说说看。”

田静自然知道他咽下的是什么话,她不怕,怕的是别人,“第一,把我从小就戴着的金钥匙吊坠还给我。”

见田老头脸上露出惊骇,田静满意的笑了。

听到这话的田老太冲了进来,抬起巴掌扇向田静,“你个小贱货,胡扯什么呢?”

第3章 谈判

田静一把抓住了田老太的手腕,看向田老头,脸上依然是风轻云淡,“等大队来人时,我就说你们强迫我换亲,咱们国家可提倡的是婚姻自由,这事一旦宣扬出去了……”

“闭嘴!”田老头急得拔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胡说,会有什么后果?”

“无所谓呀!”

田静松开已经吓得双腿发抖的田老太的手腕,并不去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她,只盯着田老头那混浊的双眼说道:“我一个外人,弄死整个田家18口人很划算呀!”

平淡的语气说着狠戾的话,脸上还带着淡笑,叫一向老谋深算的田老头心里打怵,“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听田苹说的,”看着脸色又变得轻松的田老头,田静讥笑道:“她做梦说的,说她偷听到你们谈话,说陈家与……”

“别说了,我答应这个条件。”田老头制止田静再往下说,他不承认又如何?只要别人一查陈家和肖家,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头子。”坐在地上的田老太轻唤。

田老头对她摇头,看向田静道:“你把条件都说出来吧!”

“第二,我要与田家断绝一切关系,以后我是死是活是好是赖都与田家无关,我讨饭,也不会讨到你们田家门口,我发财,你们田家也不准上门打秋风,当然,要在我出嫁前搞定这事,至于是与李家同一天嫁和娶,还是错开不让人怀疑,我都配合你们,

第三,我要做一套棉衣裤,从里到外一套,以及出嫁那天的一套新衣服,依然是从里到外的一套,一定要新做的,我不愿穿别人旧衣服,太脏。”

说着还低头看看身上衣服,满是补丁还脏兮兮。

“这得要多少钱和票啊?”田老太心疼的拍着大腿,关键是那棉花,有钱有票也未必能买到。

“要不,”田静望着满脸肉疼的田老太,“我请民兵同志来搜查一下田家,看看有没有……”

“行了!”田老头打断田静的话,“你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了,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等我想到再告诉你,这三个条件是最紧要的。”

其余的,田静不打算再提,都是些小问题,“对了,最近我就养养身体,不然我这副瘦弱的模样,李家若是不同意咋办?毕竟人家还有个病歪歪的娘要伺候。”

田老头自是同意的,这点小事,不花钱不费事的,只是不知这丫头打哪儿知道这么详细的,“我全都同意了,你出去洗漱吧!”

“好的,老爷子先请吧!”喊他一声老爷子,都算尊敬他了,若不是不想被人以孝道说事,她打算直接喊田老头的。

田老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柴房。

田老太也忙爬起来跟了出去,她怕,刚才田静抓住她手腕那冷漠样子,比盛怒时的老头子还令她害怕。

田静出了柴房,伸伸胳膊踢踢腿,坐太久了,虽然异能运转一圈,身体的麻木与僵硬就会消失,可关节处该有的活动必不可少。

她趁机打量田家院子,在原主记忆里,田家院子大房子多,可在她看来,也就房子还算多。

原是三间正屋,正中是堂屋,东屋是田老头老两口卧房,西屋是田老大卧房,后来在西屋西边又加盖两间,各自开一道门,是田老二两口子和田老三一家四口人的卧房。

东边三间偏屋,分别是大堂哥田立文二堂哥田立武以及大哥田立富的卧房,西边原没有偏屋,加盖两间西屋时顺便盖了三间偏屋,和原主冒充双胞胎的田立贵一间,田苹和田静共住一间,另外一间是厨房。

柴房是厨房与院墙之间用木板和竹子夹成的墙,顶是茅草顶。

田家正屋是石头地基的土坯墙,房顶是半瓦半茅草,瓦片是从房顶三角尖顶部往下铺设的一半。

农村盖房,正屋基本都是三米宽一间,正屋共五间,偏屋两米五宽,算上柴房共四间,这前院连房子一起差不多150平。

此时,院里的两棵果树和墙边野草都成了褐色,果树上果子同样是褐色,田静抬眼看向正屋屋顶,正屋后墙那两棵比房顶高出一米多的泡桐树同样是褐色,呵呵,打家具没希望喽,以这种情况来看,后院蔬菜也完蛋了。

后院有两小块菜地,还有茅房、猪圈和鸡圈,比前院要略微大一些。

可惜了,她若在山上开启异能,植物一多,说不定能冲进三级或者四级呢!

还是先去房间找身干净衣服换下来,洗漱一番等吃早饭好了。

……

田老太跟着老头子进了东屋,一关上门,她就压低声问:“金吊坠真给那个小贱人吗?”

田老头又往烟袋锅里按烟叶,“先缓缓,等夜里刨根小黄鱼出来,我去找老叔做一个,她未必知道是什么样的。”

在田老头心中,总觉得那金吊坠不平凡,不然为什么要做成钥匙状?他舍不得也不愿交出去。

田老太依然觉得心疼,她连做假的金条都舍不得。

见老婆子那心疼的表情,田老头提醒了几句,“惹得她把事情都捅出去了,什么都落不着,她知道的应该不少,以后你别嘀咕这些事儿,竟被苹苹听了去,那个死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做梦都往外说。”

“知道了,”田老太应下,“那,日子该怎么定?”

田老头吧唧吸了一口烟,从鼻孔里呼出了两条烟儿,“等明儿,叫老大家的去李家询问一下,看是那边先嫁来,还是这边先嫁去,时间给错开了,不然别人就知道是换亲了。”

“当然是先嫁去了,”想到田静,田老太的火气又上来了,“她都想吃现成的了,难道还继续养着她?先把她嫁山里去,我们才能安心。”

“也好!”田老头吐出一口烟儿,“叫老大家的跟李家说说,通通气。”“咋通?”田老太欣喜的望着老头子,“是不是叫他们……”

“闭嘴!”田老头轻喝一声,“我的意思是商量好日子,再对外统一口径,你可别自作聪明,你难道想叫李家知道静丫头的身份?”

第4章 打死你

这个蠢婆娘,竟然想着叫李家磋磨静丫头,那李家能不担心自家闺女嫁进田家的日子吗?

再说了,虎毒不食子,叫人家磋磨静丫头,不就等于告诉李家静丫头不是亲孙女吗?

田老太反应过来连连拍自己的嘴,“我的错我的错,应该叫老大家的交代李家多照顾静丫头才是。”

见老婆子懂了,田老头抬脚把已经抽完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记得给静丫头做衣服,穿在她身上,李家更放心,你说是不是?”

“可是……”田老太还想说什么,那个死丫头要的是从里到外的两身衣服啊!

“你想想那些好东西,那都是人家给的,静丫头可都知道了。”把旱烟袋别在裤腰上,田老头背着手走了出去。

心疼金条和两身衣服的田老太,把这些都记在了亲孙女头上。

……

回了房间,田静插上门,换了身干净的破旧衣服,就在炕柜里翻找出一条田苹一直没舍得用的白毛巾,她要用这毛巾洗脸,她可不愿和田家人共用一条毛巾。

想到从没有刷过牙的原主,不止原主,田家以及所有村民们好像都不刷牙,不是因为懒,是因为舍不得钱,不说一人一支牙刷得多少钱,就是那牙膏也得花钱呐,多数家里都好几口或者十来口人,一支牙膏不够一家人用一个月的,太费钱了,反正刷不刷牙都不妨碍吃饭。

思绪转回,她该怎么刷牙?柳条?算了,她还是用手指粘盐先蹭,刷牙一事,等去了李家再说吧!反正山里树多。

田静拿着毛巾进了厨房,正在做饭的丁爱华,喊田静帮忙烧火,今天轮到她做饭,这平日总来厨房帮忙的小侄女却被关在了柴房,害得她手忙脚乱,到现在还没把饭做好,一会儿婆婆又该骂她了。

田静瞥她一眼,从破碗柜里拿出一只碗,在水缸里舀了碗水,“丁同志,从现在开始,我要休养身体,你若不服气,可以跟田老爷子和田老太提出抗议,不过,抗议肯定是无效的。”

边说边用水冲洗手指,然后伸出食指探入盐罐子,沾出几粒,呃,忘了现在都是大粒盐。

“哎呀!你个死丫头,要死了你,你弄盐做什么?盐潮了会化的。”

田静不理丁爱华的叫嚷,带着手指上的几粒盐,端着水碗走出厨房,蹲在柴房边开始田静式刷牙。

田老太出了堂屋,看到蹲在墙边用手指在嘴里乱捣鼓的田静,皱眉没说话,直接进了厨房,“你又在嚎什么?”

“娘,”看到田老太,丁爱华赶紧告状,“田静那个死丫头,竟然把湿手伸进药罐子里,沾走了几颗盐。”

田老太习惯性地张嘴欲要骂人,突然又闭上了嘴,“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这都几点了?早饭还没做好,家里男人都该上工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祸水没引成,丁爱华忙加快手下速度,家里人多,一锅贴饼子不够,贴饼子时必须小火,还要均匀烧在锅的四周,她一边添柴一边贴饼子,双手不空,还要来回擦手,太麻烦了。

田老太看出她的窘迫,蹲在灶火口帮忙烧火,“明天,去李家一趟,先敲定静丫头嫁去的日子,再商议李家嫁来的日子,把时间错开。”

丁爱华手一顿,这话,比婆婆帮她烧火还惊悚,“娘,为啥?”

“为啥?等妇女主任来了,你就知道为啥了。”

婆婆这话,叫丁爱华想到田静昨天傍晚在院里大喊田家拿闺女换亲,要不是老二一手刀子砍下去,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那,静丫头……”

“你爹跟她谈好了,她会改口的,你只管去安排这事,一定要避开人,还要与李家说清楚错开时间的原因。”

田老太低头烧着火,明明气得牙痒痒,还要安排好后续。

“知道了,我做事……”丁爱华表功的话,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打断。

“放手,这毛巾是我的。”

田苹从河边洗完衣服回家,就看到田静肩膀上搭着的毛巾,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自己藏起来的那条,奶奶不可能给田静毛巾,田静本身就没有什么私人物品,用的都是公共的,穿的也是捡大家穿小穿破的。

田静拽住毛巾的另一头,看着趾高气扬的田苹,想到这人一直欺负原主,还对原主被换亲一事进行嘲笑讥讽,她微翘嘴角,用力一拽。

“啊啊啊……”田苹手里的毛巾被拽走,收势不住地扑向了竹篮,竹篮里正是她洗完还没晾晒的衣服。

趴在自己辛苦了一早上的成果上,田苹哇哇大叫,“你个贱丫头,我要打死你。”

这么多衣服白洗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湿了。

“打死我,你去和李家……”

“静丫头!”田老太也不看热闹了,赶紧出言打断田静的话,“你快洗脸去,马上能吃饭了,苹苹,你去换件衣服,把地上衣服拿去河边再洗一遍。”

“奶奶,”田苹爬起来,委屈地道:“她拿了我的毛巾。”

田老太三角眼一立,“你的?这个家哪样东西是你的?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你买东西的钱不是家里的?”

见孙女敢犟嘴,一大早就气不顺的田老太,找到了发泄口,“今天,你再敢招惹静丫头,连明天的饭你也别吃了,你再敢跟我犟嘴,后天的饭也给我省下来。”

甩着手里的毛巾,田静往厨房走去,路过田苹时,还对她伸出舌头,“略略略……”我气死你,我气死你。

田苹抬手欲揍人,看看虎视眈眈的田老太,恨恨地放下手,弯腰捡起地上脏衣服。

把碗放回橱柜里,田静把洗脸盆里黑水泼在院里,见洗脸盆边沿一圈圈黑色痕迹,翻出碗柜里的碱面,倒了些,用手直接划拉碱面,清洗脸盆边的污渍。

脸盆里划拉的手,糙得都赶上老太太的手了,以后得注意保养才行,田苹好像有蛤蜊油,洗完脸去擦点儿。

见田静乱用东西,田老太不再说什么,她明白田静这是故意的,觉得拿住了田家的把柄。

忍忍,忍她几天就过去了,等送走这瘟神,再接回李家姑娘,就万事大吉了。

第5章 早饭

洗完脸,田静把毛巾拿回房间里晾着,可别被人混用了,房间里拉了一根晾绳,方便雨天晾衣服,也方便挂晚上脱下的衣服。

按照记忆,翻找出田苹的蛤蜊油,挖了一点,擦了脸再擦了手,虽然油腻腻的,可原主这张脸从来没擦过什么东西,干燥的很。

还没看看原主长成什么模样呢!

田苹最宝贵的小圆镜子呢?据说是位男知青送的,就是田苹告诉原主打算跟人家进城的男知青。

在炕柜里摸了很久,终于摸出一个跟掌心差不多大小,粉色塑料包边的小圆镜。

小镜子里根本容不下一张脸,即便她用手摸过这张脸并不大,可镜子实在太小了。

从左眼照起,到右眼到鼻子到嘴,这具身体瘦得快脱相了,显得眼睛更大,鼻梁细长且挺,小巧又略厚的嘴唇,用樱桃小嘴形容也不为过,就是一头枯黄的像狗啃过似的短发,也遮不住这张脸的柔美。

整体说来,这具身体具有古典美,要不是平时受田家欺压变得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别人早就看出原主与田家的不同了。

前世的原主到了李家,李家母子多有谦让与包容,原主才敢昂首挺胸。

再想想原主对李母所做的,李正国都能原谅,以及后来帮原主报仇,与原主一同枪毙,这些,都证明李正国爱原主,爱到不顾一切。可她不是原主啊!而且原主也不爱李正国呀!有些头疼以后的相处。

“吃饭了。”

院里传来田老太叫人吃饭的声音。

田静撇撇嘴,田老太可不会亲自喊人吃饭的。

把小镜子原样放回去,整理好盖住镜子的衣服,关上炕柜门,才下炕开门出去。

田家人多,分了两张桌子吃饭,一张在堂屋南墙边的炕上,一张在堂屋的地上。

炕桌坐的是田老头带三个儿子和两个已婚的孙子,地上这桌是田老太带着田家的媳妇子们和未成家的孙子孙女,田老太独坐一边,余下的12个人坐三边,算起来一边得坐三四个人。

一张长条凳最多坐三人,就看谁占凳子快了,来得晚的只能站桌角,其实,即便有位置原主也不敢抢。

田静大模大样的坐了左边,因为以左为大,所谓的左边是田老太的左手边,她今天还就坐了,不是能忍吗?那就忍着吧!自己若不把小人得志的模样发挥地淋漓尽致,又如何满足田老头与田老太那自以为是的掌控呢?

田三婶张梅一看原本三妯娌的宝座被人占据了,伸手准备扯开田静,被陈云拦住了,张梅见拦她的人是谁后,讥笑道:“二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家的……”

“老三家的,闭嘴!”已经在炕桌边稳稳坐着,等着田老太分发食物的田老头发话了。

张梅轻哼一声,扭身去了右边坐下,双眼戏谑的看着田静,她就等着看笑话好了。因为左边是她们三妯娌的,右边可是田立富田立贵和她的大儿子田立吉的,背对着大门与田老太坐对面的,是两个侄媳妇和田苹的,她的小儿子田立祥平时是坐在田老太身边的,而大嫂家那三岁的孙子,是坐在大嫂怀里或者是去炕桌那边找太爷或者爷爷投喂的。

田静如何不猜不到张梅的想法?整个田家,就原主一个人站着吃饭,经常因端碗夹菜不方便,或者夹菜时放在桌上的稀粥,被别人给抢去喝了,呵呵,从今天开始,看谁敢抢她的食物。

陈云紧贴在弟媳妇身边坐下,张梅不善地瞥了她一眼。

陈云假装没看到,她这个便宜闺女突然变得连公公和婆婆都无可奈何,她可不去自讨没趣,公婆怎么决定,她怎么做就是了,就好像当年她突然多了个闺女一样,不也没有人征求她的意见吗?

丁爱华进来后,愣了愣,就在右边坐下来。

等洗了脸进来的田立富看到桌子上的变化后,直直走到田静身边,“起开,这里是你能坐的吗?”

“呦呵!”田静假意地惊讶一声,“来,你说个理由给我听听,为什么我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田立富一看平时胆小如鼠的小妹敢跟他犟嘴了,再看三婶脸上那看好戏的表情,感觉男人尊严受到了挑衅,伸手就打算把这个瘦得跟小鸡子差不多的小妹拽起来。

田静顺着他的力气站起来,也顺着他的拉扯离开长条凳。田三婶笑了,哼!自会有人教训你的。

田母视如无睹。

田大伯娘牵起嘴角。

田老太分发食物假装没看到。

田老头哄着曾孙,眼角余光倒是不曾离开这边,他也想看看静丫头嚣张的资本是什么,他和老婆子顾忌的比较多,这些不知真相的孙子们可不知道原因,该欺负时肯定不会心软的,再说了,在立富看来,那是教育自己的亲妹,别人不便插手。

小妹顺从地站起来,田立富也不打算把她丢出去了,抬腿往长条凳走去。

可下一秒,他的后背一疼,就看到了自家堂屋顶的椽子及房梁,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躺下了?

张梅的笑容凝固。

陈云惊讶得瞪大双眼。

丁爱华的嘴角抽搐不已。

田老太分发食物的手顿住。

田老头惊讶过后,立刻就皱起了眉,他几乎可以肯定,静丫头不是原来的静丫头了,不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就是有了什么奇遇,不过,这些都已经与田家无关了,静丫头这表现,已经表明她恨田家所有人,连带养育她的二房。

田家其余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包括躺在地上的田立富,以及最疼爱田立富这个大儿子的陈云。

坐在炕边的田老二田永义窜了过去,扬起大巴掌就往田静脸上扇去。

“老二,”田老头赶紧开口制止二儿子的行为,静丫头已经恨上田家人了,甚至不惜鱼死网破想把田家人一起告发了,怎么可能在见识了静丫头的武力后,还继续往死里得罪呢!

一个过肩摔搞定田立富,田静以为田家人能被震慑住,抬腿打算继续坐回凳子,这具身体从昨天中午就没进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尽管饭桌上的食物看起来不咋滴,可经过末世的田静,却觉得应该很美味,至少不是霉变的食物。

第6章 踹桌子

田老头的声音,虽然让田静警觉地侧过脸,可是,从太阳穴到头顶依然被大巴掌扫到了。

她伸手一拽一扯,一转身一弯腰一摔,动作一气呵成,如几秒钟前一样。

摔完了人,田静伸手在桌子上抓了几下,抓了几个饼子在手后,再端起咸菜碗,脚一抬,就把桌子给踹翻了,稀里哗啦乒乒乓乓,桌子上的碗盘摔在了地上碎了。

张梅三妯娌被倾斜的桌子压倒在地,倒了一身的稀粥。

“啊?”张梅尖叫。

丁爱华和陈云两人一大早已经被田静折腾明白了,默契地一同使力掀起桌子,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抖去衣服上的稀粥,捡起地上的饼子。

田静咬了口饼子,慢悠悠地咀嚼了咽下去,先安抚住闹腾的胃,才开口道:“吃个饭叽叽歪歪的,一个座位而已,还分个三六九等,你们能坐,我怎么就不能坐了?难道我没为这个家付出吗?”

“没有我这个丫鬟似的人站在一边,就彰显不出你们地主老财一般的优越感了,是不是?等会儿我去大队部问问看,谁家座位分等级的?

“大家长的尊重我没给吗?老太太的座位我动了吗?难道你们就比我尊贵?难道就因为我是家里的女娃娃?伟人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你们这是持反对意见吗?”

怼完,她继续咬口饼子,嗯,味道还不错,玉米面的香味全部锁住了,锅巴那面还咯嘣脆,再配上一口咸菜,不错不错,就是有点拉嗓子。

冲动了,忘了留下一碗粥了。

转身看看炕桌那边,两步走过去,端起田立武面前那碗的稀粥就喝了几口,胃里有食物了,终于舒服了。

田老头的脸色铁青,这个死丫头是在打他的脸呢!是怪他叫住老三家的,没叫住立富。

端着稀粥盆子分发食物的田老太,看看地上那撒得乱七八糟的食物和摔烂的碗盘,再看看手中盆子里仅剩下的一碗稀粥,气得很想把稀粥盆子往田静脑袋上扣。

心疼加上威严受到的挑衅,又不能发泄及惩罚,令她憋屈极了,干脆往地上一坐,干号起来,“哎哟!老天爷,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呀!你开开眼……”

“哟!田婶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一个女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很快,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哎呀!这是咋啦?地上怎么都是碗盘?桌子倒了吗?”

来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剪着齐耳短发,两侧头发挂在耳后,丰满的额头,圆圆的脸蛋,圆圆的鼻头,微薄的嘴唇,身着深蓝色翻领外套,衣服左右两边各一个明袋,容貌头发和衣服,都是时下审美的标准。

她根本没去瞧躺在地上的田永义父子俩,几步就跨到田老太身边,弯腰扶起田老太。

“田婶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地上这两个不肖子孙给你气受了?别怕,我来给你做主。”“不是,是我那……”田老太想叫这位热心的妇女主任评评理。

“齐主任,你来啦?”田老头打断老婆子的话,“立文立武,快把你们二叔扶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绊倒,立富也是的,你自己都没稳住,怎么能去扶你爹呢?好好的一顿早饭,就被你们父子俩给毁了。”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赶紧把地上碎渣扫干净,老三家的,找抹布擦擦桌子,齐主任来了,给倒杯白糖水。”

吃得正香的田静,差点被饼子噎着。

这田老头就是厉害,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轻轻揭过,不仅对这齐主任解释了事情缘由,还给田家人都套好了口供,同时也叫这齐主任吃瘪,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就是找不到证据,难怪敢为了金条,接下扶养原主的事儿。

端起已经被她喝过的田立武的稀粥碗,干了几口,才把嗓子眼里的饼子咽下去,噎死她了。

这齐主任是公社妇女主任,最是一副热心肠,只要她听到一丁点儿关于媳妇们被欺负了的风声,都不用苦主自己去报案,她就直接上门了解事件,把媳妇们的男人婆婆小姑子批评一顿,拍拍屁股就走了,然后,小媳妇就更加倒霉了。

被揍得更狠的小媳妇们,可不敢再抱怨男人婆婆和小姑子了,就怕齐主任听到风声,又去家里把男人婆婆小姑子批评一顿,她们被揍得更厉害。

慢慢的,在整个中和生产大队里,齐主任再也听不到妇女被欺负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昨晚,她就听到关于中和大队彰山生产队的田家,打算用闺女换亲的风声,要不是因为中和大队离公社有十多里地,她昨晚就要过来解决问题了。

今早一上班,她跟公社书记借了自行车,就往中和大队赶来,连大队部都没进去,直接就来了离大队部只有两里地的彰山生产队,问了社员,找到了田家。

前两年,她是风头正盛的公社妇女主任,可最近一年,却没有什么事件发生,若是再多办成几件大事,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调进妇联。

此刻,满心欢喜以为拿到大案要案的齐主任,听到田老头这话,心里无疑被堵得难受,转念想到一进门听到的话,立刻有了主意。

田老太已经顺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心中有些后怕,这齐主任有两把刷子,刚才那声音那语气,若不是老头子打断,她定会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心里的憋屈都告诉了这妇女主任。

“田婶子,”齐主任热心地帮田老太拍打身上的灰尘,“刚才我一进门,就听到你喊老天爷,你这有事不找大队和公社干部来给你解决,却呼喊这并不存在的老天爷救你,这是宣扬迷信啊!你这思想可要不得。”

被齐主任温柔又热心地拍打身上灰尘,田老太心里正感动着,突然听到这话,她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哎哟,疼死她了。

田静差点被稀粥呛到,哎哟,敢情这妇女主任还是个黑芝麻汤圆呀。

田老头的嘴角抽了抽,扬起笑容招呼齐主任,“齐主任,你坐你坐,你放心,待会儿叫她写份检查,你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第7章 齐主任

齐主任这才正脸看向田老头,这人不好对付呀,软的硬的,人家都接得下。

她便不再绕弯子了,“行,田婶子的检讨,今天下午必须交到大队部,我来,是调查一下昨天你家发生的事情,听说你家打算拿闺女去换亲?”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田老头连连摆手,“齐主任你听谁说的,谁敢造这种谣来陷害我们田家?我定饶不了他。”

“你说了不算,”齐主任不接田老头的话茬,转脸看向啃着饼子的田静,“你来说说,昨天下午喊着要被田家弄去换亲的人,是不是你?”

这回,不仅是被摔的田永义和田立富明白了。

田家所有人,都明白今天的田静为什么会这么嚣张,也明白家里两尊大佛为什么对田静忍让了。

田静假装惊讶的转脸看向田老头,在齐主任看不到的角度,对着田老头挑眉,不是由着田家人试探我吗?

此时此刻,你上呀!

田老头很想把这死丫头踹出去,虽然看不懂这死丫头脸上的意思,可那明显的挑衅姿态,他岂会不懂?

这死丫头是在给他下套。

果不其然,就听齐主任道:“小姑娘,你别怕,有什么话当面对我说,我会替你做主的。”

所有田家人都在心里哀嚎,这回完了,田静这死丫头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被齐主任一问,还不什么都往外说吗?

换亲,可不是普通家庭的殴打妇女事件。

这种事情在以前的贫困家庭是常见的,可是在这些妇女主任嘴里,就是不把妇女当做人来看,是把妇女当做牲口在贩卖,随后就上升到买卖人口问题上,不是被抓去劳改就是被枪毙。

隔壁胜利大队就有一例换亲事件,两家都被抓去了,听说是要被枪毙的,两家的换亲姑娘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跪在雪地里哭求,最后改成无期,送去劳改了。

现在,他们也要被抓起来了吗?他们也成为劳改犯了吗?

已经把桌子擦干净,倒了白糖水的张梅,双手颤抖着把茶缸放在桌子上,“齐,齐主任,你喝水。”

“谢谢!”齐主任道了句谢,就拉着田静到桌边坐下,“小姑娘,来,过来坐,我看你吃得香,这是饿了多久了呀?”

说着,还抬手理理田静那跟乱草没区别的头发,一副关爱女性的好干部形象。

田静左手端着咸菜碗,右手拿着贴饼子,乖巧的跟着坐下,咸菜碗放桌上后,继续吃自己的饼子,这妇女主任不是有两把刷子,而是有几把刷子,这声音,这动作,都带上了微微的催眠和魅惑。

整个屋里噤若寒蝉,都在等着田静的回答,来宣判他们的生死。

田老头非常着急,早上在柴房里时,静丫头那副毫不在意生死的模样,又浮现在他眼前。

田老太握紧了拳头,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呀?不是答应了会改口的吗?田永义看着自己的手巴掌,是因为他的那一巴掌,死丫头就打算报复田家了吗?可她该知道田家倒霉,她也没啥好处,她可是一直当她当成田家亲骨肉的。

田立富低着头,他害怕爷爷奶奶事后的清算,假如他不争座位,静丫头是不是就不会记恨了?

就连平时最爱闹人的三岁的田意成,也躲在爷爷田永仁身后不敢吭声。

一时间,堂屋里只剩下田静的咀嚼声。

眼看只剩下最后一块贴饼子了,田静才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对齐主任道,“齐阿姨,我每顿都要吃很多很多,平时吃饭时,奶奶会分多一些给我,刚才,饭桌倒了,她就把最后几块饼子塞给了我,奶奶,我还没吃饱,我想吃鸡蛋羹。”

田家众人下巴都快惊掉了,田静这唱得是哪一出戏?

田老头推了大儿子一下,田老大立刻明白过来,“立文娘,快去给静丫头蒸鸡蛋羹。”

“噢,”丁爱华反应快,她站到田老太身边,“娘,你给我拿个鸡蛋,平日里你心疼静丫头做家务活利索,多给她两个饼子,今天,她那两块饼子可不够。”

“好好,”田老太这才反应过来,掏出钥匙,往东屋走去,“我给拿两个鸡蛋,给蒸一大碗,静丫头最近又瘦了,我看着心疼。”

现在别说两个鸡蛋了,就是二十个两百个,她都给,刚才那犹如走在刀刃上的感觉,太吓人了,吓得她差点失禁。

屋里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田老头挥挥手,“该上工的上工去,那些捡起来的饼子,洗干净吃两口对付一下。”

屋里的壮劳力哗啦一下全走了,刚才那一分钟太可怕了,那种小命攥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太惶恐了。

张梅看了看二嫂,想了想,也出去上工了,她还是不参与这些事了。

齐主任看看只剩下老弱妇幼的田家堂屋,再看看又低头啃饼子的田静,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毕竟面前这姑娘瘦弱得像十五六岁似的,刚才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单纯的懵懂。

想到这,她的声音更柔了,“静丫头,你说说,田家姑娘要被换亲是怎么回事?”

田静歪着头,一副思考状,“昨天吗?昨天一天我都在家,没听到谁说换亲呀?是不是别人听错了,或者故意陷害的呀?家里就我跟我姐姐两个女孩子,我姐姐有对象了,我也18了,奶奶正在替我相看,

我爷爷奶奶舍不得我这么早嫁人的,可是我太能吃了,十几口人,我比下地的壮劳力吃得还多,我就请求爷爷奶奶和爹娘早些给我找个婆家,我,我想找个不嫌弃我能吃的婆家,这样,我也不会太内疚。”

田静的语气越来越失落,越来越低沉,叫人听着心疼不已。

齐主任的眼圈湿润了,泪水差点掉了下来,“好孩子,你这番心意,你爷爷奶奶和你爹娘必定能明白的,叫他们好好给你寻摸,我也给你找找看,看有没有家庭条件好一些,人口简单又不嫌弃你能吃的人家。”

田静的单薄,叫齐主任很心疼,就有心想帮一把。

“谢谢齐阿姨,你是好人。”田静翘起嘴角,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齐主任。

第8章 怼

齐主任被她看得心里软软的,抬手顺顺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把糖水碗推到她面前,“这碗糖水给你喝,你太瘦了。”

“嘿嘿,”田静甜甜一笑,“我只吃不长肉,不过最近,我爷爷奶奶说要尽量给我吃些好的补补,这样,别人相看我时,成功几率也大。”

细长挺直的小鼻梁,点点小嘴大大的眼,配上这甜甜的笑,萌的齐主任不要不要的,虽然齐主任不知道什么叫萌,可心里软成一片的感受,令她很是心疼这姑娘,抬手轻轻捏捏她那没有多少肉的脸颊。

“姑娘家家的,别张嘴相看,闭嘴婆家的,会叫那些多嘴多舌的人胡说的。”

田静俏皮的一吐舌,“我知道了,谢谢齐阿姨教导我。”

田静这模样,叫齐主任失笑,她拍拍田静的手,“我该回去上班了,有什么需要,就去公社找我。”

“好,假如有需要,我会去找齐阿姨的。”

田静应着,起身跟在已经往外走的齐主任身后,她去送送齐主任,才符合刚才的人设。

田老头亲自眼看着田静把人称笑面虎的齐主任,给哄得服服帖帖的,他心中不由得对田静忌惮起来。

齐主任进田家时,因为堂屋里的吵闹声,没有留意到田家院里的不同,这时从堂屋出来,一眼就看到南墙边那两棵果树,“这…,你家这果树怎么回事?”

齐主任问的当然是田静了。

“不知道呢,”田静摇摇头,“一夜之间就这样了,早上,大伯娘惊吓的大喊,不少社员都看到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一夜之间就这样了?”

看到这两棵树,齐主任心中泛起了古怪的念头,第一时间竟然想到是黄大仙和狐仙。

被田静这么笃定的一说,她立刻跟着点头,“对,这两棵果树肯定是生病了,老田同志,你仔细查看一下,可别传到别人家去了,还有那树根,都给挖出来烧掉。”

这话,齐主任特意提高了音量,叫田家的左右邻居都能听得见。

丁爱华已经在厨房烧水蒸鸡蛋羹了,不管最后田静吃不吃得上这鸡蛋羹,她家大孙子肯定能吃上几口。

听到院里齐主任的声音,她准备出来送送客,就听到这段对话。

刚才屋里,齐主任与田静之间那最后的互动,她没看到,所以她见齐主任相信田静的话,暗中撇了撇嘴。

田老太狠狠地瞪她一眼,手在背后挥了挥,示意她回厨房做事去。

送到了门口,田静没继续送,她对着推着自行车的齐主任挥手,“齐阿姨再见,路上慢点儿。”

“好嘞!”齐主任也对田静挥手,“回去吧,鸡蛋羹该蒸好了。”

然后她无视田老头和田老太,骑上车就离开了。

田静转身一回到院里,脸上就又恢复了那种淡漠的神情。田老太看看左右张望的脑袋,轻哼一声,退回院里插上大门,他们田家还有事情处理,在农村,关门是没用的,任谁都是随手推门就进来。

田老头把田静面部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从刚才对齐主任那娇俏的女儿姿态,到现在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不论哪种神情,都没让人感觉到虚假与僵硬,仿佛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心中所想的。

尤其是刚才那番低落的表述,叫他也以为是真的了,家人真的偏疼她,而这丫头也一心为家中的壮劳力着想,眼里也湿润了。

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田静可不管田老头怎么想,她直接进了厨房,“丁同志,鸡蛋羹蒸好了吗?”

异能者的食量大,特别是这具身体刚刚成为异能者,就跟田家人逼叨了这么久,又在早饭前动用了武力,现在这具身体叫嚣着要吃要吃,她认为,假如面前有头牛,她也能吃下去。

“没,还没……”

丁爱华的话还没说完,田静就掀开了锅盖。

蒸鸡蛋羹只需要几分钟就好了,骗她不懂这简单的生活常识吗?

果不其然,竹屉上的粗瓷碗里,那淡黄色的鸡蛋羹已经凝固了,她拿起一双筷子挑了一下鸡蛋羹的边缘,不仅熟了,还蒸过头起泡了。

“丁同志,你这行为叫过河拆桥,知道吗?”

扔下锅盖,她亲自动手滴了两滴香油,把案板上切好的葱花撒上,拿出一个粗瓷碗,把鸡蛋碗从锅里端出,摞在这个碗上,端着就去了堂屋。

田意成闻到蒸鸡蛋香味,便闹着要吃。

田静一个眼刀子甩过去,田意成吓得躲在田老太身后。

只能喝凉粥的田老太,把筷子拍在了炕桌上,抬手指着田静,张嘴叫她让出鸡蛋羹给田意成吃。

田静取下套在外面的碗,用力往地上一摔,哐啷一声响,堵断了田老太的话。

也吓了田老头一跳,“静丫头,你…”

田静边吃鸡蛋羹边问道:“我怎么了?早饭时田立富争座位,现在田意成争鸡蛋羹,以前,我忍气吞声,你们权当看不见,只要和谐美满,谁吃亏谁倒霉,你们一概不放在心上。”

“既然离开了我,田家就鸡飞狗跳,那就说明原来的我很重要,重要到成了田家平静生活的纽带,那为什么还会出现换亲之事?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眼瞎,错把珍珠当鱼目。”

“以前,我以为你们重男轻女,好,我忍,谁叫我是女娃娃呢?可是现在呢?你们的亲孙女洗个衣服还没回来,那她回来,是不是也该遭遇到我以前的遭遇?”

“田老爷子,你还是别说话为好,你说的再多,都是在掩饰你的虚伪,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只是几天而已,我只享受几天,你们就受不了了吗?”

“别逼我,反正我孤家孤人一个,往大了闹,我告诉大队部去,往小了闹,我告诉田家所有男人,我看你们的东西还藏得住吗?我看你们田家还能保持住这表面的虚伪和谐吗?”

呲完,把已经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扔,田静站起身,“我出去割草了,别说我没干活,中午,假如我赶不回来,记得给我留饭,还有,赶快给我做衣服,拿着那么多的东西,不嫌烫手吗?这样对待我,半夜不做噩梦吗?”

第9章 实验异能

等到田静拿了灶台边的火柴,背着一个背筐出了院门了。

丁爱华才期期艾艾走了进来,她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静丫头的声音不小,“爹,娘。”

丁爱华的声音,惊醒了被怼得晕乎乎的田老头和田老太,田老太不敢说话,只是看向老头子。

“唉~”田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对所有人交代一下,别再招惹她了,别到最后得不偿失,她说的对,不过才几天时间而已,好好的把她送出门吧。”

田老头深知决裂已不可挽回了,就别再节外生枝了,他其实更赞同田静的另一句话:错把珍珠当鱼目。

是啊!以前的田静不显眼,现在的田静与田家所有人一比较,那真是天差地别。

与齐主任的交流时,带着小姑娘的娇憨,怼自己时,带着上位者看透一切的不屑。

此刻的田老头,不再怀疑田静身体里住进的是孤魂野鬼,而是认为住进田静身体里的,是曾经拥有武力与权利的强大灵魂。

此时田静正往后山去,她可不知道田老头的猜测已经接近事实,猜到又怎样?还正好能叫田老头和田老太多些敬畏,她才能安心的等着原主前世命运轨迹的到来。

接受了原主所有记忆时,她是挺讨厌原主这一团乱的,可在这么小半天时间里,她又改变了想法,在这个处处受到限制的时代里,她能发挥的方向和技能好像挺多的。

尤其有了异能后,再多麻烦都不怕。

何况,在原主记忆里,原主的姥爷可是很心疼原主的,把他私藏的财产全都留给了原主,她若是避开,那些财物不就便宜了别人了吗?

现在,她有能力护住原主的财物,原主的怨恨和不甘心也能得到释放。

所以,她对原主身世不再排斥,新异能可是能隔空摧毁植物呢!

呵呵,她能把亲爸那一家人虐得不要不要的,她能叫他们凭借脑洞就吓得哭爹喊娘。

田静小姑娘,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这么一想,身体顿觉轻松不少,想来,是原主留下的一些执念吧?放心吧!异能在手天下我有。

脚步轻快地进了后山深处,这里随处可见高大密集的树木。

田静找到一处空地,把筐一扔,盘腿而坐,闭目感受着周围的植物能量,异能一运转,植物能量就疯狂地往她的身体里蜂拥而来。

仔细感受着这些能量,她发现比末世的能量要精纯许多,这一发现,叫田静激动不已,她也许可以把这些能量压缩提纯后,升级异能。

想到就去做,陷入修炼状态的田静,不知道她屁股下的野草正在慢慢长高长粗,颜色也由浅绿变深绿再变墨绿。

勉强把异能升到二级中阶,吸收进体内的植物能量,再也压缩不动了,田静才放弃修炼。

在这个没有丧尸没有变异植物晶核的世界里,想要升级异能,就需要机遇或者奇迹。

她再次懊悔昨晚不该匆忙开启异能,至少,她该溜出田家,到这后山来开启,那样的话,她的异能也许可以高出一级。

想到新异能的远程摄取植物能量的功能,她睁开眼,想看看被她特意定向摄取了能量的一棵野果树,是不是枯萎了?

可是,映入眼帘的一片墨绿色是什么东西?田静蹭的站起身,她不是坐在一片空地上的吗?怎么移动了位置?

站起后,才发现,不是她移动了位置,而是她周围一平方米的地方,原本稀稀朗朗的野草,长成了一米多高的粗壮枝条。

她伸手触摸这些枝条,感受到里面居然是精纯的木系能量,木系能量啊,比普通植物能量高级的能量,她升级异能的必需品。

拔起一根,运转异能,原本身体里运转不动的植物能量,立刻就被带动了起来,又能转动了。

太好!

激动的田静利索地把这几百根粗壮枝条拔起,想要继续修炼。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这些粗壮枝条是怎么形成的?

假如她找到形成的方法,她是不是就有源源不断的木系能量了?她也不用费时费力的去压缩普通植物能量了。

低头看看脚下,这里已经找不到一棵野草了,她重新寻找了一小块草地,抱着这些枝条坐下修炼,边修炼边分出心神留意着身边的野草。

这一留意,还真发现枝条形成的原因,原来,是她凭空摄取植物能量时,自身运转异能时,贴着她身体的野草,在这一来一回之间,一进一出之间,野草被动的,跟着她异能的运转,而转动了起来。

简单的说,就是野草与她的异能之间,被动形成了能量交换。

就像人体呼吸一样,吸了被田静异能运转时的高级能量,呼出它自身的低级能量,野草就有了变异,再吸再呼,再变异,如此循环,它就变成了拥有精纯木系能量的粗壮枝条了。

这些木系能量进入身体,把身体里已经运转不动的能量给浓缩了,这叫她欣喜不已,加快速度吸了这些木系能量。

在体内所有的普通植物能量都变成了木系能量后,虽然异能级别没提高,可找到了新的修炼方向,田静很高兴。

嘿嘿,以后她能自己制造木系能量了,不需要耗时间压缩普通植物能量了,刚才,身体呈饱和状态时,把她憋屈坏了。

拔了身体四周又出现的几百棵粗壮枝条,继续吸收。

这次吸收,她直接吸木系能量,没再隔空摄取其他的植物能量,身边也就没出现类似粗壮枝条的变异植物了。

这些变异植物是她制造出来的呢。

制造?能量交换?

想到了什么,田静立刻跑到之前被她定向提取了能量,快要枯死的野果树边,抬手贴上树干,输送出木系异能,在这树返青后,又吸收了这树的低级能量,在自己的身体进行压缩后,又返还给了野果树。很快,野果树开了白色花瓣。

继续交换能量,在树上结出青涩的果子后,田静才看出这是棵野杏树,直到杏子黄了,田静才收手,停止能量交换。

第10章 新功能

伸手摘下一个杏子尝了尝,比普通的杏子要香甜不少。

有了水果,若再利用异能种出粮食,就能去黑市换取生活用品或者钱和票了。

至于肉食,她有木系异能,抓动物,易如反掌。

此刻,田静不再修炼,而是继续练习异能。

然后,这棵杏树遭殃了,开花结果落果落叶,没多久,它就变成了一棵又高又壮的大树,结出的杏子,吃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美味。

仰头望望这棵比这山林里最高的树,还高出两三米的野杏树,田静只能跟它说对不起,把它的能量完全吸收了,杏树与杏瞬间粉化,变成了粉尘飘落在这山林间。

咳咳咳,粉尘呛到她了。

练习完能量交换,田静又把异能作用在了灌木丛里,不仅灌木的枝条被她耍成了各种形状,根系也被她在地下到处延伸,这片灌木丛地下,已经成了一片根系世界。

可是这些,都与她原本的木系异能一样呀,害得她满怀期望,期望新异能会有所不同,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气馁时,异能正集中在一片叶子上固定没动,突然间,她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叶子对面方向的景色。

这是什么?

田静转动叶子的方向,叶子所对方向的景色立刻完全展现在她脑海里,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哇哇哇,这是摄像头?还是活的,随手可有,随时可用的。

太好了,堪比精神异能了。

兴奋玩了一会儿新功能,田静又制造木系能量,她还是认真地往身体里填木系能量吧。

……

田家,在田静离开后很久,田苹才挎着竹篮子回来,一回来,就遭遇田老太的一顿臭骂。

田苹被骂得莫名其妙,委屈地把衣服晾晒好后,就被田母拽进了房里。

陈云把早饭时发生的事情告诉闺女,“你别招惹静丫头了,今天因为你大哥和你爹,已经损失了早饭,若再因为你,损失了中饭或者晚饭,我们二房可就要被大家一起排挤了。”

田苹惊讶地睁大眼睛,早上,虽然感觉到田静被奶护着,可她也没往心里去,现在,田静那死丫头这么能折腾,爷爷奶奶为什么还不惩罚她?

听到闺女问这话,陈云手指点在闺女额头上,“你还说,这都怪你,你偷听了你奶奶的话就算了,偷听完还闭不上嘴,做梦就把话都秃噜了,她不仅知道她不是田家人,知道了亲生父母是谁,还知道了你爷爷奶奶的秘密,你爷爷奶奶一点掣肘她的办法都没有,

好在,她同意换亲,不过,换亲一事,今天齐主任那边虽然掩饰过去了,可难保不会再出什么差错,所以你一定要给我忍住了,你大哥都20岁了,他娶不到媳妇,你也别想出嫁。”

田苹撅着嘴点头,“我知道了。”

陈云怎么会不懂自己的闺女?“你可别应付了事,她在田家待不了几天,憋,你也得给我憋住了,换亲可是犯法的,假如她去告,你大伯娘你爷爷奶奶,包括我们二房,都得完蛋,那个齐主任对她不错,还说有需要就去找她,你别不以为意。”

“像昨天那样打晕她,不就好了吗?”

田苹接受不了那个人人都能打骂的贱丫头,突然间就站到她头顶上耀武扬威了。

“蠢死你!”陈云恨铁不成钢地敲着闺女的头,“我前面的话都白说了,她能一下就把你爹给撂倒了,谁能打晕她?就因为打晕她,她才忍不住反抗的,我都不知道她藏得这么深。”

“不对!”田苹一听这话,激动地跳起来,“这肯定不是原来的她了,我去告诉奶奶,叫奶奶找人收了她。”

她和田静一起长大,以前的田静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她怎么会不知道?

闺女的话,惊得陈云一把拽住了人,反手就扇了出去,“你个死丫头,和你好说歹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每天宣传破除迷信的广播,你没听见吗?”

田家除了比田静小的,谁的心里没有猜疑?可谁敢说出口?只有这个不长脑子的死丫头,不仅敢胡说,还敢捎带上别人。

田苹捂着脸,怨恨地看了亲娘一眼,哭着跑出房间,一出房门,就看到脸色铁青的田老太,她顿时停住脚,“奶奶。”

田老太一摆手,“我可不敢当,我觉得该我喊你姑奶奶才对,你不仅敢把我当枪使,你还敢指使我去找那种人,这个家,该给你当了。”“娘,”跟着闺女追出来的陈云,就听到婆婆这话,这话,叫一个姑娘怎么接?她赶紧出声,“娘,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我会好好教她的。”

“替?”田老太声音拔高了起来,“赔不是还可以替的?她一个19岁的大姑娘了,赔不是还要你这个娘来替,难怪她拎不清呢?你马上把她送回你娘家去住几天,等家里事情处理完再回来。”

“不!”不等田母回答田老太,田苹就高声拒绝,“我不去姥姥家,我,吕大哥很快就要返城了。”

田母一听,也着急起来,“娘,你看。”

“行,”田老太想了想便同意了,“只要你能保证她不惹事,不然,我饿她三天,对了,今天她不准吃饭,你给我看住了。”

……

深山里,才把身体里木系异能填了一点点,田静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她需要营养了。

在附近转了没多久,就发现一只正在吃草的野兔,田静蹲下身,单手按在地上,催生野兔周围的植物,植物快速的生长,很快在野兔周围围了一个大圈,大圈收缩成小圈,小圈收缩成小小圈,随后,一根细细长长的藤条刺进野兔的脖子。

拎出野兔,田静想了想,把这些植物,以及刚才她练习异能的灌木,都给化为了灰烬,免得被人发现异常。

回到背筐处,拿出镰刀,把野兔挂在树枝上,剥皮这活,她干得非常利索。

末世,变异动物也能食用,有些变异动物的皮毛还能另作他末世,变异动物也能食用,有些变异动物的皮毛还能另作他用,不合群的她,做这些活,都得自己动手,熟能生巧了。

第11章 优化种子

捡柴架火堆,点火烤肉,这些更难不倒她,就是没有调料伤脑筋。

不过,没有咸味可以弄甜味。

把野兔肉用背筐扣住,田静起身找野果子去,刚才那棵杏树毁早了。

找到一处茂密野草丛时,看到了几颗干瘪的黑色小果子,她蹲下身查看,居然是龙葵,这都深秋了,还能找到龙葵,运气不错。

虽然龙葵果不甜,并且还带有一点酸涩,不过没关系,她用木系能量来交换好了。

一交换,长过头了,老死了。

望着地面的枯枝上那几颗爆裂开来的龙葵果,爆裂处露出小小的比芝麻还小的种子,田静皱眉,这龙葵果比普通野草还要娇嫩,不太好控制呀。

不过,有种子,有异能,她继续种继续交换。

摘下两个龙葵果把种子剥出来,整理出一块一平米的干净地面,要种,那就多种一些好了,异能分散在许多棵上,应该不会发生刚才的情况了吧?

挖坑埋种后,她把手掌贴在地面上,缓慢输送出异能,末世时,她催生的多数是可战斗型的植物藤蔓,可没弄过这么娇弱的野生小植物,这个小东西,跟那棵杏树又不一样,能量得徐徐控制着。

有想法,做起来却不太容易,眼看着龙葵果在慢慢变紫了,就要熟了,一不小心又过头了。再种!她就不信了,一棵小小的龙葵果,能难倒她。

经历几次失败后,田静发现不仅龙葵果变大了,种子也变大了,这是被她反复使用异能催生后,优化了吧?

又经历两次失败后,龙葵果终于定在了黑紫色的最成熟的时候。

此时,她面前只有十二棵龙葵了,之前她以为大量的龙葵可以分散能量,可是在掌控成熟时,发现太多又不好控制,就一次次减少,最后留下了这十二棵。

每棵都有六个分叉,每叉上只有两串,每串上有六个与葡萄差不多大小的果子。

伸手摘了一串,尝了尝,酸涩没了,只剩下清香与甘甜,好吃!

三两下,一串没了,摘一串继续吃,这味道比那杏的味道还好,不愧是优化过的果子。

意犹未尽地吃完了三棵龙葵,田静才摘下所有龙葵果,回到背筐处生火,烤去兔肉的表皮水分后,把果实捏碎涂抹在兔肉上。

看到果肉与种子一起粘在兔肉上的模样,田静心中有了新想法,不过现在,她该认真烤肉,填饱她的肚子。

串着兔肉的树枝在火上翻转了几下,兔肉香味就飘出来了,混合了果香的肉味,充斥在鼻尖前,田静的肚子叫得更响。

又翻转几下,田静就撕下最外面那层金黄色的兔肉,塞进了嘴里,嗯嗯,好吃好吃。

嘴里吃着,手上也不闲着,继续捏碎龙葵果涂抹在兔肉上。就这样吃一层抹一层,烤几圈,再撕一层。

吃得田静大呼过瘾,她打算后面几天继续上山来吃独食。

把最后剩下的几个龙葵果吃了,踩灭火堆里的余火,再捧几把泥土盖上,确保万无一失,田静又去实践她之前的想法。

直接回到第一次发现龙葵的地方,找到了干瘪的龙葵果,剥出种子进行循环优化。

这次,她决定多优化几次,之前优化了十来次,那就优化二十次吧,毕竟自己的想法需要更好的东西来配合。

之前,涂抹在兔肉上的只要有果汁就好,那些果肉粘在兔肉上难看又容易烤焦。

她的想法就是把果汁提取出来,应该说把果实里的精华提取出来,嗯,就叫精华素好了。

这个提取与直接吸收植物能量又不同,吸收植物能量是把植物里类似生机的无形东西吸取走,而提取精华是要有实体的,这就要更加精准地控制异能的掌控度了。

一直到把第一批种出来的龙葵果快实验完了,手指上才出现一滴黑紫黑紫的果汁,不,是精华素。

放进嘴里尝了尝。

这味道,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才是当之无愧的美味,这精华若是抹在肉类上烧烤,肯定比刚才的味道更香。

提取精华素的方法实验出来了,那就继续练习。

把还剩下的两棵龙葵催熟,收了一批种子,再种下这种子,一次成熟后,就能继续提取精华了。一直练习到每一颗果实,都能提取一大滴精华后,田静才放弃实验,体会着舌尖上的极致美味,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吃得下田家的猪食。

早饭的玉米贴饼子,与这精华素对比起来,可不就和猪食差不多吗?

还得准备个容器,否则,她想用精华烤肉,也不方便收集。

该回去了,她找到了新异能的两个使用方法,心情非常好,干脆就真给背一筐猪草回去吧。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西斜了,应该在下午三四点钟左右,回去正合适。

找了一小片猪草,用上异能,猪草飞快长出一大片,割满一筐猪草,溜溜哒哒的下山去。

到了山脚,在看到田苹的身影时,田静的好心情没了,在田家所有人里,田静最讨厌的就是这田苹了。

原主被换亲时,这位好姐姐讥讽原主不知道反抗,又故意把原主的身世及原主姥爷派人送了金条给田家的事情都告诉了原主。

等原主被她激怒要去大队告田家时,反手又把原主给出卖了。

田苹这样对待原主,就因为原主的美貌,假如可以,田苹应该是想亲手毁了这具身体的容貌的。

看清与田苹同行的男人模样后,田静背着筐悄悄地跟了上去,就见两人进了山脚不远处那间没了房顶,墙体歪斜的破屋子里。

田静转身绕去了破屋后面,催生一棵优化后的龙葵种子,控制龙葵的主枝往长了生长,一直长到歪倒的墙体上方,定住不动,调整好顶端的龙葵叶,利用龙葵叶看向破屋里面的两个人。

屋里的两人已经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不多时,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田静以为两人打算打继续下去,准备撤离时,就看到田苹推开那男人,咦?田苹不傻嘛,知道给点甜头,吊着男人。

她干脆放下背筐,坐在猪草上,好整以暇地利用龙葵叶子的视角,盯着两人。

第12章 秘密

“苹苹!”

吕建军被推开,自然有些不高兴,这女人,每次都只准他进行到这一步,想吊他胃口?想叫他带她回城?也不看她那容貌和文化程度配不配?

哑剧?

田静只看到吕建军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吕建军说了什么,这怎么能行?抓不到田苹的秘密,她怎么威胁这个‘亲’姐姐?

小心又轻柔地给龙葵枝条添加了一点点木系异能,田静只看到田苹嘴巴动了动,还是没声音。

这怎么办?再往龙葵里输送木系异能的话,估计这棵龙葵该爆体而亡了。

往四周扫了一圈,发现了不远处的几棵杨树,干脆调动普通植物能量添加给龙葵。

隔空摄取来植物能量,在身体中转了一圈就输送进龙葵枝条中,龙葵枝条眼看着变粗了些,在植物能量输送到顶端的那片叶子上时,田静就听到了田苹的声音。

“吕大哥,你别生气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爷爷奶奶手里有不少好东西。”

因为图像和声音能一起接收而高兴的田静,听了这话,惊得差点把手中的龙葵给毁了,这田苹是猪吗?

“好东西?”吕建军的眼眸暗了暗,“你说的是钱和票吗?这东西谁家没有?多与少的区别。”

田苹见心上人不相信自己,也没因为这个秘密开心起来,她急了,“是金子,我听奶奶说她有不少根黄鱼,黄鱼不就是金子吗?你,我们回城需要钱,我找奶奶要一根,我听说一克能换好几块钱呢。”

“真的吗?”吕建军眼珠子转动得飞快,声音里却带着假意的激动,“不过,田奶奶她肯定舍不得给我们的。”

大黄鱼是十两,五百克,好几千块钱,小黄鱼一两,五十克,也好几百块钱,田家怎么可能舍得给田苹这个蠢货呢?

假如他套出田家黄金藏在哪里,就能全部弄走,回到城里,即使没工作没工资,也够他花一辈子的了。

田苹的话当然是哄吕建军的,平时,奶奶连一分钱都舍不得给她,她怎么可能要到金子呢?“我……”

吕建军轻柔地捧起田苹的大圆脸,温柔的嗓音响起,“苹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带你和我一起回城吗?因为我回去后,要找关系找工作,就这回城的指标,都是找关系弄来的,人家为什么帮我?那是因为我的钱和礼塞得够多,

你也知道我干不了乡下的农活,不回去,我就会饿死在这里,回去后,没工资同样会饿死,所以,我不敢带你一起走,你等我,等我找到工作,等我挣够钱,就回来找你。”

“多,多久?”田苹感受着被呵护的温柔,心头一颤一颤的。

“三五年吧,或许更久,但是你一定要等我,我会努力挣钱,在城里打点好一切就来接你。”吕建军的声音更温柔了。

田苹的眼睛睁圆了,三五年,或许更久?她不就成老姑娘了吗?不行,她要直接跟吕大哥一起走,家里的东西就该有她一份。

“吕大哥,你,你带我一起走吧?我,我知道奶奶把东西藏哪儿了,我,我可以悄悄拿一根出来,有了钱,你再去找找关系,给我也找份工作,找一份轻松的工作。”

“那怎么能行呢?”吕建军声音带了一丝火气,手里捧着脸蛋的动作更加轻柔,“悄悄拿,那就是偷,我不能让你做贼。”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我们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做贼怕什么?”

吕大哥对她太好了,做贼算什么,刀山火海她都不怕。

“那,要不,我来,既然你能为了我们的未来不顾一切,我也不能坐享其成,你告诉我地方,我悄悄地去取来,万一有一天,被你家人知道了,你也不会被埋怨。”

“吕大哥,”田苹眼里含泪,“你对我太好了,我怎么舍得叫你动手呢?还是我来吧。”

“不行,”吕建军义正言辞地拒绝:“必须我来,我是男人,怎么能躲在自己女人的身后呢?”

听到这里的田静翻个白眼,呵呵,必须你来,你想要的不止一根吧?这吕建军好像再过两天就要返城了,前世的田苹并没有跟着离开,是被哄好了?还是被抛弃了。

哎呀,自己都被这两个白痴给绕糊涂了,哄好了和被抛弃了,不都是抛弃吗?前世原主虽然去了李家就不太关心田家了,可也知道田苹嫁的是鳏夫。

这吕建军是想趁着返城弄走所有金条,一去不回头吧?谁也不会知道那些东西是他弄走的,田苹也不可能承认的,田家也不敢报警。

那些金条是原主姥爷派人悄悄送给田家的,是叫田家看在这么多金条的份上,善待原主的,既然田家没有做到,那些金条还是物归原主吧。

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这对野鸳鸯。

思绪万千不过转念之间,田静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那好吧,”田苹被心爱的男人感动,“你打算哪天去,我替你放风。”

“明天夜里吧,”见田苹终于松口了,吕建军加把火,“明天夜里取了东西后,你赶紧收拾东西,凌晨时分我在村口大树下等你,我们先回城找好工作,再办婚礼,到时候我们的婚礼一定办得体体面面的。”

吕建军提到婚礼,田苹脸上泛起红晕,“那我明儿就去队部开介绍信。”

“别!”吕建军连忙阻拦田苹的想法,他告诉田苹的地址是假的,自己介绍信上的地址可是真的,万一地址一事穿了帮,他还怎么完美脱身?

“我去开,悄悄地去,你我还没定亲,叫别人知道了,对你名声不好,我昨天开介绍信时,才塞给队长一包烟,还能管用。”

“好。”田苹激动地亲上吕建军的唇,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田苹才低声告诉吕建军金条的埋藏之处。

已经听到最重要的信息了,田静不耐烦再听这两人腻歪,毁了龙葵藤蔓,背起筐离开了。

回到田家,田老太正在院子里收衣服,“田苹这个死丫头到哪里去了?衣服不收,猪不喂鸡也不喂,这么多家务活,叫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一个人怎么做得完?呃,老二家的,赶紧出来铡猪草煮猪食,猪草打回来了。”第13章 烧火

田老太正在嘀咕的时候,看到田静回来了,冲西屋喊了一嗓子,打个猪草去大半天,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玩了,害得她和老头子以为这死丫头跑了呢。

“锅里还给你留了饭,早已经冷了,你自己热热吧。”

不回来吃饭,还叫留饭,不会把自己当成天皇老子了吧?不能直接开口骂田静,田老太的内心戏就变得非常多。

“我知道了。”田静把一筐猪草放在院墙根的铡刀边,转身进了厨房。

端出锅里的碗,舀了一瓢水倒进锅内,放上竹屉,再把饭碗搁在竹屉上,盖上锅盖,蹲在灶口边生火。

正在拉扯风箱时,陈云走了进来,“静丫头,饿坏了吧?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田静连连拉扯了几下风箱,灶口里的柴禾就燃着了。

陈云仔细观察着田静的动作,发现还是和以前做事一样熟练,眼里的疑惑加深,“那我去铡草,灶里的火别熄了,继续烧着。”

田静抬起头,冷声说道:“那你快一点,我得吃饭。”

“你给锅中加上两瓢水,灶里扔几根柴禾烧着就行了,不耽误你吃饭。”

田静瞥她一眼,“只是这样,再多,是不可能的。”

假如不是她正好在烧火,她可不接这活,田家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嗯嗯,”陈云应着,“我就铡个草,马上就进来。”说完,就快速出了厨房。

锅中的饭热好了,田静用锅铲铲着碗底放在灶台上,挑出竹屉,加了两瓢水,盖上锅盖,添了柴让灶继续烧着。

对着碗里的杂粮粥,田静犯了愁。

经过这么半天,她的舌头变得挑剔了,可假如她真敢把饭倒进锅里当猪食,必会被田家人指责。

她不在乎田家人的指责,她在乎的是粮食。

经过末世,吃过霉变食物的她,是不可能浪费粮食的,何况是在这个收成低,粮食不够吃的年代,浪费食物该遭天打雷劈。

吃吧,反正她又饿了。

陈云背着铡好的草进来,又在灶里添了柴,才掀开锅盖把猪草倒进去。

这时候的条件,还做不到把煮猪食的锅与煮饭的锅区分开来。

通常煮猪食的材料,都是割回来的草类,用铡刀铡短后,下开水锅里煮软烂,再挖一两瓢米糠或者麦麸进去搅拌几下,就舀出锅,放在木盆或者木桶里晾温了,才倒进猪圈的猪食槽里。

这样的猪食,仍是稀汤状态,即使多放几瓢米糠或者麦麸,仍然是稀汤状,直到老百姓条件好了,舍得用红薯煮猪食了,猪食才变得浓稠。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代,猪的重量上不去的原因,两百斤的猪都算是肥猪了。

田静的老家在农村,上小学时,田静跟着爷奶回去过几次,那时的农村条件已经很好了。

关于煮猪食的年代差异,因为她闹了个笑话才记忆犹深的。

第一次跟着爷奶回老家时,就看到叔婆在大灶锅里煮了半锅红薯,她好奇地问奶奶,煮这么多红薯来招待他们,他们吃不完怎么办?

这问话,把大家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爷奶与叔公叔婆就说起现在的猪比他们年少时吃得还好,还对比了在经济条件的差别下,猪食和人食的差别。

在那种囧态下,对农村生活一窍不通的田静,当然是记住了。

还好,爷奶没有经历末世,不然,他们年少和年老都要经历没粮食吃的痛苦。

“静丫头?”

端着碗发呆的田静,那周身悲伤的气息,叫陈云也跟着难过,忍不住出声叫了田静。

田静收敛情绪,三两口就把碗里的饭菜扒进嘴里,扁了几下就吞咽下去,由胃去消化吧,她的舌头在抗议了。

回房爬上了炕,田静睁着眼睛看房顶,她想家人了,末世初期,爸妈也没撑多久,临走前,他们叮嘱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一个人拼,她努力的活,终究还是没躲过丧尸围城,不过,现在,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她算是好好的活下去了吧?

深深叹口气,田静闭上眼睛假寐,谁知却真的睡着了,直到听到田老太骂人的声音,她才醒了过来,运转两圈异能,打起精神,她不能以弱示人,尤其是田家人。

在田静不知道的时候,陈云已经悄悄的跟田老太说了她刚才在厨房里的表现,田老太摆摆手,示意她别多话,顺利的给这几天应付过去。

走出房间,听着田老太对田苹的责骂,田静淡淡地路过两人身边,直接去了后院茅房。

后院的两块菜地已经被翻过了,两棵泡桐树就像没存在过一样,所有土地都被翻了一遍了。

想到前院同样新整理过的几处地方,田静轻扯嘴角,被她吸取完能量的杏树消散成粉尘,田家枯萎了的植物应该也是一样,这些个心中有鬼之人,当然害怕了,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才是最好的自欺欺人的方法。

对着简陋又臭气熏天的茅房,田静没有任何不适应,丧尸的气味更恶心呢。

解决完生理问题,回到前院洗了手,田静就坐在了饭桌边等着了。

这次,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招惹她了。

午饭时,趁着她没回来,田老头就发了话,谁招惹田静,后果自负,造成家中损失的,就由惹事者赔偿。

田老头如此警告了,田家人当然都上了心,而且听说已经在给田静相看,看中就尽快出嫁,田家人当然愿意顺顺当当地把变了个人似的田静送出田家。

这次,站着吃饭的是田苹,她撅着嘴,把筷子使成了叉子,一次叉走不少菜。

啪的一声,田老太拍了筷子,指着屋外,“你给我滚出去,今天本就罚你不准吃饭,假如不是你娘替你求情,你连屁都吃不上,你这脾气耍给谁看呢?给我出去!”

田苹的眼圈顿时就红了起来,放下筷子和手里的饼子,转身出了堂屋。

把田老太气得捂着胸口,狠狠地剜了眼陈云,“看你教的好闺女,没一点规矩。”

陈云低头吃饭,不敢替闺女道歉,也不敢替自己辩解,吃饱饭才是真的。

其余人更加安静地吃着饭,不想被迁怒,更不想像早上那样吃不上饭。

第14章 扭打

田静咀嚼着饼子,感觉不到早上的那种香味了,不吃不行,她的肚子又饿了。

按照她的猜测,要把这具身体喂成了标准身材,或者每顿都吃些荤腥及抗饿的食物,才能脱离这种总是感觉饥饿的状态。

田老太发了一通火,见大家都低头吃饭,独角戏唱不下去了,只能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过手下的动静比较大,筷子打在碗盘上的声音比较响。

田老头皱眉看了看这边,没吭声。

饭后,等到厨房都整理好了,田静才去厨房烧水,丁爱华看到了,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田静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能让自己过上舒坦的日子,她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把又脏了的脸盆刷干净,田静回房间里拿毛巾准备擦澡,可看到毛巾上那黑黑的脚印后,再看炕上那满脸挑衅的田苹,田静脱鞋准备上炕。

“你,你,干什么?”

田苹紧张得有些结巴,爷爷奶奶三令五申不准招惹这个死丫头,她的心里吃味又憋屈。

看到绳子上自己没舍得用,却被那死丫头偷去了的毛巾,一时没忍住,扯下来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过瘾是过瘾,可这死丫头冷静的样子,叫她有些害怕。

田静指着晾绳上的毛巾,“那是怎么回事?”

田静的语气还算平静,田苹的胆子又恢复了,再怎么改变,仍然还是那个被她欺负了,连屁都不敢放的人。“那个呀,是我不小心踩上去的,当我感觉到脚下不对时,已经踩在毛巾上了,我这不就给捡起来晾回绳上了吗?”

那脸上,是一副等着田静感谢的神情。

田静冷冷地瞥她一眼,继续爬炕,上了炕绕过田苹,打开炕柜翻找东西。

田苹转身看到田静翻找的位置后,立刻起身去拽她的手,“你在找什么?下面都是冬衣,你的衣服在上一层呢。”

田静的手顺着她的拉扯抽了出来。

“吧唧”,有什么东西,随着两个人的动作,飞出了炕柜,摔在了地上,炕上也散开几件被扯出来的冬衣。

“啊,我的镜子,”田苹尖叫一声,跳下炕去捡了起来,掌心大小的镜子上,出现了人字形的裂缝,镜子成了三小块,

“田静,你把我的镜子摔碎了,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田苹高声喊着,快速爬上了炕,冲着田静的脑袋伸出手。

田静一撇头,一手抓住田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扇在田苹的脸上,“假如你不拉我胳膊,东西怎么会飞出去?捡起来就是了,扯平了。”

扯平了?毛巾脏了能洗干净,镜子碎了补不了,怎么扯得平?

而且这是吕大哥托人从大城市里买来的,平时她舍不得用,当宝贝一样藏在衣服里,这个死丫头肯定是偷偷翻了炕柜,知道了镜子收藏的地方。

再看面前这张与她对视的秀美容颜,田苹的恼怒与嫉妒一起冲上头脑,拼尽全力与田静扭打起来。

扭打?

呵呵,若不是为了给田家人添堵,她会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扭打吗?一巴掌扇晕不就行了?

或者像原主遭遇的,而她又特别觉得憋屈的~手刀子,也是可以的。

外面天色黑了下来,为了节约蜡烛和煤油,基本在天黑前吃饭,吃完饭就上炕休息了,而刚躺下的田家人,就都被这边动静给引来了。

“住手!”

田老太的大嗓门一喊,田苹立刻停了手,委屈巴巴地望向田老太,“奶奶,她摔碎了我的镜子。”

田静一把推开田苹,拿着自己的衣服下了炕,从绳子上扯下毛巾,打开毛巾在田老太面前晃了晃,“先撩者贱。”

见田静走出来,田家人主动给让了道。

一看那毛巾上的黑鞋印,田老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转身对二儿媳妇道,“老二家的,明儿一早把苹苹送她姥姥家去。”

“奶奶~”一听又要送她去姥姥家,田苹着急起来。

田老太一摆手,“上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话不作数,没条件可谈。”

这一天之内闹了多少回了?没个省心的,而且都是二房的,包括那个死丫头。

田老太回房去了,众人也都回各自房了,只有田老二一家站在院子里。

田父摸着自己还有些疼的后背,看向媳妇,“娘已经对我们失望了。”

第一次,他娘不骂人,第一次,他娘这么淡然地做决定,从来没有过的事,从静丫头突然改变后,家里很多人也都在变。

等丈夫和两个儿子离开了,陈云进了闺女房间,“你又惹她做什么?今天警告你多少回了?”

“娘,你也怪我?”田苹在对着镜子上的裂痕流泪,听到亲娘的责怪,她心中委屈极了。

陈云的额头一跳一地的疼,“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这一天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了,只要不招惹她,她就不会惹事,因为她不想叫任何人能拿捏住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招惹她,她就把事情闹大,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欺负的,你爷爷奶奶当然不会责怪她,只会怪我没教好你,只会怪你不懂事,你为什么就憋不住?为什么踩脏她毛巾?那么明显的证据,不是擎等着她反击回来吗?行了,你就老实地去你姥姥家住几天吧。”

“娘,我……”

见闺女还想反驳,陈云打断她的话,“上午你奶奶放过你一次,晚上你就又犯,你这是在挑战她的权威,一个田静她拿不下,假如再拿不下你,她的地位就不保了,你爷爷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你这是在打你爷爷奶奶的脸。”

陈云的声音越来越低,见闺女还欲说话,她一把捂住闺女的嘴,在她耳边道:“田静握住你爷爷奶奶的把柄,而且她不是田家人,她还能给你大哥换亲,在这些条件下,田静只要不太过分,你爷爷奶奶都会顺着她,你再闹下去,我们二房就要被赶出田家门了,或者,拿你去换亲。”

所有的苦口婆心,都不如最后这句有用,田苹可不愿意嫁给瘸子,听说又老又丑,还是她的吕大哥又俊又温柔。

第15章 作贼

可是,明天她就要被送走了。

送去姥姥家了。

噫?这不正好能名正言顺的打好离家的包袱吗?太好了,有了主意,田苹心定了,“嗯,听娘的,明早我就收拾衣服,去姥姥家多住几天。”

见闺女不再抗拒,脸上还露出了笑容,陈云放下心了,“好了,赶紧睡吧,别再惹事了。”

“知道了。”田苹应下。

等到田静擦了澡回屋,发现田苹在整理衣服了。

晾好毛巾,准备睡觉时,她才发现田苹整理的是一年四季的衣服,这是在准备远行包袱吗?

刚才,她去了厨房擦澡,没在意这边是怎么处理的,也没听到田老太骂人,不过,田苹如何,都与自己无关。

瞪了眼已经躺下睡觉的田静,田苹轻哼一声,把包袱皮系好,吹灭蜡烛上炕。

半夜,田静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窗外明亮的夜色,末世养成的警觉性,一丝轻微的声响都能令她惊醒,何况这声音还不算轻微,即便此刻房间里呼噜声不小,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田苹在酣睡,外面的人定不是吕建军,而且吕建军定的时间是明晚,但听着声响的方向,应该是后院。

田苹告诉吕建军金条埋藏的地方,不就在田家后院吗?

有古怪!

田静悄悄穿好衣服下了炕,用异能催生了龙葵,缠绕住门轴卡槽处,控制着开门时的声响。……

后院,即便今夜月色明亮,田老太依然打着手电筒,田老头在茅房与猪圈之间的空地处挖着。

十几分钟后,田老头弯腰捧出一个带盖子的罐子,他打开盖子从里面摸出一根最小的金条,又摸出一根红绳子,红绳子下上吊着一个金色钥匙形的小吊坠。

见老头子拿出那金色钥匙小吊坠,田老太出声了,“老头子,你不是说这个不适合被别人看到吗?反正那死丫头也不知道钥匙吊坠是什么样的,叫老叔随便做一个就是了。”

田老头愣了一下就点头道:“对,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他动手解下红绳子,把钥匙吊坠放回了罐子里,盖上盖子,又把罐子埋了回去。

回到前院,田老太回屋睡觉,田老头拿着手电筒,打开院门出去了。

趴在房顶上的田静,听到东屋传来田老太的呼噜声后,才悄悄从房顶后面跳进后院。

她就猜到田老头不可能甘心把钥匙小吊坠还给她,本打算这几天踩点田老太和田老头离开东屋的规律,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把东西藏在炕下。

不知道前世里,吕建军偷走这些东西没有,若是偷走的话,亲妈的突然发家,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钥匙吊坠呢?若是的话,亲妈又是如何与吕建军相识并且得到钥匙吊坠的?

想不通,还是干正事要紧。

既然明晚吕建军会来干坏事,那她就来了釜底抽薪好了,相信田老头做完假钥匙吊坠后,余下那点黄金不可能再来挖一次罐子,此时,正是她行事的好时机。

田苹知道田老头手里有好东西,是偷听到的,只知道地方,未必知道罐子,而吕建军又要避开田苹行动,待田老头抓了贼之后……

哈哈,她真是个贴心小棉袄。

先翻出院墙,搬运来十多块石头。

再丢下几粒龙葵种子在那刚被掩盖的土上,用上异能,深坑又出现。

抱出罐子,石头丢进深坑围了个圈,随手摸出两根金条放回,盖上一块略大的石头,埋土,整平地面,再毁掉龙葵,抱着罐子翻出后院墙,田静往后山而去。

在山林深处,田静利用灌木的根系把罐子拖入地下,再用根系层层包裹住罐子。

自己这个在末世武力值一般般的异能,到了这里竟成了打家劫舍的好帮手。

回了田家,毁了门轴处的龙葵藤蔓,褐色灰尘洒落在地,与泥土地的颜色相差无几。

做完一切,再看看外头明亮的夜色,田静露出微笑,她应该能好好睡个觉了。

可是事与愿违。

第二天早上,田苹醒了后,故意进出房间弄出很大动静,估计昏死过去的人,都能被她吵醒。

睁开眼,望着站在炕边挑衅看着自己的人,田静笑了,看在明晚之后,这人就会成为弃妇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早饭后,田苹抱着一个大包袱出来,与陈云一起去隔壁的犁拾生产队了。

田静舔了舔唇,这是要给明天凌晨的戏码,添加更多观众吗?

以田苹姥姥那泼辣性子,知道她的亲外孙女从她家跟人私奔后,不来田家闹才怪,谁特么私奔时,借住别人家的?这不是给别人家抹黑吗?尤其陈家闺女比较多,陈姥姥又信风水财运这些。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

开心的田静,回屋补眠,反正白天田家没几个人,她不需要保持太大警觉性,好好的睡一觉再说,而且今夜又要看戏,她提前补个觉。

可仍然没让她如意,外头田老太时不时的咒骂声传来,她的头钻进被窝里也没用。

顶着鸡窝头,田静用力打开门,没好气地嚷道:“田老太,你是存心的吧?丁同志被你派出去了,陈同志带着闺女回娘家,张同志是你堂侄女你舍不得用,剩下的女人里,除了你就是我,你骂骂咧咧的给谁听的?”

田老太住了嘴,铡草烧火动静都变轻了下来。

躲在屋里偷懒的张梅,分析了一下情况,出了屋,端起院子里的一盆脏衣服,“娘,我去洗衣服去了。”

田老太满意地点头,“去吧。”

都说她偏心老三家的,这么乖巧又有眼力劲儿的儿媳妇,她能不偏心吗?

田静撇撇嘴,回屋继续睡觉去了。

……

库山里生产队,共有五十多户人家,三百多口人,主要原因是没有人愿意嫁进来,而闺女又想要往外嫁。

库山里生产队不仅背靠着不安全的大库山,而且村头还被一条五六米宽的库河给拦住了。

秋冬季节时,水面低于河底的大石头,出村踩着石头就能过河。

春末至整个夏季是雨水最多的时节,库河水流湍急,气势磅礴的冲淌过村头这一段,即使能看到河底的大石头,也不太敢趟过河,牛车和独轮车更不好出村,非常不方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九月健康网» 做梦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梦见自己穿旧衣服是怎么回事)
分享到: 更多 (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