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发抖十三天是什么原因(14岁为什么感觉全身发抖)全身发抖十三天是什么原因(14岁为什么感觉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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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发抖十三天是什么原因(14岁为什么感觉全身发抖)

全身发抖十三天是什么原因(14岁为什么感觉全身发抖)

最近重读《南京大屠杀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遗忘的大浩劫》,翻到一半,不敢再看。





书中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叙述非常详尽清晰,对于日本暴行者的分析又很清醒。


很难想象,这样的笔触出自一位29岁的年轻女作家之手。


她叫张纯如。




来源:人民日报官方微博


倾尽半生为南京遇难者发声,之后,自己走入沉默。


张纯如曾对着南京遇难照片陷入沉思,反复问“为什么”?


其实,很多问题都无解。


历史的残忍,没有让人心安的答案。


张纯如生命为什么那么短促,也没有答案。


世界不欠任何人一个解释,有关生命的残酷和坚韧,有关生活的复杂和意义,每个人要自己去找。


生活的风浪打过,无数理想成齑粉。张纯如,为自己的人生做了最遵循自我的注脚。


1968年,张纯如出生于一个美国华裔家庭。在大学做老师的父母很注重女儿的智性发展,陪伴她阅读写作。



“孤独是湖那边传来的蟋蟀叫,日落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十岁的张纯如曾写过这样充满灵性的小诗。


她还把原创故事和诗编成一本书,封皮工工整整写着:作者:张纯如。


在感情路上,张纯如也近乎是一帆风顺。


明眸皓齿、长发披肩的东方美曾让很多白人男孩侧目欣赏,也包括她的初恋。23岁时,张纯如与初恋男友结婚。


同年,她的作家生涯曙光初现,写作并出版了一本关于 “导弹之父”钱学森的书——《蚕丝》。



书香门第,家庭安稳,体面的工作……按这样的方向,本该是一个生活优渥闲适的人生剧本,一路顺遂地走下去。


可张纯如却选择了一条相反方向的充满艰辛、危险的路。


1994年,张纯如在旧金山参观了一个照片展览会,会上展示了20世纪30代侵华日军在中国犯下的暴行。


张纯如凝视着这些照片,几乎不能挪动身体,迈开一步。


她似乎觉得不是她在看照片,而是这些照片上的苦难亡灵,在看着她。


“这是我一生中所见到的最可怕的照片:虽然我从小就听到许多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事,但我对这些照片毫无思想准备——完全黑白的图片:被砍下的人头,被刺刀剖开的肚肠,赤裸裸的妇女在强暴者的逼迫下摆出淫荡的姿态,她们脸上扭曲的痛苦和耻辱的表情令人刻骨难忘。”“除非有人迫使这个世界去记住它,否则它就像计算机程序中的一个无害的小错,也许会,又也许不会引起任何问题。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心悸。”


这些黑白的照片,把张纯如的思绪带回50多年前发生在故乡——中国南京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当时中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纳粹迫害犹太人的历史家喻户晓,南京大屠杀却鲜有人知?


其实对于张纯如来说,南京还有一层特殊的含义。


1937年日军占领南京之前,张纯如的外公外婆从南京逃离,后经武汉、重庆、台湾躲避战火,并在后来生下了张纯如的母亲。张纯如小时候常听外公讲起祖国,讲起南京大屠杀的故事。


没想到,她要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重返故乡”!


张纯如决定寻找南京大屠杀真相,“为那些暗哑无声的人发言”。


她给出版人和母亲打电话,说她必须把南京大屠杀作为下一本书的题目,甚至甘愿自费出版。


在写作之前,张纯如收集了大量的相关资料。





当时全世界没有一本讲述南京大屠杀的专著,她只能辗转各地图书馆查阅、搜集资料,那些多年没被人翻看过的资料散发出陈旧腐烂的味道,张纯如需戴着口罩耐心查找。而这还远远不够。

1995年盛夏,张纯如来到南京。


在酷暑的南京,她一直生病却从没停下寻访的脚步,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与这座城市、这个国家,重新建立了某种连接。




张纯如铜像


在曲深里巷中,纯如采访大屠杀的亲历者,每一个老人都滔滔不绝、情绪激动,“他们的痛苦过于深重,好像在老死之前都不能一吐为尽。”


那些幸存者生存状况之恶劣,在她意料之外。


“有位老太太,家里只有6平方米,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在房间里用一小盆水洗澡。”


一位8岁时被日军强暴的老人回忆被杀害的母亲和姐姐时,把裤子脱下来,展示自己的刀伤。



充满正义感的张纯如,内心受到极大震撼,有时不得不停下正在打字的双手,以稳定情绪。


经过严密的考证和夜以继日的探寻、写作,张纯如得到了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仅仅42天,南京城发生了集体屠杀28起,零散屠杀858起,强奸和轮奸2万余起,30万人被屠杀,平均1天就有近1万人死亡。


“到处血流成河。”“好像天上一直在下着血。”


1997年,南京大屠杀那一场历史灾难60周年之际,《南京大屠杀》出版。




2007年,《南京大屠杀》日文版面世


该书一经出版,很快就登上了《纽约时报》非小说类畅销书排行榜并长达三个月之久,并被评为年度最受读者喜爱的书籍 。


作者张纯如是第一个用英语向世界介绍南京大屠杀史实的作者。这极大改变了西方世界对二战研究长期对于亚洲战场的忽视。


《纽约时报》曾这样评价:这本书是60多年首次打破中美日的沉默,向全世界揭露了当年日本的兽性。


随着该书的问世,美国学术界先后举行了以南京大屠杀为题的专题研讨会,美国媒体也相继报道了相关新闻。


张纯如凭一己之力,将南京大屠杀的铁证,深刻地烙进世界记忆中。





除了采访被害者,张纯如还必须去面对那些当年的施害者,去探测对于人性的困惑:这些日本军人在生活中也有普通人的情感,但为什么会在南京的那六个星期里,成为魔鬼?

“我曾经和一个日本军人交谈,他告诉我:他被教导,除了天皇,任何人的生命都毫无意义,任务重于泰山,而自己的生命则轻于鸿毛——他们被当成废物一样对待,进入了中国的首府之后,突然间拥有了比神还要大的权力。所以不难理解,在南京,他们把过去几个月甚至一辈子所受的压抑,以不可遏制的暴力形式爆发出来。”


在写作《南京大屠杀》时,张纯如不过二十几岁。


很难想象一个年轻女子,付出了怎样的心力去支撑起自己日日夜夜与那段残暴血腥的历史为伴,把那些砍头、活埋、焚烧、在粪池中溺淹、挖心、分尸等等酷刑,一字一句地写出来。


埋首浩瀚史料中,她体重骤减,经常做噩梦,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有时必须起身远离那些文件,让自己深呼气。


《南京大屠杀》出版后,张纯如为宣传奔走在美国各地,电视台、签售会、报纸新闻中的这个华人女子似乎成了南京大屠杀的讨伐者,为全世界还原了那个历史现场。


随着越来越多人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关注,日本右翼势力对张纯如表现出了警备和敌意。


一次演讲后,有个人朝她走近,威胁着,“如果你加入我们组织的话,或许可以安全些。”


日本暴行分子常常给张纯如打恐吓电话、写恐吓信,甚至寄去手枪子弹以示威胁。


张纯如数度搬家、换电话号码,饱受骚扰和攻击却依然认真参加每一场图书签售会、讲座,不遗余力地为死难者奔走呼号。





重返残暴压抑历史现场的高压工作,让张纯如饱受情感刺激和心灵痛楚;人身威胁和安全隐患则让她深陷焦虑。


在后来的写作中,她经常一边听采访录音一边泪流满面,全身发抖。


2004年8月13日凌晨两点,张纯如曾恐惧虚弱地跟母亲描述:


打开旅馆电视,屏幕上全是恐怖血腥的照片,还有战争中小孩子被残杀的景象,就像第三次世界大战来临,地狱就在眼前。




来源:人民日报官方微博


她觉得窗外有人窥视自己,还怀疑有人在房间里放了窃听器。


那时,张纯如已经住进医院,病情趋向严重,她郁郁寡欢、神情恍惚,甚至拒绝父母探望。


几个月后,张纯如离开医院、离开家,开车到高速公路旁,开枪自尽。




来源:人民日报官方微博


她在遗书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布瑞特(丈夫),妈妈、爸爸和纯恺(弟弟),在过去的几周里,我一直在为生或死的决定而纠结,你们不会希望一个人在她的余生,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我之所以这样做,因为我太软弱,无法承受未来那些痛苦和烦恼的岁月。请原谅我。爱你们的纯如。”


电影《燃情岁月》有一句台词:


“有些人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并且遵循它而活,其中一些成了疯子,另一些成了传奇。”


听从内心,从事一项极具使命感同时异常艰巨且危险的工作,这样的负重或许让血肉之躯的凡人难以承受,却有人前赴后继地走在这样的路上。





张纯如曾说,“作为一名作家,我要将遇难者从遗忘中拯救出来,替那些喑哑无声者发言。”


她做到了。


曾在南京帮助她做寻访的一位学者说:


“她(张纯如)试图想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历史事件中去,似乎她自己就是这个历史事件中的一员,用自己切身的感受、体会。她这本书,不是用笔写的,是用心写的。”


来世上一趟,张纯如似乎就是为沉默的人发声。





她放弃了所有女人特质中的温柔矜持,代之以不妥协的坚韧,以平等姿态和独立人格行走世界,促进她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抵达真相和真诚。


之后,自己便走入沉默。


这样的战士,不应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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