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孩子死而复生)小孩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孩子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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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孩子死而复生)

小孩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孩子死而复生)

2006年12月,四川南充市嘉陵区派出所接到一则报案,据报案人何银东所述,邻村有一名三岁的婴儿,和自己长得很像,年龄和自己亲生儿子三年前的死亡事件一致,怀疑儿子并没有死,而是死而复生,或者被人掉包拐卖给他人,他要求警察帮他讨回儿子。

面对这种离奇的说法,警方立刻派出人手进行调查,随着案情深入,他们发现真相并不像何银东说得那么简单。

夭折婴儿

2003年4月25日,南充市嘉陵区龙蟠镇卫生院的杜医生,开出一张婴儿死亡证明,上面写着:“婴儿于4月23日出生时伴有脑积水,产后三天经抢救无效死亡,故开具死亡证明。”

根据报案人何银东所述,他是听到邻村有人议论,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和自己长得很像,乡民议论纷纷,怀疑那个孩子是他的私生子,联想到自己的孩子在三年前,出生三天就死亡,他猜测那个三岁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的。

他对警察说自己和妻子刘海艳,都曾去邻村见过孩子,那名婴儿和夫妻俩长得的确挺像,询问养父母一家,得知孩子是捡来的,所以想要回婴儿,可遭到养父母的反对,出于无奈,才报警求助警方,想让法律为自己主持一个公道。

听完供述,警方觉得这些话只是一家之言,真实性有待商榷,望着哭诉焦急的神情,派出所召开一场警局内的讨论会议。

警方首先排除“死而复生”一说,认为何银东所说的婴儿,当年可能被掉包,或者被拐卖,所以才会在三年后出现在隔壁村。

其中一名警察问大家有没有听过寇准断案的故事,说是在北宋太平兴国时期,寇准在刚上任县令时判了一件和此案类似的案子。

那时县衙大堂上跪着两名女性,其中一位向寇准哭诉说,对方怀里抱着的婴儿是自己的,请寇准明察秋毫,另一个抱着孩子的说自己才是孩子的妈妈,请寇准洞烛其奸。

寇准略微思索一下说:“你们可以抢一下,谁抢到孩子,谁说的就是真话!”

说完这话两名妇女抢作一团,孩子疼得大声哭泣,其中一个女性看孩子哭得伤心,便放开手,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抢到孩子的妇女则很高兴,对寇准说自己才是孩子的妈妈。

寇准洞若观火地望着两位妇女,对此刻的案情真相做出胸有成竹的推断,便拍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大胆刁妇,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心疼,只有孩子的亲妈才知道心疼孩子,你只顾着抢孩子,根本不管孩子的死活”。

说完便让衙役把假冒孩子母亲的妇女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又将孩子还给一旁喜极而泣的生母。听完故事的警察,表示这件案子可能只是传说,但不管怎样,亲生父母不会丢弃骨肉,这是人之常情。

为此警察将这件案子定为人口拐卖,将当时负责开具死亡证明的杜礼芳医生,立为犯罪嫌疑人,展开调查。

被带到派出所的杜医生连说自己是冤枉的,她做医生多年,不可能知法犯法,犯下拐卖儿童的罪行。她说三年前,自己的确开具过一张死亡证明,可那是婴儿生父何银东要求的。

警察听完这话觉得事有蹊跷,什么叫“何银东要求的?”难道死亡证明还可以造假?

面对提问,杜医生支支吾吾地说:“何银东将婴儿抱来时,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没有死,他说孩子养不活了,家里已经没钱治疗,所以想让孩子自生自灭,因为孩子是二胎,开死亡证明是避免计生办罚款,所以才给他开了,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个事,说什么也不会做那种违反医德的事。”

听完此话的警方对于医生的失职感到非常气愤,严肃地问她,你是不是收他钱了?

杜医生自知理亏,战战兢兢地说的确收了500元,她想着孩子救不活了,开死亡证明是迟早的事,出于举手之劳的考虑,这才答应何银东的请求。

对于新掌握的线索,警方将何银东带到警局,询问三年前,死亡证明的事情是否弄虚作假?有没有贿赂医生?

面对诘问,何银东一口咬定没有作假,当时的确给过杜医生500元,可那只是人之常情的红包,死亡证明是医生通知他们夫妻俩,孩子抢救无效死亡才开具的证明,至于计划生育罚款,他表示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负责审讯的警察接着问他:“你说是医院通知你孩子去世,那你亲眼见过孩子的遗体吗?”

何银东似乎没想到警察会这么问他,略作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和警察说,当时他与妻子都很伤心,怕睹物思人,忘记问医生孩子的遗体在哪里,再去医院问,医生说已经处理了,知道有人说邻村有孩子很像自己,才意识到孩子没死,死亡证明是假的。

面对何银东有待核实的回答,警方基于案情的梳理,渐渐有了眉目。

离奇复生

何银东怕警察不相信自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邻村的孩子和自己有多像,表示第一眼见到他时,便知道那是自己的亲骨肉。

警方眼见从何银东这儿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便让他先回家等待通知。根据掌握的线索,目前情况是医生承认死亡证明是在接受贿赂的后伪造,何银东表示自己没有看见婴儿的遗体,二人的回复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孩子没死。

派出所安排警力,对何银东所说的邻村进行走访,他们找到孩子现在的养父母任国平与青梅夫妇,询问孩子的身世问题。

任国平表示孩子是在龙蟠镇卫生院门口捡来的,抱回家后婴儿一直哭,也不愿意喝奶,乡里有村民说这个捡来的孩子有脑积水,是隔壁村何银东家的,让他还回去。

任国平和妻子青梅不能生育,他们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出于这个原因,想将这名弃婴抚养成人,尽管孩子有病,但夫妻俩下定决心,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孩子的病治好。

考虑到看病如果有病历报告的话,可以省下一部分时间,也能省去一笔体检费,便于了解孩子是什么病,病到什么程度,方便进一步的治疗。

夫妻俩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何银东夫妇,他们怕对方闹事,特意带上同村五个村民一起当见证人。

没想到何银东在得知夫妻二人来意后,十分爽快地给出婴儿当初的CT报告和体检单,丝毫没有提及将孩子要回来的事。

拿到体检单的任国平夫妇,抱着孩子先后去往南充市及成都市的大医院,几乎耗尽家财,才将孩子抢救回来,治疗的医生和夫妻俩说,脑积水如果不治疗,会让孩子的头越来越大,造成痴呆,甚至死亡,还好抢救及时,这才摆脱生命危险,不过孩子以后的智力可能会有些问题。

任国平觉得孩子能抢救回来已是万幸,即便是傻儿子,他和妻子也不会嫌弃,依旧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

正当他们沉浸在对未来的展望时,孩子的亲生父亲,何银东不请自来地登上家门,要将孩子要回去,他们不同意对方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拒绝归还孩子,这才产生何银东报案,警方调查走访的情况。

他们想不到,在孩子刚刚痊愈不久,何银东会登门拜访讨要孩子,还说自己拐卖,他们觉得极度委屈,孩子是捡来的,和拐卖根本牵连不上关系,医生杜礼芳和自己没有合谋,他们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不白之冤。

生恩断指可报,养恩断头难报,对于这名婴儿来说,任国平夫妻对他的恩情要大过亲生父母,尽管何银东不承认自己将孩子遗弃,但孩子的脑积水被何银东花费十几万治好,却是不争的事实。

说起孩子刚捡回来时的情景,他的养母青梅说,当天路过镇卫生院门口,看见很多人在围观草丛里的婴儿,人们说这个孩子是名弃婴,生下来不久便被父母丢了。

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青梅动了恻隐之心,念及自己和丈夫一直想要个孩子,便将这名婴儿抱回家,即便后来花费很多钱为他治病,这位朴实的妇人也未曾有过后悔,她只想让这个孩子能够健康长大。

对于何银东现在要将孩子要回去的做法,任国平和青梅都觉得异常自私,当初丢孩子的是他们,现在看到孩子康复,要孩子的也是他们?履行责任时,何银东夫妇袖手旁观,孩子健康了,他们不知廉耻地想要坐享其成,这种行为令他们实在无法接受。

了解情况的警察,觉得这是一件民事纠纷案件,于是从中调解,希望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觉得何银东夫妇和任国平夫妇所供述的情况完全是两个版本,即便情理上,他们认为养父母一家说的是真的,可法律讲究的是客观证据,他们现在不好判定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当警方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何银东时,出乎意料的是他又提供了新的线索。

何银东拿着三年前的死亡证明,找到警察,说这张死亡证明是伪造的,上面的孕妇名称并不是妻子的名字,妻子名叫刘海艳,可证明上的名字是刘红艳。

他对警察说:“这件事肯定是杜医生和任国平一家合谋的,我没必要撒这个慌,三年前我们没看孩子最后一眼,是怕太伤心,我们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影响这么大。”

他还说三年前根本没有任国平来自家要体检报告的事,对于那五个证人来说,他说是任国平一家事先串通好的计策。

何银东一番话将这起看似简单的“弃婴案”陷入罗生门境地,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想证明自己对孩子的所有权,像极北宋时期寇准断案时的困境。现在是法治社会,寇准断案完全是人治与猜测,警方不能拿法律开玩笑。

当警察询问杜礼芳,为什么死亡证明上的名字会是刘红艳时,杜医生说刘红艳的名字是何银东让她写的,她不知道这是个假名字。

杜医生的解释并不能让警方满意,可他们无法判断她是否在撒谎,警方来到医院,想要调取三年前的死亡证明记录,可医院里既没有刘红艳孩子死亡,或者刘海艳孩子死亡的记录,甚至连当初看病的记录也没有。

这一反常行为引起警方的警觉,根据中国卫生部颁布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实施细则》规定,医疗机构的门诊病例保存期不得少于15年,住院病例不得少于30年,其中包括死亡证明及诊疗日志之类的文件。

可仅仅过去三年,婴儿的就诊信息及死亡证明面临消失的境地,警方找到该院院长,想询问一下原因,院长说该院医生都很尽责,很多资料虽然没记录,但是记得都很全面,关于没保存好的问题,的确是医院的失职。

院长表示会吸取这次教训,之后会按照卫生部颁布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进行符合规范的操作。

警方对于院长的说法,除谴责外没有更好的办法,经过蛛丝马迹的排查,他们暂时撤销对于杜礼芳医生拐卖儿童的指控。

警察开始针对死亡证明上“刘红艳”的名字进行走访,他们将整个龙蟠镇翻遍,找到一位名叫刘海艳的女性,可那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与孕妇没有丝毫关系。

负责排查的民警怀疑其中一定有人在撒谎,他们找到当事人何银东和刘海艳进行询问,刘海艳坚持说死亡证明上的名字是医生故意写错,为的就是逃避责任,当时他们察觉名字不对,找到杜医生讨要说法,得到的回复是笔误,所以没有追究。

得知孩子还活着时,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杜医生给骗了。警方耐心向夫妻俩解释杜医生没有拐卖孩子,目前警局已撤销对她的拐卖人口的指控,关于案情,他们会继续调查。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任家夫妇所说的,“他们只是捡到弃婴抚养”,还是何家夫妇所说,“自己的孩子被医生与养父母合谋骗走”?

背后真相

2007年底,在争吵一年仍没有定论的情况中,何银东和妻子刘海艳将养父母任国平一家告上法庭,索要孩子的抚养权。

上诉前何银东咨询过相关律师,得知中国的《收养法》不承认私下交易,对于未经县级以上民政部门开具收养登记的收养证明,所有收养关系一律作废。

案情的宣判和他们设想的一致,法院认定任国平的收养关系不合法,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何银东夫妻的意料。

法官认为,即便是弃婴,任国平一家也应到民政部门办理收养证明才行,考虑到孩子已在任家生活四年,已经产生感情,即便不合法,可仍不能做出立即归还的决定。

基于本案存在弃婴、拐卖与否,以及争夺抚养权的综合问题,如果处理不当,势必会对孩子造成心理上的伤害,从而激化矛盾,极易造成两家不可调解的矛盾,法官建议可以让四岁的孩子自己决定。

结果可想而知,弃婴和养父母一家朝夕相处四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到亲生父母家里。

何银东与妻子刘海艳见到此情此景悲痛欲绝,他们指责法官不公,表示4岁的孩子没有判断能力,要求重新审判,并威胁任国平一家,如果不还孩子,就死在他家门前。

任国平一家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婴儿,于是将4岁的孩子藏起来,即便警方和法院从中调解,两家依旧势同水火,互不相容,经过八个月的协商,终于对抚养问题达成一致。

2008年8月8日,南充市嘉陵区人民法院作出最终判决:孩子由何银东夫妇抚养,考虑养父母任国平一家对于孩子看病支出,以及抚养费,误工费等,亲生父母一家需支付8万元,作为对养父母的赔偿。

当地卫生部门得知最终判决结果后,将出具错误死亡证明的医院院长撤职,对杜礼芳医生做出停职半年的处罚。

至于孩子到底是被遗弃,还是养父母通过医生私下领养,人们已经无从得知,无论真相如何,这位遭受抛弃又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婴儿,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

希望这种人间悲剧,少一点发生,更希望所有父母,能够从一而终地爱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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