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儿一晒完太阳就睡觉正常吗(新生儿晒太阳后一直睡觉)新生儿一晒完太阳就睡觉正常吗(新生儿晒太阳后一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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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一晒完太阳就睡觉正常吗(新生儿晒太阳后一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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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的故乡


“我的故乡是我的出生地,还是父亲的出生地!” 读到朋友新书中的这一句时,我刚刚从父亲的出生地回到我的出生地。这句话惊起了我心底的疼痛,之前对这个问题的长久摇摆好像终于找到一个有同感的人。

那段旅途实在有些沉闷,天不亮就去赶几百公里的路,一路都昏昏欲睡。恍惚中听到有人说前面的地方有条河,问下什么河,英桃莫河!啊,这不是一条河,是我童年最熟悉的一个村落的名字。这熟悉刻在心里,虽是十几岁随父亲迁离故乡,但之后远离故乡的日子,看到街上名字相仿的招牌都会心头一热。即使时隔三十年后的今天,当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记忆的火花又瞬间闪亮。此行是工作的事,需要翻看村里的档案,档案里无论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都不认识了,但都像亲人。其实只是在同一片山水里生养过,也许我和我的家人多年前走过的地方他们也恰巧正走在那里,这算是唯一的关联,但却持久的亲切。

这种亲切感让我再次确信有些原生的东西不会随时光而淡漠。大概人都是对年少的事记忆深刻,小孩子心里没有装着艰难世事的复杂,记忆就像小学加减法一样简单罗列,而不像成人的乘除混合。那些最初的记忆总是坚固地安放在心里,存得久了好似都酿成了酒。


最常想起的就是一座山和一棵树。那座山像一座神奇的宝库,我对村庄最美好的记忆都源于这座山。那时家里住的是学校家属院,墙外就靠着山,说是山,却一点儿不陡,更像一个开阔的大乐园。夏天时,趁大人们午休,一到中午小孩子们就会偷偷溜出去,那才是真正的满山遍野,随便跑、随便跳。累了就找一块平整的石头歇会儿,记得最常去的是一块长形石头,大小合适正像一张床,还有个凸起像枕头,简直就是大自然专门准备好的,有时躺上去晒着太阳就睡着了。后来旅行中见过很多山上都有类似平整的石,叫作将军石之类,总会想起童年的那张“床”。山上的花特别多,有一种蓝色的鸽子花,花瓣可以一个个摘下串成漂亮的花环戴在手上或头上。对这种少见的蓝色花我是情有独钟,中学时还特意为它写了篇文章发表在报上,以为纪念。还有一种喇叭花,花朵大得像碗,当地也叫打碗花,应该是喇叭花中的优良品种。据说这花吃了会中毒,但对小孩子来说有没有毒不在意,在意的是好不好看。我曾无意在一个山窝处发现一丛喇叭花,粉粉嫩嫩的,一朵朵连成一片像粉色的云,漂亮得有想移回家去的念头,但终于不忍下手。于是每天顶着烈日爬过山坡去看,直到花儿一朵朵谢了。除了看花还可采蘑菇,下过一场雨,山上就会冒出一丛丛的蘑菇。最惹人欢喜的是一种鸡腿蘑菇,白白胖胖地立在地上,憨态可掬。小伙伴们谁若是远远发现一个,大家就会一呼而集兴奋半天。

山里还藏着我的儿时“小秘密”。那时最常见的文化活动是听评书,慷慨激昂地听完水泊梁山,居然萌发了揭竿而起、占山为王的念头。究竟为什么揭竿、占山不明确,只是感觉很英雄。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召集村里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秘密安排部署:谁回家拿行李,谁负责拿武器,谁安营,谁站岗,头头是道,像真要干一番大事业。回到家,看大人们安详地做着自己的事,吃着香喷喷的晚饭,想到从此就要离家远走,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突然充满惶恐。前半夜想着,后半夜就睡着了。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到了,每个人表情讪讪好像都忘了昨天的誓言,一次“雄心壮举”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泯灭在萌芽中。


至于那棵树,从记事时就已经很粗很老,粗到要三四个人手拉手才抱得过来。树根部有个大大的洞,大到可以躲进一个人。这给我们带来好多乐趣,常有小孩子围着树转圈跑,谁先钻进树洞就算赢,有点类似丢手帕游戏。村里大人们对这棵树都很敬重,感觉她像一位默默祈望的守护神,看孩子长大,送村人走远,供人们乘荫纳凉。现在家里留存最早的一张全家照,就是以这棵大树为背景,父母姐弟一家人簇拥在奶奶身边。搬离故乡多年,全家人说起来,居然也都对这棵树念念不忘。

离开故乡的日子,慢慢把父亲的故乡当成了自己的故乡。

父亲是一个令我骄傲的人。在那个遥远的山村,父亲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大学生。年轻的父亲志在四方,脚步漂泊,但还是在中年后重新回到了他的故乡,父亲用“落叶归根”来解释自己的选择。我是在长大后渐渐理解了父亲的回归。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是一座移民城市,很多人都有着双重的故乡渊源。在时代和社会变迁的潮流中,他们有的从父辈的出生地来到这里扎根,也有从自己的出生地走回父辈的故乡,流动的脚步滋养着不同的情愫。我的故乡就是父亲在人生行走中留给我的生命驿站,我在那里写下人生的第一笔,然后又在父亲的故乡里续写下去,这是代代相承的缘聚。我在陪父亲回到他的出生地时,亲眼见到那里的人们对父亲的亲近,父亲每次回去都挪不动腿,拉着谁的手都有唠不完的家常。他们一起坐在炕头聊天或在村里转转,尽情回忆或畅想,在故乡的土地上父亲的目光总是满怀热切。父亲近年常提起以前老院子的半截土墙以及墙下的儿时游戏。那些看起来支离老旧的物和事,都长久盛在父亲的记忆里,就像我对那座山那棵树的刻骨铭心。

云游四海,开枝散叶。乡情就像一条根,父亲的根,我的根,在生命的不同方向里延伸,又息息相系。

作于201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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