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模糊听不清是什么原因(听声音模糊怎么回事)声音模糊听不清是什么原因(听声音模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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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模糊听不清是什么原因(听声音模糊怎么回事)

声音模糊听不清是什么原因(听声音模糊怎么回事)

吴芳春是在县城结婚的,确切的说是在县里的卫生所结的。男方是烟草局的高管,自是颇为不屑以这般简陋狭矮的院落来见证自己这场终身盛宴的,但奈何拗不过吴芳春生闷气,便也就在县卫生所的大门口挂了两只硕大的红灯笼,摆了三两盘瓜果干仁,就成了一场婚宴。

奇怪的是,这颇为简陋的婚宴场地却挤满了黑黝黝的人头,桌椅横竖摆置在雨后泥泞的土壤上,院落靠南门的位置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横幅,似是恍恍惚惚的写着几行大字,但倘若仔细的寻去,便又是怎的也无法看的清切了,故而在此般斑驳疮痍的境况下这肆意漫散的瓜子壳便也是情理之中的常态了。

细雨朦胧在县城的角落里,便只听得院落外鸣锣三响而后唢呐震耳一吹,就看到杂乱不堪的院落内一片鸡惊狗吠,烟草局出生的新郎自是不在意这鸡飞狗跳的境遇,而是昂首阔步地挂着胸前的毛主席勋章大摇大摆着,或许冤枉他了,又或许是眼力略拙,这硕大的勋章下竟还怀揣着一朵婚宴的“大红花”,故而一时间院落私语不止,但令人叹渭的便是这簇簇拥拥百来号人竟都在夸耀新郎的风貌,却无人在意这新郎究竟是与伟大的主席结婚还是与吴芳春结婚。当然,这自然是不重要了,谁会觉得高攀龙枝的女子会苦自愤懑呢?

“芳春,快出来看哪,这新郎给你挑的怎么样?可还称你心意?”这声若洪钟的高喊蓦然的迸发在院落内,像是前些年在罗布泊燃爆的氢弹般,便是那独据院落一方的新郎便也不得不失去了傲人的色彩。王二嫂拉着吴芳春的父母便自顾自的进了院落,金刀铁马的坐在了中心无人落座的位子上,见场面一度崇拜的宁静,王二嫂便不自主地再次自豪的呐喊着:“芳春哪,便快些出来罢,这人哪都到全了,就差你了啊!”却听得卫生所大厅内一声干瘪的女声回应着,似是吹过九幽的阴风般了无生气:“哎,来了。”王二嫂正兴奋在头上,自诩又是一段良缘的月老,便也察觉不出这哀到骨子里的怨懑,故而赶忙起身向大厅内走去,看着那用红裳紧紧包裹的女子便喊道:“孩子他妈,他爸快来看咯,这新娘子哎,打心底的高兴着呢!”闻言罢,芳春的父母便手忙脚乱地跑出了坐席,那一度凌乱的脚步自然是入得吴芳春的耳的,吴芳春便按捺不住那打心眼的悲戚便欲抱向父母时,却听得父亲自那云端飘落的话语,似是比那苍天更是无情:“孩啊,爹娘打心眼里替你感到高兴,这张元丰肯娶你啊,可是咱家八辈子缘分,可千万不要生分了!”

众人的私语在交头接耳的愤慨里蜚蜚的飘忽着,嫉妒的飞蝇嗡鸣在吴芳春发聩的双耳中,她竭尽全力的去清晰着那万千妒火的声音,却怎得用力也无法听得个真切明了,便索性看那院落人们垂眸冷笑的模样,尽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皆是开开合合的一个嘴型:可真是她的福气,这新郎才肯娶啊。她大脑蓦然的嗡鸣了,正如那嫉妒的飞蝇在微雨中肆无忌惮的嗡鸣着,她怎得不知这新郎是为何娶她的,还不是为了趁着那京官表彰的风,想再往上攀攀。可她却怎得也无法张口,好似被铁钳扼制住了她那本不脆弱的脖颈般,混沌的音啸模糊在喉咽里,吞吞吐吐几个周循便也就不明不白的消逝了。她懂得,其实她已经凶狠的呐喊出了那混沌的音啸,但那些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般,仍是端坐在院落的桌椅上,横竖的笑着,怒着,哭着,她便也就放弃了,消失就消失吧,也挺好。

雨倏然变得杂乱无序了,纷纷揍击着满是泥泞的院落里,正如心乱如麻的吴芳春正麻木的与新郎跪拜在斑驳疮痍的高台般,尽都是些矛盾的常态。蓦然的,吴芳春再也按捺不住那莫大的哀痛,她不想再荒原中无助的彷徨的呐喊着,只听得冷漠的回声荡漾,便也就黯然的逝去了,她徒然地站起,就像那荒原里挺拔干枯的松树般,她好似是悲痛的呐喊了些什么,但她如今早已忘却了,毕竟谁会相信乘龙飞升时可能的莫大的悲痛呢?

暴烈的雷鸣对着这黯然苍白的苍穹做着最后的撼人的顽抗,即便闪电不再相随,但这无人问津的负隅顽抗的悲剧亦或也是人间一番凄厉的美景罢。她狂奔出了院落,似是一匹驰骋在热带草原的野马,用强劲的四肢蹬着这松软可憎的大地,穿越了阴寒的山风和刺骨的暴雨,一路奔向不知名的远处,倏然的,胸腔暴烈跳动的心脏与那再难按捺的悲痛一同迸发出嘶哑的喉咙,嘶吼出不知是人是鬼的呐喊。

那一日,老人说山谷里出了山魈;那一日,工人说山谷里来了拖拉机;那一日,孩子说山谷里有梦里的鬼影。但都无一例外都听到了那彷徨无助的呐喊,便也都无一例外的忘却了一去不回的吴芳春。

亦或,便也是真不值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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