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崩崩的疼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头崩崩的疼怎么回事)
01.
这篇稿子应该是周三写的,但是那天我生病了,眼睛疼,不能看电脑。
开始我以为要长麦粒肿,就跟我妈妈撒娇,我妈妈很八卦地说可能要恋爱了,有人看上我儿子了。
但是周三一大早,我发现我右边脸全肿了,右眼完全睁不开,我妈恰巧打来电话,她很少这么早打给我,我接起电话,就听我妈在那边很慌张的说,“儿子,妈妈做了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梦,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我说:“没事,我很好,我在挤公交,不说了。”
但当时我因为脸肿说话都说不清了,我交替着冰敷热敷,眼睛能打开一条缝的时候,立马杀去医院。
当时我只感觉整个头是麻的,耳朵里面在崩崩崩的跳,右眼眶肿胀着疼,太阳穴锥子刺一样的痛。
后来医生说我是干眼症引发了疼痛,眼压高引发肿胀,又因为右边的血管变形,所以造成了神经性头痛。
医生问我,你爱哭吗?
我说,不爱哭,而且哭点很奇怪。
医生说,你眼泪的质和量都很差,而且你眼压高的吓人,你要注意休息,不能熬夜,有压力就先放放。
我小声说放不下。
后来治疗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护士小姐姐抱着我的头,问我想哭吗,我说为什么这么问呀,她说马上上药了,上药后绝对不能哭哦。
然后我就哭了,哈哈,哭了半小时。
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鳄鱼的眼泪”,然后又觉得好笑。
下午我输液的时候,一个师姐打电话来给我说,让我帮她写个稿子,我说我在输液,她说那手机记事本写完复制给她也行,我说我不能看电子屏幕,她就不高兴了,语音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我直接打电话过去,我说我写不了,她说那给你50块钱能写不,我说你给我500也写不了,我眼睛不舒服,她就笑了,说,“我以为多大的事呢,用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啊,你这算什么,我当初……
“不好意思,我不想听你追忆似水年华。”我挂了电话。
那个点滴打的很慢,慢到我感到难过,难过到想找个人抱抱我。
我一直想不通,“难过”这件事可以比较吗?比如,你说你不舒服,就总会有人会说她更不舒服;你说你不开心,她就会更不开心,总是要赢过你。
但“难过”为什么也要比较呢?这难道不是自己的感情自己主宰么?
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在生活,赤裸裸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没有想过活着回去,但是在什么时候觉得累,在什么时候想要逃跑,在什么时候想停下来歇一歇,想哭一场,想抱一抱自己,为什么不能自己决定呢?凭什么坚持到第99步的人就能判定走到80步的那个人没有他那么难过呢?
02.
当天晚上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打电话给我,我说我眼睛疼,刚从医院出来,她说,有人陪你去医院么?
我一下就不知怎么回答了,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我从来没想过去医院这件事还可以有人陪。
我从来不觉得孤单是一件多么大的时候,但我还是希望我难过的时候,你看见我脸色不好的时候,不要一直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只是可以温柔地、轻轻地抱抱我,不嫌弃的,不批判的,包容我的难过,如果可以,请纵容那时候溃不成军的我。
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很爱哭,考研的时候压力大,坐着看书,莫名其妙就一脸的眼泪。
有一次,我做模拟卷,错的一塌糊涂,我当时就觉得考不上了,我废了。就打电话跟我妈妈说:“妈妈,我好难过,我想回家了,我太想哭了。”
我妈妈告诉我:“哭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吃得苦中苦,这么长时间都坚持了,不差最后这一哆嗦。”
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哭了,看什么悲情电影都不哭。
但看变形金刚、哥斯拉或者小朋友认真吃饭的视频我就会泣不成声。我也不理解我的哭点。
我们被迫吞下过太多生活中的铁钉和碎掉的牙齿,后面即使吞下苍蝇也只是习以为常。
03.
羡慕小时候的自己,想哭就哭,想哭多大声就哭多大声。但是成年人一边哭一边还要给身边的人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对不起,我负能量了,对不起,影响您情绪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难过对于我们来说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变成了一件有比较级的事情,全世界的人都在比较谁的日子过得更苦,谁的生活更加艰辛。
是谁要求我们必须无时无刻保持一副精致优雅,刀枪不入的姿态?
是谁规定难过的时候只能躲在角落,吞下眼泪?难过成了一件羞耻的事情。
年少的时候,我们因为同桌过了三八线难过半天,连发十几条说说动态,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难过,对你嘘寒问暖,这样的我们才是真实的,难过也是真实的。
昨天到公司后,被领导说是不是要得面瘫,很想翻白眼,后来关系亲近的同事说,我们公司只重视能直接看到的病,你应该眼睛上敷着纱布过来。
他半玩笑又认真的态度突然让我慌张,我突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把这个连生病都要装扮的地方当作我重视的职场。
我不是一个爱示弱的人,但戏剧般的生在了这个表演为主的时代。
或许我们每一个想要失声大哭的时刻,后来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矫情的要命,但那一瞬间,那件事就是大过天!
我就是要哭,我为什么要咬着牙,为什么要照顾别人的情绪,谁都不能体会我心底的那场浩大的海啸。
我只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你可以不说一句,只是给我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