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像中，没有见过三干妈穿过一件新衣裳，总是那老式的大襟子子罩衫，长长的裹腿扎着一双小脚的裤脚。一对苦井一样忧伤大眼睛永远是泪汪汪的，两个脸颊塌陷、松垮，五十来岁的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

三干妈头一个男人结婚不久，就上了前线。这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也是我西北野战军从战略防御走向战略反攻的一个重要阶段。这个时期男人曾给三干妈来过好多信都被哥嫂压了。哥嫂贪财，等到男人打完扶眉战役回来，做以为半年没来信的弟弟已经死了的哥嫂，早已将三干妈以十石小米给二哥当兵走了，家里打下半窑糜谷，双腿柳拐拐流沓水的三干大韩开贵卖了。

三干妈从小善良，人也软弱，没本事。男人哥嫂骗她男人死了，卖她走时，她跪着哭的央求哥嫂，哪怕自己在他们门上，做一辈子牛马，也不要将她卖了。即便如此，收了韩开贵十石小米，心坏了的哥嫂仍旧硬是看着拐柳沓水的韩三生拉硬扯的将哭的死去活来的三干妈叫驴驮上走了。令男人哥嫂，包括三干妈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哥嫂将三干妈卖了才几天，三年没回家三干妈男人竟然活着出现在了哥嫂家门前。“令男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进家门就听哥嫂说三干妈见他三年没回来，怎价都不盛了，站起身子走了。对哥嫂二人的话，这个眉脸长的棱阔分明，仪表堂堂的年轻后生开始并不相信，后来一看哥嫂说的有鼻子有眼，这才相信哥嫂说的兴许是真的。

陕北风光

然而即便如此出门多年的人还是要哥嫂一定要告诉他，三干妈究竟是去了哪里，跟谁走了？看到哥嫂二人说话支支吾吾，心生狐疑的弟弟，这才从邻家得知，三干妈不是像他哥嫂说得，自己走的，而是被坏了良心的他亲哥嫂卖了。而且是卖给一个拐柳沓水的拐子，走时还哭的死去活来。淳朴善良的年轻后生听完邻居的讲述，第二天一早一个人早早的爬起来跑到对面山上，朝着韩开贵卖走三干妈的方向，放开声撕心裂肺的哭了一鼻子后，山上下来，连哥嫂家都再没回，直接回了部队，从此杳无音信。而当三干妈听到男人回来了，拧着小脚撵到城里时，男人在前一天刚走。

命运就这样的戏弄人，捉弄人，从那一天以后，苦命的三干妈与没本事的三干大，这个南窑则沟里，人们一分粮时就讽刺“给南窑则沟的老辈子先分”的，腿胯不连贯，还身懒男人韩开贵死心塌地的过了一辈子。

光景过得烂包成一粉水的三干妈一家，跟上头新迁下来的新安户，老婆死了，带着还没长大的一儿一女的石匠老崔分别住在南窑则半山腰上窑口就快坍塌，窑崖被烟熏气打的黢黑的，窑口上插了几个柳棍当窗户，炕上铺了一圪垯烂席片子的烂土窑里。为了遮丑，外人来了，一家人赶紧将后炕被子跟前立那条黑地睡觉时才打开沙毡铺开。

三干妈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奋，二的叫成奋。由于受遗传基因原因，两个娃娃随韩开贵都是大骨节，只是柳拐比韩开贵轻微了一点。大的奋，比我大概小个两三岁，我插队那年小学刚毕业，赶上我第二年教学，人已经延中上学去了。由于学习成绩一般，家庭经济条件也不好，学校去了半年就回队里受苦来了。老二娃娃也倒听话，勤快，但反应慢。看到三干妈家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我想这娃娃也是可怜娃娃。所以，平时对他很同情，也很上心，生怕受到别的娃娃的欺负。加上自己小时候，有过身受心残娃娃欺负凌辱伤害的经历，现在当了老师，自然特别留意和关爱那些性格敏感脆弱的娃娃，尤其是像成奋这样的大人无力,没本事,没能力，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胆小怕事,忍让性太强的娃娃。

临近春节了，村里边已经有了年的气氛和年的味道。婆姨女子们已经忙得开始泡米推磨滚碾子压糕做豆腐蒸黄米馍馍。男人们开始忙得进城量盐买糊窗纸，抹捋上年货。过了腊月二十三送完灶马爷，家家户户已开始忙得糊窗子，贴对联。学校窑窑拐子底下的饲养室牲口圈棚的木檩上，跟社员窑洞一样的知青窑洞的墙上，队长院子的碾桩上，生产队的保管门窗上，已经分别贴上了“牛羊满圈、六畜兴旺、抬头见喜、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大红的春联，饲养员高宝同老汉还特意给他的泡牛料的土窑墙上斜着贴了幅“人寿年丰”的短联。

陕北人家的窑洞

正是上午课间休息时间，井子渠担水的三干妈从沟底担一担水摇摇晃晃的上来，经过学校院里时看见我，放下桶，水担搭在肩膀上喘着气对我说:“和平，过年黑地到我们伙吃饭，早起成奋念书走哩，我给他安顿了，不晓得呢给你说了没有。”学生娃娃多了，我怕一旦一个娃娃听见了，一家大人叫开了，庄里有上学的娃娃家长的都会叫上门来。因此，忙大声的告诉她“说了，一大早成奋来上学就说了。”孩子已经进来了教室，正在早读声音大，刚好我俩说话娃娃们听不见。她听说儿子成奋给我说了，高兴的说“我还怕他娃娃价一下耍忘了。”我不好拒绝，只好做出个高兴的样子，告诉她“行。”穷人心多，我知道三干妈的心意。可真去了，却又坐不下去。因为那炕席太破，那被碗里倒了的稀饭瓷的发黑的席缝太脏，脏到你端起碗吃饭时，只能什么都不看，装作一副不嫌弃的样子，扎挣的大口的将她刚刚从啪啪作响的油锅里炸出来的油糕和滾好的稠酒吃喝了。

三干大弟兄三个，他排行老三。两个哥哥，老大早早就没了。老二，四七年胡宗南上来那年当兵走了，文化革命前一个人回来了一回后再没回来。老二跟前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插队第二年上已经退休他带着他的小儿子回来过一次。小儿子叫天宝。比我小一岁，人很能随和，待人很和气，在天水县东泉公社吴家崖生产大队插队。南窑则沟就这么大，生人来了又没个串的地方。社员们受苦走了，我这就成了过路人最红火，最吵闹的地方。城里长大，与我年龄不差上下的天宝一来二去变成了我这的常客。

三干妈家地方窄小。阔庄的人都响门亮窗住在低处，就她一家和新安户老崔住在破窑烂院的半山上，看到几十年没见面的二哥带个侄子回来，没地方住，一大家子人只好挤在一条烂炕上。三干妈淳朴厚道，想着当哥的几十年没回来，所以顷家中所有留作过年才吃的米面细粮，今天淘油糕，明天做豆腐，恨不得将家里攒下的一点细米细面都给出门多年，没吃惯粗粮的哥哥侄儿做的吃了。几天时间过去，连三干妈家那个衣裳穿得脏的太阳一晒，老远一看明迹迹的，我常害气的批评他连脸也不洗，学习不强强的小儿子成奋都高兴的说他二大回来这一项，可吃美了。

三干大的哥哥带儿子那一回回来开始盛了一个多月，说要走，最后没走，还在城里我家里盛了好多天。盛到我家里可以省去吃住费用，那时候我一家人吃得是供应粮，弟弟妹妹的口粮，每月才十几二十斤。母亲后来给我说:“这家人出门这么多年，过日子还是细。父子二人早上出去，后晌回来，出去一天都舍不得在街上买得吃一口！”三干大的哥哥那次走后，侄儿一直与我保持联系。走时似乎已经看出燕妮与我之间互相体贴照顾，区别于一般同学与同学之间的那层微妙的关系。

当年农村使用的马灯

映像中，好像有一次，怕我多心，喊我一声了哥后，犹豫了半天才问我:“常帮你洗衣服的那个女的”话到嘴边停留了一下，看到我并没因为他问我的话多心，表现出不高兴，这才躲闪的问到:“你俩是否都有那个意思。”那时间，我和燕妮俩人正沉浸在热恋的幸福中。我好像并没隐瞒俩人之间的爱慕之情。点头笑着的给他做了个承认的表情。他好像也很佩服我的眼力。认为我给他找了个热情大方模样美丽漂亮的嫂子。可惜，他不知道，我没福气，招工离开组里的一年后，热恋中的她，就因为第三者插足，与我各奔东西，断绝联系。

而他，可能不知道我与初恋的恋人究竟因为什么最后没成的原因，兴许还以为是孤高自傲的我招工走了，她还留在农村，我坏了良心，抛弃的燕妮，所以对我多少有些误会。后来我去过天水两次，第一次是刚参加工作后不久，回家探亲，返回单位时，宝鸡下车，在比自己早招工一年，宝鸡机务段设备车间当车工的一队的，一位自认为关系还不错的高泉友的朋友单身宿舍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坐火车宝鸡出发，经过拓石，还有名字好听的，做以为葡萄很多，其实只是车站上职工住的小院有几棵葡萄树的葡萄园小站，最后才到刚才说的火车站建在北道阜的天水火车站。那天车过宝天线时，沿途还经过一个叫打柴沟的小站。

趴在车窗， 透过玻璃仰着脖子看车站，站外的那山真高，高过我后来有一段时间隔三差五就要回一趟万源的家，火车穿过的大巴山。人到天水下车后，找到他爸原来当过主任的北道阜粮站，在他父亲单位一位热心阿姨帮助下找到他一家人住的一家小院。二人见面后，还算亲热。那会，他已入党，而且招工进的是离家门不远的，专为兰州军区吉普车完成最后一道喷漆工艺的信箱。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我才听说，那单位虽是信箱，但不属部队编制，不发军装。

因为。那时候，谁有一件军装是一件很体面，很时尚的事，他比我插队迟，但招工早，打小羡慕同学家里有人当兵，上学穿件草绿色上衣的我，好像冒昧的在给他的信中还问过他，发不发军装。第二次去时，他好像在单位马上就要被人承包的小车配件门市当经理，还是书记。走时只留了一个公用电话。那时电话还少，何况铁路上用的都是路电，路电与市电又没连进去，所以渐渐就失去联系。再后来，再回南窑则，我才得知，贫困潦倒了一辈子的三干妈和因为腿胯不连贯，被庄里有些人恨得挖苦是南窑则的老辈子的三干大已先后去世，留下个他们死前最担心的乱不下婆姨的大儿韩奋经别人搭言，上川里说了个从小弱智，鼻淌涎水的憨憨，跟前还生了一儿一女。而三干妈、三干大最放心，不担心的，腿胯比大儿利索的二儿成奋反倒阴差阳错，打了一辈子光棍。

陕北农村的庄稼

三干大的二哥自那次离开南窑则后再没回来。老婆是天水当地人死了就埋在当地。而当初陪父亲一块回过南窑则侄子，开始回到天水那些年，逢年过节还经常给三干妈,三干大来信，过段时间常给三干妈,三干大寄一些他们穿过的旧衣服。衣服事小，但足以能说明有三干大侄儿在的那一家人，迟早心里还牵心着光景过得不好，拖累大的三干妈,三干大这家人。后来，时间长了，兴许是像陕北人说得，对方认为光景过得累坡上的三干妈一家再扶也无望，所以渐渐来往的书信也少了，问候也少了，邮寄的衣物自然也就少了。那年我人回南窑则，三干妈两个儿子，问我:“宝宝（当年随父亲一块来过南窑则的他二爸的幼子）再跟你有联系没？”一筹莫展的我，只能一脸无助的如实的告诉他兄弟俩:前年，我曾在网上发过帖子找过他，一直没人回应。

秧歌是汉族舞蹈的一种，相传源于插秧耕地的劳动生活，同时，它又与祭祀农补助钱，神，祈求丰收所唱的颂歌有关。秧歌流行于我国北方汉族地区，主要在广场上表演，是一种集歌、舞、戏为一体的综合艺术形式。

闹秧歌是陕北年俗的一大特色。秧歌队中男扮女妆、男扮小生、女扮小旦、青衣等角色的都要进行精心化妆，妆化完穿戴好后，锣鼓一响，演员在伞头（领头者打伞、故名）的带领下扭摆演唱，演出便正式开始。

场子打开后，演员那唱腔、那走步，常常逗得大家捧腹大笑，《西游记》里的唐僧、孙悟空、沙僧、猪八戒，“师徒四人”行头齐全扮相，形态惟妙惟肖表演，深受男女老少喜爱。漂亮的姑娘坐的水船，小伙子扮成赶毛驴老汉，瞬间场外观众阵阵掌声、笑声连成一片。

陕北人们茶余饭后跳秧歌

作为一种集体舞蹈，秧歌通常由锣鼓、唢呐伴奏，一般由30～40人组成，以扭、摆、甩、唱及变换队形引人入胜。队形有《九曲图》、《回旋阵》、《麻花辫》、《遍地星》等名称。扭秧歌不分男女老少，着上盛装，摆动彩扇，几十人或数百人排成队列，在锣鼓唢呐的伴奏下，在大街小巷或广场尽情扭跳，其场面宏大，气氛热烈，花样翻新，观众陶醉。有些观众受其感染、忍俊不住，竟然情不自禁加入队伍扭跳起来，很是热闹。

文化革命开始那会，我还上小学。 学校高年级有个造反派头头，冬天一大早，觉睡够了屁尻后面跟一群等的他发给红衛兵袖套，发展他们为红衛兵的低年级学生一块来了，到学校后，打开他那间早以前学校放打扫卫生扫把等杂物，现在成了他想给谁发个红袖套就发给谁，看那个女同学长的漂亮发给那个女同学造反派办公室。

头件事是钥匙将门打开，屁沟将课桌一推，门一顶，从抽屉取出三两个印有毛主席草书红衛兵三个字的红袖套，人扎着板凳跳上桌子，门隙开一条缝隙，朝着门外像蜂样锈成一团，快要把他那扇木门挤破的人群，叫着头一天自己已承诺过要发展对方为造反派组织红衛兵的几个人的名字，将几个袖套塞出门缝。之后门一关，无论谁再踢门打窗喊他的名字。他都会像百货门市的卖货的样，隔门大声的颐指气使的喊到：“今只发三个，发完了，再不发了。明天再得。”听他这么一喊，你好像这才明白：原来，这要革命还规定有人数哩！等得他再开门出来时，随他身后涌出的便是他的那几个抬着锣鼓家私，鼓夹的两腿中间，甩起手里的鼓棒叮叮咣咣，在他的门口就倒腾起来的小兄弟。

接下来，你便会看见他气势汹汹的边锁着门锁，边气势汹汹的教训他的那几个小兄弟“去去去，到教室后面捣去”不耐烦的训斥。于是，他的那群小兄弟便会知趣的乖乖的抬上那面鼓面早已被他们捣开个窟窿的大鼓，转到后面的操场上像过节样又叮叮咣咣的继续捣腾。

冬日的清晨，太阳跳过宝塔山山顶，晒在南寨砭石砭上，冰冷的大地随之暖和起来。操场边上那棵个头不高的树杈已经被这些呆在家里无事可做，来学校取乐的同学溜光的歪脖子洋槐树上，几个带着鲜红的令人喜爱羡慕的红衛兵袖套的年龄不大的造反派头头的忠实干将，这会神气的骑在树叉上，一边双腿像打秋千样逍遥自在的摇晃着，一边手持打镲小镲跟着柳树下捣鼓的鼓点摇头晃脑洋洋得意的打着铜镲铜锣。四锤、五锤、六锤，大摆队、转十字。小孩心灵，站在旁边跟着鼓点听的多了，也能品出个来路。我就是站在这群土匪样能打能闹的孩子面前慢慢的学会打镲的。

陕北街头的核桃

学校前院老师住的一排平房门口，老师们洗完脸泼水的地方浸了一层冰，我们几个衣服穿得土气的互相不认识的，挤到造反派跟前，要不来袖章的傻孩子，经常会在造反派头头的那几个小兄弟尿憋急了一时找不到人接他们手中的鼓槌和镲锣的时候，接过他们递过的鼓槌镲锣拼命的过把瘾敲打几下。插队后，南窑则没电，更不说是秧歌家私。不过组里的燕妮、杨炜、惠英、张和平等几位女同学在学校时都是能歌善舞、爱蹦爱跳的文艺骨干，多次参加过学校组织的秧歌演出。那时候，她们跟我们一样还是高中没有毕业的在校学生，无忧无虑，天真活泼，沉浸在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中。每次参加接待外宾活动，出现在街道，手中挥舞的道具镰刀，表演的丰收舞，个个杏脸桃色，婀娜多姿。秀气的脸盘，苗条的身段，优美的舞姿，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吸引人们的眼球。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今天依然让人们记忆犹新。

那年入秋之后，刚好公社宣传队散摊，比我们晚来一年插队的燕妮从公社回来留在灶上做饭。每天前晌跟社员们山里劳动，晌午做完饭后，后晌不用上工。娃娃们下了课刚好有时间黏着她，要她给她们教秧歌步。娃娃性格的燕妮也不忸怩的，当着娃娃面前，摆手迈腿，迈开好看十字步。我人瘫、笨，从小家里老人就圈的牢牢的，作就是家里那一堆做饭、乱柴、担水、捡烂碳、攥炮眼、打窑掌、糊火柴盒等连弟弟妹妹都被栓住做不完的营生。大多数时间学校回来，又都是圈在家里不让出去。胳膊腿不活泛，从小很少参加体育锻炼，课外活动看见别人在操场上跑来跑去，心里爱，却好面子，怕露怯。所以，当看着孩子跟着燕妮身后学着走动起来，笨脚笨手的学不了两步，便会不好意思的停下来。惹得燕妮当着孩子的面训我：“你咋这么笨呢！”

清清延河水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四十年，退休之后，回到延安，火车站广场上天天晚上有老人们扭秧歌活动锻炼，想着延安是中国革命的圣地，又是秧歌之乡，于是自己跟自己心里较劲：“我就不相信我一个陕北人连个秧歌学不会！”随后在一群爱红火的退休了的老婆老汉的起哄下，滥竽充数，舍下脸面，跻身人群，自娱自乐也扭筛扬达起来。前几天，散文《南窑则》推出后，评论里跟有帖子，问：这个高飞是不在火车站广场扭秧歌哪个人？读后，我心里禁不住的一笑，到现在仍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位在微信上看不清头像的，究竟是认识自己，还是不认识自己的生人，还是熟人的朋友留言。请教身边经常与我下午一块出去锻炼的朋友，朋友问我：“那你究竟去过没有？”我只好如实坦白：“去过。”他说：“那你就给人家回信：“偶尔去过一两次。”我说后面再给发上个“笑脸。”朋友听了笑了。

作者简介：

作者生活照

▋作者：高飞，原名高和平。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插过队，当过民小教师。77年入铁路工作，干过列检，换过闸瓦，烧过锅炉，当过法官。为证明自己的爱好和价值，走出大巴山，早先搞过通讯报道。后因个人经历触痛，开始学习文学创作。作品散见《延安文学》和地市，路内报刊。创作作品有中篇小说《汉江在这拐了个弯》；散文《老沟的腊月》《列车行进在西延线》《山上那棵黢树》《额吉》等。

往期连载链接：

陕西延安｜高飞散文 《南窑则》（连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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