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虎口容易烂是什么原因呢(手虎口烂了一直不好)手的虎口容易烂是什么原因呢(手虎口烂了一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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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虎口容易烂是什么原因呢(手虎口烂了一直不好)

手的虎口容易烂是什么原因呢(手虎口烂了一直不好)

1

当朝太子秦逸要娶太子妃,人人都知道那个人是我,不仅是因为我显赫的家世, 还有我和秦逸早已心意互通。

我从小便喜欢秦逸,幼时在围猎场被猛虎追咬,是秦逸救我逃出虎口,这是宫里 府中人尽皆知的事。

就在成亲的前三天,皇上宣我入宫。 西暖阁并未看见明黄身影,只有我日思夜想的男人站在窗前。

我不知他为何要借皇上的口见我,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

「成亲前不可见……」

「本王要娶百小羽一同入府。」 秦逸的话如同一声响雷,炸得我五感尽失。

他说他要娶百小羽做侧妃,他说他们从小便认得,他要我尽快接受这一事实。

我愣怔了半晌才回神,后背早已冷汗湿透。

百小羽是我的七妹妹,父亲的外室女儿,一个月前才带进府里认祖归宗。

我对她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她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

一个月前……

那不正是秦逸向皇上提出赐婚,要娶我进门的时候。

这一定不是巧合。

「你们何时认得?百小羽认祖归宗和她嫁给你有没有关系?」

我紧咬牙关,牙根儿透出了血腥味,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思绪保持清醒。 秦逸看我的眼神再没了那样深情,他告诉我在围猎场救我脱险那日,他也受伤昏 迷,是百小羽救了他。

百小羽未认祖归宗前,一直和母亲住在凤鸣山,皇家猎场就在附近。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阴谋。

秦逸为了让百小羽嫁给他,不惜布下一盘五年的局,拿我做幌子,而我被他蒙蔽 到心甘情愿地走进瓮中成为困兽。

「秦逸,我们退婚吧。」 他抬起我的下巴,虎口生硬地钳着我的下颌,那疼却不及我心头空了一块的痛。

「小羽身份低贱,你若不嫁进东宫,父皇不会松口同意让小羽做侧妃。现在你要 退婚就是欺君,你百家担不起欺君之罪!」

好啊!他全算计到了!

秦逸利用我冲淡皇上对百小羽身份的顾忌,想必今日也是劝动了皇上,也是我为 什么没见到皇上却见到了他的原因。

这背后代表着皇上也默认他的请求,我若不从便会连累百家,我不想嫁也得为了 百家嫁进去。

朝思暮念的人,竟算计了我整整五年。

2 回府。

父亲躲在书房称有事不见,我料想他也知道了这件事,只是无力改变,愧于面对 我。

我跪在亡母灵牌面前,满肚子想说的话不知如何开口,面前数百个黑压压的灵牌 仿佛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顺从吧,答应吧,这是你身为百家儿女的责任……

我跪了整整三天,水米未进,直到听见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仿佛命运的锁铐正 收紧我的脖颈。

贴身丫鬟听颂捧来大红喜服,道,「姑娘,该出门儿了。」

说是考虑三天,实则我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路。

穿上我亲手挑选的婚服头冠,在接亲宫人的引导下完成一套套繁琐的流程,这情 节我演练过无数次,唯独在今天做的最标准,也最僵硬。

百小羽就在我身后行着和我同样的礼节,风风光光的与我同进东宫。

只有她的笑是心愿达成的满足,而我却是没有半分情意的敷衍。

当晚,宫人将秦逸送回房中,又说了一大堆喜庆话,眼神有意无意地暗示着床上 的白帕子。

只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

房扉轻掩,我与秦逸相视无言。

「太子自行离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我抬手摘冠,端了一天的仪态此刻想放松也僵得不行。 秦逸蹙眉。

「这是本王的寝殿,太子妃好大的胆子敢撵本王走?

我有些倦怠,懒得多说一个字,「出门左转就是凤鸣园,百小羽在等着你。」

也不知这句话怎么惹着了他,秦逸突然压身而来,高大的阴影几乎将我笼罩其 中。

「太子成婚第一晚宿在侧妃房内,外面的人该如何编排本王?」

「那也好过两看生厌。」 我抿紧嘴唇,怒火与哀意交织灼烧着五脏六腑,秦逸逐渐暴露本性,我说心中不 痛那是假的。

见秦逸执着在此,我便用棉被将软床一分为二,索性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过 这一晚。

做完这些我便合衣睡去,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我怕多看一眼,那些还没来得及忘掉的情意就会喷涌而出。

秦逸被我的举动触怒了,转身摔门而去。

呵,早这样不就好了,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要留在这儿的话。

我心里五味杂陈,眼皮沉沉落下。

约摸天刚亮时,门口一点动静惊醒了我。

秦逸推门而入,半分招呼也不打便脱去外套上了床。 我后背紧绷,眼中带着不悦,眼看着那张俊脸在我面前倏然放大。

「做个样子,别让别人怀疑。」 我什么也没说,背过去身不准痕迹地往里面挪,一片衣角也不想沾到他。

一只大手忽然攥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过去,「百音,本王就这么让你生厌?你不是 喜欢本王,为何不努力讨好反而摆出一副讨人厌的清高模样?」

秦逸一靠近我便闻到一股清淡花香,是百小羽惯爱用的香粉。 我尽力绷着,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失态。

「王爷既不喜欢我,又何必管我这颗心在不在你身上。」

秦逸勾着唇角笑了笑,一贯冷漠无情的眼神,「也对,只要你做好太子妃的本 分,本王不会亏待你。」

亏待?

秦逸对我做的事怕是一辈子也不够还。

我看着秦逸深沉复杂的眼睛,里面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不甘。

从那以后,我便与秦逸过上相敬如宾的生活,他国务繁忙,鲜少在我面前出现, 多数宿在凤鸣园,只是偶尔来我这里走走过场。

没多久凤鸣园便传来好消息,百小羽有喜了。

3

秦逸经常住在凤鸣园本就给我惹来许多非议,这下百小羽有孕,东宫那些势利眼 的奴才们更要怠慢我。

索性他们还敬我太子妃的身份,我管理下人又章法得当,偶尔两句闲言碎语也一 笑了之,只是凤鸣园现在热闹得很,我作为太子妃也不得不表示心意。

「听颂,把皇后刚赏的血燕送到凤鸣园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过去了。」

身体不适也是真的,刚从皇后那处回来,她也得知百小羽怀孕的消息,忙不迭地 催我这太子妃的肚子。

可我与秦逸的婚约本来就是阴谋和交易,不可能有夫妻之实更不可能有孩子。 大不了日后多给他纳些妾,从庶出的孩子里挑一个合缘的收到我名下养着。

想到这儿,我便让宫人把京中适龄女子的花名册拿来。

既是选妾,自然不要身份贵重的贵女,最好是品性过得去的。

一盏茶工夫过去,听颂急匆匆跑来。

「太子妃不好了!侧妃喝了您送过去的血燕动了胎气!」

我与百小羽向来没什么龃龉,她应该不会用孩子陷害我。

「传太医随我过去!」 等我赶到凤鸣园时,秦逸也在,太医早就围满了屋子。 我从没见过秦逸那么紧张的模样。

他看见我来,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百音!你嫉妒小羽又何苦害她的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 好啊,还没查清楚便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血燕是皇后赏的,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母后?」

我端起那碗血燕扔在太医面前,「你告诉他,我这碗血燕可有毒?」

秦逸火上心头,一把打翻血燕盏,「都是这该死的东西,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小羽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太子勃然大怒,因一个侧妃迁怒与太子妃,满屋子的眼睛明里暗里都在盯着我, 等着看我笑话。

我苦笑不已,这才刚成亲两个月,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百小羽刚睁眼,秦逸便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

太医说孩子没事,只是受了此番惊吓生下来可能会弱病缠身。

百小羽哭得伤心,连连劝秦逸不要迁怒于我,是她自己吃坏了东西,不怨我。 太医方才也说,百小羽进补过甚,血燕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子,这要如何处置?」

百小羽的贴身丫鬟捧着剩下的血燕盏,怨恨的眼神悄无声息的落在我身上。 百小羽轻喝一声,「还不快快拿走!留在这儿碍眼!」

小丫鬟似有不甘地望着我,「可是……」

不料下一秒秦逸便打断她的话,沉下眉头道,「何时轮到凤鸣园的人问太子妃 罪,要问也是本王问!」

新鲜,他在维护我吗?

百小羽忙不迭赔礼,秦逸怎舍得,赶紧搂了起来。

我不愿见他们二人亲密的样子。

「过几日万朝节,太子就带小羽出席吧,当是弥补,我身体不适不愿见人。」

秦逸却立刻驳斥我的话,「当朝太子带侧妃出席万朝节,百音,你存心和我过不 去?」

现在我做什么都是错,既如此他爱做什么便做,我只当眼瞎耳聋看不见这个人。

凤鸣园这一出很快传遍了宫中,皇后几乎一天三趟地叫我过去听训,无非是什么 快点怀孕好巩固地位之类的话。

我听得耳朵起茧,心中渐渐起了反感。

也不知皇后同样的话是不是说给秦逸听,从那以后他往我这儿来的次数明显增 多。 美名其曰是看着我不让我对百小羽下手。

我厌极了,处处和他唱反调。

他要睡在屋里,我便去书房,他要用膳,我便推迟传膳时间,他要沐浴我立刻吹 灯休息。

几次三番他终于动了气,本以为他要走,没想到却是将我按在床上,用床幔绑住 我的手腕。

长袖滑落露出洁白的手臂,一点朱砂刺目耀眼的很。

「明日万朝节若是太子妃还带着守宫砂,怕是别人都要笑话本太子吧?」

他附身紧贴我的唇,泄愤似地撕咬那两片可怜的唇瓣。

大手在我身上到处点火,埋在我的颈间动情亲吻。

「阿音,阿音,阿音,你乖乖听话……」

刺啦!

纱衣被撕成几片破布落地,没了衣服我浑身哆嗦,思绪更是猛然清醒。

4

我胸口涌上一阵恶心,抬脚狠狠踹向他。 我以前真是眼瞎,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

秦逸疼得牙关紧闭,盯着我说了一大堆我不知好歹的话,临走摔了门,还带走了 我院中的人。

手腕上的床幔整整箍了我一夜,我睁着眼睛,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我都铭记于 心。

天一亮,轿辇接走我和秦逸,华丽奢靡的宫服下藏着一双红肿不堪的手腕,就像 我这美貌外表下乌糟糟的人生一样。

秦逸没有半分悔意,也罢,我已帮你娶了百小羽,以后我的路我便要自己走……

万朝节乃是数百位番邦使臣一年一度来武朝朝贺的节日,宫中满是高鼻阔眼的番 邦使臣。

我笑得脸颊酸疼,频频举杯的手腕更是麻木不已。

「这位想必就是太子妃吧?久仰大名。」 对面波族使臣朝我举杯,生得倒是好看,一双琉璃眼,似乎有与汉人混血的模 样。

作为太子妃,这些使臣的画像名字我早已铭记于心。

「本宫长居深宫,元瓒使臣何以听过我的名字?」

对面那人爽朗一笑,「太子妃不也知道小臣的名字?」

说罢他拍拍手,两名使者抬上一副硕大的刺绣屏风。

「太子妃妙笔丹青,《龙虎嬉春图》画得气势磅礴又充满生机,小臣喜爱得很, 特命朝中最厉害的刺绣师傅绣成屏风送给太子妃。」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外邦使臣居然也看过我的画。

「元瓒使臣的好意本王便替王妃收下了,日后这样的礼物直接送到东宫就好。」

秦逸突然握住我的手,做出一副与我伉俪情深的样子。

对面使臣的脸色变了变。

「使臣好心思,恐怕太子都不知道我画过这幅画呢。」 表面上揶揄秦逸,实则我是想提醒他不要太过分,大家装作一对应付过去就好, 他现在这样倒是多出几分不必要的锐气。

我喝了两口酒胸闷,起身出去透气,没注意秦逸也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多了一处热闹地方。 荷花池塘上升起了好多风筝,我凑热闹去看,没想到却看到秦逸与百小羽恩爱的 同放一个风筝。

原来昨晚叫走我宫里的人,只是为了给百小羽制造今天的惊喜,怕她今日感觉到 冷落。

这样脾气冷硬的人,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啊。

我看得眼眶发酸,转身便要离去,也不知哪个放风筝的小宫人毛手毛脚撞了我一 下,我抬手撑在锐利的石头尖儿上,剧痛让我瞬间一软栽进荷花池塘里。

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我不会凫水,听颂跑来急地大叫。 「是太子妃!来人啊快来救太子妃!」

秦逸听见声音却没来救我,我亲眼看着百小羽捂着肚子,秦逸一脸心疼,全然不 顾我的死活。

意识渐渐模糊,一道黑影跳进水里拦住我的腰,我只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料味道而 后便彻底不省人事。

待我苏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床边的秦逸。

他眼底泛着青黑在假寐,手指搭在我手背上。

呵,这会儿深情给谁看?

也许是落水后遗症,我头疼得很,坚持下床惊动了他。

「乱动什么?躺着好好休息,手伤得那么厉害以后不想画画了?」

「秦逸,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从妆奁下抽出花名册和一张纸摆在秦逸面前。

「这是京中适龄女子的花名册,我挑选了三个品性得当的,还有这位兵部尚书之 女,温婉宜人,很适合做太子妃。」

秦逸变了脸色,「百音,你什么意思?」

我展开那张纸,和离书三个大字无比醒目。

「秦逸,我要和离。」

5

秦逸的脸瞬间变了。

「你再说一遍!」

他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来。 我吐出一口浊气,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锐痛让我无比清醒。

「我已经帮你娶到百小羽,如果你还有几分良心,就放过我吧。」

「你怎么敢与本王提和离?我对你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秦逸大概想不通,如此锦衣玉食的生活百音为什么一个劲儿要逃离。

「秦逸,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 我想要你的爱,你给了百小羽,现在我只想要自由。

秦逸闭了闭眼,再一睁开满是冷淡。

「痴心妄想!从今天开始本王就在你这儿处理公务,你回心转意之前不得离开宫 殿半步!」

说罢秦逸拂袖离去,我没有争辩什么,这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我知道,秦 逸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他不会甘心一个女人向他提出和离。

秦逸说到做到,从那以后果真在我院中书房从早待到晚,我门口也多了两个侍 卫。 这些眼睛盯得我非常不适,像是被看管的犯人。

于是我破天荒地主动扣响书房的门,秦逸叫了一声「小羽」,见来人是我脸色瞬 间一僵。

我开门见山道,「我去宫外住些时间,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我会回来拿和离 书。」

「你想去哪儿?去找那个波族使臣元瓒继续和他眉来眼去?」

男人使起性子不比女人动静小,落水那天元瓒救了我,我到现在还未道谢。

秦逸一声令下,门外侍卫便进来两个,看那架势是要绑了我。

「秦逸!你软禁女人,这样做和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我厉声道。

门外匆匆跑来一个小丫鬟,是百小羽的贴身丫鬟。

「太子您快去看看吧!娘娘她胎气不稳,躺在床上一直喊痛!」

自从秦逸搬来我这里办公,百小羽的痛隔三差五便要发作一次,我怎能看不出其 中猫腻?

偏偏秦逸紧张得很,听到后立刻就会赶过去安抚,这次也不例外,估计是百小羽 听到我主动来找秦逸的消息,紧张了。

我几句话骗过两个侍卫,在听颂的掩护下乔装打扮出了宫。

回府住了几日,我便去使馆找元瓒道谢,得到的消息是元瓒与诸位使臣去了猎 场。

「太子妃要不先行回去,等元瓒使臣回来,小人一定按时禀告。」

我也不知怎么突然来了精神,「今日天高气爽,我再跑一趟猎场也无不可。」

我的箭法是京城第一名师教的,这些时日困囿于琐事,现下还真有点手痒。

凤鸣山。

一进猎场我便如撒了欢的飞鹰,胯下骏马四蹄飞扬,张弓出箭不消片刻便收获满 满。

「听颂!接着!」

野兔当胸一箭便翻了白眼,可见出箭人的箭法有多高超。

忽然密林传出树叶抖动的声音,我立刻警惕,发出这种动静的只有可能是大型猛 兽。

马儿似乎也感受到危险,抬起前蹄奋力嘶鸣。

一头吊睛白额虎冲出密林,额头有道硕大的疤,张牙舞爪地朝百音奔去。 幼时惊恐的回忆猛然涌进我的脑海,就是这只老虎!

那额头上的疤还是秦逸为救 我砍下去的。

我惊出一身冷汗,调转马头就要跑,可驮着人的马怎么比得上丛林之王的速度, 老虎嘴里的腥臭味仿佛就在我脖子后。

「阿音!」 谁如此亲昵地叫我?

一道身影更快出现,拉弓搭箭正中猛虎前腿。

我一个闪神便被那人抱上他的马,熟悉的香料味道扑鼻而来。

是元瓒。

猛虎穷追不舍,转眼便只有一步之遥,我紧张出一手的汗。

「冒昧了太子妃!」

元瓒话音刚落我便被他提起,老虎的利齿划破我的衣角,只差一瞬我便要失去这 条腿了。

元瓒抽出弯刀挥手上提,老虎面门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疤。 这……

我震惊不已,抬头看着元瓒瘦削的下颌线,似乎与我当年昏迷中看到的人影有一 丝重叠。 当年乃是万朝节围猎,元瓒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

可明明我醒来之后看到的是秦逸,而他身上的伤也是确确实实存在。

我心乱如麻,直到元瓒骑到安全地带我还没醒过神。

「元瓒使臣,十年前您可在这里救过一名小女孩?」

元瓒眉头忽皱,「十年前太子妃出事,救你的不是太子秦逸吗,怎么忽然问这 个?」 不怪我多心,刚才我分明听到元瓒在情急之下唤出我的乳名,阿音。

我心思盘旋,当下便敛了神色。

「随便问问,今天特意前来是为了感谢使臣在荷花池救我,没想到今日又搭了一 份恩情进去,真是怎么也还不清了。」

元瓒勾唇一笑,「还不清便不还了罢,小臣有一事想问,那日在荷花池太子妃落 水,可太子却护着侧妃,难道太子妃和太子关系不好?」

若是寻常人这样问便是越矩,可元瓒是我的救命恩人,多说一些也无妨。

「他不喜欢我,只是想利用我嫡长女的身份娶我的妹妹入门……就当我报他当年 恩情吧。」

元瓒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不喜欢便一拍两散,这样的男人继续下去只会让你更神伤。」

元瓒的话越发失礼,他看出我的沉默,立刻赔礼道歉。

「无妨,你其实说的也没错,正好我也与秦逸写了和离书,过两日便回宫去 取。」 「这样啊……」

元瓒看着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几天时间转眼而逝,我回了东宫去找秦逸,结果人没找到,却听到一个令我震惊 不已的消息。

这次万朝节上,波族提出要与大梁和亲,还点名要秦逸的侧妃,百小羽。

波族就在大梁西北边陲,近几年国力强盛,俨然有与大梁争抢地盘的意思 不过外邦人虽民风开放,可百小羽还怀着孕,这份羞辱令秦逸当时便砸了茶杯。

百小羽惊魂未定的来找我,一进来便哭哭啼啼地跪在我脚下。

「求姐姐救我!我死都不要嫁给波族那个老头子!」

波族提出要百小羽与波族身份最尊贵,也是唯一的异姓王联姻,嫁过去便是正 妃,比现在的地位尊崇不少。

只是这位异姓王从未公开露面过,坊间传言他面容丑陋,也有说他俊美无匹,但 更多人认定这位异姓王是个老头子。

不仅大腹便便油光满面,年纪也足够做百小羽的爹。

「我又能如何帮你?现下太子与父亲定在皇上面前求情,若他们也没办法,我又 能怎么做?」

百小羽眼中亮着精光。

「你不是和那什么使臣元瓒相熟吗,你去求求他!」

我脸上露出一丝冷淡,百小羽似乎太高估我的能力,几面之缘的人我便能说动这 种事?

见我不松口,百小羽忽然站起来咬着牙道,「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就告诉你一 个真相!」

「十年前在凤鸣山救你的根本不是秦逸,救你的是波族人,秦逸只不过被波及受 伤,而你醒来后认定秦逸是救你之人,秦逸为了和我在一起便顶替了救人者的身 份,骗你嫁给他而已。」

这几句话,让我如遭五雷轰顶。

我知道秦逸骗我的心意,可我却不知我一直认错 了救命恩人。

「波族人……」

我猛然想起前几日元瓒救我出虎口的情形,是他吗?

我一定要问清楚!

我快步离开,百小羽还不甘地叫嚣,「他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不能替我去和 亲!」 这是什么歪理谬论!

当夜,我在院中书房见到了疲惫的秦逸。

我开门见山问他当年真相,他倒是痛快,承认顶替元瓒救我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万朝节宴会那天,秦逸会忍不住在元瓒面前示威。

「阿音……」

他不是头一次这么叫我,可这次却让我感到阴寒无比。

「你替小羽去和亲可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早就料到秦逸会说出这种话,可此刻还是觉得耳鸣眩晕,硬撑着身体不在他面 前露出一丝怯意。

秦逸要面子,用自己的女人去和亲已经是奇耻大辱。

「你放心,等我即位那天,我一定挥兵北上把你带回来!」

「还有这份和离书,只要你同意我立刻盖章!」 用一个女人,换一方百姓安定,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好,我嫁。」

我不知是如何说出这三个字,满口的血腥味冲上鼻腔,唇瓣早就被我咬破。 秦逸脸上没露出笑容,反倒是有些山雨欲来的愠怒。

「波族!本王一定灭了他的国!」

那天以后,太子侧妃要去波族和亲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可郁郁寡欢的却是太子妃 百音。

我已经想好,和亲途中定要找机会溜走,什么和亲什么买卖,我通通不在乎。 靠女人维持的政权,崩塌只在一朝一夕。

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这场喜事,却没有任何人脸上有笑意。

听说这位波族异姓王亲自来大梁接亲,可见有多重视这门和亲。

也不知百小羽是如何长袖善舞,在两国贵族之前巧妙斡旋,竟引得一个两个皆为 她倾倒。

和亲前一天,父亲带着家人来宫中看我。

此去一别,怕是到死不复相见。

「父亲,我一定会回来。」 我语气坚定,父亲只当我在宽慰他,可我已经想好,若不能成功出逃,我宁死不 嫁。

秦逸那些说要救我出来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和亲当天,排场盛大满城皆知。 我撩起帘角,隐约看到高头大马上的那位异姓王。

身材瘦削,似乎不像传言中说的如此可怕。

行至宝山关,队伍停下休整,包下最大的客栈供我休息,还留下最好的一间给 我。

可他再尊重我也无济于事,今日便是我逃出去的最好时机。

夜黑风高,我趁着楼下守卫换岗时机溜出去,一身平民衣服掩藏其间。

波族一行人除了元瓒没人见过我的脸,只要不碰到他我就能顺利逃出去。

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我正欲扮作流民向附近百姓求助,身后却猛地响起脚步 声。

啪嗒、啪嗒……

来人走的很稳,让人莫名想到缴获猎物的猎人。

我拔腿就跑,那人声音突然消失,下一秒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来不及喊救命他便把我抵在墙上,冷硬的石墙硌得我闷哼一声。

那人面具下的眼神忽然一变,将手贴在我背后。

「为什么要跑?」 我认出他就是白日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波族神秘莫测的异姓王。

我设想过很多我和他见面的场景,无一例外没什么好下场。 此刻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发觉我倒没那么怕他。

「出来随便逛逛。」

我扯了一个鬼都不信的谎,他却点点头,道,「本王只顾赶路,的确忽略了王、 王妃……的感受,以后会多停留休整。」

他的话里难得出现一丝纰漏,似乎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怕。

他将我送回房中,自己却没有踏进来半步,又体贴的关好门,只是门外的防守又 多加了一层。

我几乎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这一次出逃失败,他一定会更加防备,我大概没一点 机会了。

直到进入波族皇宫,我身边连一只鸟都飞不过来。

在这儿需要举行波族的大婚仪式,我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心中却不断盘算着每 一条逃出去的计划。

当晚,洞房花烛夜,男人身上带着微薄的酒气进来,脸上还是那张恐怖的面具。 我攥着袖中的匕首,努力绷直脊背道,「既已成亲,王爷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男人垂眸犹豫了一瞬,抬手摘下面具。

一张熟悉的脸陡然出现在我面前。

「元瓒!」

他面露歉意,「之前没表明身份是怕你不愿,说要娶百小羽也是断定秦逸会动你 的主意。」

元瓒缓缓靠近,却依旧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

「对不起,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你带到这儿,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秦逸那样对 你。」 我尚未消化完这些讯息,只哑着声问道,「十年前是你救的我,不是秦逸对不 对?」

元瓒抿着嘴角点头。

「我当时也受了伤,等再去找你时你已经误认为是秦逸。」 元瓒那时候应该很失落。

我心中忽然有一丝触动。

元瓒告诉我他这十年从未忘过我,大梁初见我的第一眼是在猎场,他第一次见到 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孩。

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跟着我走,那只猛虎也是他小小年纪一刀砍退的,秦逸白捡 了个便宜。

「所以不要逃跑了好不好?如果你无法接受我,我可以搬去别殿住。」 我胡乱点了点头,现在的我心乱如麻,根本理不清这些头绪。

元瓒信守承诺,从那以后起居都在偏殿,平日除了来我这儿吃饭,从不越雷池半 步。

就连我的吃穿住行也是他精挑细选最好的送来。

我不是木头,对他的克制示好不会装作不闻不问,处理起府中大小事务帮他料理 琐事也是得心应手。

我还将大梁带来的稻谷种子分发给百姓,教他们更文明的知识,异姓王的王妃一 下子成了大家口中有口皆碑的代名词。

人人提起异姓王和他的王妃都赞不绝口,可只有我知道,我现下能为他做的只有 这些。

对于他的欺骗手段,我始终耿耿于怀。

波族外敌环伺,我来这儿一年多元瓒在家的日子加起来不足月余。

每次回来几乎都是一身的伤,这次最严重,肩膀被捅了个对穿,差点废了一条胳 膊。 我一言不发地帮他上药,他兴致勃勃的讲战场上的所见所闻。

半晌,他才注意到我的情绪。

「怎么了?你……不想帮我上药吗?」 我用力系了个结,疼得他龇牙咧嘴。

「波族没了你这个异姓王就不会打仗吗?周边小国快要被你收完了!」

如今吞并四国的波族,国土俨然要超过大梁。

元瓒盯着我的眼睛,哑声道,「我怕我整日在府中待着惹你厌烦,索性请命去前 线,免得对你做出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

原来他只是怕我烦,所以才选择这种让我眼不见心净的方式。

我鼻头一酸,快步走出去不想让他看见此时的我。 元瓒慌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带入怀中。

「你还讨厌我吗?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元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迫,我心中某块地方忽然软了,酸酸麻麻的感觉一下一 下地涌上来。

我伸出掌心贴在元瓒手背上,他明显僵了一瞬。 「你做得很好,多谢。」 「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元瓒顿后道,「大梁皇帝驾崩,新帝马上即位,波族很快就要向大梁宣战。」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真听他说出来心中还是悲怆不已。

波族日益强大,但是每年还要缴纳岁贡消耗无数金银财宝,他们怎么甘心屈居大 梁之下。

「我不会屠城,不会伤害大梁任何一个无辜子民,那是你的故土,我会尽力护它 完整。」 一面是国家重任,一面是心上人的故土乡思,元瓒身不由己。

「如此这样便很好了。」

大势所趋,没必要做那些无力的挣扎。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元瓒与我把话说开了,从那之后他在我面前的次数明显增多 了。

我尝试多去了解他一点,去军中看他训练的样子,看他批公文时皱着眉的样子, 偶尔对手下发火时还要顾及我在场,火发到一半就哑了。

元瓒的模样一点一滴地在我面前生动展开,等到我发现眼中满是这人时,似乎便 已经不适应他的每次离开。 大梁新帝即位的消息传到波族,元瓒不日启程。 「这一仗恐怕要打很久,你在家乖乖等我。」

何止要打很久,恐怕会是一场生死未卜的战役。

我没心思吃饭,转身翻出嫁妆里的一件金丝褂。

「穿上这个,多少有点用。」 金丝褂水火不侵刀剑不惧,危机时刻可能能救他一命。 元瓒拇指抚着金丝褂,眼中笑意温暖和煦。

「听说这次大梁新帝御驾亲征,如果我在战场上碰到他,我会……」

「不用手下留情。」 我们的默契已经足以让我知道他的心思。

「国与国的较量不必带入私人情感,当初他提出让我代替百小羽和亲时曾许诺我 会带我回来,我从未信过他虚伪的话,你也不用为我顾及。」

我的坦诚让元瓒有些惊讶。

或许他也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比如我不想离开他。 很快波族大军开拔南下,每日的战报雪花般飞向宫中和王府。

这一仗打得十分胶着,今日你夺一城明日我攻一地,更要命的是元瓒还未好全的 肩膀又中了一箭。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焦躁,数日寝食不安,心中满是元瓒受伤的模样。

「听颂!收拾行李备马!」

「王妃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坐不住了,两国决战迫在眉睫,大梁精锐之师乃是一批秘密训练的血手兵团, 此前战报上从未提过,秦逸势必会留在最后给波族大军沉痛一击。

我知道血手兵团有多厉害,所过之处人畜无生。

「去寒山岭,快马通知王爷我不日就到。」

只是我还是去晚了一步,抵达寒山岭驻地时整个大军营帐冒着冲天的火光,到处 都是厮杀搏斗的情形。

一边是波族将士,一边是红衣铁甲的血手兵团,秦逸果真用他们来偷袭!

血手兵团见我策马而来又是女人,便两三个抱团冲上来。

对付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让他们近身,我张弓搭箭破开一条血路。

「元瓒!」 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他转头的那一瞬间我便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小心!」

血手跳上元瓒的马挥刀而去,我吓得呼吸一顿,抬手两箭给他穿了个透心凉。

元瓒皱着眉什么也没说,转头排兵布阵围剿敌军。 我心中忽然有些打鼓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元瓒似乎有点杀红了眼。 半个时辰后,波族营帐重归平静。 元瓒提着剑浴血而来,「跟我进去。」 我突然生出一种被兴师问罪的感觉。 刚才我见他肩膀处洇出了血,便拿来金疮药准备替他换药。

「脱衣服。」

元瓒冷峻的脸上明显愣怔一瞬。

我勾唇一笑,「想什么呢?给你换药。」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逆着烛光抬头看我。

「为什么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跑偏,刚才要不是我那两箭射出去得及时,恐怕他现在又要 光荣负伤。

「担心你的安危,事实证明我来的很及时。」

我拨开他的手卸掉他的盔甲,肩膀上洇出的血染红了大片衣服。

我瞥着他,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睫毛颤抖。

里面的伤口触目惊心,新伤叠着旧伤,我上着药眼前便有些模糊氤氲。

元瓒忽然抬起我的下巴,指腹擦掉我眼角的潮湿,眼中深情全然不似战场上的杀 神模样。

「多谢你来,我很开心,可是……」

可是什么!婆婆妈妈。

我弯腰堵住那张嘴,正当我因为没经验而懊恼自己冲动时,元瓒便反客为主,抬 手掐着我的腰把我按在怀里。

还没绑好的纱布又散了,不过此刻我和他谁还顾得上纱布,经年累积的情意瞬间 爆发那便是不知餍足。

将军大帐的动静响了一夜。

我睡到日上三竿,元瓒倒是神清气爽,我去找他时他正在和手下商量对付血手兵 团的办法。

血手兵团虽然难对付,但是只要不让他们近身便十分容易攻破。

「安排军中最好的弓箭手,秦逸为了让血手兵团成功杀入战场,势必也会安排许 多弓箭手掩护,王爷最好派精锐偷袭掉他们的弓箭手。」

元瓒见我来,眼中的焦虑一扫而空。

「怎么不多睡会儿,想吃什么我安排人去做。」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低下头。

战功赫赫威严无匹的异姓王原来在娘子面前也和他们一样啊。

「注意影响。」

我刚要推开他他便反手与我十指紧扣,径直拉我坐到他的座位上。

「就按王妃说的办!」

面前摆着他们刚才商量出的方案,我大致一扫,竟和我说的没什么出入。

他还真是个军事奇才,一次交手便能摸清路数想出对策。

昨晚的偷袭虽然不算成功,但还是烧掉了一半粮草,看来元瓒出兵之日迫在眉 睫。

也不知为何,我突然右眼皮狂跳,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果然,没过几日听颂便让人送来一封家书。

展信一扫,我几乎无法站立。

百家遭人陷害,父亲被气得卧病在床,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等我去见最后一 面。 信是家人亲手写的,我认得出字迹。

元瓒听说之后立刻派人准备行装护送我秘密返回大梁。 大梁都城,阔别一年之久,如今再一回来只觉得物是人非。

百府门口挂着白布,往日门庭若市的场面已不复存在。

偌大的府邸,现在竟连一个引路的下人都没有。

我木然地走进灵堂,却猛然发现不对。

灵堂里没有牌位灵柩,空荡荡的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

我骤然警惕抬腿便要出去。

砰! 大门猛地关上,是陷阱!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定睛一看,那张脸我简直再熟悉不过。

一年未见,秦逸瘦削不少,眼神也更加阴鸷。

「孤说过,孤会带你回来。」 我冷笑道,「用这种方式骗我回来?」

秦逸缓缓朝我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悲凉。

「他早就喜欢你,什么娶百小羽也只是借口对吧?你们在波族有多恩爱孤都听说 了,看来孤才是那个被耍了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逸把我骗回大梁绝不仅仅是发泄两句这么简单。

秦逸摇头冷笑。

「你说呢?你身为大梁子民,又曾是孤的女人,现在大梁危在旦夕,你难道不该 做点什么?」

秦逸想让我当奸细,帮他传递消息。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

「那你把我软禁起来吧。」我痛快道。

秦逸明显有些错愕。

「我不同意你会让我走吗?既然不会那也不必多费唇舌。」

秦逸咬着牙,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来人!把太子妃带去厢房!」

太子妃……

一年了,秦逸还在留恋什么?

在波族这段时间我也没少听说秦逸和百小羽的事,听说百小羽生下孩子后秦逸便 逐渐冷落她,百小羽患得患失渐渐精神失常,秦逸又纳了一后宫的妃子。

就连皇后的位子也是空着,当年百小羽荣宠一身,结果还是没坐在最想坐的位置 上。

秦逸把我关在房间,门外侍卫把守,护送我来的士兵就在城外,若天黑不见我出 来便会回去报信。

更何况这是百家府邸,我比秦逸更了解这里。

不出三日,我便从侍卫闲聊中听到波族进攻的消息,波族大军已打到都城之外, 破城势不可挡。

就是现在。

这间厢房我幼时没少来打闹,知道有一扇窗是坏的,用点小工具便能轻易撬开。 我趁着侍卫轮班撬开窗户逃跑,秦逸为了看着我把军务处都搬到了这里来, 我一路躲藏,终于找到了他们开会的地方。

血手兵团是秦逸最后的致胜法宝,他想做拼死一搏。

为了掩护血手兵团,秦逸准备了许多黑火药通通埋伏在城根下,若元瓒强行攻城 势必会被一窝端。

如此重要的消息我必须赶紧通知元瓒。

借着假山石掩护我溜进后院,那里有一条秘密地道,是小时候和几个弟妹一起挖 来玩的,秦逸一定不知道。

就在我刚跑出百府时,街上突然躁动起来,百姓们仓皇逃窜,城门外兵马厮杀声 震耳欲聋。

来不及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抢了士兵一匹马,秦逸也终于发现我的动静追了出来。

如今我身陷都城,元瓒势必会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攻城。

不能进城!千万不能进城!

秦逸带人紧追不舍,就在这时城门突然爆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 震得人耳膜生疼。

炸了……

眼泪瞬间从眼眶中飚出来,我一心只想见到元瓒。 城墙轰然倒塌,尘烟四起,千军万马杀进都城。

元瓒跨马疾驰,冲破烟雾猛然撞进我的视线之中。

这一刻我方知一眼万年。 「阿音!」 兵荒马乱之中,我紧紧抱住元瓒,熟悉的香料味道令我无比心安。

秦逸无力回天,终被波族将士生擒。

「元瓒,你以后还要向皇上请命去打仗吗?」

男人顿了顿,转而笑道。

「不了,以后只想做个与你风花雪月的王。」


已完结


结局虽然有点仓促,但是感觉内容还不错[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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