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发凉是怎么回事(胳膊肘发凉是咋回事)胳膊肘发凉是怎么回事(胳膊肘发凉是咋回事)

关注健康
关注真实体验

胳膊肘发凉是怎么回事(胳膊肘发凉是咋回事)

胳膊肘发凉是怎么回事(胳膊肘发凉是咋回事)

孟夏恍惚的笑了笑,转瞬眸光已然一变,“你怎么不去死?!”

徐易风只是眉头一皱,倒也平静,只是眸色较平时暗沉了些。

孟夏狠狠地掐着掌心,心早似疼得麻了,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和你在一起要多久?”

徐易风抿抿了干涩的唇角,多久?他转过眼,这还是他第一次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会是孟夏。

“我无法给出具体的时限。”就如罗川所说,现在他连自己都猜不透自己。

她的眼神霎时空洞下来,绝望而失落,大抵是病房里空调的温度打得低,冷气直窜进她的衣服里,她瑟缩着身子,冷的直发抖,全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叫嚣着。

“徐易风,你真是卑鄙。”此刻所有的愤怒都被他戳得干干净净,她剩下什么了,只有一副空空躯壳而已。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消失在那场车祸里。”她垂着头,眼神默然,暗淡的没有一丝生机。

徐易风的眼睛瞪时睁大,“孟夏,你要是想死,你就等着孟之行死在狱中吧!”他凌然地望着她。

她的一句话已然让他沉寂不住了。徐易风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还有彷徨。

孟夏十指紧紧揪着雪白的床单。

得不到回应,徐易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着他,“孟夏,你听到没有!你要是相死,我决定会让孟之行陪你。”他一字一顿,气息凌厉。

孟夏看着他面庞紧绷着,愤怒的眼神中夹着的的担忧,她怔忪了一瞬,徐易风不了解她,现在的她怎么会想死呢。

她勾了勾嘴角,嘴角轻启,“我答应你。不过——”话锋一转,“我要你亲手写下保证。”

徐易风震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平静的神色,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孟夏只觉得下颚一阵酸麻,她咬着唇,“相信你?徐易风,时至今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相信你逼着我和你在一起是爱我?你别搞笑了。徐易风,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父亲什么时候出来,我就去你那!”

“我只相信白纸黑字。”她艰难地说完,也不再看徐易风。

徐易风听着她倾吐出来的字眼,手慢慢的放下来,“从今天开始搬我那去。”

孟夏脱离了他的钳制,慢慢的缩紧被子里,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源源不断的划过下来。徐易风站在她的身后,她咬着被子,把所有的委屈不甘通通隐藏起来。

***

以徐易风的雷厉风行,孟夏当日下午就搬到他的宅子里,独门独院。她知道这里并不是徐易风常住的地方,孟夏看着院中种着一棵栀子树,六月的时候,该是花开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她也不一定能看到。

徐易风隔着玻璃门看着她静静的坐在那儿,仿佛衣一副水墨画,充满了暖意。他眯着狭长的双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不知不觉,她已经25岁了。

谁都在刻意遗忘的日子,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得。

“易风啊,晚饭都准备好了。”何嫂以前是呆在徐易风奶奶身边的,徐奶奶去世后,就给徐易风做饭。

徐易风脚步向前跨出一步,然后转身向饭厅走去,“去叫她来吃饭。”声音不冷不热。何嫂自然知道“她”是谁。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自始至终孟夏都没有看徐易风一眼,甚至是连菜都没有拨上几口。何嫂端上乌鸡汤时,脸色有些不安了,“易风啊,我今天菜烧得很难吃吗?”

徐易风抿抿嘴角,“没有。”

“这菜一点没动啊!”何嫂老家在江南一个小村庄,当年徐易风的父亲下乡时,也亏得他们家照顾,徐易风对她也是存着敬意的。何嫂拿起公筷,给徐易风夹了一个鸡腿,瞧着孟夏默不作声的嚼着米饭,同样的又给孟夏夹了一只,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夏,女孩子家太瘦可不好。”

孟夏嗓子里被米饭堵着,难受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抿了抿嘴角,抬首朝何嫂浅浅一笑。

何嫂看着两人沉默不语,轻声回房去了。她当年瞧着孟家这丫头就好,可是易风那孩子不喜欢。如今这个情况,大宅那边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也免不了一场天翻地覆。

孟夏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放下筷子,见徐易风默不作声,摆好碗筷,站起身,椅子划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徐易风抬头看着她面前的碗,面色沉下来,“吃光。”

孟夏刚要抬腿,只是停顿了一秒,又坐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筷子只是僵硬的把饭菜往嘴里塞。

她低垂着,徐易风看着她削尖削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那么疲惫。他怔怔出神。很久以前,有次他和孟潇出去玩,吃饭的上了一道叫花鸡,当时孟夏拔了一个鸡腿首先是递给他,然后再给孟潇,孟潇先前和他的关系很好,后来知道孟夏喜欢徐易风,基本上他们的活动孟潇都悄悄避着妹妹不带她去了。

徐易风沉浸回忆中,孟夏突然起身,捂着嘴就朝着卫生间跑去。徐易风皱眉跟上去,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呕吐声。

孟夏整个人跪在地砖上,浑身虚软无力,胃里吐的一丝不剩,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

一双棕色的拖鞋定在她的身旁,很居家的味道,她扫到自己脚上那双粉蓝色的拖鞋,眼睛一阵刺痛。

徐易风一把提起她,“孟夏,这就是你的反抗?不吃?”孟夏穿着短袖衬衫,手臂被他这么一握,肌肤被他掌心的热度所灼热。徐易风的眼神暗了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老杨,把乐乐送到沪南路。”

孟夏一时间身子无力地支撑不住,猛地用受伤的手抓着他,手腕处渐渐泛起了疼痛,“徐易风,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笑话,我的条件里可没有说明孟无忧要和你在一起。”他眯着眼,目光扫到她的手腕处,微微停滞,“孟夏你现在进去,不许再吐。”

孟夏无力轻笑,浑身疼得仿佛被人抽了无数下,她望着明亮的镜子,眼前的一派居家的氛围让她的心空落落的,她怔怔了一瞬,慢慢的松开手,转身出去。又重新坐在餐桌前,饭菜早已凉了,她的眼睛一片迷糊。

忍着胃里的翻腾,强逼着自己咽下去。

徐易风看着她举筷,心情复杂,稍一停顿之后,他走过去,夺过她的筷子。

孟夏抬眼看着他,糊着两行泪水。

“我让何嫂给你熬些粥。”他说的很慢,眼睛逃避似的撇过去。

孟夏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徐易风转过眼拍着她的背,带着几分慌乱,语言有些僵硬,“好了,不想吃就别吃了,又没有人勉强你。”

这话说的,刚刚吹吹胡子瞪眼,逼着她吃来着。

孟夏心里堵着难受,她埋在桌上,肩膀一颤一颤的,对他再无声息。

只是背上轻柔的动作让她真的觉得好像一切在梦境之中,徐易风怎么可能这样同她说话,甚至给她抚背。

她恍然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奢华的房间里,还有两个彼此的陌生的人,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看着他,卓越的身姿,冷峻的面庞,什么都没有变,可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她不是他不鄙弃的吗?

晚上,躺在舒软的大床,辗转反侧,她苦苦挣扎着那个问题?她想的头胀欲裂,可是仍然得不出任何答案。

清晨,晨曦微露,她渐渐的入眠,耳边传来一阵犬吠声。

她睁开眼,赤着脚跑到露台上,周围一片独门独院的三层别墅,她睡在二楼,站在阳台上,正好看到隔壁的院子。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穿着很随意,白衬衫,蓝色长裙,一头长发随风飞舞。她眯着眼打量着。

女人在逗着那只可爱的小泰迪,笑声中的幸福连她都能感觉到。

她的目光随着女人的跑动慢慢地移动着,心中微凉,一瞬的晃神。

楼下渐渐传来声音,大抵是徐易风起来了。果不其然,一会儿传来几声敲门声,“小夏下来吃早饭吧。”

徐易风坐在昨天的位置,面前放着牛奶煎蛋。孟夏坐下来,何嫂却端上了一碗阿胶红枣粥。

她尝了一口,温度适宜,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很快一碗见底。

徐易风的目光投向她,孟夏一愣,随即了然,她吃相实在不算优雅。

何嫂在一旁抹着嘴笑,“小夏,锅里还有呢,我再给你盛一碗。”

“一会儿有人过来。”

孟夏一愣,随即意识到徐易风在对她说话。

徐易风优雅地喝完牛奶,看着她木讷的表情,“你认识的。”

40

孟夏的表情漠然,无论来者是谁,她都没有丝毫兴趣。

客厅里摆放着一束含苞待放的花,她深吸一口气,鼻尖漂浮着淡淡的清香,“你什么时候把乐乐接过来?”

徐易风抬眸,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孩子?”他微微起身,“小夏,我甚至以为乐乐是你亲生的。”

孟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你怎么会懂。”你都没有心怎么会懂她的心。

徐易风站起身,向二楼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步停滞下来,“老杨下午会送她过来,她在沪南路住的很好,至少吃的比你还多,这点你的女儿比你可爱。”

孟夏忽而一愣,随即笑笑。

何嫂收拾饭桌时,看着孟夏如木偶一般毫无生气地坐在那组沙发边上,无所兴趣地拨着那束鲜花,眼神空洞。

“小夏,今天想吃什么?”

“何妈妈,您不用太忙。”孟夏收回视线看着何嫂。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这老婆子了。”

“何妈妈一点都没有老。”

何嫂弯弯嘴角,“你那时候就喜欢忘我们大院跑。”省委大院和市委大院只隔着一条马路,孟夏那时候为了见徐易风没少往省委大院跑的。

“我今天给你做芙蓉肉。”何嫂记得这丫头很喜欢吃那道菜。

孟夏点点头,表情淡淡地。

“小夏,易风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脾气坏了点,当年的事孰对孰错现在再深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的。”孟夏

何嫂叹口气,若有所思,“易风到底是对你不一样的。”

孟夏眸光一怔,徐易风对他的确很不一样。

这时候,门铃响起来。

孟夏处在那儿一时进退维谷,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准备回房间去。徐易风换上浅白色polo衫从楼上下来,真是谦谦君子,灼灼其华。孟夏一时定了脚步。

徐易风经过她身边,看着有些苍白的脸色,嘴角轻动,“只是罗川和他女朋友。”

罗川走进来,看到孟夏时,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易风,你好久没过来住了。”罗川自在的往沙发上一靠,孟夏的目光在他们进来时就怔住了,罗川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和她一般年纪,嘴角带着浅笑,双目清明地望着她。

孟夏怔怔的看着,紧扣的手压抑着自己。

“又走什么神?”徐易风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你女朋友真漂亮。” 颜兮忧弯弯嘴角说道。

“我不是她女朋友。”孟夏吐口而出,说完就后悔。

颜兮忧犹疑地看着徐易风和她。

罗川抿抿嘴角,“疯子老婆。”

孟夏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时间的心口被提到嗓子间,徐易风坐在一旁,不置口否。

何嫂端来四杯冰镇凉茶,放好后,徐易风端过孟夏面前那杯,“何嫂,换一杯红糖水给她。”

何嫂一愣,随即了然,也难怪今早上就让她熬红枣粥,她的嘴角扬着暖暖的笑意。

罗川接过凉茶,一饮而尽,眼睛看着徐易风,传达着一个意思,我可不知道你这么会照顾人。

颜兮忧毫不避讳地看着孟夏,脑海里不断地闪着几个零星地面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孟夏手一抖,杯中的红糖水撒到手面上,一阵灼热。

徐易风连忙端过杯子,拿着纸巾替她擦拭干净,看她仍是一副傻傻的样子,眉心一蹙,“怎么这么不小心。”

孟夏的目光闪过讶然,但随即便被冷静取代。“大概我是大众脸吧。”她轻轻说道,心底却是无声苦笑。

罗川看着徐易风眉宇间的穷紧张闪过促狭的笑意。

颜兮忧一张脸皱巴巴的,脸上的笑意一时淡去又陷入沉思中。

两个男人相谈甚欢,只是陪着他们的两位女士却一直神游太虚。午餐时,孟夏又和徐易风起了冲突,孟夏一脸坚决,“我不想去。”

“孟夏,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我的身份,是你的情妇?小三?还是你的圈养的宠物?徐易风,我是人,有自己的思想。”

徐易风看着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垮了下来,他有些不忍,转身离去。

罗川看着他阴郁的表情,“怎么小夏不肯去?”

徐易风没有回话。

罗川扫了一眼颜兮忧,表情微微一蹙,“是不是累了?”

颜兮忧点点头,“罗川,我怎么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罗川皱了皱眉心,“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

夜晚,华奥某个包厢里。

罗川问道,“听说孟之行的事你在插手?”

徐易风抿了一口酒,淡漠不语。

一旁有个哥们符合道,“听我家老头说政法委书记和你老头说这事时,你老头的脸色可不好看。”

“老头秘书昨晚上和我联系了,被我打发了。”他可以想象他爸知道这事要气成什么样了。

“孟之行的事毕竟敏感。” 罗川说道,“不回放手吧。”

包厢里,此刻烟雾缭绕。徐易风话锋一转,“罗川,你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

罗川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这事我想你该去问问浩泽?”

“今天是她生日。”沉默了一瞬,徐易风揉揉眉心说道。

“都已经孟夏了。”罗川回复道。

随即两个人陷入沉默中,他们都想起来五年前今天,时至今日,什么都回不去了。

徐易风笑笑,起身,“回去了。”

“呦,什么时候这么着家了?”罗川戏谑。

徐易风嘴角浅浅一扬。

傍晚时分,乐乐被老杨送过来,老杨递给她一个包裹。晚上,孟夏陪着乐乐吃完饭,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乐乐到了这个新环境问题层出不穷。

夜色妖娆,五百多平的房子空荡荡的,静得可怕。

她坐在灯影下,翻着那个包裹,手上的动作有些缓慢。轻轻地抚了一遍,然后默声关了灯。乙乙,你错了,即使徐易风看到这些东西,他也不会心软的。

睡梦中,孟夏感觉到空气中突然弥散着淡淡的酒味,原本换了环境她睡得就不踏实,大床突然陷下去的时候,她立马睡意全无。

孟夏慌得一个翻身,就靠在一个温热的身体上,她瞬间僵住了。他闭着眼睛,平日里冷漠的嘴角这时候微微的上扬,没有冷硬,倒是看上去很好相处,可孟夏知道那也只是假象而已。

她秉着呼吸,一会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心也渐渐放下来。他们同床的次数不多,但是孟夏知道徐易风睡觉的习惯一直很好。

一夜之后。

清晨的曙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徐易风一夜未盖被子,手臂冰凉,鼻尖微微的有些瘙痒,抬手突然间就抓到一个细细的手臂。

伴着一阵“咯咯”地笑声,床上两个大人皆是惊坐起来。

徐易风扫了一眼,脸色黑黑的,“你怎么睡到我房里了?”

孟夏把乐乐拉过来,低着头,“你自己看看这是哪!”

昨晚上那些酒后劲大,现在他头痛欲裂,眯了眯黑眸,看清房间的摆设,起身下床,背对着孟夏,轻轻来了句,“这原来就是我的房间。

孟夏带着乐乐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易风已经不见踪影了。她微微一扫,看到化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

她静静的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盒子里放着一个漂亮的项链,眼神暗了暗,眼眶里顿时一片温热。

“易风,我生日就要到了,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啊?”她从认识徐易风之后,每一年都会收到他的礼物。只有20岁的那个生日,她没有收到,或者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这个礼物不会迟到了五年。可是如今他把它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告诉她他还记得她的生日?

昨日种种已死。

“妈妈,婆婆让我们下去吃早饭。”乐乐从房外探出头颅说道。

孟夏手一紧,不再看一眼,把盒子扔到抽屉里。

早餐桌上,似乎只有乐乐一个人比较开心。徐易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叔叔,你们家真漂亮。”妈妈告诉她,叔叔请她来做客,乐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大的房子,一时间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徐易风撇撇嘴,“那乐乐以后都住在这里可好?”

孟夏手里的调羹碰到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叔叔,我很喜欢这里,不过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家,有妈妈,有乙乙阿姨。”

徐易风听了却不由得笑了笑,眸光在孟夏停住一瞬,随即转开。

早餐过后,孟夏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摇椅上,眼光看着南方定定的出神,旁边放着一本台历,几个日期被黑笔圈去,笔迹重重的。

天边一排鸟儿归来,孟夏的思绪也随之飘得久远。

徐易风在楼下翻着文件,突然一个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脚边。他和孟潇不对盘,没想到他女儿倒是和他亲的很。

“乐乐,玩什么呢?”乐乐举起手做个一个“嘘”的手势,“叔叔,这是乙乙阿姨给妈妈的宝贝。”

徐易风见她手里抱着的包裹,稍稍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靠在沙发上。

“叔叔,你看。”

徐易风睁开眼,伸手接过细看着。

“叔叔,这是妈妈的宝贝喔。你看——”她拿出那件小肚兜,“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

徐易风眼睛微微一眯,包裹里还有一些陈旧的盒子,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那是以前他送给孟夏的生日礼物,基本上都是让父亲的秘书给买的,唯有孟夏20岁的生日礼物是他亲手挑的,却也是漫不经心,此刻他的心里凉丝丝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看着肚兜微微出神,潜意识里,他有一种感觉。

轻轻的上楼,推门进去时,孟夏正在睡觉,一张脸的安静的有些不真实。

徐易风站在一旁,不知道多久,孟夏感觉到一股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的脸上,她慌乱的睁开眼。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话。待他扫到那本台历看到上面圈圈点点的数字时,眸子变得更加幽深。

“小夏,能聊聊过去五年的生活吗?”他坐在一端的凳子上。

气氛微微地僵硬。

孟夏只是沉默了一瞬,随即身子放松下来,“我以为你会没有兴趣听的。”

“你说——”徐易风看了她一眼吐了两个字。

孟夏呼了一口气,耸耸肩,轻轻开口,“那时候爸爸被双规,什么消息也没有。平日里和我们家走得近的叔叔伯伯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愿意帮我们。妈妈带着我私下里求了很多人,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厚着脸皮去求你。”她看了他一眼,弯弯嘴角,“那段你是知道的。”

徐易风手指倏地一紧。

“爸爸的事再也没有转圜余地,妈妈就带着我去了梅花镇。我妈妈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什么苦,没想到后半辈子却是糟了一生的罪。那时候我怀着孕,我以为他们会让我打掉孩子,可我妈说孩子是上天恩赐的福气,她还给孩子做了很多小衣服、鞋子。”

“那件肚兜是给那个孩子的?”徐易风脸色有几分苍白,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梧桐树上,眉心紧锁着,声音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几丝失落。

孟夏轻笑了一句,“乐乐那丫头给你看的?我告诉她那是她小时候的衣服,那丫头一直很宝贝。”顿了顿,她偏了偏身子,“我和妈妈一直以为我们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的。那时候我还挺感激上天竟然给了我一个孩子,虽然我很不安,很穷困,但是是那个孩子给了我生存的力量,不过,不幸的事又发生了——大抵是我们孟家厄运到了。”

徐易风心口一紧。

“我妈妈查出来宫颈癌,从那时候,我才彻彻底底地知道钱真的太重要了。我只有高中学历,好的单位根本就进不去,我陆陆续续找了很多兼职,在酒店里拉琴,还有在酒吧里卖酒,商场超市促销。可后来我肚子凸显的时候,人家一看到就不用我了。萧乙来找我时,我那时候正在夜市摆摊。我妈那个病需要放射治疗,买药手术,很快我们的钱都花光了,我身上仅剩下你给的那十万块。”说道这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看着他时清亮的双眼让他止不住的心疼一疼,“就是靠着你给的十万块我们撑过来一段日子。其实我知道我妈妈已经放弃生命了,从我父亲进去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那段时光,孟夏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真的是她经历过的吗?好像一场梦一般。

“怀孕6个月的时候,我当时还在一家西餐厅兼职,那天接到医院电话说我妈妈病危,我整个人都傻了。那种天都塌下来的感觉,黑压压的。过马路时,我也没注意,闯红灯……我以为我会死的。醒来的时候,看着空空的腹部,我整个人都发狂了,6个月了,我偶尔都能感受到她在我肚子的踢动。可一觉醒来,没了。”

徐易风的手紧紧的攥起,脸色煞白煞白的。

孟夏眯着眼,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色,投下了一片阴影。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妈妈在我醒来的那天早上去世的。乙乙抱着我哭,我一滴泪都没有流,那时候我什么也听不见。站在医院楼顶,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了。”

徐易风猛地睁大眼睛,双眼了布满了血丝。

“乙乙抱着孩子出现了,陪着她的是穆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其实早在车祸时,我们就已经见过了。”她无力地扯扯嘴角,“孩子是萧甲从云南送过来的,孟潇的孩子,很巧合是不是?不过就是因为乐乐我收回了脚步。”

“易风,我恨过你,恨入骨髓!”

飘飘的几个字,却字字如锤敲打着徐易风的心头。

徐易风起身走到她身旁,慢慢的蹲下身子,眼睛与她平视,他似乎努力了多次,终于抬起手。在徐易风的手触碰到她一刹那的时候,孟夏含泪躲开。他的眸光瞬息万变。

“对不起。”

孟夏不由一愣,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默默转过脸,慢慢的,眼角滑过两行滚烫的泪滴。

徐易风别过眼,眼角隐约可见晶莹的水渍。

他说了。

她听了。

可是再没有任何意义。

孟夏时节,天气越来越燥热,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抓狂。

那天两人经历过一场彻彻底底的谈话之后,孟夏倒是坦然,心中没有了期盼,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伤心。

只是徐易风却病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晚上的缘故。

孟夏陪着乐乐在客厅搭积木,何嫂熬了一碗姜汤,“小夏啊,帮我端给易风。”

孟夏顿了一下。

何嫂瞧着她的犹豫,“我一会儿要去买些食材,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孟夏挤出一丝笑,“何妈妈,您忙吧。我端上去。”

轻轻推开门,里面一室黑暗,伴着一阵浓烈的烟味,孟夏微微呛了一口,轻声走进去。

她四下环顾了一下,眼睛被烟熏得难受,徐易风穿着睡衣,闭目半倚在沙发上,眉目深锁,整个人有些消瘦。

孟夏看了他一眼,放下姜汤,转身就要走。

徐易风在门开时就就知道是她,他心念一动,“等等——”声音有些嘶哑,说出的话很低沉。

孟夏脚步一定,只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事?”

徐易风睁开眼,看着她削瘦的背影,他疲倦的揉揉眉心,“下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孟叔?”

孟夏咽了咽喉咙,手指死死的扣着托盘,垂下眼帘点点头。她很想,只是一直藏在心里。

徐易风歪头看了一眼姜汤,端过来,一口喝下去,嘴里一股苦涩,“怎么没有放糖?”他兀自说道。

孟夏愕然了一下,迈着脚出门。

徐易风嘴角涩涩一笑。

一会儿,乐乐上来,“叔叔——”她甜甜一笑。

徐易风拍拍自己的腿,乐乐蹭过来,轻轻一笑,展开嫩嫩的掌心,“给,叔叔,大白兔,很好吃的。”

乐乐拨开糖纸,塞到徐易风的嘴里,大抵这糖被她捏的久了,有些软,徐易风眉心微微一蹙,糖有些粘牙。

“很甜吧?”乐乐舔舔嘴唇。

孩子一副天真烂漫,徐易风却是说不出的心酸。

午后,夏风徐徐吹进室内,一室清爽。

乐乐看着头顶两个漂亮的辫子,“妈妈,我们要去见谁?”

孟夏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额角,“去见你的爷爷——”

乐乐皱皱眉,“妈妈,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都没有给爷爷准备礼物。哎——”

徐易风倚在门边,嘴角轻轻一动,眉角的余光有些痛然,如果那个孩子在的话,他也会和乐乐一般可爱,不——他徐易风的孩子一定更加的可爱。

“走吧。”孟夏走到他的身边轻说道,并没有看他。

孟之行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脸色也稍稍有了几分血色,看到孟夏时,喜悦之情难掩。

乐乐眨着大眼,怯生生的看着孟之行。

“乐乐,叫爷爷啊?”

乐乐瞅着他,拽着孟夏的手,“爷爷——”

孟之行两眼一酸,“好孩子,到爷爷这里来,给爷爷看看。”

乐乐走近,孟之行握着她的手,嫩嫩的,他粗糙的手一时有些踟蹰,乐乐反握着他,“爷爷,你要快点好起来。”

孟之行弯起嘴角,“爷爷很快就会好的。”

“爸,我们很快就会一家团聚了。”孟夏定定的说道。

孟之行心里一抽,双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小夏,是谁在帮你?”

“哥哥的一个朋友。”

“孟潇的朋友?是谁?”

“你不认识。”

孟之行脸色沉下来。

孟夏咬咬唇角。

手术之后,他一睁开眼,就住在这样的病房里,久经官场的他怎么不会起疑心呢?可他想不出来,时至今日谁还能帮着他。

“小夏,你告诉我是谁?”

“爸爸,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一家团聚才是最重要的。”

孟之行心里紧紧地绷着一根弦,脸色渐渐暗下来,看着她,“小夏,如果你要是为了我勉强自己,我宁愿一辈子呆在里面。”

“爸!”孟夏声音蓦地拔高。

乐乐抖的一下,她连忙吸了一口气,安抚好乐乐,她定定地看着孟之行,“爸,可我想要一个家。”

出了病房门,孟夏的心情愈加的沉重,她想着父亲要是知道是徐易风插手,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她皱着眉。徐易风站在前方,身边围着的人孟夏也是认识的,父亲的主刀医生。

她的心有些抽痛,她不习惯。

有些事已经偏离了轨道,她不想再拐回来。

一辈子盲目一次就够了。

徐易风见她走过来,停下了交流,医生也随之离开。

徐易风看着她的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怎么了?”

孟夏摇摇头,声音掩不住地疲惫,“回去吧。”

“我约了一个专家。”鉴于回去的路很远,孟夏只好跟着徐易风一起去,她以为徐易风是看病,没想到是带她去看病。

站在五官科时,她定在那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徐易风,你不必这样做的,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我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内疚了?”孟夏灼灼的看着他。

徐易风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进去。”

孟夏轻笑一声,“徐易风,你会死心的。”

依旧是重复的检查,答案依旧和之前的一样。

“没有任何问题。”老医生定定的说道,“内部各个器官完好无损,听神经末梢都很正常。”

“曹老,她5年前出过车祸。”徐易风顿顿的说道。

曹老点点头,“易风,有时候人病不是表面的问题,患者心里压着事,自己阻隔外界,一切还是看她自己,或者哪一天,她想开了,自然会听见的。”

可这一天谁都说不准,或者明天,抑或一辈子。

孟夏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乐乐歪在她的大腿上,有些困倦。

徐易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暗沉,他看了一眼孟夏,脸上闪过一抹哀伤,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回去吧。”

他刚伸手准备抱起孩子,孟夏猛地一把缩回去。

他的手干干的停在那儿。

孟夏的腿被乐乐睡得发麻,似有万只蚂蚁来回的啃噬,徐易风看着她行走的步子,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乐乐接过来,瞟了她一眼,好像又看到以前的孟夏,“小夏,这几年你是变了很多,可是唯一没变的,就是你那倔脾气。”

她的倔脾气是孟潇一手宠出来的。

孟夏身子一怔,别过眼,“彼此彼此。”

回到别墅,没多久,徐易风接到一通电话,神色中有些担忧,走的时候,他对孟夏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孟夏没有回复他。

徐易风眉角有些暗殇。

孟夏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急速的开出去,徐家、乔家这一刻该是焦躁了。

徐易风匆匆赶到医院,病房里静悄悄的,谭颖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黄,手臂上吊着点滴,徐战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一脸的肃然。

“怎么回事?妈怎么会突然晕倒?”

“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徐战一张脸不怒而威,官场有名的强硬派,徐易风打小最怕的就是他爸。

他对着他爸那张脸就犯怵,“爸,我做什么了?”

“你和孟夏怎么回事?”徐战从不问儿子这些事,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易风给谭颖扯扯被子,“爸,你小声点仔细又吵醒妈了。”

“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病房一端是一间小客房。

“易风,孟之行的事你竟敢插手。”当年是徐战一手办的大案,举国震惊,这会子他儿子私下竟然替那人周转,不等于给他老子对着干吗?

“爸,我可是走正常手续的。”

徐战两眉一凌,沉下脸,“易风,你是糊涂了!孟之行就算是在狱中,可多少双眼睛盯着。”顿了顿,“你把孟夏养在别墅算个什么事!”

徐易风眸光一冷,话题终于切入正题了。

“爸,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你还有脸说——”

这时传来几声敲门声,“首长,车已经备好了。”

徐战看了看手表,“我要下乡去考察,你母亲醒来好好还同她说。”

徐易风抿抿嘴角朝着父亲郑重地点点头。

晚上他靠在小沙发上半眯着眼,守在谭颖床前,看着盐水到快完了,叫来护士给拔了。

谭颖也醒了。

“易风——”她刚醒来,声音干干的。

徐易风端了一杯水给她,“妈,怎么样?”

谭颖喝了半杯,眸光看着他,默不作声。

徐易风干干一笑,“这么瞅着我做啥?”

“我的儿子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怕哪天我要是突然去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妈,瞎说什么呢?”

谭颖坐起身子,“易风,你和孟夏在一起。”她淡淡地说出来。

“是。”

谭颖抿抿嘴角,“那琦琦呢?你想过她没有?”

徐易风抿了下嘴唇,“妈,我只是试着和她相处,当时我就说过顺其自然,我们并没有任何婚约——”他顿了顿,眸光一暗,“何况我和她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谭颖一怔,“就算不是琦琦,可你觉得孟夏能和你在一起吗?”

徐易风眉目瞬时冷了,面色凌厉起来。

“那丫头和穆泽的事我也听说了。”谭颖轻轻叹口气,眸光在灯光中流转,“可惜了。”

可惜……谭颖的可惜怕也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夜色颓然,徐易风站在病房外,脸色淡漠,他站在那儿一直站到凌晨。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九月健康网» 胳膊肘发凉是怎么回事(胳膊肘发凉是咋回事)
分享到: 更多 (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