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长疖子是什么原因(大腿长疖子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大腿长疖子是什么原因(大腿长疖子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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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长疖子是什么原因(大腿长疖子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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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青,讲知青,纪念知青。让我们一起倾听知青的故事,感悟历史中的人、人的历史…...

熬日头,要慢慢来

在田里干活,天气刚一热,老爷家们就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凉快多了。我跟着学样,没几天,人就晒得像..鬼一样。
到了初夏,几天大晴,太阳毒辣。我发现,我的背部和双臂不光辣辣地疼,还有点痒痒的。第二天,痒的地方就长出了水泡,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
巧子有点文化,休息的时候,他念了一首诗:“身穿荔枝袍,有眼无眉毛,四脚玲珑走,只少尾巴摇。”我猜想,他说的这几句应该是个谜语,谜底大概是癞蛤蟆。我正要说出谜底,发现大家一起朝我看过来,几个小孩儿还用手指指着我说:“癞塘鼓,癞塘鼓。” “癞塘鼓”是我们那边的说法,就是指癞蛤蟆。我慢慢地理清楚了,他们是在笑我身上长满了水泡,像个癞蛤蟆。
后来,水泡慢慢地破了,冒出的水是淡黄色的,周围皮肤开始翘裂。
也是在休息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去撕翘起的皮肤。没什么痛觉,很好撕,要是足够小心的话,能把整个起泡的部分一整张撕下来。
我请个小伙子,帮我把背部的皮也撕下来。两张a4纸大小的皮,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迎着太阳,晶莹剔透。我把它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收工的时候带回了家。夹在一本杂志里,藏到现在,只给我夫人和儿子看过。
我问老爷家,你们怎么不会晒出水泡?回答是,你也不会再晒出水泡了。熬日头,要慢慢来。你细皮嫩肉的,这太阳多毒啊,晒出水泡还算好的,起疖子、生搭背就苦了。
“搭背”,是在背部的深部脓肿,我见过一个老爷家得过。整个背部隆起一大块,上面有个白点子脓头,赤脚医生用手术刀在上面划了个口子,冒出的脓水有两三公分高。等脓水淌得差不多了,医生就用镊子夹着纱布,伸进那个洞里,上下左右,反复擦拭,然后把药捻子一条条地塞进去。半个白瓷缸子的药捻子都塞进去了,还不够,赤脚医生就叫旁边的小伙子到合作医疗去拿。又拿来一个大茶缸子药捻子,用了一半。
后来,这老爷家的搭背好了。他直说,现在的医疗发达,要在早年,害搭背死人的太多了。
这搭背,要中医说,肯定跟上火有关系,日毒日积月累,总要有个地方发出来。小时候,根本不听妈妈说得“不要到太阳底下去”,夏天头上总要生几个疖子。现在,想不晒太阳也不行,农民总是要干活的。日积月累的太阳的毒,终于在我身上也发足了一回。
有一年“双抢”过后,常州下放户胡迪铭邀我去他南京的亲戚家玩,同去的还有知青范云云,平时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玩。范云云很聪明,77年第一次就考上了大学。胡迪铭就不简单了,拿过常州市某个系统的桥牌冠军、围棋冠军,乒乓球也打得非常好,尤其喜欢看书。反正只要是玩,他没有一个不精的。但是正经上学就不行了,高中没考上,家里把他送到常州老家找了个工作,城里居民下放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就轮上了他。
去南京的时候,我左腿膝盖外侧生了一个小疖子,有点疼,我也没怎么在意。
在南京,我们三人吃住都在他亲戚家。他亲戚很热情,招待非常周到。别的都忘了,就记得两顿饭,印象很深。
第一天桌上有熏肉,我从来没吃过,尝了一口,不能接受那个怪味。主人的弟弟从湖北来养病,熏肉就是他带来的。他说,熏肉很怪,一开始吃都不适应,吃几次就好了,慢慢的还会上瘾。这肉是用花生米外面的红皮,烟熏的,别的熏料都不行。
我是第一次在饭桌上见到这样的有学问的人。也不是正经学问啦,而是说到什么,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侃侃而谈,娓娓道来。说到武汉,我知道一点。但是他讲的“百万雄师”,18勇士陈再道,像说书一样,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说到上海我家住的法租界,沿革变化,我听都没听说过。他的话里,慢慢的我弄清楚了,他是武汉一个大学的教员,借养病为名避祸躲在了南京。
第二餐有印象的饭,是主人在外面斩了半只盐水老鹅,很好吃,我吃了不少。
就在这吃了盐水鹅的第二天,腿上的小疖子开始发作。肿了一大圈,又痛又胀,走路腿不能着地,一跳一跳的。显然不能再在南京玩下去了,正好范云云要到他亲戚家去,我就向胡迪铭告辞,一个人先回乡下了。
鹅是最发的发物,我那时候怎么知道?现在对中医这套说法没多少年轻人会相信,可我这条腿脓肿暴起就是一个实证。到柘塘的汽车站下来,回村里的三里路,我走了两个小时。到家坐下来,两条腿并在一起,左腿肿得比右腿一个半还粗。邻居替我把赤脚医生喊来,医生说,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这个脓肿还没有熟,过几天等它熟透了,才能开刀放脓。她临走给了我一点消炎药和止痛片。
接下来的三天真是受罪啊。躺在床上,坐在桌前,左腿胀疼不可遏制地让你呻吟不已。肚子饿了,还得拖着一条残腿蹦蹦跳跳地弄吃的。
脓肿熟透了的标志,是肿胀部位不再硬邦邦的,而是按下去有点软了,上面也出了白点。我隔个半个小时就去按它一下,看看有没有发软。
医生每天都会来一次,看看按按,就是不说,熟了,可以了。
第四天,医生终于打开药箱,说,差不多了。
一刀下去,脓水喷涌而出,腿上的肿胀感一下减轻了。下面的程序都是我以前见过的,但是刮骨剔肉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特别是第一次换药,医生从那个深洞里面,把塞进去的一大缸子敷料一根根抽出来的时候,那种拉扯的吸力引起四周麻酥的复杂痛觉,无以言说。
肿胀消失,伤口慢慢收成鸽子蛋大小,里面的新肉隐约可见(至今还留有一分硬币大小的暗圆),我问,烂得这么大这么深,会不会把膝盖的关节搞坏?医生说,脓肿这个东西很奇怪,生长的时候它的周围会形成一圈保护层,炎症腐败都不会穿透这个保护。这个话我印象很深,写到这里,我想确认一下她当时说的话有没有依据,查了一下资料,发现真有这回事情。“由于脓液中的纤维蛋白形成网状支架才使得病变限制于局部,令脓腔周围充血水肿和白细胞浸润,最终形成肉芽组织增生为主的脓腔壁。”(见度娘百科“脓肿”)
“不对,”我说,“那生搭背怎么会死人呢?”
“败血症。”医生说,“现在也不会死啦,有抗菌素。”
“你怎么不给我打?”
医生横了我一眼,“一年才这么几支,你这算什么?”
农民不讲究卫生。时常接触有毒有害的脏东西,不注意清洗消毒,平时干活又很容易磕碰,加上夏天各种虫豸叮咬,细菌感染是常见的事。“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没有想过还要剔除他们身上落后的东西,一股脑儿地融进去,包括他们的不健康、不卫生。
曾经在寒冬腊月里,跳进茅坑清除粪渣。齐膝盖深的粪水,上面浮着冰块,底下全是瓦片、碎砖,还有碎玻璃。我们两个小伙子要把这粪水和渣滓,舀进粪桶,让上面的人提上去,再怎么小心,也会弄得一身的粪水。这一天,老爷家高兴起来,到村中小店赊账,一人买了两个鸡蛋糕。蛋糕拿来,那个小伙子两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来就吃。我也毫不犹豫,行事如仪。
忽然想到我的老寒腿,可能跟年轻时候腿部受冻有关。那时候,从育秧到耙田、插秧,两条腿泡在冰冷的水田里,长达一两个月。现在一到冬天,一早就把羽绒裤穿起来了,腿部的保暖到了神经过敏的程度。我的症状跟别人有不一样的地方。别人一般都表现为膝盖关节的酸疼,我膝盖不疼,而是小腿肌肉的持续酸疼。特别是晚上,在被窝里,两条腿不知道怎么摆放好。现在,看到年轻人把腿部暴露在寒冷的环境中,我浑身就会一打哆嗦。
村里赤脚医生是不收费的,每年每个人交给合作医疗两块钱。我受惠于合作医疗比较多,因为我不会一有头疼脑热就往城里跑。我们村的赤脚医生是个还乡知青,叫张连珍,应该和我差不多大,长得眉清目秀,话不多,总是细声慢语的。

作者介绍:陆耀文,1952年上海出生,江苏省溧水县柘塘乡艾园村插队九年半,1978年考入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做中学教师当校长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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