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姐姐的腰真软。"趴在我怀里的小男孩呢喃着。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

十三岁那年，我随着家李的亲戚南下，想着找点生意做，也有一份生活来源，不用再挨饿。可谁知，那该死的亲戚欺负我是一个孤儿，把我卖到黑窑厂里去了，自己呢，拿着这笔钱走了。

黑窑厂里大多是像我这样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身体还在发育期间，却要承受着比自己身体重了几十倍的黑砖，在这个黑得不见天日的窑厂里，大家只知道埋头苦干，因为，如果不干完一天被安排的量，晚上就没饭吃，还要被黑心监管鞭打。

早上一缕阳光从砖瓦片中射进来，知道这是早上六七点的太阳，可是，此时眼睛却疼痛的张不开来，耳边都是监管的声音，鞭打声，抽泣声，叫喊声……在耳边络绎不绝。

视觉的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听觉的增强，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紧接着就是一声鞭子接着一声鞭子打下来的声音，可身体却感受不到疼痛。或许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吧。

记忆中，那天监管只是打了他几十下就走了，没再管他。紧闭的睡舍里，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声音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这个世界安静了。

（二）

小时候，奶奶讲过，人死了之后是可以跟亲人团聚的，此刻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窗户有一道亮光射进来，张开手，触摸着那光，会是爸爸妈妈来接他了吗？

是吧，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门轻轻地打开了，似乎是脚步声，在慢慢地走进。

"医生，她这个情况是什么回事呢？"

"哦，陈太太，不用太担心，只是害了疟疾，现在的医疗水平，是可以治愈的。"

"哦，好的好的，那辛苦医生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您慢走。"

随着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走动，门又关上了。此刻，他好像喊一声"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又不要我了。"他想叫他们回来，叫他们带他走，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来。

无声的挣扎，似乎来得更加的歇斯底里，泪水不断涌出，模糊了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小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推着药水进来，只是盯着床上的人，自言自语了句"小姑娘，怎么哭了。"说完，还为他轻轻地擦了擦眼泪，重新挂上吊瓶，就推着车走了。

迷迷糊糊地睡着，有迷迷糊糊地被摇醒，入眼的是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眼神里满是担忧，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他吗？不禁心理顿了顿，仿佛被眼前的小男孩给惊到了。

"妈妈，你看，姐姐，醒了，姐姐醒了，太好了。"小男孩兴奋地喊着。

"对。"他的妈妈看着他笑着，可那笑怎么看都透露这些凄凉。

"姐姐，姐姐，我们回家吧，你不要再跑了，妈妈会找不到你的。"小男孩摇着我的手臂，委屈地说着。

"我，我，我不是，你的姐姐。"我推开他摇着我的手。

小男孩低下头，抱着他的妈妈，我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妈妈，姐姐，不要我了。"

只见他妈妈蹲下来，耐心地跟他解释"姐姐没有不要我们，姐姐只是睡的太久了，忘了乐乐。乐乐，我们让姐姐休息一下好吗？明天再带你来看姐姐。"说着擦去小男孩眼角的泪水。

"好，姐姐再见。"

那个女人牵着小男孩走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复杂，哪里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看得懂得呢。

（三）

一连在这个房间里活动乐好几天，每天来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没有再看见那个女人，也没有再看见那个小男孩。

护士来换药的时候，都会自言自语地说上一两句"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不会说话呢，唉。"说完就走了。

他知道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喜欢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何种境地，眼看着这个病也快要好了，他只是想等着那个女人再次出现，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谢谢人家。他直觉，这个人会成为他以后的依靠。

在他醒后的第八天，那个女人终于来了，只是这次，跟她来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两个身着黑衣，戴墨镜的男人，还有医生。

"陈太太，他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随时可以出院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两句话。"

"好，好的。"

女人拿起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全然没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副慈母形象。

"你好，我呢那天出差的路上，捡到了你，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是个小男孩，说真的，这点让我有点失望，可谁让我家乐乐喜欢你呢，所以，我想跟你有个协议。"说着她就招手叫手下拿来一个文件。

"知道你可能看不懂字，情况呢我也跟你说明了，只要你在这按下手印，我就可以收养你，你呢可以跟乐乐一起上学，我会养你到十八岁，那个时候你就可以走了。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双眼一直紧盯着她，内心有些摇摆不定，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什么，什么条件？"

她嘴角突然笑了一下，"我想，这里的人没有人不说你是小姑娘吧？"

我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

"你长着一张白皙的脸蛋，眼睛也水灵水灵的，还留着一头长发，长得确是比小姑娘还要美。"说这她摸了摸我的脸。

我有点抵触她的这种触摸。

她继续说着"所以，我的条件是，你十八岁之前，就伪装成女孩吧。你答应吗？"

女孩？爸爸妈妈也一直希望他时一个女孩，妈妈一直都把他当成女孩子来养，从小就是各种裙子，魔法棒，他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应该是女孩呢。

看着他一语不发，紧咬着嘴唇思考地样子，女人继续说着"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这个请求，只是，这么些天，你住院的钱就得给我了，我陈英可不养没用的废物。"

废物，呵，如果不答应，他就只能当废物吗？

他紧紧咬住嘴唇，就算是咬破了皮，也无所谓，眉头紧锁地样子，再配上这一张精致的脸蛋，不免让人有些怜惜。

他要答应吗？

（四）

那个叫陈英的女人走后，他似乎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赶忙收拾好东西，跳窗而走。这个病房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带，但他把该拿地都拿了，他想，欠那个女人的就等到他有能力了再还吧。

夜里的路并不好走，此刻也已经是深秋，再加上他刚刚大病初愈，小小的身体还是会有些抗不住。他不认识这个地方，只求着能有个人路过能够捎带他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口干舌燥，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起来，最终还是没能扛住，倒了下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地时候，竟然是熟悉的场景，一堆土瓦片堆积在一起，四周黑得深不见底。

有人开门进来"哟，小兔崽子，醒啦。"是那个管事的，此刻正拿着一根鞭子，毫不犹豫地抽了下去，嘴里还在念叨着"小兔崽子，老子买你回来干活，你生病就算了，还敢逃跑，哼，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辉到我手上。"说着手上的劲更大了。

此刻他只能哭着求饶"老板，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我一定乖乖干活。"

尽管求饶，管事的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几乎是身上已经麻木了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大哥，陈太太来了。"

闻言，管事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变了个样"兔崽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就走了。

陈太太？是哪个女人吗？与其天天被打，不如，不如跟她走吧。

等管事的走后，我捡起地上的石子，丢了出去，支开了看门的人，看门的那个是厂里的二愣子，除了长了凶点，脑子一愣一愣的，干活也干不好，才会被叫来看门。

跑到场子的时候，他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坚定地走了进去，果然是陈英还有她的手下正在跟管事的对话，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了，大家只是低个头干活，他想快步来到她的身边，被保镖拦住了。管事的眼神变了变"兔崽子，谁让你来的。"

尽管管事的很恐怖，他还是鼓起了勇气"陈太太，你说的协议还算数吗？"

看着他满怀期望的眼神，那女人向他走来"当然。"

"好，我跟你走。"

一旁的管事的看不下去了"陈太太，这可不行啊，这小子是我花钱买回来的，您这样带走不合适吧。"

"哈哈哈，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你说是不是？"

管事的只能认了"诶，好吧，您带走吧。"说完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你小子走运，遇上了陈太。"

（五）

他没有什么行李，就这么跟着陈英上车了。车子很快就开了出去，颠簸得厉害，可是比起离开这里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往车窗望去，很多人投来羡慕地眼光，他无法直视这些眼观，他甚至不知道她未来的状况会如何。

很快，车子就驶离了那一个工厂，来到一家酒店，他一直跟在女人身后，一句话都没说。

"乐乐，你看，妈妈带谁回来啦。"一打开门，陈英就说道。

里面有个小男孩跑了出来，是哪个叫乐乐的，"妈妈，你回来了。"

"对，来，乐乐，看看这是谁？"陈英把他从身后推出来。

"姐，姐姐？"小男孩看着他，就哭了出来，随即还抱住了他"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乐乐了。"

陈英在一旁拉开了他"乐乐，姐姐，刚刚回来，身上还很脏，咱先让姐姐去洗澡好嘛？"说着就拿出一套衣服，叫他去洗澡。

他拿着这套衣服往浴室走去，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就连一个酒店都住的跟城堡一样。

他快速地洗完澡，准备拿起衣服出去，没想到，打开包装的一瞬间惊住了他，这，这是一条裙子？

在纠结着穿还是不穿的时候，陈英的声音传来，"洗好了，就快点出来吧，乐乐要跟你玩。"

他就快速地穿上了衣服，走出去，头发还是湿哒哒地，陈英眼里虽有嫌弃，却还是给他吹起了头发，完了还绑上两个小辫子，这么一打扮下来，可不就是一个小女生嘛。陈英一直用眼神示意他。

乐乐此刻在看电视，一看见他就跑过去抱住他，"姐姐姐姐，你真好看，乐乐喜欢你。"说着还要要亲他，虽然有些别扭，可碍于陈英在，他还是低下头，让乐乐亲了下。

"姐姐，姐姐，快来，我们一起玩积木吧。"说着拉着他去客厅，坐在地上，玩了起来。

陈英走了过来，"乐乐，妈妈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一趟，你待在这里乖乖地跟姐姐玩哦。"

"嗯，好，妈妈，你去吧。"

临走前，陈英再次用眼神示意他。他点了点头，陈英才走了。

陈英走后，他一直佩乐乐玩积木。"姐姐，姐姐，你这样不对，应该这样，这个是车头，有了车，你以后就再也不会走了。"

他一直不明白，他口中的姐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需要他一个冒牌会来替代呢。

"乐乐，姐姐想看看和你一起的照片好嘛，好怀念以前那段时光。"

"好呀好呀。"乐乐说着就跑回他的房间拿出一本相册翻开来，"姐姐，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乐乐。"

他拿起相册，果然，照片里的女生章得跟他很像，这就是陈英叫他假扮地目的吧。只是，这个女生去哪里了呢？

陈英走了一会儿，乐乐就犯困了，直拉着他要回房休息。

（六）

他跟着乐乐回到了房间，临时保姆已经为他们铺好了床，乐乐直接拉着他躺了下去，死死抱住他，很快便进入梦乡。

他想挣扎着起来，万一被陈英看到了就不好了，可是优不忍心吵醒乐乐，他想着就这样躺一会儿吧 或许在未来的几年里，他的身份就是这个小男孩的姐姐吧，可是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命字呢，明天等乐乐起来再问问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手臂有点酸麻，他想动一下，可是却惹得旁边的小家伙不满的梦呓几声，他索性作罢，看看闹钟，也才五点，还是太早了。

小家伙长得很可爱，稚嫩的脸庞，嘟嘟的嘴巴，还在呓语着，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浓密地眉毛紧锁着，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不自觉的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小家伙似乎感到了安全感，抱得他更紧了。

不自觉地来了一句"乐乐，感谢你选择了我。"

就这么睁着眼睛，到了七点钟的时候，小家伙终于有了动静。那初醒的眼睛迷芒地看着他"姐姐，几点啦？"

"七点，还早呢，乐乐可以再睡一会儿。"

"啊，七点啦，不早啦，起晚了，妈妈又要说窝偷懒了。"说着就爬起床，利落地穿好衣服，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他也抓紧刷牙洗脸，只是这头发，他不会编，弄了半天都弄不来，好在有阿姨，才收拾好自己。

出房间的时候，陈英已经在餐桌前等候了，乐乐走过去耷拉着脑袋"妈妈，对不起，今天起晚了。"

陈英没有责怪他，只是叫他们一起坐下吃早餐，并且说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吃完了早餐，她们就要回去了，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当天上午他们就坐着飞机飞回去s市。

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好在乐乐一直在他身边，他也才会显得不那么害怕。

下了飞机就有人来接她们，豪华的保姆车，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所见。陈英把乐乐送去了他外婆家，他以为自己也要去，陈英却把他留下，车子开到了一处墓园。

他坎坷不安地跟着陈英往墓园深处走去，直到一处整洁的墓碑下停下脚步，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不就是乐乐的，姐姐。

陈英自顾地摆上一堆零食说道"姐姐，妈妈来看你了，妈妈，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说着低声抽泣了起来。

他站在一边默默地等着，陈英自顾地讲了一会话就转头对他说"这是我女儿，她跟你同龄，长得跟你很像，却不同命。七岁的时候，检查出来肾衰竭，一直坚持到十岁，走了。乐乐从小跟她好，受不了打击，发了高烧，醒来后我们没敢告诉他真相，知道我看见了你。"

"你能帮我守好这个秘密吗？乐乐还小，他不该受这份痛苦。"

原来，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软弱的一面，对她来说，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吧。。。

"好。"

"谢谢你。"这是第一次，陈英对他表现出来柔软的一面。

（七）

陈英是个标准的女强人，每天忙里忙外的，基本上他和陈乐都睡着，陈英才会回来，第二天一大早，陈英也早走了。

只是偶尔会见到她，两人也只是打打招呼，似乎与那天在墓园里见到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慢慢的他也融入了陈乐地生活，每天陪着他上学，放学，写作业，打游戏，但是陈英对他有一个特别的要求，把自己活成一个女人。

事实上，他一直这么做，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会记得自己还是个男人。

"姐姐，你怎么洗个澡都要洗那么就啊，每次都这样。"陈乐不满地在客厅喊着。

他知道只有在洗澡的时间才是属于他的，所以，他特别珍惜这个时间。

"姐姐，姐姐，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哦。"陈乐说着就要推门进来。

"别，我，我马上就出去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一打开门，陈乐就扑倒他的怀里，撒娇着"姐姐，你每次洗澡的时间都好久，下次，乐乐也要和你一起洗。"

他笑着拍了下他的头"傻小孩，男孩和女孩不能一起洗澡，知不知道。"

"哪有什么，你是姐姐啊。"说着还不忘亲一下他。对于这，他一开始还会有点抵触，但是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悄无声息地长大了，特别是，最近他处于变声期，喉结也慢慢出来了，陈乐每次睡觉前都要摸一摸，一开始他还担心陈乐发现什么，但是，慢慢地，陈乐的表现也打消了他的顾虑。

现在，他已经十六岁了，而陈乐也已经十岁了，两个人也早就分开睡觉，可是，陈乐这小孩特别黏他每次说好的分开睡，可是半夜他又会爬上自己的床上。

"乐乐，今天，你可不能再来了哦。"回房前他特地嘱咐。

"好，姐姐长大了，乐乐也长大了，乐乐不跟姐姐睡。"乐乐回这"但是，姐姐，你得让我亲你一下吧，这是晚安吻，不能变的哦。"

真是拿他无奈，低下头来让他亲一下，就要走。

陈乐抓住他，"姐姐，你还没有亲我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好。"说着揉揉他的头，这不是小弟弟。

为了防止陈乐今晚又偷偷溜进来，今天，他特地锁了门 ，睡觉也安心了很多。

只是，半夜还是被自己的手臂痛醒 ，果然，这小孩还是跑进他的房间来了，还枕着他的手。

见此，他只能起身，要把陈乐抱出去，可是他一起身，陈乐也就起来了，"姐姐，你干嘛呀，乐乐好困啊。"

"乐乐，你不是答应姐姐，今晚自己睡的吗？"

"哎呀，姐姐，我自己一个人不敢睡。姐姐，你也快睡吧，好困。"说着把他抱住，他推开也不是，不退开也不是。算了，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关系，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姐姐，你的腰好细呀，你要多吃点了。"

"小屁孩 睡吧。"

（八）

其实，他还是很感谢陈英的，没有陈英，他现在说不定还在那个窑厂里做着又脏又累的活，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读书的机会。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吃饭都脏了嘴了。"说着就帮他擦了嘴边，他才回过神来。

"哦，乐乐啊。"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乐乐可以知道吗？"

"没有，姐姐，就是随便想想，没事儿。"

"哦，好吧，姐姐快吃吧。"

"嗯。"

他正埋头吃着碗里的粥，今天是周末，他们都不需要上学，所以可以慢慢地吃饭。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脸，青涩而稚嫩，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伸出手摸一摸。

"姐姐，我喂你好嘛？"眼睛里的期待，是让人不可忽视的。

"乐乐，你干嘛呢，快做回去吃饭。"突然而来的心跳，在心里砰砰乱撞。

"姐姐，你看你，今天吃饭，一直在走神，乐乐想喂你嘛，你要多吃点。"说着就把他手里的碗拿了过来，要喂他。

"姐姐，张嘴，啊。"不自觉的，嘴巴里就塞进了一勺粥。

"姐姐，真棒，姐姐，要多吃点饭哦。"

……

十六岁的青少年，正处于燥热的时期，不知什么时候，一些东西在悄悄地发生改变。

一整天，他都陪着陈乐在家里面玩游戏，平时陈英不让玩，也就只有在周末这一天可以放松放松。

不得不说，陈乐真的十个聪明的小孩，明明只有十岁，却什么游戏都能够得心应手。

（九）

叮叮叮~

拿起闹钟一看，六点半了，旁边的陈乐还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耐烦地呢喃几句。

"乐乐，今天有升国旗，不能迟到，快醒醒。"他推了推陈乐，知道他肯定要来一会儿床，就让他再睡一会。

自己跑到浴室，快速收拾好自己，然后给陈乐挤好牙膏，铺好毛巾，准备好要穿的衣服。

果不其然，陈乐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只能把他拽起来，给他刷牙，洗脸，穿衣服。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可累死了，早知道昨天就不陪他玩那么晚了。

陈英今天竟然出奇地出现在餐桌上，看到他们一起走出来，眼睛里地异样一扫而过。转而平常的语气"醒来，快来吃早餐吧。"

两人坐下吃早餐，对于陈英，他还是有些恐惧的，餐桌上，陈乐在和陈英交留着，她在旁边一言不发。

终于等到陈乐吃完，她们准备走的时候，陈英叫住了他，"姐姐，你今天留下，我帮你请好假了。"

被陈英这么一叫，脚底好像生了根，连迈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感到不安起来。

陈乐担心地看着她们，陈英只是回他一个微笑，并未多做解释。

"来，坐。"

他放好书包，坐在陈英旁边。

陈英推给他一张支票，"认识这个吗？"

"拿着这个，你就走吧。"

"为什么？"他不解地看着陈英。

"乐乐现在太依赖你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现在你消失，我会跟乐乐解释地。"

"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去国外学习的，说好要抚养你到十八岁，我不会食言，以后你就以你原来的身份活下去吧。"

一张纸，就把他这几年的时间买通了，原来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可是为什么就是那么地不舍呢。他有说不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