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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小钱(化名)的时候,他整个人蜷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个手机。我打了招呼,他才侧过脸来,明明年近四十,看着却像二十出头,有一种简单清爽的少年气。因为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脸孔,但他身上有种且淡且远的疏离感,让他之后所陈情的所有豁达,都沾染因知其不可得而唯有江湖相忘的悲怆。

01 童年

小钱是家里第三个孩子,因为超生,一直到成年之前,他都是一个没有户口的人。这似乎成了他早前生活的一个脚注——他也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

上初一的时候,小钱的父母就离婚了,哥哥跟了父亲,他和姐姐跟了母亲。这场“婚变”来得并不突然,他的父亲是一名大学老师,母亲却连小学都没毕业,文化程度与思想观念截然不同的两人被双方家长生掰硬凑到了一起,尴尬与不和谐的气氛贯穿了小钱的童年。

小钱说,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做事也毫无章法,脾气却非常霸道,有着与能力不匹配的控制欲,以及空想家一般毫无依据的理想主义。父亲因此受不了,他自己呢,即便从小都是班里名列前茅的尖子生,也从未听过母亲半句夸奖。

他原本以为家庭的破裂对他而言没有所谓,但事实证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失去父母的照拂并不会过得潇洒。没有了父亲的照顾,母亲和高中未毕业的姐姐又在外地做生意,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一个年幼的他。

他俨然成为了一名孤儿。每到饭点,就要可怜兮兮地跑到别人家“蹭饭”,一学期一度的家长会,全班就他一人没有家长出席。最难堪的当数家访——即便已经告知老师家里没人,老师依旧不屈不挠地前来敲门,似乎是怀疑他说谎一般。直到老师走进他的家,发现里面毫无生活的热气。那一刻,相较于证明自己的诚实,自己的孤立无援被赤裸裸地展露无遗,反而成了一种更巨大的耻辱。

他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高中也没有什么改善,最终进了一个不怎么理想的大学。

02 在人间

大学里,当所有男生都开始谈论班里的女生时,小钱却发现自己对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他也发现,相对于女生,他似乎更喜欢男生。

那是在八十年代,互联网尚未普及。在现实中,小钱无法找到任何同类。对自我性向的否认折磨着他的整个大学生涯——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有没有和我一样的人?我应该要怎么办?这些问题日日夜夜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但他无人可以告解。他害怕朋友的另眼相看,而家人则皆是形同陌路。

直到若干年后,小钱才在网上得知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病,而全国竟有2000万和他一样的人。通过一些同志交友软件,他得以开始结识一些“同类”。

90年代是新型毒品渐渐取代传统毒品的时代。因鸦片战争,仍视海洛因等传统毒品为洪水猛兽的中国人尚未意识到冰毒、K粉、摇头丸等兴奋毒品已经开始大行其道。随着陌生人交友网站与软件的兴起,毒品的邀约和贩售也由线下慢慢转移到了线上。

小钱间或会在交友软件上见到不少人写着“溜冰”“煮肉”等“新鲜”词汇。慢慢地,他知道在同性圈子中,有一些人因为长期的性压抑,会选择在网上结识“炮友”,并且使用冰毒、K粉等兴奋、致幻类毒品“助兴”,虽然“听说”这类毒品不过是类似于烟酒的“玩具”,不像海洛因那样有害健康,但他始终没有轻易尝试。

真正让小钱接触毒品的导火索依旧是他的家庭。大学毕业没几年,小钱的母亲决定留在本地做水果生意。为此,她让小钱向银行贷了六十多万元作为“创业基金”。但第一批水果运到,小钱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这批水果质量欠佳,最后以滞销告终,损失几万元。

小钱赶紧劝母亲做出调整,要不就及时止损,关掉水果店,要不就另寻出路,再觅供应商。但母亲却一意孤行,坚信营业时间长了,生意就会好起来,一年下来,本金全空。

资金链断裂,生意彻底黄了。小钱莫名其妙背了几十万的欠债,不料母亲还每天都要指责他为什么没能力再多贷一点,导致水果店没能迎来扭亏转盈的时刻。但明眼人都明白,以小钱母亲的经营方式,这个时刻永远都不会出现。

令小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背债的是他,背锅的也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没怎么承担母亲责任的母亲,如今凭什么可以对已经仁至义尽的自己如此颐指气使?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几近崩溃。最后,他不得不搬离了家,换了手机,完全断掉了和家里的联系。整整两年,他在外漂泊赚钱还债,即便是过年,也没想过要回家。

这时,一个朋友劝他通过“玩冰毒”缓解一些压力。他这才鬼使神差地着了道。

第一次“溜冰”,小钱却并没体会到传言中的“舒服”,他只是精力旺盛,难以入睡,通宵达旦地打了两天游戏。但隐隐约约,他却觉得过度依赖冰毒,肯定不会出什么好事,因而对冰毒保持着本能的抗拒。

在同性圈子乃至异性圈子里,他见过不少人借助冰毒的力量让性爱变得亢奋,甚至进行3P、群P之类的过激行为。在“圈子”里混,有时朋友会约他开房,一起玩冰,他也碰到过进了房门,发现里面已经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但他从来不愿意参与进去。这时候,他往往是一个人在隔壁房间“溜冰”,任由另外的几个人在另一个房间“散冰”。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溜冰”是为了舒缓压力,而将“溜冰”作为一种助“性”的工具,则是一种将性与爱割裂的价值观,这点他不认同。久而久之,他就因为格格不入而成了别人口中的“变态”。但他自己知道,这种由毒品和肉体带来的快感,与他想要的爱,不是同一种东西。

03 他的大学

虽然对“溜冰”还算“节制”,但每隔三五个月,当他面临了巨大的压力,还是会碰一下冰。被警察抓到的第一次,他做了个记录,就被放出来了,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脸懵。时间久了,就忘之脑后。第二次再被抓,被责令社区戒毒,驾照吊销、定期尿检、每次出省都必须到社区请假、外出住酒店还可能被查……他这才知道“吸毒有这么多麻烦”——小钱坦言,对于尚未“上瘾”的他,吸毒的惩罚是比吸毒的危害更有力的戒毒动机。

更麻烦的是,他当时的男友被检测出了HIV阳性。得知此事,小钱去医院一查,自己也已经是HIV携带者了。对于感染艾滋病毒,小钱却并没有怨恨男友。“是自己没有做好防范,怪不得别人。”至于对方是怎么感染艾滋的,或许是毒品,或许是不安全的性关系,如今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了。

吸毒、艾滋、同性恋,三层“异样”的身份聚集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让小钱也开始思考何以社会对他们这样的群体容易产生歧视。

同性恋真的和毒品、艾滋病纠缠不清吗?有一部分同性恋确实会拿毒品助兴,在缺乏保护的性行为中扩散艾滋,但异性恋使用毒品进行性淫乱从而传播艾滋的同样不少。但因为性行为的方式不同,同性恋更容易因黏膜破损加大感染风险。有数据显示:艾滋病28.4%是经注射使用毒品感染;6.6%是经受污染的血液感染。性接触传播中,异性性接触传播的比例为69.6%,男性同性性接触传播比例为25.5% 。

小钱有时会想,如果同性恋在中国是光明正大的,或许不少人就不至于因为压抑而如此执迷于短暂的性愉悦,以及因关系的飘忽不定而频繁更换伴侣,从而加剧艾滋在男同性恋中的不良传播。他也会想,这种“歧视”同样适用于艾滋病人与吸毒人员,从前人们往往视艾滋病人为洪水猛兽,但不了解正常的接触并不会传播艾滋病,更不了解不少艾滋病患者是因为缺乏足够的防护意识而感受的,反而认定艾滋病人必定是淫乱的,导致艾滋病人被边缘化,难以融入社会,甚至有极少数报复社会的例子出现。

对于吸毒成瘾人员,中国社会同样普遍将他们视为“道德败坏”的一类人,而非“需要治疗”的一类人。即便是成功戒毒,融入社会依旧是大部分吸毒人员需要面对的更大的坎。跟随终身的管控、找工作时一查就能查到的“犯罪记录”,让大多数前吸毒人员都无法回到一个正常的生活状态,因而复吸率居高不下——“前路都被堵死了,不回老路,还能往哪去呢?”

还有一年,小钱就能完成社区戒毒的流程了。他觉得自己尚属幸运,几个要好的朋友知道自己吸毒,都没有疏远他,反而主动要求监督他。他现任的男友也表示,愿意等他把毒戒掉,两人再一起好好过日子。杭州市社区戒毒的社工们也对他的性向、过去给予了极大的包容,社工们甚至像朋友一样称他“帅哥”,像家人一样对他提供服务和帮助。

近四十年的生命经历让他越加了解自己。如今想来,自己吸毒唯一的快感,或许是有一种报复父母的扭曲心理。似乎作践自己,就能让他们得到一些惩罚。但事实证明,买单的还是他自己,他决定不再那么傻了。

去年,小钱的母亲被检查出肺癌。多年的恩恩怨怨似乎终于要画上句点。在死亡面前,曾经的伤害似乎都淡退了,出钱出力帮母亲医治之外,他更加明白自己不能再执着于过去的缺失,而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去追求未来的诗意。

“我相信中国社会会变得更加包容,不管是对同性恋、前吸毒人员,还是艾滋病患者。”在此之前,他计划和男朋友先到国外去生活一段时间,远离一切的纷纷扰扰,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守护自己的一小份快乐。

“我不想像我母亲一样,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太多,结果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小钱说,虽然在过去,命运与自己的过错给他带来了无限的遗憾,但他希望未来的自己可以在付出代价的同时,不要忘记追求生命本身的喜悦。

祝愿他能焕然一新,也祝愿这个世界,能在某一天,可以包容每一个“边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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