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宏宾
行走在城市里的我变脏了,从嘴里吐出烧烤的烟味,呛得喉咙在发烧,40°,不高,
还能看清楚面前是只羊。
我使劲地呼吸,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只有眼里流出一些液体,
饱含着一些白色的垃圾。
肺在呐喊!
谁在不停地倾倒着、制造着。
夜色笼罩,烧烤的烟里裹着一只羊穿过大气层,在天空旅行。
我也想飞起来,去做一只羊,
起码可以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赏一下赤裸汉子的脊背。
夜色里,一个影子在撒尿,想必是啤酒罐多啦,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股骚味,夹杂
着一只没有啃干净的鸡翅膀。
“羊肉串!”“新鲜的羊肉串!”
老板的吆喝一声高过一声,想必是在压制什么!泡过羊尿的死猪肉,在每个食客嘴
里嚼起来一样的香,满嘴冒油,散发着孜然味。
这都是火的作品。
从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就知道烧烤,这让茹毛饮血跨近一步,拉近与文明的距离。
而文明的今天,人们依然用火在制造良心,可能是火太旺,熏得心变了色,
成了和夜一样的颜色。
脸也黑黑的,只有两只眼还冒着光,用贪婪地目光招呼着过往的夜行客。
我不敢停留太久,生怕宰羊的刀砍向我,像宰羊一样的一刀一刀宰我。
穿行在烧烤的夜市,我只看到摊前悬挂着一副副剔得干干净净的羊骨架,
肉到哪里去啦!我不知道。
下一只被宰的羊不知道在哪,炉火烧得旺旺的,冒着烟,行人走了来,来了走,没
有谁关心可怜的羊,还有冰柜里早已死去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