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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咖啡色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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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一过,天儿立马暖和起来了。一天中午,天气大好,便把饭菜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吃。

院子里,我去年秋后种上的香菜、菠菜、莴苣此刻正在大蒜行间挨挨挤挤,绿得喜人。院外,杏花已落,而丁香花、梨花、苹果花、木瓜海棠、西府海棠、紫荆、桃花正烂漫得难收难管。伞房花序的山楂花一小撮一小撮地伸出了骨朵,杮子则像绿色的小灯笼一般倒挂在新发出的嫩枝上。桂花树枝向上蹿出一大截儿,像一位突然长个儿的半大小子,桂叶绿中带红,头干面净的。树下,泥胡菜、婆婆纳、苣荬菜绿绿地盖过了地面。蜜蜂、竹蜂、黄蜂在各种花上热热闹闹地忙活着。太阳暖暖地晒着我的后背,大葱蘸酱就馒头,吃得人浑身热乎乎的。在院子里吃个饭儿,感觉真是好。

但是我发现,小区里其他人家都没来院子里吃饭的。这些人,怎么如此辜负大好春光!

后来我一琢磨,也难怪他们。因为很多人家虽然有个院子,却没留出种菜的地儿。他们多是把院子的地面整个铺上了石板或砖块,鲜有放个饭桌的。这样,待在院中的感觉差了很多不说,院子的功能也会打些折扣。

我的院子其实不大,只有二十四平方米,但我留出十平方米土地用来种菜。一开春儿,那十平方米土地会“哗”地一下蓬蓬勃勃地绿起来,尤其是地里的菠菜,长得快得让你根本来不及吃。自己吃不完,就拔了,送送前来串门的亲友,很有成就感。

从我入住这个小区在院子里种上菜后,就不断向一哥们吹乎我的菜园子,不断将出产的青菜拍了图片向他炫耀,馋得他不要不要的。有一天,他来我家喝酒,进门一看我的菜地就那么一小溜儿,不禁掩口胡卢而笑:“切!这就是你的菜地?”他没想到我整天向他吹乎的菜地会是这么小。

明代崇祯年间的园林设计家计成,在他的《园冶》一书中说,高敞的屋宇可“纳千顷之汪洋,收四时之烂漫”。我既没有高敞的屋宇,也没有成片的园林,但是,坐在这小小的院子中,放眼四望,尽收四时之烂漫当为不虚。

被称为“美国的孔子”的爱默生,在《论自然》一书中说:“一块田地,每一小时都呈现一幅全新的图画。”尽管田地景物的变化不像爱默生说得那么明显,但是,你若稍微留点儿心,还是能感觉到四季的景色同样一直在这小块的土地中移换着。

春天,最先返青的是蒜苗、菠菜和莴笋。春分到清明这段时间,它们生长的速度总会快于你拔着吃的速度。尤其是菠菜,几天不注意,一下子就老高了,你再吃不迭,它就开始结籽了。冬天埋在院前的白萝卜也会在没削干净的顶上冒出新芽儿、长出新茎、开出白花,开春最是水嫩的时候,掐了蘸蒜泥吃,清爽至极。

夏天,满院的是黄瓜、苦瓜、丝瓜、荆芥、辣椒。出门前,可以从架上摘根黄瓜吃;进了门,摘几个苦瓜青炒,或摘根丝瓜、掐几片藿香叶做鸡蛋汤,或拌个荆芥辣椒什么的,都很现成。我施的肥是到香油坊里买的香油碴子,这样种出的所有青菜,都保留了小时候吃的菜的那种本初味道。那是菜的真正的香味:黄瓜是黄瓜的香,韭菜是韭菜的香,芹菜是芹菜的香。

由于不用农药,所以,我必须选种不怎么招虫的菜。小油菜、包菜、西红柿这类菜不能种,太能生虫。尤其是包菜,我种了几年都没种成。每天早上,我看到每个包菜上都有一二十个菜青虫,把包菜的顶钻得跟蜂窝似的,头天捉了,第二天还是会生。由此我推测,菜市场上那一个虫眼儿也没有的包菜,得打多少农药!所以,很多年来,菜市场上的包菜我从不买。

油菜,小苗只要出土,叶子就被虫子啃成窟窿。这窟窿会随着叶子一起生长,叶子越大,窟窿眼儿也越大,很难看。

西红柿到了成熟的季节,几乎每个杮子里都住上了一到两只青虫子,它们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你摘了也得扔掉。

不生虫或生虫少的菜,一般有丝瓜、黄瓜、苋菜、生菜、荆芥、佛手瓜、蛇豆、芸豆、香菜、空心菜、辣椒、芹菜及早春的莴苣。夏天的苦瓜基本无虫,但秋后会招苦瓜棉铃虫或得黑霉病,不过那时也快拔园了,生不生虫、得不得病影响倒不大了。莴苣过了春天就会生指管蚜虫,或得褐斑病,叶子变得黄焦拉气不能吃了,只有笋可食。早种的第一茬茄子鲜亮鲜亮的,能被完整地收回家,但到了夏天容易招红蜘蛛或得绵疫病,叶子发黄,果实也像长了一层褐色的癣,毫无生命力了。苋菜到了秋天会被蚂蚱啃食得七零八落。第一茬长豆角会长得很出息,但往后容易被钻心虫一截儿一截儿地钻开,不过这对吃影响不大,你把招虫的那一截儿一掐,其余的部分都可以吃。

我的地虽小,但种的青菜一茬儿接一茬儿,倒也能供上吃。夏天,丝瓜大量结瓜时,有时你根本吃不完。我的经验是,家里有几口人你就种几棵丝瓜,不要多种。当然,你要是打算让丝瓜老在架上以便秋后用丝瓜络刷锅,那多种几棵也无妨。但晒丝瓜络前,你必须将丝瓜表面的一层绿皮摔打掉,不然,不等你晒干,丝瓜络就长毛发霉了。去掉硬皮的老丝瓜才好晒干。

秋阳下,坐在院中,可以看到片片黄叶随风飘然而落,偶尔,你能听到落叶触地的轻微的声响。这声响,同风声、雨声、鸟声、虫声一样,是大自然最本真的音乐,静心,安神。

秋后,在种上大蒜后,再在垄间撒点香菜籽儿,冬天的时候,香菜会从落叶或落雪中钻出头来。你煮好一锅羊肉汤后,再去院子里扒开落叶或落雪,拔几棵香菜切碎做青头儿,也是一种足以傲王侯的感觉。

近年,从微信上看到西方的一些院落或国人借鉴西方设计的院落,第一眼确实感觉精美,但细审你会发现,这些院落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人为痕迹过于浓重,缺乏中国传统院落那种师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要么玻璃天棚,要么石子铺路,要么沙发藤椅,要么方木筑廊,但就是不重视最基本的一样东西——土。

但你看农村老家的院子,总是留出几分地用于种植的。这不仅方便生活,更重要的是能接上地气,也借上地气。地气,在我看来,并不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其实,它就是土地对人的心灵的召唤,也是人对土地的依赖。一个延续了数千年的农业之邦的黎民,靠的是土地的滋养与哺育才得以繁衍至今。有地就有本,有本就心安。对土地的依恋,似乎成了流淌于中国人血液中的基因,遵从它,人就踏实。这种踏实,已蛰伏进了我们的潜意识。

所以,哪怕是再小的院子,也要留出点地儿,种上点儿啥。

被我那哥们嗤笑的菜地

菜地的近景。我种的苋菜

我种的茄子,长得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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