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乐果农药“想”

马上就要离开枣乡乐陵了，一种久违某面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勾魂梦绕陈戟，翻动搅着陈年的记忆；那似曾相识，又久未谋面尘封的记忆，旭旭升腾着、散发着，朦胧中渐渐清晰起来；奥！那是种农药的味道，那是果蔬常态使用的农药，对了，嗅觉在告诉着我：这是四十六年前曾让你十分厌恶的农药——乐果！

我走神如魔似的，走进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历史尘河：那是文革末，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肆虐着，闹而优则士风靡在我们这些懵懂、不懈事事的中学生中，又是一年一度周而复始的暑假了，同学们各显其能游荡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市直机关的子弟们靠着父辈的荫及，如愿所偿的到市里的两个园林场干临时工，打发旷日持久的暑假；园艺场则像机关幼儿园似的，无可奈何看护着这些宝贝疙瘩；不但要监护，而且要负责一顿午饭，月末兑付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调皮鬼工资。记忆中，我和财局徐伯伯的儿子来到他熟络西园艺场，看得出他是位“资深”这里常客临时工，伶牙俐齿、八面玲珑；暑假正是桃子采摘季节，这里的水蜜桃诱人的奶香味，常常令人忍俊不止饕餮，初次来此的我噤若寒蝉，馋虫不住的怂恿着食欲，却时时觉得如芒在背，唯恐被人发现；猴机灵的兄弟闪转腾挪，一会匿身于茂密的树丛下，一会葳身于茅草中，但凡他离开的地方，总会有一抔隆起的簿土，好奇心驱使，我跟随而至，踢开刚刚隆起的土包，里面都是允吸后丢掉的桃核、桃皮，桃子的馨香延诱外溢着，定是这哥们的杰作了；每当午饭后，伙伴们都会聚在树荫下，眯上一觉、小憩一会，更是这哥们恶作剧正酣得意之时；它穿梭于桃行之间，觅拾着毛薏苡的毛桃，蹑手蹑脚潜回树荫下，顺着男生短裤轱辘进去，顿失大家从刺痒中醒来，他便早已逃之夭夭。

尘封许久几近忘掉的记忆，被曾经厌恶的乐果农药味唤醒；我们也都即将步入老年，历历在目的场景，我几乎笑得前仰后合，却觉得恍如就在昨天，兄弟的玩劣倒也增添了些温馨、童稚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