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打嗝扭腰(宝宝打嗝在腰上)婴儿打嗝扭腰(宝宝打嗝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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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打嗝扭腰(宝宝打嗝在腰上)

婴儿打嗝扭腰(宝宝打嗝在腰上)

作者/董霖(原创小说,版权所有,盗版可耻,绝不姑息)

铺乐铺乡大二台子村张地主病得不轻,吃不下睡不着,胡言乱语。恰巧铺乐铺乡公所,办起一间医堂,民国十七年挂了医堂匾牌,本乡算有了“官医”。此前无论是地主生病,还是种田人生病,皆找游医抓药,医费混乱,医术良莠不齐。

乡公所医堂开在旧祠堂,正门外院子里有放生池。如今池子没水,乡人涌进来蹲在干涸的池子里,不瞧病瞧热闹。医堂请的坐堂先生是百丈山的高人,姓花,带着小徒弟和一个杂役老头,下山行医。

医堂开诊的晌午,大二台子村张地主,由仆人套上骡子大车来医堂瞧病。张地主高个长脸,大步行走,一般人跟不上他的速度。眼前佝偻着腰,被家人搀扶挪着衰步进了医堂。乡人不知道“官医”怎么瞧病,呼啦一下扒开门窗瞧看。小徒弟紧皱眉头关门撵人,戴着一副眼镜的花先生说:不可撵,来串门就是客。

花先生问张地主:是哪里不舒坦了,晌午吃过饭吗?张地主摇头叹气说:浑身皆不舒坦啊,整日不想吃干,也睡不下,真熬人。先生不搭脉,扒开张地主眼皮瞧,靠近嗅其口气。再问张地主:往日吃喝上心与否,饭量怎么样?

下人没等张地主说话,抢着说:主家顶爱吃饭哩,饭量可不小啊。秋冬季节每顿用二大碗,能吃两碗白米干饭,荤素两个菜打底。下晚加碟小拌菜,半个咸蛋,还喝二两白酒哩。

花先生又看了张地主的指甲和耳垂,再问:平日奔着吃饭是个乐,从哪天起愁吃干,只喝稀?张地主叹息道:二十五亩地被山洪泡个稀烂,佃户饿得讨饭去了,那片阳坡地,租子一个子收不到了。今年还伤两匹骡子,两头猪。前些日子闹土匪,运货大车被劫。长工挨了一枪没死,还得养伤。两大车货根毛不剩,一妻一妾都回娘家去了,身边没说话的人。

花先生说:病不是一条路上来的,千丝万缕缠裹着你,祛病只有一条路,饭菜要上心,睡觉需踏实。人不能不吃不睡,吃睡是本,不吃饭不歇息伤根本,如同拆自己的台。张地主虚弱地说:俺也知道这个理,饭菜如母恩,歇息似父恩,厌烦饭菜和歇息就是大不孝。可俺实在吃不下睡不着呀,见饭便吐,上床闹心!

花先生拿起一支笔,饱笔黑墨,在张地主头皮仔细画一圈说:杂乱事,勿进圈,归正来。你只想着饭菜香,歇息的梦香,千百杂乱事皆搁外头,别上心。接着用红墨在张地主腹部写个饿字。花先生仔细与张地主对视着,足足半袋烟工夫。

张地主被家人搀扶出医堂,大车刚赶出院子,他就急忙抓起喂马的豆饼吃。仆人赶紧抢下脏兮兮的豆饼,扔进马料口袋。勒住马,下了大车,跑乡公所旁侧的杂货铺买一斤油果子。张地主抓过去,窝着肩膀吃起来,香得什么似的。噎得直打嗝,等不及仆人去井台打水回来,还是不停往嘴里塞油果子。

瞧热闹的人惊呆了,不敢相信花先生的“虚药”这般厉害!瞧张地主,病成那样子,没见着喝药汤子,一黑一红两笔下去,便虎狼饿地吃东西。穿得像个乡绅,等不到回宅子,坐在大车上吃得没模样,像个要饭的乞丐。

铺乐铺乡公所的官医堂,神秘莫测,名声传扬本县外县。大城县和外县人,听说张地主被医病的事,皆来铺乐铺医堂瞧病。破皮流血,扭腰伤骨,吃脏烂东西呕吐不止,伤风咳嗽发烧。花先生给贴药拿骨,开方抓药驱病,其余慢性病或怪病,皆问其从哪几路来的病,瞧指甲翻眼皮看舌苔,便用黑红笔画圈写字,目视病人半袋烟工夫,说出需改变的旧习惯。

花先生那只笔真是厉害,头痛画个圈,就舒服了。心里难受,画圈隔断外面杂乱,便来了精气神。花先生的眼神也犀利,看病的乡人出了医堂相互叨咕着:先是怕,再就是信服,还生感动,先生说过的话,一字不忘。多少年不能改的旧毛病,出了医堂心里舒舒服服就改了,过不多久老病就跟着渐渐好起来。

四沟村唐立本老汉,上山瞧见大黑熊扑过来,撒腿就跑。跑到家后瘫在炕上,再也起不来,一年多下不了地。一滩泥似的被亲戚抬到医堂,花先生按摩一通,用黑笔在其头上画一圈。红笔在其腿上写个行字,一个走字。盯着老汉半袋烟工夫,说一句:黑熊早走了,你不走等熊回来掏心肝啊?

唐立本老汉被抬回家,晚上就下地扶墙走了,几天后又能上山采药。问其不怕黑熊了?老汉不好意思地说:大黑熊一直没走,在俺肚子里藏着,被花先生捉拿去了,俺也就不怕了。花先生医病,神仙一般,不是传说,皆为乡人亲眼见,这可不是游医玄医可比。

百丈山老寨大当家黑老刀,六十五岁,忽然四季害冷,离不开棉被了。白天黑夜见不得风,遇一丝门缝风就浑身打哆嗦。趁夜色由五虎将带着刀枪护卫,来到医堂,找花先生瞧病。

花先生见黑老刀是个矮个瘦老头,不像传说中力大无比的黑响马,心里觉着这人挺滑稽。扒开黑老刀眼皮瞧,闻其口气,再闻其尿液。先生与其交谈一会儿,起手按摩后背。然后拿起笔,给黑老刀头皮画圈。再饱笔红墨水,在后背写下个暖字。盯着黑老刀半袋烟工夫,说道:坐骑掉冰窟窿里,大当家勿在冰窟窿里寻它了,还有那支冻上冰碴的左轮手枪。

黑老刀心里舒坦不少,回到百丈山,当天扔掉大棉被。起了山风不再裹被子,也不打哆嗦。过几日,黑老刀没带五虎将,随身带着个枪法好的虎兵又下山,到医堂拱手请花先生上山坐交椅。花先生微笑摇头,送他出医堂,带给先生的一张虎皮,一并让其带走。黑老刀没辙,听见铺乐铺镇响起马队蹄声,急忙讨要先生一支笔,飞身越过墙头,回山供起了那支笔。

铺乐铺乡公所医堂,竟然用虚药治病。民国省府闻知,认为是愚昧闹妖,新生活风起,不可助长此风。大城县府派事务科长牛理去铺乐铺乡,查办医堂的愚昧闹妖。

两天后,牛理回县府禀报,说话利落,居然不结巴了。腮帮上一个顺字还没舍得擦掉,人也精神不少。

县长栗新文感到惊奇,问牛科长:嘴巴不太顺溜多少年了?结巴二十年,颇为没面子。花先生盯着我的眼睛说:家规吃饭不语,你见饭里有虫,说了话被打嘴巴,那是老家错了,不是你错,何必背着石头这些年不放下。牛理含着眼泪说:花先生一句话,就把我救了,从此不再怕开口说话。

栗新文上报省府,铺乐铺乡公所医堂,花先生医术神奇,并非妖术。请省府派专家,下来详察。

省府派留学回国的赵博士,去大城县铺乐铺乡知察。赵博士看着先生医病,听其开心方子,还有神笔写字,目视祛病,惊叹不已。他对同来的人说:果然不是妖术,也不是通常意义的医术。到底是什么,得研究后再下结论。或许是失传的古医,或在红白墨汁里有先生研制的奇药。

赵博士苦笑说:也许治虚病,信仰更有效,信则灵。这倒提醒我,许多病,皆是从心情思绪上来来去去。花先生说,病常不是一路来,千丝万缕裹缠着病人。祛病靠医,更靠自己改掉病路习惯,吃睡行本为正道。

赵博士带走红白墨汁样本,和一支“神笔”,回省城进行化验研究。然而,赵博士一行人回程发生车祸,样本损坏。赵博士和随行人员重伤不起,一直在修养,这件事也就无限搁置了。

传说从没停止,铺乐铺有“神仙下凡”,讨得先生一个圈,一笔字,便能保佑平安。张地主倒成了名人,大步流星,四处说道,出头露面。他与四乡八村的七个地主联手,一起出银元,将医堂扩大,还在大城县开了铺乐铺之县医堂,花先生在县里和乡里两头坐堂,忙得不可开交。大城县人私下里称此是八财主医堂

大宅户纷纷请先生在大门上画圈辟邪,商队马帮在马头画圈顺通,商铺在铺门画圈聚财。乡绅恳求先生于村头画圈驱匪,百丈山黑老刀,看见先生画的圈,调马头绕行。

神笔镇天下,响马都不敢入圈。铺乐铺医堂成了神堂,每天找先生画圈看事的头面人物和商帮大户,皆是八个地主引荐来的,将各地病人挤在外院。花先生不高兴,每天必接诊几十位乡人。

民国十九年,中原大战枪炮声起。战区内其它县的人,纷纷朝战区外撤退。唯有大城县人不着急,合计着手握先生画的圈,能退刀兵。战事越演越烈,频繁开炮互击。一颗炮弹炸塌了铺乐铺乡公所,再轰一炮炸毁铺乐铺医堂。大城县人得知医堂被炸,瞬间迷茫,收拾东西拔腿朝外县逃难去了。

可恶的战争,炸塌了医堂,花先生不知去向。医堂没躲过炮弹,花先生的神奇光环也黯淡下来。大城县有人说,花先生本来没那么厉害,就是人传人的虚呼。铺乐铺乡人不干了,说亲眼见过花先生的功夫,那是真章不是虚呼。

后来,听说花先生上了百丈山,坐第七把交椅,不配枪。跟着先生的老杂役和小徒弟,没一起上山,各自散去。花先生本来也不想上山,但无处存身,各家医堂联手追拿花先生,实在无路可走,无奈投奔黑老刀。

花先生落草,只因八地主到处兜售先生画的圈,图谋赚大钱,毁掉名声。更是先生医术奇妙,抢了方圆几百里各家医堂原来的风头,那些医堂背后金主,出重金给道上堂口,有的要买先生一条胳膊,有的买一条腿,一只耳朵,还有的直接买命。甚至有的幕后金主,将金条银元递上了百丈山,交给黑老刀。

黑老刀掂量金银,又琢磨坐在交椅上的花先生。他摆弄着一只花尾松鼠,盘算哪头重哪头轻?一时还拿不准主意,没急着对花先生下手。

八地主原本到处寻找花先生,打算战事平息后继续开医堂。然而,几县旧医堂的金主,拉拢八地主入伙。八地主见有利可图,便放弃了花先生。

黑老刀等待八个地主出价,但这八个人,就是不露头不出血,闹得黑老刀有些等得不耐烦了。黑老刀原本崇拜花先生,但是真金白银搁在手里,他忽然觉得花先生也不过如此,再无神奇!

(小林小说,版权所有,违者必究。文章为艺术创作,切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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