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痰引起的灾难(一口痰一个误会一个生命)一口痰引起的灾难(一口痰一个误会一个生命)

关注健康
关注真实体验

一口痰引起的灾难(一口痰一个误会一个生命)

一口痰引起的灾难(一口痰一个误会一个生命)


咕噜咕噜6662022-05-20 10:24

日月如梭,在岁月的长河里总有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沉淀下去的。儿时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总是会时不时地闪现出来。有些碎片,更是让我觉得非说不可,毕竟都是人命,如果在今天是绝对可以立案的,而在那个年代,却只能是恐惧,心痛,愤怒,不平和惋惜。

第一个主角是小莲。小时候老家的村西头有一户庞姓的人家,好像是个外来户,这个村子里只有他家是这个姓氏。这一家人似乎基因特别好,模样都很周正。男主人不像北方人那样人高马大,更像南方人的温文尔雅,个子不是很高。女主人反而个子高挑,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一家人还算和气,在村子里也没受欺负。他家有五个孩子,两女三男,两个女孩是大的,最小的男孩和我是同学。大约是父母基因好,他家的两个姑娘非常出众,漂亮得远近闻名。连附近的村子都知道这一对姐妹花。大姑娘的事情我不知道,出事的就是二姑娘小莲。

那时候大家都习惯把名字最后一个字前面加一个小字,平时都只喊小名,她大名叫什么都不记得。小莲比她姐姐还漂亮,而且性格活泼,很讨人喜欢。这样一个尤物,去她家说亲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小莲很有主见,似乎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加上自己的姿色,她似乎也很有资本去挑肥拣瘦。

那个年代是城乡差别最大的年代。人们对于城市的商品粮户口是渴望至极。农村人转户口大约是考学和工作两条路。考学相对公平,谁都可以通过这条路来改变,工作却需要有一定的关系。而对于女孩子来说,嫁人也是一个捷径。嫁对了人也可以一步登天。聪明的小莲觉得自己有资本,可以凭借自己的容貌去换来商品粮户口的身份,便一直在做着这个城市的梦。

记得当时也有人到我家去做媒,想撮合她和我大哥。好像爸爸拒绝了,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爸爸娶媳妇的标准是贤和能。当时爸爸在县城做官,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搬离农村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大哥的婚事也被人盯着,很多说媒的。

小莲铁了心要当城里人,有些媒婆就只能止步了。这样小莲从十八九岁就开始有人保媒,一直拖到了近乎大龄剩女。

后来有人介绍了一个县城边上南关的一个菜农。这个菜农的身份在当时是介于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之间。因为这部分人土地比较少,只能种菜满足城市的供求,而且他们的土地在城市发展过程中随时面临着征用,一旦土地被征,他们就顺利转正为城市户口。当时县城有东西南北关四个菜队,而南关菜队是当时比较有实力的一个。至于怎样的实力,不清楚了,只记得它比较有名,小时候听说是南关的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别人给小莲介绍的对象正是南关的,对方有四兄弟三姐妹,在南关也可以算是家大业大。那个年代人多就意味着地多。小莲的对象是最小的那个兄弟。至于那人长什么模样一直没有印象。只朦胧记得小莲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至于婚后什么样子,也成了断片,没人知道。一年后的惨剧揭开了血淋淋的一幕。

不记得什么季节了,只记得当时小莲妈妈被人接到县城去了,跟着就有人爆出来小莲生完孩子坐月子破伤风死掉了。于是关于小莲的更多的事情从人们的口中逐渐散播而来。

小莲结婚后很少回家,大家都觉得她在婆家去享福了,小莲父母是个实在人,也从不在外面叨叨女儿的情况。可小莲的死亡似乎没那么简单。据说小莲妈妈见到女儿的尸体多次哭晕在现场。她看到了小莲除了脸部身上有大面积的淤青,新伤旧痕,遍布全身。何况小莲还是一个坐月子的产妇,是什么样的人能下如此毒手?答案不言而喻。她生下来那个未满月就失去母亲的婴儿是否活了下来没有印象了。小莲如此地惨死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接受的。

接下来就是小莲的家人都去了县城。很快得知,小莲结婚一年多的时间大部分过着非人的生活。

小莲精挑细选的老公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家暴男,对方控制欲极强,暴戾凶悍,小莲不能和男人说话,不能私自外出,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小莲一直没有回娘家也是因为身上经常有伤痕,男的不准他回去。

据说有一次大冬天的,外面下着厚厚的雪,男人把小莲扒光了衣服捆起来,嘴巴塞着毛巾,背上还用鞭子抽得一道道地流着血,然后毫不留情地让她跪在院子里冻了大半夜。至于什么原因如此折磨她似乎大家都不知道。要不是他家大嫂施手援救,可能小莲也就冻死了。在听到这一消息,我那幼小的心灵骇然了许久许久,那个想象中的画面是我幼年时候很长时间挥之不去的噩梦。看到雪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雪中那个跪着的可怜兮兮的小莲。

然后关于小莲更多的事情也传了出来,有人说男方患有精神病,也有人说小莲的孩子是野种。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小莲受虐而死却是不争的事实。更可悲的是,小莲的父母放弃了追究女儿死因的真相,在埋葬完女儿之后,小莲父母便再也没有提起女儿。

第二个主角是我的二姨。妈妈兄妹六人,妈妈排行老二。由于外公去世较早,外婆守寡拉扯六个孩子。后来妈妈嫁给爸爸一段时间后,因为身体不太好,加上我家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外婆就带着二姨和小姨在我家住着,外婆可以照顾妈妈和我们姊妹五个。小姨和二姨都是在我们家上的高中,毕业后,爸爸在县城为她们找了工作,又找了婆家。

二姨是妈妈三姐妹中最漂亮的那个,虽然他们三姐妹容貌非常相像,但二姨个子最高,皮肤最白,近乎完美。二姨是个很讲究的人,很有个性,说话轻言细语,非常好听,但却是最典型的那种柔中带刚的女人。二姨参加工作后,在单位也是很有人缘,找她谈恋爱的大有人在。二姨慧眼独具,看中的二姨夫是外婆最看不上的。因为二姨夫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家里连个破房子都没有。二姨夫年少去当兵,在部队侥幸活下来,还混了个一官半职,最后到县城武装部去当了个小官。二姨夫家庭虽苦,但他本人却是仪表堂堂,英气逼人,这对于心气比较高傲的二姨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虽然外婆反对,二姨却是非他不嫁。爸爸是个很睿智的人,他一眼看出二姨夫是个能有作为的人,对他们的婚事极力赞成。于是二姨的婚事是在二姨夫的单位里简单操办的。二姨似乎嫁给了爱情,嫁给了幸福。

婚后的二姨也的确过得比较风光,二姨一直比较讲究,很有城市范儿的那种,二姨夫也给二姨挣足了面子。二姨夫是可以配枪的人,小时候家里有很多子弹壳,都是二姨夫拿给我们的玩具。二姨夫也拿着真枪教两个哥哥射击,对于童年充满好奇心的我们,的确带来了不少快乐。每年春节最盼望的就是二姨带着二姨夫去我家,二姨会给我们压岁钱,5毛,崭新的,二姨夫会带我们玩枪。

二姨也先后生下了两个表弟,都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两个孩子都长得洋娃娃一样。由于二姨要上班,没有时间喂养孩子,家中又没有公公婆婆,所以二姨的两个儿子出生后都是在乡下找了奶妈,让人家喂到三岁左右才领回去,小表弟更是喂养到四岁多,人家都不舍得把孩子送回去了。

然而好日子没有几年,灾难就降临了,一切都猝不及防。

在小表弟2岁多的时候,二姨开始时不时地头痛头晕,医生多是开一些止痛的药,就这样断断续续一年多,二姨病情加重,不仅疼痛的频率提高了,而且痛感更剧烈,很多时候让二姨陷入昏迷。县城的医院无能为力。一家人陷入焦急恐慌之中。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办。爸爸提出来去北京治疗,二姨还很年轻,35岁不到。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她。于是爸爸,二姨夫,小舅舅,三个人带着二姨去了北京。二姨那时候已经半昏迷状态,是三个大男人轮流背着她进的医院。八十年代的北京是什么样子我想象不出,只能想象爸爸姨夫和舅舅背着二姨在大街上找医院的艰辛。

因为二姨是吃皇粮的,她的医疗费用是百分百报销的,而且因为是住院,单位每天还有陪护的补贴。为了救命,爸爸他们决定给二姨最好的治疗。那时候爸爸就感觉二姨脑子里应该是长了东西,县城是没有机器的。到了北京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脑造影。这应该是最初级的CT扫描吧。结果出来,不出所料,但由于技术有限,医生并没有给出特别明确的诊断结果。也是怀疑脑部有类似肿瘤的东西,但是看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和大小。医生也提出来了手术治疗的方案,但是风险非常高,成功率只有三成。这三个大男人听到这样的结果都傻眼了,二姨夫更是抱头痛哭。大家一时都拿不定主意,而半昏迷中的二姨却什么都不知。

在北京呆了几天,用了药,二姨稍微清醒了,他们决定放弃手术带二姨回来。

北京回来后,大家心里都很沉重,二姨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谁都无能为力。于是二姨又开始住进了县城的医院,病情时好时坏。单位起初也派了职工来陪护,因为不尽心,爸爸去单位协调,让二舅家的大表姐来伺候二姨,大表姐当时20出头,在这里照顾二姨,单位还给她发一份工资,她还挺乐意。

优雅的二姨在病床上一下躺了一年多,被疾病折磨得形容枯槁,脾气也慢慢急躁起来。接下来一切的事情便不受控制,二姨夫因为上班,去医院也越来越少。而且二姨私下和妈妈说觉得二姨夫和大表姐有问题,可她却无能为力。终于在那一年的除夕的晚上,大约七点钟的样子,我们收到了二姨的死讯。那一年大表弟7岁,刚刚上小学一年级,二表弟4岁,还在别人家寄养着。因为二姨去世,收养的那家人直接提出来把小表弟留下,他们抚养成人。二姨夫没有同意,立马把小表弟接走了。一个4岁的孩子,没得到过生母的母爱,对二姨的去世没有丝毫感觉,只是天天哭着要找养母。也是从那时候起,小表弟连养母的母爱也没有了,因为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对于二姨的死,大家虽然都知道这是个早晚的结局,但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每个人都悲痛不已,尤其是看到两个年幼的孩子。外婆更是天天哀哭。

二姨的死亡原因医院给出的结果是窒息而死,姨夫的解释是二姨一口痰上来堵住了呼吸,自己处理不及时才导致的死亡。记得当时我莫名和爸爸说了句:是不是二姨夫把二姨掐死了。爸爸瞪眼训我,不许乱说话。随后偷听爸妈的谈话,才知道爸爸一样有这种预感。但爸爸考虑到二姨的病情,考虑到两个年幼的小表弟,和妈妈商量决定不去追究。

而最伤心的外婆却几乎要把这件事情捅开来。二姨快入殓的时候,外婆哭哭啼啼和爸爸说,她非要看看棺材中的二姨。她说二姨给她托梦,很难受,她怀疑二姨夫在棺材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而且她竟然也认为二姨死得蹊跷。爸爸很理性,好说歹说劝阻了外婆,然后找人查看了棺材,二姨夫果然在二姨的棺材里放了一把类似日本军刀一样的凶器。这在家乡是要镇住冤魂,不让她寻仇。爸爸让人取出了东西,还是放过了姨夫。

可姨夫的丑恶嘴脸还是完全暴露了,二姨去世后,姨夫很快与我们划清了界限,外婆原来一直住在他家照顾大表弟上学,现在小表弟也回来了,外婆更是觉得两个没妈的孩子太可怜,想再照顾一段时间。姨夫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说外婆住在那里太伤心,天天啼哭,让妈妈把外婆接过去安慰安慰。于是外婆又回到我家,这一回便再也见不到她的两个外孙了,姨夫不准两个孩子和我们交往,外婆只能偷偷地去学校看看外孙。给他买点儿吃的。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大表弟的手都冻烂了,身上的棉袄又短又薄,表弟天天冻得瑟瑟发抖,妈妈把弟弟的棉袄拿去了,可表弟不敢穿,妈妈心疼地把表弟抱入怀中,失声痛哭,表弟也哭,外婆也哭。真切体会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姨夫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让一个家族的人和他反目成仇。二姨去世不到一年,姨夫把外婆撵走了,可大表姐一直住在他家,说是照顾两个孩子。大家心里都有一层没有捅开的窗户纸,感觉不太正常,让二舅早些把大表姐嫁出去,免得落人口舌。这边还没张罗停当,那边姨夫直接宣布和大表姐结婚。这一下炸了锅,亲侄女嫁给姑父,伦理何在啊!不知道二姨夫心中还有没有一点儿二姨的位置。这件事情大家都阻止不了,他们还是结婚了,但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匆匆离婚了。二姨夫从此成了我们的路人。都替二姨不值。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思维,也是我童年里最悲惨的记忆。二姨在我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她的声音,她姣好的容颜在大表弟身上遗传了下来,现在见到表弟,还是觉得他是童年的那枚小可爱。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九月健康网» 一口痰引起的灾难(一口痰一个误会一个生命)
分享到: 更多 (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