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潘璐 文/摄

进行户外活动的宝宝们。

“我和丈夫都是双职工家庭，老人在外地不方便过来，宝宝上幼儿园之前怎么办？”“孩子的爷爷奶奶既要带大宝又要带二宝，老人年纪大了，全天带下来实在吃不消！”

孩子上幼儿园前，谁来照顾，怎么照顾，育儿问题在当下成为家长们的痛点。对于双职工家庭来说，也是最难熬和纠结的时期。

今年是杭州市将婴幼儿照护服务列入市政府民生实事项目的第三年，普惠托育机构、婴幼儿成长驿站等新模式逐渐推广开来。现有的幼托服务进展如何？小朋友们在托育园是如何度过的？家长们的焦虑有没有改变？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来到杭州市第一家普惠托育机构——智乐宝贝托育园“奶牛城堡”。

在浙里办APP“浙有善育”的板块下，市民能在“入托一件事”中，搜索家附近通过卫健委备案的托育机构信息。

托育园里，孩子们在学什么？

宝宝们排着队去盥洗室洗漱。

智乐宝贝托育园里，十几位小朋友排成一列，小手牵着前面伙伴的衣角。“这是什么老师呀？”有小朋友扑闪着大眼睛蹦跳到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面前，伸出小手礼貌地打招呼。随后，在老师的带领下，这列“小火车”贴着墙歪歪扭扭地向盥洗室驶去。

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早晨，上班族们急着汇入早高峰的人流。对长庆街道的一些年轻父母来说，他们会在上班前花几分钟，把孩子送到离家两公里内的这家托育园，这些平均年龄在两周岁多的小朋友们会在这里开始一天有规律的生活。

托育园共有13位老师，60个托育位，平均一位老师负责六个小朋友。小朋友们被分为三个班级，在不同的教室里活动。户外的晨间活动结束，他们排着队去盥洗室洗手，学着老师的动作将袖子往上卷，然后准备吃点心。

这周的课程主题是“工人”和“母亲节”。托育园会让小朋友们通过语言交流、肢体动作和艺术创意等方式，去了解一个新的名词。老师拿着色彩纷呈的图片，用提问唤起小朋友们日常生活里的回忆。

课堂上会突然地响起哭声——假期结束后，来托育班的小朋友还不能很好地适应。

“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呀，圆圆的是肉圆，白白的是豆芽。粒粒皆辛苦，小朋友们，我们把椅子摆好，吃饭啦！”托育园里的午餐往往需要花较长的时间。

刚入托的小朋友在家里通常由家人喂食，还不会用勺子自己进餐，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周边的小朋友怎么用勺子。有食物掉在桌子上，他们就用手把它捡到桌子中间的残渣盘里。这也是托育园对小朋友们的要求：自己收拾进餐后的桌面。

饭后的休息时间，小朋友们开始自由选择绘本阅读。

所有这些上课、就餐和午睡的情况，老师们都会在家庭群里实时更新，让上班的父母能够及时了解。

这些，大多和孩子的习惯有关。

“90后”父母，为什么选这里？

临近放学，宝宝们在门口换鞋。

四点半是小朋友们离园的时间，陆陆续续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在托育园门口。老师和接送家属确认信息签字后，小朋友们背着书包快乐地奔向祖辈的怀抱。

澄澄（化名）的爸爸妈妈都在公司上班，平时会不定期加班。奶奶两前年来到杭州，帮助小两口照顾澄澄和妹妹。前段时间奶奶身体不好，澄澄妈妈只能在工作期间暂时离岗，把澄澄接到公司里来，或者请个阿姨接送。

“如果没有奶奶照顾的话，对于我们双职工家庭来说，16个月之前的小朋友照顾起来还是很困难的。”澄澄妈妈说，尽管有奶奶帮忙，她有时还会手忙脚乱。

智乐宝贝托育园的园长千寻（化名）老师表示，园区里60个小朋友家里基本都有祖辈帮衬。“孩子的父母普遍是‘90后’‘95后’，家里的长辈也比较年轻。现在的双职工家庭，没有祖辈帮忙，自己是照顾不过来的。”千寻老师说。

智乐宝贝托育园60个小朋友里，一半的父母是老杭州人，另一半是新杭州人，这意味着在这个园里，至少有三十多位老人为照顾孙辈成为“杭漂”。

“小朋友精力旺盛，总是想出去玩。老人年纪也大了，全天带下来实在吃不消。”这是澄澄妈妈的顾虑。

零星有几个是孩子父母亲自来接小朋友的，他们或是时间比较富足的自由职业者，或是妈妈在怀孕后辞职当了全职。

每一代的家长都有不同的想法和理念。托育园里四分之一左右的孩子是家里的二宝。这些父母因为有大宝的成长经验，进托育园让孩子进行过渡训练，也是他们的选择之一。

和澄澄妈妈一样，他们把孩子放到托育园里，需要的不仅仅是托管。他们更希望孩子能在上幼儿园之前先度过和亲人的分离焦虑期，学会和集体环境里的同伴们相处，养成良好的礼仪习惯。特别是改变挑食，戒掉尿不湿，改掉用手抓饭的习惯，这些是父母最常见的诉求。

在将小朋友送到智乐宝贝托育园之前，澄澄妈妈做了很多功课，因为要选一个比较中意的托育园并不容易。

澄澄妈妈曾考察过柳营巷附近的公立幼儿园，但那里向下开设的托班只提供半日托的服务，也就是早上送过去，小朋友玩两个小时就要接回家，“虽然价格便宜一些，但时间切得很碎”。而主打双语教学、蒙台梭利教学法，以及高师资配比的民营托育园，显然性价比并不高，“对我来说，不需要孩子学那么多东西，也不用这么多老师管，能有个环境就好。”澄澄妈妈说。

“公办幼儿园托班推出的托位不多，有的民办的托育园设在商业楼里，没有户外活动区。”前来接送的家长向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表示，他们更希望孩子能接触到户外阳光。

宝宝们的一周计划表。

托育园进社区，顺利吗？

根据杭州市卫健委提供的数据显示，目前全市各类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835家，经卫健委备案的有561家，可提供托位3.53万个。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在“浙里办”的“入托一件事”上搜索后发现，公办幼儿园托班的价格每月900元~1200元；民营托育园的价格基本每月5000元~7000元。

作为杭州市首家社区普惠性托育园，智乐宝贝托育园的场地由长庆街道免费提供，房租水电费全免，每年还有一定补贴，所以街道对托育园的价格也有要求，“我们的托育费是3600元一个月，餐费是600元。”负责招生的小新老师告诉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今年春季托班年前就已招满，但还有约40位小朋友没能报上名。“有的家长不知道托班也要早报。在招生上，我们会优先考虑来自外地的双职工家庭，以及本街道内的居民。”

尽管这里的价格已经比市场价低了不少，但一年五万多元的支出，对普通家庭而言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事实也得到印证。在其他地方，普惠托育园走进社区的过程并不顺利。

在朝晖社区开办的奶牛城堡托育园，曾在推广时遭到社区老人们的屡屡拒绝。“爷爷奶奶会觉得和自己带没啥大的区别，没必要花这个钱。”小新老师分析，这可能和每个社区的年龄结构和收入情况有关。

“这两年的托育行业并不好做。”在成为西湖区心乐园园长之前，噗噗老师在凤起路一家民营托育机构担任教学老师，这家托育机构因为疫情无法开园而关闭。

“我们这里生源比较稳定，也不用担心房租问题，情况会比其他托育机构好很多。”小新老师透露，疫情之下，很多民营托育机构都面临难以存续的问题。

新闻+

2022年杭州将新增普惠托位5580个

2021年初，杭州市妇女儿童健康服务中心对2500多对夫妻进行的调查结果显示，年轻家长们对于婴幼儿照护机构的需求较大，超过70%的父母希望把孩子送到托育机构。

截至2022年3月底的统计，全市共有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835家，其中托育机构572家，办托班幼儿园263家。全市常住人口中，3岁以下婴幼儿28.14万人，每千人拥有托位数2.89个。

在这些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中，更加亲民的普惠性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通常是年轻家长们的首选。目前，杭州市有街道公建民营托育机构23家，企事业单位内部办托10家，公办幼儿园86家，普惠民办幼儿园137家。

杭州市妇女儿童健康服务中心工作人员表示，春季招生时，主城区普惠性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的托位常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今年3月，杭州公布了2022年度十大民生实事项目，其中，全市将新增普惠托位5580个，社区婴幼儿成长驿站100家。

2021年，杭州市还在全国首创婴幼儿成长驿站，面向社区居民们提供早期发展、亲子游戏、育儿指导等免费服务。在部分社区，成长驿站和托育机构是配套的，会定期邀请营养专家、健康专家和育儿专家和家长们面对面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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