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某，女，39岁。2020年5月23日初诊。左侧牙龈肿痛连及面颊2月余，每因刷牙、洗脸，局部受凉而牙痛复发。某三甲西医牙科诊断：牙龈炎、智齿冠周炎。口服头孢、替硝唑效果不佳，遂接受中医治疗，服清热泻火之剂10余天无效，症状时轻时重。刻诊：面色少华，左上侧牙龈肿而暗红，轻压痛，纳差，倦怠乏力，形寒肢冷。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

综观脉证，结合病史，当以扶阳温经，散寒止痛为法。拟方：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升麻、牛膝、白芷。2天药后牙痛明显缓解，继进2剂牙痛顿失。3月后微信随访牙痛未再发作。

体会：牙痛是一种常见病、多发病，虽然不至危及生命，却也是“痛起来要命”。叶天士云：“齿为肾（骨）之余，龈为胃之络。”其辨证关键，在于痛而肿与不肿，肿痛多为实证，不肿则为虚证。其病机多为胃火上冲。西医认为牙疼是因炎症所致，抗菌消炎，有些中医亦为炎症、胃火所惑而滥用清热苦寒之品，寒凉之品多伐阳气，以致形寒肢凉，若以寒治寒，岂能取效？麻黄附子细辛汤出自《伤寒论》，由麻黄、附子、细辛三药组成，主治“少阳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具有扶阳解表之功。本案因过用苦寒之品而伐阳气致阳明经脉空虚，寒邪凝滞而痛，当以扶阳温经，散寒止痛为法。故温阳散寒而获捷效，经方方小力弘，信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