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可学和女儿合影（时值在牌头集镇租房居住，2007年8月16日摄）

正月里，诸暨市牌头镇王劳军村楼可学的家里几乎每天都热热闹闹，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话家常贺新春。母亲楼可学92岁，是这一大家子的家长。王志燕排行老四，今年59岁，她跟其他兄妹不同，行动不便，瘫痪在床，平时就由老母亲照顾。

这样一个家境艰难的家庭，家人脸上却都是微笑，楼可学说，服侍女儿不说累，而且政府和亲朋都给了他们很多帮助。坐在床上的王志燕高高兴兴织毛衣，说要送给兄弟姐妹，一直说着日子够好了。

92岁的楼可学是让全村人肃然起敬的老人，虽然她耳朵有点不灵敏，腿脚也不灵活了，动作明显比以往迟钝了许多，但她不分昼夜坚持每天照顾瘫痪在床的女儿王志燕。

王志燕并不是天生瘫痪，27岁那年，她和她的男朋友正值谈婚论嫁，噩运却从天而降。一天早上，她骑着自行车匆匆去集镇上的一家鞋厂上班。上班要经过老长潭大桥（现早已不通车辆），当时的大桥很旧，因长年失修，桥面凸凹不平，桥板之间的缝隙很大，能看得见桥下的江水和沙滩，两旁0.8米高的铁栏杆也残缺不全。王志燕刚上大桥不一会，突然自行车后轮被旁边一辆人力车重重地磕碰了一下，她连人带车被摔了出去，跌在落差7米多的桥下沙滩上不省人事，后经医院奋力抢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腰以下部位却永远失去了知觉。

楼可学给女儿作腿部按摩（时值寄宿在李家桥亲戚家，2013年6月29日摄）

出事后，男朋友离她而去，王志燕精神几近崩溃，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天到晚望着屋顶发愣。楼可学把饭菜端到女儿面前，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这一年，楼可学刚到花甲之年，有的人到了这个年龄可以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了，而她伺候女儿的生活却刚刚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两鬓斑白到满头银发，11600多个日日夜夜，她和女儿同睡一张床，为女儿安排一日三餐、揩身洗漱、端屎端尿、按摩双脚，一把屎一把尿如对待初生婴儿般地悉心照料着自己瘫痪在床的女儿，从无半点怨言。

岁月流逝，楼可学在一天天衰老，力气越来越小。可是，无论多苦多累，她始终咬紧牙关默默坚持着。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有她在的每一天都要把女儿照顾好。

母女俩在床上同睡同吃已有32个年头了（2018年2月7日摄）

除了王志燕，楼可学还育有其他7个子女，兄妹相亲相爱。年里，老八王建南早早就开始张罗过年的事情，大年三十，他带着妻儿一起陪母亲和王志燕吃团圆饭。正月里，兄妹们个个到场，和和美美。

王志燕说，刚出事那会，她也怨过，看着母亲如此照顾自己，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和愧疚，而更多的是，学到了母亲乐观坚韧的精神，好好活下去。楼可学说，这些年来，家里得到了镇政府和乡亲邻里的关爱，解决了不少实际困难，让母女俩结束多年颠沛流离的租房生活住上新房，有了最低生活保障和居家养老补助，“日子再难，我们也会高高兴兴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