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旧照片引起的回忆

文／张方忠

我和王弟是七十年代末，在县业余文学创作学习班上认识的。四十多年来，你来我往，一直交情甚笃，象亲兄弟一样。

两天前，也就是二O二二年五月十五日，我约他到我家喝茶，在聊天过程中，我递给他一张发了黄的黑白老照片。当我双手递到他手里时，他不明白内里有什么故事，他迟疑了一下，可我心里清楚，心中一阵阵酸楚。看到照片上张张稚嫩的脸宠，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胸前佩戴大红花，数了数男女一共七十名。

我向他解释说：这张照片是一九六五年五月十五日，头三天下乡照的合影，至今有五十七年时间了。看照片保存完好，完美无损，实属不易，非常有价值。此时我长叹了一口粗气，向小弟倾吐了那天出发的情景。

我清楚记得那一天，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五百多名下乡青年，集合在学校操场，登上四十辆＂解放牌＂大卡车，整装待发，由区长致欢送词，领导慷慨陈词，欢送同学们，最后还高兴地为大家剪彩。然后，车队在劈哩叭啦的鞭炮声中，车辆鸣笛，在欢送人群中间，伴着彩旗和人们的＂下乡为贵，劳动光荣＂震天动地口号声中，缓缓起动了。

汽车上的知青们，有的高擎鲜花，左右摇摆红花，有的将鲜花抛向人群，歌声欢呼声，响彻云天，场面十分壮观震撼！有的知青在人群中，寻觅自已的亲人，想与父母哥弟姊妹至亲，做离青下乡的最后抉别。

我给小弟讲到这里，激动的泪水，己挂满我沧桑的老脸，小弟递给我一张纸巾，我转身拭干腮边泪水，沉下心思，酸甜苦辣咸，只有我在心中明白。

“当时车队缓慢行驶在人群中”，好像送行的人们心情一样，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兄妹，可爱的故乡，美丽青岛，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有亲人们苦水自己咽，快乐祝福心里留，别人无以明白。

此时此刻就在人群中搜索我即不想见到，又渴望见到，世上我最亲最亲的人一我的老母亲。

忽然，在茫茫人海中，我瞪大双眼，我发现了她，刚开始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晴，但细细定晴一看，不是蒙幻，是她！是她！百分百是她！正是养育我十七年的妈妈！此时此刻，妈妈也发现了我，她在向我招手，朝我慈祥的微笑，母子双眸相对，那一刻，儿哭了，眼泪象断线珠子，可我的妈妈，却在朝着我笑，近在咫尺，老人家笑的那么自然，灿烂，

这时的我，使我倍觉母爱的伟大，＂为女则柔，为母则刚＂。她是用笑，掩饰心中的痛，用笑在祝福儿子一路顺风，一生平安！”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时在车上的儿子，面对此景，再也难忍深情的表达，放声大喊＂娘！回去吧，你老多多保重！”我转过身去，失声痛苦，这哭声仿佛永远回荡在人海中！

我讲到这里，小弟也难忍与我的激动心情，泪水也在他的两腮流下来了。他也没有阻止我，因为我俩：四十多年的交往，彼此相知相通，相儒依沫，他说：＂老兄，哭吧，值此五十七周年之际，尽情哭吧，哭出来比唱出来更好！小弟懂你，爱你，咱们永远是真诚的好朋友，小弟的知青知己好朋友！心有灵犀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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