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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贵妇怀孕(让贵妇怀孕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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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简书作者“燕裁衣”授权给简书app,关联账号“简书优选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


【壹】

山禽矜逸态,梅粉弄轻柔,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

赵佶化作《腊梅山禽图》上的一首题诗为引,一幅优美的画卷铺展开来,枝头点点红梅,随着清风拂面而至,清墨透着淡淡梅香,一染红尘脱俗。

“笙墨,你看这对画眉,似曾相识。”我的指尖碰触在画布上,恍如看见那对画眉,在隐约吟唱。

“夫君,休息片刻吧。”

一旁笑意盈盈正在研墨的女子,正是娘子笙墨。

红袖添香佳人陪伴,让我心中明思成虑,只是奈何我们成婚三年,未有子嗣让笙墨心有戚戚。

使然,我顾念夫妻伉俪本应举案齐眉,只是奈何生母谭氏一直心有芥蒂。

“夫君,喝了这杯清茶。”笙墨不紧不慢地轻移莲步,端来一杯碧螺春。

茶香扑鼻而来,我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笙墨含情脉脉看着我品茶,等她端过神来,一颦一笑间都令我心生怜爱,过几日便是七夕佳节,城中早已传来,这次庙会会有盛大烟火。

我轻揽笙墨柳腰,手指轻轻摁在笙墨的朱唇,看着笙墨眼波流转,我忽然觉得上天垂怜于我,让笙墨嫁给了我。

“娘子,我们七夕去看烟火可好?”

“夫君,是真的么?”笙墨柔顺的秀发,透着一股淡淡的皂香。

我轻刮了一下笙墨翘起的鼻端。

“那是当然。”

笙墨依偎在我的胸膛,我轻揽柳腰轻解罗裳,两人倒在了睡榻上。

春宵帐暖,情意绵绵。


【貳】

翌日,清晨醒来,在臂弯处依然酣睡的笙墨,更显得楚楚可人。

不时,笙墨从睡梦中醒来,刚欲轻启朱唇,便被我吻住。

“笙墨,我知道你内心深处的酸楚,我也是迫不得已。”

“夫君,我知你待我甚好,只是多久未育,我心中寝食不安。”

我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七夕佳节临近,可是笙墨依然未有怀孕的迹象,我该如何跟老母禀告。

我心知家父家母一直期待笙墨传喜,只是我身为苏家独子,延续香火都寄托在我和笙墨身上,我心事重重的帮笙墨掖好被角。

笙墨看着我眼露心事,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身穿刺绣肚兜,轻伏在我背后。

闻着脖颈处,吐气如兰的气息,我焕然一动,即便是两人之间唯有子嗣又何妨?

笙墨也下床亦穿好罗裙,低头帮我梳理发髻,缠好纶巾。

“夫君,这是我给你绣好的布鞋,你试试合脚吗?”

笙墨俯身端起我的脚踝,轻柔地把一只新鞋套在了我的脚上,大小尺寸整合我脚。

“笙墨你真是太贤惠了,可是又不是年节,为何让我穿新鞋呢?”

“咱们不是要去拜见公婆吗?”

我转念一想,其实父母对笙墨各方面都很满意,除了未能生育之外,笙墨绝对是一个温良贤淑的儿媳。

笙墨面露娇羞帮我把衣角抻平,帮我打理完毕,自己也穿上了一双绣花鞋,我虽不言,但内心却想父母会对笙墨多少不再提子嗣一事就好了。

窗外,绿意盎然。

我们一同携手出门,前往正堂拜见家父家慈。


【叁】

昨日洞房停花烛,待晓堂前拜见姑舅。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高堂前。

家母慈眉善目,两鬓苍苍,一番跪拜过后,我牵起笙墨玉指微凉。

我早知家母会话中有话,但是看见身旁笙墨微微蹙眉的模样,还是让我欲说还休。

“母亲,儿子知道偌大家业须有后来继承,可是此生我与笙墨心心相印,即便不能生育,也实在不想纳妾续后。”

我单手轻握着笙墨的手掌,从她掌心感受到滋滋汗渍,一阵凉薄从心底袭来。

“姑苏,你太大胆妄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好好想想为本家着想过么?”

母亲大人面露怒色说道,父亲虽有不悦,却没有重提。

我和笙墨四目相识,内心踌躇片刻,我决定和笙墨离家出走便是了。

“恕孩儿不孝,我从此刻起只愿能和笙墨浪迹天涯,也绝不休妻于此。”

“你个不孝子!从这个家滚出去不要再回来了!”父亲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起身上前,然后跪拜在父母面前,默然三叩首后,转身牵起笙墨手掌,四目相触,笙墨紧咬下唇,默默跟在我身后,遂然走出正堂。

院落的梧桐树,随着清风沙沙作响,一束明媚的阳光透过缝隙刺入我眼。

我身居府宅,从未想过因为此事被父母担忧,但结发爱妻我又不能忍心让她受伤,只有一走了之。

“夫君,我们去哪?”

“城外桃花坞,杨柳千絮。”

我拉着笙墨的手走在繁华的街道,身上也未来得及收拾行囊,只有几锭白银,看来以后我们夫妇二人靠双手自力更生。

我相信世间自然会有因果报应,日行一善,我们即便没有子女,也会幸福生活。

我走在前面,笙墨低头不语走在后面,回头看她眼中的笑意,我内心一阵暖意。

走过一个时辰,我们来到了城外柳居。

柳千絮是我故友,生性淡泊名利,因前些年上京赶考落榜,一蹶不振从此便在城郊外,结庐为居。

走进柳千絮的院落,院内毫无动静,茅舍大门紧闭,看来他肯定出门去不远的河边垂钓。

怅然若失,笙墨已然陪在我身旁,笑意淡淡倦倦,我还有何幽怨?


【肆】

轻转流年,一笑含烟,十年挚交生与死,何以箫声默。

当我第一眼,从笙墨眼中看到星光流转的刹那,我心知那个玉树临风的柳千絮回来了。

果不其然,千絮依然洒脱不羁,看到我与笙墨在院落中等候他归来,嘴角微扬,知道晚上和我一同蹴膝夜谈了。

千絮把钓来的鲤鱼放进院内的水池,几株桃花树已过落寞季节,透过阳光缝隙,映在笙墨面若桃花的面孔,显得分外妩媚。

笙墨与我跟随千絮走进茅舍,一张圆桌,一张竹席,入榻而坐。

不多时,千絮端来一壶酒,原来是他自酿的青梅酒,笙墨在我们之间端杯温汤。

片刻,我与千絮开始推杯换盏,以解千愁。

我心知我与笙墨夫妇二人,前来仅是暂居几日,不想过多烦丝缕叨扰千絮。

窗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笙墨饶有兴趣地望着画中的仕女,心有微澜。

“千絮兄,不知何日前往京都赶考?”

“姑苏兄,天下之大,我亦无意再趋于仕途,在这田园郊外,拾梅煮酒,锄花养鱼也甚是欣慰。”

“千絮兄果然好品致,如今淡泊明志之人,还是多在田园风光。”

“姑苏兄贤伉俪,如今也已出双入对,能放弃此等家业,来到兄弟寒舍也属佳缘啊。”

不多时,二人亦酒意微醺。

我渐渐进入梦溪,只是朦胧中听见千絮告辞,推门而出到舍外。

而,笙墨在我耳边轻嘤一句,我未及听清,便已醉入梦乡。


【伍】

这段日子,经过了几天精心调养,千絮每天给我们端来他精心调制的蜂蜜琵琶膏,笙墨逐渐面红眼润起来。

在这满园芬芳,落英缤纷的季节,笙墨竟然有喜的反应。

有时候,笙墨会望着院内水池里的锦鲤笑逐颜开,只是偶尔也会面露忧思,我懂她的心思,期许一份坚实的臂膀让她依靠。

这时我总会默默站在她的身后,当她转身看见我的脸时,她会轻抿嘴唇,手指拨弄自己的衣角含羞注视着我。

池中鲤鱼悠悠,风过发髻,我轻揽住笙墨的腰肢,二人并肩在池边赏鱼。

“相公,你看水里的鱼儿多么幸福,没有人间这么多烦恼。”

“是啊虽然感悟人生,我们就算比不过比翼鸟,但在斗室小院也可以做一对池中鱼呢?”

笙墨嘴角微微上扬,目视着我,忽然闭上眼羞涩地在我脸庞吻了一下。

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这个傻姑娘,就是想要如此简单的幸福而已。

七夕临近。

城内张灯结彩,城外风花雨露。

我单手携着笙墨,行走在城内的街道,路旁店铺繁华喧嚣,路边繁花似锦。

一边看着精致的宫灯,猜着灯谜,一边看着路边小童手举风车相互嬉戏追逐,笙墨的脸上浮现了幸福的笑容。

直到天空布满了灿烂的烟火,我与笙墨双手相握,把她拥入怀中。

“笙墨,我愿今生与你执子之手。”

“相公,奴家无以回报,只愿在家相夫教子,调羹煮粥。”

说完笙墨微微一笑,轻轻地伏在胸前,面若桃花。

望着天空那璀璨的烟火,转瞬即逝。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给笙墨一个安稳的生活。


【陆】

风尘仆仆回到久违的家,当家人听到笙墨有喜之后,整个府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见过两位高堂大人,并告知笙墨已有喜,两位高堂也逐渐笑容颜开,吩咐下人收拾好西厢房,夫妇二人便安定下来。

看着笙墨肚子日渐隆起,走路步履蹒跚去拾掇碗筷,我便不忍放下手中书卷,去帮助笙墨,下人们也总在背后议论,对笙墨如此娴淑温良赞叹有加。

暑往冬来,终于到了临盆之际。

十月怀胎,一个男儿呱呱落地。

“官人,给孩子起个名字吧?”笙墨怀抱婴孩,满眼笑意浓浓的望着我。

“天地玄黄,破晓初见,那就叫苏初晓吧?”

“初晓,那好,咱们的儿子就叫初晓!”

屋内欢声笑语,偶尔初晓调皮,也难得笙墨护着,还是难免被我拿鞋底子抽的皮开肉绽,但是他也不思悔改,还依然乐此不疲地顽劣成性。

白马过隙,转眼间初晓已成少年。

随着初晓生性顽皮每次总会在外面招惹是非沾花惹草,尤其是对貌美的女子更甚,对于教子成人来说,我不希望他成为纨绔子弟,可是他偏偏受笙墨护着,呵斥几句便不了了之,看着笙墨如此溺爱孩子,我也难免心生惆怅。

我便想把初晓送到桃花坞里拜千絮为师,一方面可以让他有所礼数,一方面还可以考取功名,虽然柳千絮学识未能科举中榜,但他教授初晓诗词歌赋,还是绰绰有余。

“相公,晓儿还小,不如让他学习经商以后还能继承家业多好?”

“娘子,男儿当志在四方,千絮兄的才学渊博教授晓儿足以,无论他日后能否考取功名,至少千絮兄是我多年挚友,对晓儿学识也会有所帮助。”

看我一再坚持,笙墨也不便再有所坚持,择日我把初晓送到桃花坞,柳千絮看到初晓眉宇清秀时,闪现一丝惊喜,随口应承日后会对晓儿严加管束。

闲暇之余初晓乐得在桃花坞里逗鸟喂鱼,昼颂夜读,亦然相安无事。

偶尔笙墨也会告知我前往桃花坞去看望晓儿,我也点头答允,毕竟母子连心念儿心切,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这一日,千絮提酒前来拜访。


【柒】

“好久不见,千絮兄别来无恙啊?”我看见千絮依然旧情如故。

“贤弟,好久未见,想与你开怀畅饮一番如何?”

千絮说明来意,我也心花怒放,笙墨听闻柳千絮到来,从厢房里款款走出含首作揖,只是眼神中闪现一道焦虑不安,便转身离去吩咐下人张罗酒菜。

回晌,酒席摆好,我与千絮宾主落座,开始交杯换盏,坐在下首的笙墨面色苍白略显紧张,我虽有心有疑虑,以为笙墨身体不适,便继续和千絮把酒言欢。

推杯换盏,几杯温酒下肚,直到天色渐晚,掌灯时分。

我便有些不胜酒力眼前一黑,伏倒在桌上昏昏欲睡。

柳千絮并不在意我的失态,却依然淡定从容。

“嫂夫人,千絮久未曾见,依旧光彩照人。”千絮站起举杯向笙墨敬酒,一股异样的目光盯着笙墨。

“柳兄,你今日所来何事我心知肚明,不过我希望你能从此别过,我便心安。”

“呵呵,墨妹如此见外,忘却了那日你苦苦哀求于我的时候了吗?”千絮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我不能再做对不起我相公的事情!”笙墨情绪有些激动不已,措手不及的摔下一酒杯,身子颤颤发抖。

“阔别多日我依然不能忘记那晚鱼水之欢,你娇嗔低喘的模样,只是碍于姑苏的情面未来见你,只要嫂夫人今晚再陪我一次又何妨?”

此刻柳千絮已然不再隐瞒内心,他深知放入忘情散的药酒能使我昏睡不已,内心预谋已久的心思便脱口而出。

“你答应我从此不要再来,我便依你。”笙墨看到柳千絮轻狂的嘴脸,既来之就不能再有所逃避,只愿姑苏他不知。

看我伏倒在桌上,柳千絮向笙墨努努嘴,示意让笙墨赶紧春宵一刻,笙墨唤下人收拾完毕,二人搀扶我步入内室,在床榻上平稳躺下,笙墨温柔地给我盖好被褥。

转身凝立不语,千絮看到迟疑,上前牵起笙墨右手。

“走吧。”

二人轻声临关门之际,笙墨仿佛听到我在梦呓。

“娘子,别走。”

笙墨转身,几滴清泪砸在了地上,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捌】

一夜长眠,醒来后我发现笙墨和千絮都已不在。

我并不清楚俩人到底为何缘故同时消失不见,一个为我多年挚友,一个是我同床所爱。虽然我遣使下人多方寻找,我相信他俩无故离开必有原因。

我虽然没有太多听闻,但内心焦虑不安也只能埋于心间。

直到有一天,府内下人告知我,在城外玄音庵,有一女子颇像夫人,我便策马前往,一探究竟。

我抵达玄音庵,告知知客僧来由,便仓皇踱入庙内。

转过几处漫长的回廊,一处精致雅舍出现在眼前,屋前一个布衣女子正在清扫落叶。

映入眼帘便是笙墨熟悉的身影,她弱不禁风的身姿早已深刻心中,只是我不假思索地上前唯恐惊扰,迟疑片刻决定向前询问。

“笙墨?”

只见那女子缓缓转身,峨眉微蹙,低头不语。

“姑苏。”女子语气声柔轻唤。

看着女子清秀的脸庞和消瘦的身姿,仅仅是一句姑苏,我便险些潸然泪下。

“笙墨!真的是你?”我欣喜若狂,连忙疾步上前相认,女子却急忙一瘸一拐转身推门进屋,隔着一道冰冷的木门,我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即便是笙墨本人,据我夫妻情深,不该如此不便相认。

“娘子真的是你吗?”我语塞哽咽,这毕竟是我朝思暮想的笙墨。

“我有罪在身,今生无缘再续,还望你早日觅得良人相伴此生。”屋内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何出此言?”我依然不舍的追问。

“不必多问,你还是走吧!”笙墨竟然会对我如此绝情,我始料未及。

“娘子。”我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日若等晓儿大婚之日,我会再与你相见。”屋里传来细如蚊蝇的声音。

“笙墨,可是。”我欲说还休。

“你走吧。”冰冷的回音,决然的不容言语。

我面色铁青不肯罢休,但屋内却再无回应,看来笙墨不为之所动,我转身步履如铅。

一句话足以击溃我内心深处的悲哀,是我始料未及,罪与罚不过是尘世相隔,笙墨既然选择在庵中静修,我也不便再做纠缠,回思过往。

对于千絮,我妄若故交,对于笙墨,我魂牵梦绕。

他们二人双双离开,与我隐约中透着,那不可铭说的错愕。

我脑海中闪现出,柳千絮初见笙墨时的神情,那惊为天人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不敢想结局。

“爹爹,明明是娘亲,你却为何不敢上前相认?”

“走吧,那不是你娘亲。”我踱步转身离开。

初晓依然俊朗,眼神里闪现出一丝狐疑。

此刻眼前人,是我朝思暮想的笙墨,但是我却知晓今生无奈,笙墨所作所为已难容世俗。

“可是爹爹,那明明就是我娘啊!”初晓半信半疑的转身,望着我的背影说道。

“走吧,晓儿,你娘亲不在此处,我们再去他处寻找吧。”

余晖下,我冲着初晓挥了挥手,示意一同离开。

当笙墨透过缝隙看见我与初晓,父子二人渐渐离去的背影,再也无法克制情感,背靠门板泪流满面念念不安。

“苍天,我到底哪里错了?”

一世情深缘浅,止于青灯相伴。


【玖】

我回府后,禀告家亲。

笙墨再杳无音信,便可纳妾。

是呢,有这样非骨肉相亲,却不得不面对的儿子,我只愿他能够安心成长成人,以致于他的身世,深埋心底。

不管怎样,相爱一场,我对初晓视如己出。

每天看着初晓琴棋书画勤学苦修,我从他的眉眼中仿佛看到了笙墨倦淡的笑意盈盈。

即便是我的无奈,造就了一份未知的情缘。

离开玄音庵的那一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初晓养育成人,不管笙墨做错了什么事,那始终都不是她的罪过。

对,我并无生育能力,这并不怪笙墨。

为了笙墨,我不想放弃,我要找到柳千絮一问究竟。

再一次回到了桃花坞,大门紧闭,我用力一推,里面的门栓尽然断裂,我推门而进,满园院落杂草丛生,池内早已干涸,想必久未住人毫无生机。

我大声喊道。

“柳千絮!”

可是却看不见柳千絮的踪影。

三间草屋,依然是当年的摆设,我走进堂屋,曾经一起把酒言欢的情景再现眼前,整张圆桌落满了灰尘,阳光透过半掩的内门,那天柳千絮所穿的裤子已然破败不堪。

一股浓烈的腐臭,险些将我熏倒,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具男尸横陈床前,干枯的头发遮挡住了面孔,腐败的尸体胸口上插着一把早已生锈的剪刀。

我心中一紧,屏住气息,果然是柳千絮的尸体,早已腐烂的面孔上漏出一道疤痕,那明显是被利器割裂的痕迹。

床下留着一只笙墨当年穿过的绣鞋,我轻捧着绣鞋浮想,笙墨与千絮媾合完,笙墨趁千絮熟睡中拿剪刀刺中了他,然后在临死之际,俩人又以命相搏,千絮又伤了笙墨的腿。

我终于明白,笙墨不肯见我,愿来她是为了还以清白,为了不让我难堪保全名誉,又不得不屈身于柳千絮,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才导致今日这番结果。

我轻轻把绣鞋放入怀中,难掩内心思绪如麻,两行浊泪在眼眶里打转,难道这注定是天意难违?

我步履踉跄,消失在夜色中。

自此一蹶不振,以酒为伴,常常喝到酩酊大醉,摔盘碎碗,只有枕边的那只绣鞋没有丝毫破损,我知道终归会有再见的那一天到来。

直到苏晓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回乡任职官职后,内心才有所缓解孤诣的悲哀。


【拾】

三年后。

苏府张灯结彩,初晓迎娶县令之女,婚宴也颇为壮观。

迎来送往宾客们的道喜,我步履蹒跚走到府门,微风拂面,我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当我看到巷子口那一脸裹黑纱的女子时,我知道她会来的。

我不顾身旁觥筹交错的吆喝声,端上一杯水酒,缓步向那女子走去。

“晓儿大婚,我来看看。”

“喜事不妨喝杯酒?”

“罢了,我走。”

“笙墨,你心结还没解开?”

“此生无解,我愧对于你。”

端着酒杯的我,恍然落下,看着笙墨落寞神情,心中的酸楚翻江倒海般涌来。

“多珍重,告辞。”

“笙墨...”

话到嘴边,略显苦涩却无法开口挽留。

缘来,我这又是何苦?

望着笙墨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五味杂陈,如不是因为所爱之人,初晓我不会独自抚养成人,抛却世俗,笙墨你又何以见得,我容不下你?

柳千絮,我恨我念你故友深情,你却对我暗渡陈仓,于后世子孙便随你姓,我也只愿换回笙墨,这一切都归于天意弄人。

一对良人门口送客。

初晓笑容满面,眉宇间透出千絮年轻时的潇洒自如,而那个珠联玉合的女子,挽起他的袖子。

“夫君,天色渐晚,你看公公还在那一个人发呆?”

“别管他了,岁数大了,容易痴呆。”初晓笑容里充满了蔑视和不屑。

他是知道我对他的怨气来自于柳千絮,虽然还是父子相称,但早已无父子之情,若不是为了迎娶县令之女,拜堂成亲时刻还有高堂,他绝不肯再让我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

初晓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这位富家千金,是为了圆了千絮当年未完成的梦想,朝着自己的仕途又迈进了一步,可谓不择手段。

二人转身双双进府,而我依然站在门外的青石板路间,向着笙墨离开的方向凝视。

夕阳斜落,笙墨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在众多吵杂的声音之中。

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浮现出曾经笙墨给我穿鞋那一幕。

“相公,这鞋专门为你做的,你试试看合脚吗?”笙墨依旧嫣然动人,每一字一句都扣动着我的心弦。

只是不经意间看到她的脚踝上有一刀很深的疤痕,那注定是她心底无法弥补的伤害。

笙墨从此在我生命中慢慢离开,心中压抑久远的悲痛再也无法克制。

我不顾宾客陆续离开时差异的目光,轻抚脚下笙墨站立过的石板放声痛哭。

路人围观者甚众,只见我泪眼横流,双双紧紧握着一只绣花鞋,不停地在嘴边念叨。

“笙墨,别走!求求你不要走.....”

【完】


(原简书标题《云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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