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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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惹》中的娘惹，除了天兰、菊香和月娘祖孙三代，还有很多，美玉也是其中一个。

所谓的娘惹，就是中国移民与马来土著生下的后代，女性被称作娘惹，她们遵循了一部分中国和马来的旧俗，会煮娘惹菜，祭拜祖先，有着独特的文化。

黄家算是非常传统的峇峇家族，黄美玉是黄元的大女儿，是正室所生，而菊香则是小女儿，二房所生。从外貌和厨艺来说，美玉都比不上菊香，但是美玉从来没有敌视过菊香。菊香聋哑，她就算再出色，也不会是美玉的对手，美玉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但是，母亲桂花不是这么想的，她早就开始为女儿打算，在外人面前，从不让菊香出头。客人称赞龙眼茶煮得好喝，就说是美玉煮的。陈老太想看美玉和菊香的珠绣，她特意把美玉和菊香的作品调换，以求在黄老太面前为美玉增光，促成与陈盛的婚事。

美玉却有一股傲气，她看不上母亲这样百般算计，就算实话实说，她也有信心，陈家看上的只能是她，不会是又聋又哑的菊香。

当她听到陈盛亲口对陈老太说，他喜欢的是菊香，一切都开始变了，她开始把菊香当作了对手。

所幸，陈老太虽然看出美玉手上的珠绣有假，却也知道并非美玉的主意，美玉觉得陈家奶奶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在门外偷听时，频频点头。结果果然如美玉所料，就算陈盛喜欢的是菊香，陈家不会娶一个聋哑的女子进门，最后还是她嫁给陈盛。

本以为陈家富足，陈盛也是一表人才，这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却不料陈盛婚后根本不与她同房。

虽然耐不住陈家老太太和陈功的压力，陈盛屈从于旧俗，与美玉同了房，但他对美玉态度冷淡，让美玉对菊香的忌惮更深了。

陈盛带回菊香做的虾米糯米卷，美玉尝了一口就发觉这味道非常熟悉，她怀疑是菊香做的，就让司机带她去找那个做糕点的老娘惹。哪知陈盛为了防着她去骚扰菊香，连司机都已经安排好了。

直到七八年后，美玉偶然发现了陈盛暗中照拂菊香母女，她心中掀起轩然大波，趁着回娘家，与母亲商量对策。

美玉虽然是黄家正房嫡出的小姐，却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传统娘惹，再加上有个强势的母亲，她的性格一直都是不温不火，胆小怕事，万事只求个安稳，既不会耍心眼，也不敢搬弄是非。

秀凤和秀娟刚到黄家，曾拉着美玉去捉弄菊香，美玉很不情愿，她循规蹈矩，不愿意做坏事，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来。

她告诉母亲菊香勾引陈盛，还带着一个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和陈盛生的，桂花怒道，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去解决，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菊香消失。她雇了杀手，趁着兵荒马乱，要取菊香性命。

美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从来不敢想杀人害命，虽然菊香与她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她终究是自己的妹妹。

美玉回到陈家后，接到桂花电话，说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菊香母女很快就会消失，不会再影响到她了。

本来是为了让美玉放心，不想却让美玉忧心忡忡，就连已经怀孕也不知道，每天心神恍惚，满脑子都是母亲说要除掉菊香的话。大嫂秀莲叫她，吓得她猛然站起，状如惊弓之鸟。

秀莲也看出来美玉的脸色不好，问她怎么了，美玉说最近总是担心轰炸，睡眠不好。

但这不过是她的借口，她是因为心虚，一方面害怕菊香牵扯陈盛的心，另一面又不敢做什么，虽然母亲替她做了决定，她却又担心又害怕。

陈家准备全家启程去英国避难，临行前要祭拜祖先，此时，美玉终于支持不住，晕倒了。醒来已经流产，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美玉伤心得泪流满面，她和母亲要害菊香，却让她失去了孩子，她觉得这是报应，是老天在惩罚她。

美玉算不上是一个坏人，她的胆小和懦弱，让她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是她又想挽回陈盛，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默认母亲的计划。然后又后悔，发生任何不好的事，就归咎于老天爷的惩罚。

虽然她出身不错，却像是另一个天兰，天兰胆小懦弱，不敢反抗，只会苦苦求饶。而美玉则是有贼心没贼胆，天兰她认命，除了苦一点，还算活得踏实。而美玉却如履薄冰，不甘心现状，却又不敢做出格的事，以致心神不稳，惊慌失措，害了自己。从这点来讲，还不如天兰。

她的流产，完全是由她的心病导致。

做好人，她不能心安理得，做坏人，她不愿意，也不敢。只能在这两者之间摇摆，思虑过甚，以致流产。

如果像桂花一样，安心做一个坏人，心智坚定，她的结果又会不同。

可见，美玉似乎是更惨的那个，她既不想做坏人，又不能做好人，遇事自己不会判断，也没有主见，生活过得一团糟。

其实，在我们身边，有很多类似美玉的人，他们的纠结可能不是做坏事，而是不知道前进还是后退，想要改变现状，又不愿承担风险，生活在夹缝中，进退不得。每天被各种声音围绕，却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想要的，每日活得纠结不已。仿佛总是被生活推着向前走，自己做不了主。

对于他们来讲，重要的是不要再摇摆不定，问问自己的内心，究竟要过怎样的生活，找到提升自己的方向，即使现状并不理想，也要勇于改变，不要困在原地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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