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就是这样,一心喜欢陈修远,对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像供奉大爷一样讨好着他。
他大概也找回了之前的感觉,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把我的示好当成理所当然,“这还差不多,产品什么时候能到?”
这蠢货,他丝毫没察觉,嘉业产品不合格的事,已经被我探了个彻底。
但凡他们能做出合格的产品,又怎么会要宁远的产品呢?
忍着心底的鄙夷,我为难地说:“宁远现在被肖若祁监控着,我哪敢大张旗鼓给你产品呢?修远,不如这样好不好?我把宁远库房的钥匙给你,再引开当天执勤的保安,你叫嘉业的人自己去取产品?”
我话里话外,都是替他考虑。
他不假思索,马上同意,“那行,我什么时候去取钥匙?”
“现在我还在肖若祁眼皮子底下呢,我把钥匙寄给你吧?”每次见他,都是无比的恶心,我尽量减少和他的直接接触。
他应该也不稀罕我,当即说道:“也行。”又催促我,“你快点搞定肖若祁,把宁远给弄回来。等宁远回到咱们手里,还怕什么肖若祁?”
宁远回也是回我手里,谁和你咱们?
暗暗骂了一句,我嘴上却说:“我知道了。”
和他交谈,每一秒都是折磨。
总算挂断了电话,我刚收起手机,一回头却见肖若祁正立在门口。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俊朗面孔上带几分疲惫,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不知道刚刚两通电话被他听去多少,我有些紧张,“……你醒了?”
“嗯。”他神色淡淡,眼睛却瞄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U盘。
我脸上一热,像小偷被人当场抓包,忙拿过U盘递给他,此地无银地解释:“我、我没看!就是见落在地上,我……我帮你捡起来的。”
哪有捡东西捡到自己卧室的?
可他也没拆穿我,随手接过U盘塞进裤兜,还是淡淡的一个字:“嗯。”
我站着打了半天电话,单腿用力,脚有些麻了。双腿一晃,我忙去扶一边的桌子。还没扶到,一只大手就托住我的后腰,我落入肖若祁的怀抱中。
一抬眼,我和他近在咫尺,他五官在我眼底放大,狭长的眸子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却更加深邃、迷人。
我们呼吸相闻,我脸上一热。
他却神色淡淡,扶着我走到床边,摁着我肩膀让我坐下,马上要直身离开。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走!”
肖若祁浑身僵了一下,但也没甩开我。
我听了顾子墨和小董的话,又看了U盘里的内容,确信他还是关心我的。
实在不想这样互相伤害下去,我主动解释道:“若祁,我和陈修远没什么。和他来往,一是故意气你,二是故意接近他,好弄清楚他的底细,彻底解决掉他这个麻烦。”
肖若祁嘴唇动了动,反手将我的手握住,看来我的解释有了效果。
我趁热打铁,忙又问他:“那你呢?你和白雪晴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个明白的解释好不好?”
他眸色一分分冷下来,睫毛垂下来挡住视线,不再看我。手上用力,缓缓从我手中挣脱,他沉沉说道:“我说过,以后会给你一个说法。”
“我不要以后,我要现在就知道!”我很执拗,要一个明确的解释。
从前陈修远也露出过出轨的破绽,比如肩膀上的长发、衣服上的口红印、鬼鬼祟祟的深夜电话……